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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时代教育传播学研究的新方法：社会网络分析 ——以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为例 黎加厚，赵怡，王珏 （上海师范大学教育技术学系，上海，200234） 【摘要】 本文介绍了社会网络分析的发展历史、内涵、社会网络分析的要素及其独特之处。并以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为案例，使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研究了苏州教育博客共同体的关系，探索了网络时代教育传播的发展特点。 【关键词】教育传播学；社会网络分析；虚拟共同体 一、前言 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是近年来国内教育信息化与教师专业化发展的一个亮点。研究这个网络环境中的教师群体的交往特点，信息传播的特点，分析其中的人们的相互关系和联系，对于发展网络时代的教育传播学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这引起了我们的浓厚研究兴趣。 教育传播历经了的几个阶段，如表1所示。在21世纪的今天，我们所处的时代背景已不同于上个世纪50到80年代，网络迅速在全社会普及，特别是以Web2.0为代表的个性化、群体化时代的到来，使每一个人都能够在网络上发表自己的观点、实时获取和分享他人的信息和思想，人类可以跨地区、跨部门、在一个虚拟的时空进行交往，这使得教育传播有了许多新的特点和规律，有待人们去研究和总结。 表1. 教育传播的阶段
在诸多新兴的传播研究方法中，我们注意到，社会网络分析是一种新兴的研究方法，世界上的许多国家的研究者们已经开发了许多动态分析软件，如本文后面用到的UNINET[1]，可供我们借鉴使用。为了缩短我们与国际上发达国家在教育传播学方面研究的差距，就从学习“社会网络分析”和相关软件入手，并以近年来国内教育博客发展最具代表性的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为例。 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是苏州教育工作者的网上家园。通过博客这一社会性软件，给广大一线的中小学教师提供一个网上学习和生活的平台,教师们用心灵书写日志，构建了一个彼此交流和共享思维火花的教育信息化生命环境[1]。 共同体中成员以博客为媒介，用文字、多媒体等方式，将自己日常的生活感悟、教学心得、教案设计、课堂实录、研究成果、课件等上传发表，形成属于自己的资源积淀。通过共同体实践，在行动研究、教学反思、思想冲撞、心得交流、教育科研、师生互动、组织管理、远程技术支持、情感支撑、资源积淀、知识管理、建立学习路径和提升学习绩效等方面都体现出卓越的功能。 面对如此生动丰富的教师生活群落，如何透过人们在网络上面的“写博客”的互动活动，找到教育传播中人们之间的关系，并通过对这些复杂关系的梳理，总结出教育传播在网络时代的规律？社会网络分析是帮助我们科学地分析这一传播现象的一种新型研究方法。 二、 社会网络分析方法 作为研究社会关系的一种方法，社会网络分析已有70多年的历史了[2]，至今主要用于评价传播学中面对面的人际交流。21世纪后，人们越来越多地通过网络进行沟通、交流以及形成人际关系。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从人类学、心理学、社会学、传播学研究、数学以及统计学领域中发展起来的社会网络分析开始用于网络时代虚拟社区中人际交流的研究。 (一) 起源及发展 在社会生活中，人们所了解和信任的事物来自于他们的相互交往中，人们的价值观、理念和信仰都受到四周人的影响。因此，研究人们之间的相互关系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早在20世纪30年代，学术界发展出一系列以人际关系观察为重点的称为社会网络分析(SNA)的技术。 早期社会网络分析的发展中比较有影响的人物有[3]： 1．美国20世纪30年代的社会计量分析人员打算调查幸福感与人社会生活结构之间是如何关联的。Jacob Moreno构想了一张把个人作为点、把与其他人的联系作为线的关系网络视觉图。Kurt Lewin在Jacob Moreno构想了关系网络视觉图之后改进了该团体关系的数学模型；在这个社会计量分析人员团队中，Fritz Heider集中研究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情感因素。 2．当时, 哈佛大学研究员开始集中于研究在社会团体中的派系问题，据此来辨别在社会系统之内有凝聚力的小团体(如工作、教会、家庭、协会和俱乐部)。这个小组的研究也受到考古学家Alfred Radcliffe-Brown的影响, 与之不同的是，Alfred Radcliffe-Brown研究的着眼点是美国的工厂和社区生活。 3．英国曼彻斯特的一个考古学家小组,借鉴了50 年代Alfred Radcliffe-Brown的成果。该小组的成员John Barnes,在1954年创造了“社会网络”这一特别术语。他的研究着眼于人的非常规社会关系，集中关注网络中的冲突和变化。其中Clyde Mitchell利用了图论数学，改进观察方式，扩展了传统的社会测量方法。 通过这些调查的影响, Harrison White领导哈佛研究员在60 年代和70 年代进一步探索了社会结构的数学依据。他们融合了团体代数模型集合理论和多维结构理论，从而建立了譬如连接强度和连接距离等概念。它通过马克·格兰诺维特（Mark Granovetter）在刊物上的分析文章“信息怎样以非常规的社会联络应用于美国社区的求职”赢得了合法的地位和声望。这些成果为研究社会网络模式打下了基础，目前仍在系统网络体系的分析中使用。 （二）社会网络和社会网络分析 社会网络指的是社会行动者及其间的关系的集合。一个社会网络是有多个点（社会行动者）和各点之间的连线（行动者之间的关系）组成的集合[4]。用点和线来表达网络，这是社会网络的可视化界定。 社会网络强调每个行动者都与其它行动者有或多或少的关系。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关注如何建立这些关系的模型，力图描述群体关系的结构，研究这种结构对群体功能或者群体内部个体的影响。 社会网络分析被用来建立社会关系的模型，发现群体内行动者之间的社会关系，描述社会关系的结构，研究这种结构对群体功能或者群体内部个体的影响[5]。 社会网络分析不是一种正式的、具有统一性的理论，而只是一种“范式”或者“视角”[6]。社会网络分析是社会科学中的一个独特视角，它是建立在如下假设基础上的：在互动的单位之间存在的关系非常重要。社会网络理论、模型以及应用的基础都是有关数据的集合，关系是网络分析理论的基础[7]。 自从人类学家Barnes(1954)首次使用“社会网络”的概念来分析挪威某渔村的社会结构以来,社会网络分析被视为是研究社会结构的最简单明朗、最具有说服力的研究视角之一[8]。 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可用于描述和测量网络社群成员之间的关系以及通过这些关系流动的各种有形或无形的东西，如信息、资源、知识等。该方法通过对行动者之间关系与联系的联结情况进行研究与分析，可以归纳出行动者的社会网络信息，甚至进一步观察并了解行动者的社会网络特征。透过社会网络除了能显示个人社会网络特征外，还能够了解许多社会现象，因为社会网络在组织中扮演着相当重要的无形角色，当人们在解决问题或是寻找合作伙伴时,通常都是依循着所拥有的社会网络来寻找最可能协同活动的对象。 社会网络分析通常有两种：一种叫做自我中心社会网，只能分析社会的连带关系，但不能用来分析网络的整体结果；另一种叫做整体社会网，可以用来分析结果对群体的影响，并能根据图形特征做出相应的解释。 三、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的社会网络分析 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的崛起，反映着苏州教育信息化的现状，更显示出教师在教育信息化生命环境中开始了主体意识觉醒的心路历程。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所形成的社会网络中，流淌着教师们思想的“汗水”，凝结着教师们成长的智慧，迸发着教师们创新的欲望，张扬着教师们日益开放的个性。 作为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的开创者——苏州电教馆金陵馆长是这个网络共同体的重要引领人。他指出：通过Blog这一社会性软件，给一线广大的中小学教师提供一个用心灵书写日志建设起来的跨越时空的网上学习和生活的平台，从而构建一个彼此交流和共享思维火花的教育信息化生命环境。 下面，我们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来研究苏州教育博客中的成员的相互关系，使用图论工具、代数模型技术描述网络的关系，使用网络变量描述成员的互动模式和网络特征[9]。我们先介绍社会网络分析中常用的一些变量及其应用。 （一）确定分析单元：我们将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中的“推荐博客”列表中的所有博客作为分析单元, 该共同体内两两之间的关系用矩阵表示,如图1所示：
图1 苏州教育博客中的“推荐博客”矩阵图 在图1中，数字1代表两个个体彼此之间有联系, 标记为1；0 代表彼此之间无联系，标记为0。与之相对应的，图2是该网络拓扑结构图，彼此之间的关系以箭头标识。具体表示方法为如：飘叶之语在自己的博客中做了之华谈心链接，则箭头方向由飘叶之语指向之华谈心。
图2 苏州教育博客中几个推荐博客人物的网络拓扑结构图 （二）确定社会网的边界：整体社会网需要的是封闭的群体，所以这里我们把网络的边界定为是该博客中被冠以“推荐博客”的博客群体。 （三）关键要素分析： 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中，可供使用的要素有很多，我们仅对几个感兴趣的重要的要素进行解释和分析。 1．密度（Density） 在图形中实际存在的线与可能数量的线的比例（The density of a graph is the proportion of possible lines that are actually present in the graph）[10]。 当实际的关系数量越接近于网络中的所有可能关系的总量,网络的整体密度就越大,反之则越小。密度是用来表示行动者的关系是否紧密。它用来测量社会网络中行动者之间的连结程度[11]。密度值介于0和1之间，值越接近1则代表彼此间关系越紧密。 在虚拟学习共同体中，密度计算能反映了成员参与交流的积极程度。多维排列（MDS，Multidimensional Scaling）计算可用图形显示社会网络成员之间的交互模式[12]。以下是苏州金陵馆长的博客交互链接反映在MDS图中成员位置的紧密程度。如图3所示：
图3.苏州教育博客的MDS图 2．入度（Indegree） 某特定成员的入度值的高低表示该成员与其他成员的交互状况，通常用来描述特定成员被其他成员的认可和欢迎程度[13]。成员的入度值高，表明该成员的发表的观点在虚拟学习社区中具有很强的影响力[14]。 如图2所示，在苏州教育博客共同体中，金陵馆长的入度值较高，表明他在整个团体中具有较强的认可程度，这与他实际的角色与努力是分不开的。2004年初，苏州市教育局与上海师范大学教育技术系合作组织信息化教育研究型教师培训班。金陵馆长原本是这次培训班的组织者，跟班管理的金馆长通过学习，熟悉了教育博客，通过博客与苏州地区的教师结成了相互学习的伙伴。他积极参加教师博客的交流活动，逐渐成了教师专业化的研究者、指导者、引领者[15]。 平均入度（Average Indegree）描述整个虚拟学习社区的交互协作特征[16]。虚拟学习共同体具有高平均入度说其成员发表的讨论观点之间相互引用的程度非常高，表明整个虚拟学习社区进行了高质量的知识建构。 3．出度（Outdegree） 出度计算特定行动者与其他行动者发生交互关系个数。在虚拟学习共同体中，出度一般用来表示特定成员阅读或引用其他成员观点的数目。在苏州教育博客共同体中，“飘叶之语”博客的出度值高，也反映了该成员能与该共同体之间的成员进行有效地交互。 出度值（Outdegree）的高低也表示虚拟学习共同体中某个特定成员与其他成员的交互状况，它用来表明特定成员与其他成员交互的主动性和积极性[17]。 从教师博客自身的发展规律来看，“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只是一个教师孤独地撰写日志，“无人喝彩”是不可能长久坚持下去的。所以，今天人们看到的火爆的教师博客总是成群地出现，教师之间相互“喝彩”，即通过阅读和评论提供相互的“反馈”。如，高出度值表示特定成员通过阅读或引用其他成员的发布的讨论主题，主动、积极地创建与其他成员的联系，进行积极的集体智慧的发展。 4．中心性(Centrality) 社会网络分析根据网络环境的特性来描述行动者在网络中的地位。“中心性”(centrality) 是社会网络分析用来区别网络地位的基本概念。弗里曼
4．中心性(Centrality) 社会网络分析根据网络环境的特性来描述行动者在网络中的地位。“中心性”(centrality) 是社会网络分析用来区别网络地位的基本概念。弗里曼(Freeman) 总结了三种关于中心性的量度指标,即广泛度(degree) 、密切度(closeness) 和中介度(betweenness) 。广泛度是关于活跃性的一个量度,密切度关系到获取信息的快捷程度,中介度则用于判断沟通网络中的权力分配,即在多大程度上行动者可以通过阻断信息流程,或者在信息传递过程中扭曲信息的内容,控制他人的思想和行为[18]。 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利用“中心性”来测量个人或者组织在社会网络中居于怎样的中心地位。从点度中心性角度，分析网络中的位置问题，可以使用“点度中心度”和“点度中心势”两种指标。“中心度”是用来描述图中任何一点在网络中占据的核心性，而“中心势”是用来刻画网络图的整体中心性。因而，“点度中心势”是以“点度”的角度来刻画网络图的整体中心性。 社会网络分析学者认为，如果一个行动者与很多其他行动者有直接的关系，该行动者就居于中心地位，从而拥有较大的权力。根据与该点有直接关系的点的数目来测量点度中心度。如果一个点与其它许多点直接相连，就说该点具有较高的点度中心性。一个核心点是那种处在一系列关系的“核心”位置的点，该点与其他点有众多的直接联系。 如下图4所示，以金陵馆长的博客链接为例，在这一小集团中，金陵叙事，庄秀丽，黎加厚，韦钰等一批教育教学专家在这之中的“点度中心度”较高，在人际关系、知识的传播与分享中起到核心的作用。
图4 以金陵馆长的博客链接的网络拓扑结构图 四、对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创新的思考
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竞争力表现在很多方面, 在这里我们用创新能力代表共同体竞争力。我们抽取社会网络分析中的几个要素来看待如何给虚拟共同体注入更多的活力，有效地提高其创新能力。 （一）密度对创新能力有显著正向影响； 当网络关系中的参与者为数较多、资源较丰富、信息较灵通时, 个体之间可以进行深层次的知识建构，创新思维的能力会进一步提高。 （二）中心性对创新能力有显著正向影响； 个体位居集群网络中心地位, 则可成为网络的核心成员。通常核心成员比较容易将信息快速地转移给其他个体, 起到桥梁作用。 区域教师博客群茁壮成长的关键是 “博客领导力”。只有当教育局的领导认识到教师博客对教师专业化发展的意义，认识到信息时代虚拟共同体的发展对提高教育质量的作用，并采取适合当地情况的有效措施时，区域教师博客群才有可以从自发状态期进入蓬勃发展期。 从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我们看到苏州市教育局和电教馆的领导、组织作用，利用博客平台展开多样化的活动，取得显著效果。由此推开，在中国当前的社会文化背景下，当地教育行政领导机构的重视和大力推广，是开展信息化教育的一个重要的因素。在草根文化和“地球是平的”信息时代，博客作为个体自我发展和自我意识的表达载体，受到了广大教师的喜爱。但是，如果要在更大的范围让更多的学校和教师利用好博客这样的Web2.0时代的信息技术，行政领导的组织和倡导仍然起到关键的影响和导向作用。 （三）对象多元性对创新能力有显著正向影响。 网络的扩大应注意接触点的多样性, 否则若是接触相同性质的人会造成信息的重复, 而降低参与者受益质量。在教师博客共同体的发展中，先入者往往占得先机, 获得更多的信息，更能够提升其影响力，即信息的综合价值的一部分来自于比别人更早的行动的优势。 互联网的最大优势在于消除了地理距离和权利差异造成的鸿沟，我们看到，苏州教师博客中的信息互动和思维碰撞促进了每一个参与者主体意识提升，通过在共同体中专家团队，教研员团队，研究型教师团队，高校团队，跨省市团队等多个团队的信息之间的交流与共享，提高了教师专业发展进程中的知识、情感、态度、价值观等要素的传播与建构的品质。 五、结束语
在本文中，笔者使用社会网络分析的方法和软件，对苏州教育博客学习发展共同体进行分析，以一个新的视角来挖掘在共同体中人际关系以及知识的创新发展问题。社会网络分析中包含了许多描述社会互动关系模式的网络变量、方法和技术，本文仅仅是抛砖引玉，通过一个典型案例来介绍网络变量和分析方法，与读者分享社会网络分析在研究网络环境下人际传播和组织传播中的作用。 我们所面对的网络时代正在发生种种新变化，教育技术专业的理论工作者需要引入新的研究方法和工具来探索网络时代教育传播的发展规律，可以预见到，社会网络分析将会成为未来我国信息化教育研究的实用的研究工具之一。 【参考文献】 [1]苏州教育博客共同体言志[DB/OL]. http://www./enounce.htm. [2][5]刘军.社会网络分析导论[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 [3]Social Networks and Social Networking[DB/OL]. http://chn./75.html. [4]Basic Social Network Concepts[DB/OL]. www./borgatti,2002,8. [6][9][14][17] 王永固，陈品德.社会网络分析在虚拟学习社区中的应用——第十届全球华人计算机教育应用会议论文集[C].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6. [7]陈向东.网络环境中交互问题的跨学科研究[J].中国电化教育,2006,(4). [10]罗家德.社会网分析讲义[M].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 [11]王霄宁.基于社会网络分析的产业集群建模及实证检验[J].系统工程,2005,23(3). [12] Reuven Aviv，Zippy Erlich. Cohesion and Roles: Network Analysis of CSCL Communities——Proceedings of IEEE ICALT[C].2003. [13] [16]（Li Sha, Jan van Aalst, 2003） Li Sha, Jan van Aalst( 2003). An Application of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to [15]黎加厚.区域教师博客群：网络时代的教师同伴互助家园[J].中小学信息技术教育,2006,(10). [18]李林艳.社会空间的另一种想象——社会网络分析的结构视野[J].社会学研究,2004,3. 注1. UNINET由博卡提、埃维瑞特以及弗里曼（Borgatti, Everett and Freeman）开发，在http://www./downloaduc6.htm可以免费下载使用该软件的第六版。
[文章编号]1003-1553(2007)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识码]A ——原文载《电化教育研究》杂志，2007年第8期，第13-17页，由于篇幅的限制，原文发表时有删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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