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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春明教授之忆

 昵称49007 2008-11-06

国春,来自政法大学2002级,我的师弟。他总是对1999年入学的政法生大加抨击,说:你们99级风气不好,本科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摇头晃脑地“搞学术”,妈的,博士搞学术让人理解,本科生对人对事的体验都不完整,“搞学术”不是太滑稽?浮躁!

国春的很多话我都只是赞赏而已,独独以上评论,被我引为佳句,时时把玩,并常常作为一面镜子,摆在很多人面前,照出他们尴尬的一面,一笑!

99级的确有很多人在“搞学术”,他们“搞学术”时,就像很多“白领”在嘴巴里不停地夹杂英文单词一样,不停地用夹杂着“乌尔比安”、“萨维尼”、“罗马法”的句子说话,刻板而呆滞。

但有一点,国春可能没有想到,“搞学术”时的刻板和呆滞只是很多人披在身上的装饰,在装饰下面,仍然有一颗充斥着功利与渴望的心——

他们借着对“学术”的热情,热情地围在教授们身旁,借着解读 “大师”的机会,来细细地解读原本平庸的教授,以此来换取亲近教授的机会,进而可以面对面地对着那些平庸的教书匠狂拍狂捧狂献媚,功夫最深的那些同学,就 可能得到教授的赏识……接着,就能被教授不时提点,没准儿,还能被评个“学术之星”什么的,当然,一切的着眼点在最后,那就是:考研的机会就能多出很多, 例如,即便在公开的国家研究生考试中败下阵来,也可以在教授的提点下柳暗花明,呵呵。

国春啊,他们岂是浮躁,简直是狡猾啊!

程春明教授就是那些被围起来的教授之一,2002年,他刚刚 带着留法十二年、四个法国学位的光环来到政法大学。在政法众多的教授中,例如苍白于外而机谋于内的龙卫球,摇头晃脑又乏味不堪的郑永流,年纪轻轻却死气沉 沉的王涌,等等,程教授以其热情、开朗、奔放、坦荡的风格在即刻间就独树一帜,成为众多学子慕名不已的中心人物(当然,也是众多狡猾的同学争相吹捧的教 授)。

政法大学有太多的教授、辅导员,与学生亲近,其实是想利用学生,利用学生的家境、利用学生的吹捧,或想得到学生的女色。

课堂上,他们佯作风范,内心里却是不可一世的高傲与隔膜,学生哪会有见地和问题可值得大爷一看!

课堂下,他们停在学生的笑脸中间,以笑脸相对,但从不会认真地倾听除去吹捧之外的其他语言!

夜幕中,他们哄女生上床,却只是在自鸣得意地认为自己在玩弄和交易而已!

没有师德,没有交流,没有尊重,没有爱情……什么青春物语,什么血气方刚,什么二八幽怨、什么细腻敏感、什么刻骨铭心,他们一概看不上!只有他们自己,那学生中的反响、那评议里的职称、那身体上的欲望、那龌龊不堪的追求,只有他们自己,才唯一重要!

程教授有很多缺点,但他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曾真诚地认为学生值得尊重和赞美的人!据说,他写过一首诗给即将从政法大学毕业的女生们,——

六月里的梧桐枝中

有一只孤独的布谷鸟

头顶着烈阳

期待着秋日的辉煌

 

六月的校园中

有一群待估的骄女

头戴着学士帽

盼生活一份轻松

 

六月的思念中

有一位旷世的天使

匆忙中莞尔一笑

留给我两份憬憧

 

六月的一切中

有一个硕大的问号

永恒的追寻

不正是一场春梦……

诗非佳作,但仍如实记录了他瞬间爆发出来的对政法学子的依恋和赞美。在他的眼睛里,我们的同学中,“有一位旷世的天使”、“ 有一群待估的骄女”、“正在进行永恒的追寻”……

他还说过:在我们聪明的法大学生面前,任何一位不思进取的老师随时随地都可能感到自己的知识不足,我也有此感悟。所以呀,我现在正在拼命充电,以不辜负我法大学生的聪明和睿智…… 

政法大学的同学,都应该认真回忆一下这个人,在我法大之中, 曾有过这么一个教授,拿捏着生硬的法式风格,操着难懂的楚地国语,去认真地倾听一个个在自大和自卑的折磨中孤独彷徨的灵魂的叫喊,他口才平平,文采平平, 但独独是他,让我们见识了一种平等待人、力求知人的老师的健康派头。让我们谢谢他!

在昌平,在学院路,我们再也看不到那条标志性的花格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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