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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藏日记 (八) 行走林芝(上)

 春雨 2007-06-06
我们到拉萨的第二天(3月27日)就与旅行社签了“林芝二日游”的合同。3月29日开始林芝的行程。
第一天的行程不算顺利,但还算圆满——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一大早先是找人。我们是散客,分别来自七个省、区(渝3,鄂、沪、鲁各2,苏、辽、港各1,共12人),住在的7个旅馆。我俩年纪最长,承旅行社好意,安排我们坐在前排,故最早登车。从7:30开始在拉萨转了整整一个小时,直至8:30才把后面6个批次的“团友”接齐。加上司机和导游14人,旅行社派了一部小型面包车,拉开加座,刚刚坐满。
 
离开拉萨不到两个小时,汽车在墨竹工卡县的工卡镇抛锚了。等旅行社老总带着新车赶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其间,大家只好下车等着,三三两两聊天。有的就在周围不远的地方闲逛起来——反正是玩,又是在新地方。看见一头黑牛站在道路中间,来往车辆都得绕开它。司机和导游都戏称它是西藏的“交警”。有意思!我赶紧拍了几张。
 
在工卡等了3个小时,团友们不免有些怨言。其中,尤以沪、港的3位为甚。
上海的两位是夫妻,50来岁。他们一上车就有意见,嫌车厢太窄小,加上夫人晕车,丈夫显得很不耐烦,一路上嘀嘀咕咕、意见不断。而那位香港同胞则不一样,先是义正词严斥责旅行社违约:“我是来旅游的,不是来等车的!”导游再怎么好言宽慰,也平息不了他的怒火,扬言一定要“投诉”——只见他掏出纸、笔,走到车头记下了车牌号。
 
最终投诉了没有不得而知,但我估计是没有。理由有三:老总带来的是辆30余座的豪华大客,人均两座有余,坐着舒适多啦;老总亲自向全体旅客道了歉,并吩咐导游今晚为大家加餐;加餐的酒钱是咱们的老王付的——虽然包括香港同胞在内只有四个人喝了酒,那港人抢着要付,而且导游也来敬酒、再三致歉。至此,团友间、主雇间气氛也和谐多了,呵呵!
 
沿途的风景名不虚传,那真是美极了!全程有两个重点景区:头一天是巴松措(措,藏语“湖”),第二天是鲁南林海。
巴松措在工布江达镇和八一镇之间,是尼洋河的一条支流——巴河上的一座湖。一看到“巴河”二字,就不由心头一震。后向导游请教,方知是“巴松河”的简称。但还是心存好奇:西藏地名中带“巴”字的俯拾皆是,与我那探究对象有联系否?
[顺便告知同好:拉萨与那曲之间有个镇子叫“罗马”,罗马东边还有个乡镇叫“喀马尼亚”.]
 
途中问导游“巴”在藏语中是何意?他也解释不了,便主动电询其藏族好友,回答说有的地名来自蒙文,西藏贵族受蒙人影响不小。远古的藏文化中除了土著的苯波等,外来文化对其影响较大的分别有古印度、古羌人(含巴蜀),也有古波斯一说。较晚近才有汉唐、蒙元。
 
中原王朝(唐)与藏(吐蕃)的联系,最著名的就是藏王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的“和亲”,拉萨那座闻名于世的布达拉宫就是为他们所建造。后被毁又再造一次。新中国又重金修复,花费黄金数以吨计!一座珠宝和黄金堆起来的“政教-艺术的结合体”,且门票一百。非我所好,虽贵无益,故决定不去。
 
这里该介绍一下我们的导游了,因为我们的下一个“两日游”也是这位执导的。他姓唐,约莫二十五、六岁。长着一副红扑扑、笑眯眯的娃娃脸。流利的藏语和黑里透红的肤色,让人疑是典型的藏民。其实他是正宗川籍汉人,父母是十八军后续部队上的。
 
一路上小唐的解说颇有内涵,一打听,原来是川师大的毕业生,做过两年教师,后不堪艰苦跳槽干导游的。我便连忙与他套近乎:我们是同行呀!在他的解说中,常常冒出“我们西藏”等口头语。从其外貌和举止言谈中,也可以看出他完全“藏化”了。
 
进藏之前,有朋友瞩我关注“人种”的情况。由此想到,至少从外貌上看,生活环境的影响远大于遗传因素的影响。还有一例就是,返程的列车上遇到几位藏族大学生,其中一位你真看不出她是藏族。她因求学在内陆生活了十几年,先是在南昌读藏族班,后在武汉上大学,现在备考研究生。她的长相、肤色几乎完全“汉化”,情况和小唐类似,却完全相反。
 
巴松措中有座小岛,上面有座小寺庙叫“措宗寺”,只有僧尼二人。主持叫桑布,与导游似很熟悉。经介绍,桑布欣然与我们合了张影。我们绕岛一周,看到了一处“水葬台”,现已弃置不用,只是遗迹而已。
 
巴松措的水碧绿清澈,远处山峰白雪皑皑。岛上微风徐徐,彩色经幡飘飘,景色十分宜人。由于等车耽误了时间,此时已近黄昏。僧尼六时准时上晚课,我们也不便久留。返回巴河镇的路上,再次经过好长一段工地。看标语是在建的“雪卡电站”,建设者是著名的水电工程部队。
 
通往林芝的318国道,几乎都是沿着雅鲁藏布江在藏南的主要支流——尼洋河河谷在行进的。一过拉萨河与尼洋河的分水岭——米拉山口,十分意外地看到路边成行的柳树、成片的野桃花,再加上不时隐现在眼帘的高山雪峰、潺潺河水,你简直就好象进入了人间仙境!
 
由于等车耽误了时间,我们晚上10点左右才到达目的地。西藏的夜空也是那么清朗、明净。我按照儿时的记忆,很快找到了猎户座。想通过仙女座找北斗,没找着,或许是“天图”还没有转过来,或许是车窗挡住了的原因。
 
“桃花粉,柳叶嫩,日下尼洋河;猎户明,仙女暗,夜走林芝路”。在八一镇“唐朝宾馆”下榻后,我便这样记录了一天的行程。

西藏“交警”

米拉山口

与桑布合影

巴松措

柳枝桃林

巴松措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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