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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从前的日子

 学海泛舟 2007-01-01
记得从前的日子

  伦敦圣彼得教堂有个默默无闻的看门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把门看好,可新来的牧师发现他居然一字不识,于是解雇了他。失去工作的看门人无奈之际,只好把仅有的积蓄投在生意上。不曾想生意做得特别好,很快发了财。靠着这些赚来的钱,这人买下一家店铺。经过几年的苦心经营,他的店铺不断扩张,最后成了远近闻名的成功企业家。某天,一银行家登门拜访,问他:“你不识字,就已经做得这么成功;假如你能写会读的话,简直难以不敢想象会怎么样。”“是呀,”他回答,“假如我能写会读的话,我现在就是圣彼得教堂的看门人。”

  这是在《报刊文摘》上读的一段话,我并不是因为看门人事迹可以“励志”才记下来,而是觉得其中暗合了“祸兮福所倚”的意思。

  “2006年度中国十大法制人物”、吉林省反贪局长姜德志披露办案经历时说,他审讯过的贪官——身陷囹圄的成克杰曾向他提了三个愿望:一是晚上睡觉灯光太强睡不着觉,二是上厕所老有三个武警监视着不习惯,三是在小斗室放风阳光瞬间就从脸上溜走了。

  这三个愿望对普通人来说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到了今日的成克杰身上,却成了他正式向组织提出来的“愿望”了!想当年他作为一省主政者或者后来的国家领导人,这些愿望还算问题吗?可能他连想也没想过。

  姜德志还说,成克杰、慕绥新、刘金宝都跟自己说过:“能不能向中央反映一下,一分钱也不要了,什么官也不要了,到偏远地区盖个小房,做老百姓行不行?”
  
  不要奇怪这些曾经风云一时的人物,今天怎么会如此天真,其实一个行将被溺毙的人看到一根稻草也会充满幻想。在他们志满意得时何曾想“福兮祸所倚”的道理,仅这一点离“圣彼得教堂看门人”的清醒尚有相当距离。他们发达了决不会像看门人一样认为自己“能写会读”只能继续做看门人,而一定会觉得如果能写会读当然是成就不可限量了。

  割裂事情的前因后果,造就了人的盲目自大情结。表现在某些官人身上似乎更加突出,当了科长屁股还没坐热,又盯着了处长的位置,当上处长立即就开始觊觎局长的宝座,以至无穷,似乎自己没有不能的。正写到这儿,电脑窗口弹出一条信息,江苏一个镇长跑到澳门狂赌输掉了一千七百万,这些钱都是贪污受贿来的,被判无期徒刑。瞧瞧现在的这种小官或许也以为自己在官场、情场、赌场无所不能了!可能他本事真还不小,要么怎么仅仅“无期”了事?

  回过头来看,如果成克杰者流一直当他的工程师一直干点芸芸众生从事的工作,那么他们也许不会失去起码的自由,可是他们机缘巧合当了官,因此最终失去做“普通老百姓”的资格,非当官之过也,乃他们做人的必然结果。做官如执刃,在无德者手里必定成为凶器。

  看门人成了成功企业家自有他过人处,但我以为他最为成功的地方就是对以前日子的清醒认识。列宁说“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但忘记的人往往太多,尤其不能跟“草头王”们提少时偷鸡摸狗的事,即便提也得说是“茅将军杀芋将军”,不懂得这一点麻烦会很大,陈胜幼时的玩伴不是给杀了吗?贪官们犯事了要做“普通老百姓”而不能,就是因为他们在台上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就是老百姓,他们当官了只不过是运气稍稍好了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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