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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诸子思想之研究有感(五)—— 庄子篇-

 ―帝― 2009-02-02
读诸子思想之研究有感(五)—— 庄子篇 作者:清秋思幽(旧作)
 人生本来就是迷茫吗?庄子思考着人生一旦接受精气,成就形体,不知不觉中精力就耗尽了。天天与外物争斗摩擦,精神耗尽象马飞奔一样,而自己却不能制止,不很可悲吗?终身忙碌而不见成功,颓然疲役而不知归宿,悲哀呀!虽说身体不死,有何益处?心神也随身体消亡,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时,本就如此茫然吗?亦或惟我独觉迷茫而别人都不迷茫? 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庄子啊庄子,天地茫茫,万物渺渺,何况人之所存?时去两千年,我今于历史长河的另端,感君之所感,问君之所问,悲君之所悲,沧然而泣下。人出生后,就一直在用“人”的立场去追求着真正的主宰,好象把自己放在马背上拼命奔跑那样,永远停不下来,最后呢?心灵和形体都消失了,这不是最大的悲哀吗? 往昔,我问这世间,何以为是,何以为非,何以为尊,何以为卑,何以是为美,何以是为善,何以为之悲,何以为之喜,何以为有所值,何以又为无所值?庄子如是曰:事物皆有两面。从彼方面看,无不是彼,从此方面看,无不是此。自彼方看问题看不清楚,自此方看问题则很明白。故彼出于此,因彼而有此,彼此并生也。既然这样,那么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因此圣人不拘泥于是非之途,而明照于天道。此亦彼也,彼亦此也。彼亦有一是非,此亦有一是非,果真有彼此吗?果真无彼此吗?如彼此俱空,是非两幻,彼此不对立而互为偶,则道存于其中了。这就叫道枢。执道枢而立于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以道言之,是无定是,非无定非。照之以自然之明,而不固执我见,则无是非之说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路,物称之而有名。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因此,粗与细,丑与美,正与斜,道通为一。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有旷达者知通为一!(见于齐物论) “庄子”这本书,原来有几篇?原书是什么样子?已经没有人知道。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庄子”,是晋代郭象所重编的三十三篇本。这三十三篇包括:内篇七篇,外篇十五篇,杂篇十一篇。道教到了唐朝,便成为了国教。而“老子”一书,也成了道教的三经之首。道教三经,是道教主要的三部经典,包括由“老子”改称的“道德经”,“庄子”改称的“南华经”和“列子”改称的“冲虚经”。老子和庄子并称老庄,是道家的重要人物。“庄子”最后的“天下篇”,被认为是批评战国诸子思想和研究诸子学说史的最好资料。里面还明确解释了道家的最高原理“道”。庄子本身的根本哲学理论是在第二篇的“齐物论”。以一位叫南郭子綦的隐士的言论来说明人的语言(所表达的思想)和自然语言是不同的,并非真实。我们用自己的想法和语言来表达事物,我们所认为的是非,是以自己认为不对的,而否认另一方的是。凭什么呢?我们认为西施是美女,那也不过是站在人类的角度而言,自然万物,存在只是存在着,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须懂得,“齐一万物,莫强分别”。一切世间的是非、美丑、大小之对立,只是人的认识上的对立,而并非万物自身的性质。 庄子名周,字子休,战国时代宋国人,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当为漆园吏。“庄子”是一本大自然的智慧。庄子认为“人必须自觉人的存在,是和无限时空中大自然的有限运作息息相关的。人必须用自然来观察一切,换句话说:人不要从他人画出自己,不要自然画出人,不要从无价值画出价值,不要从过去和未来画出现在,不要从死亡画出生存,不要从无限画出有限,这样才能超越束缚而得到自由,这就是庄子哲学最不同于诸子百家之处。庄子出生的宋国,是位于河南洛阳附近的一个小国,又处在四战之地。宋国本是殷商民族败亡以后的残余,被征服者的历史,总要涂上许多悲惨的色彩。在春秋时代以后受到楚国的侵略,而逐渐归于楚,因此他们对亡国有很强烈的无力感。到了庄子的时代,征服者周王朝的权威,也只剩下一抹黯淡的斜阳,卷缩在洛阳城头了。这世间,有些事物能在历史在茫茫天地间留下些许痕迹,但也不是一个虚名罢了。现实世界的痛苦,是一个无底的陷阱。夕阳下的权威,丘陵黄土下的贤者,是伟大?还是渺小?庄子的视线,从此离开了人世,他所旷观的延伸至无穷时空。人的根本问题,在于人的不自由。人为何不自由呢?因为人有依赖,有所欲望。依赖物质而生活,依赖感情而生活,依赖知识而生活,依赖神灵而生活....这些依赖,便使人人陷入自我建造的“不自由”的境地。如果人要实现自由,便须先去掉依赖心减少私已的欲望。 战国是一个“强凌弱,众暴寡”,是一个离乱痛苦的时代。有什么是非存在?正义,邪恶哪能辨之?庄子的书中,多处反映那时代的痛苦。庄子“则阳篇”中说:“有个人到齐国去,刚踏入郊外,就看到一具罪犯的尸体。他便放声大哭说天下最大的灾害,你先遇上了,真可怜呀!国法上说不要去做强盗,不要去杀人,但是强盗杀人的行为,要责备谁才好呢?”是啊,到底来责备谁呢?是谁发动战争?是谁在残害无辜生命?国与国人与人之间为何而战?人,这就是人,你们为着私欲为着名利,为着不可分辨的正义和胜利在杀戮生命,得到所想的又能如何?无非名利钱财,这些算什么?算什么?与渺茫无际的天地时空相比之,这些到底有何意义呢?古往今来又能有几个不朽之人?那又何必来费着心思顾及这些身外之物呢?人到底在为什么而活?在为什么而奋斗?如今这个世界,在表面上好似太平安康,但处处却弥漫着没有硝烟的战争。自古以来就从未改善过。庄子视权贵如腐鼠,视钱财如粪土,即便过着清贫的生活,但也不曾潦倒!(此处有三个典故,分别见于“庄子·秋水”“庄子·列御寇”“庄子·山木”) 他的生活的确很穷,穿着宽大的布衣,上面打了许多补丁,腰间系上一根草绳,脚上穿的草鞋,鞋子的后跟都拖掉了,但他毫不在乎。曾经楚威王想聘他做宰相,他笑着道:“祭神的牛虽然吃得好,但被人拜祭做牺牲时,却还羡慕自己宁愿是百姓家的猪呢。我还是自由地在乡下过一生的好!”我们应知道庄子的思想,便是把人推到极限的状态,以求实现自由的愿望。庄子认为今世俗之所作与所乐者,也不知其乐果真是乐,果真不乐?他看世俗之所乐,不过是举世群起追赶时髦,蜂涌向前如被鞭之羊,洋洋自得而不知何求,都自以为乐,也不知是否真乐。不过,他视无为恬淡方是真乐,而世俗却不以为然,以为是大苦。 庄子的哲学,是自由的哲学。是把生命放入无限的时空中去体验的哲学(是一种哲学吗?不,是对真理的探索和阐述,而非理论上的研究)。人喜欢树的形状和颜色,喜欢外在的表现,庄子却喜欢树的生命,树之本身。许多哲学家是把一棵活生生的树解剖了作分析,而庄子则是就一颗活生生的树来体验它的生命,爱的是生命存在的本身,而太多世人不过是在爱生命的表象,容貌,富贵,权利,名誉,就象爱树木的颜色和形状。庄子是爱树木本身的自由生命呀!那是精神,那是灵魂,那是道的依存,那是天地间唯一不灭的永恒!“庄子”最初一篇“逍遥游”,以比喻和想象把绝对自由的理想生活描写得淋漓尽致,这种神思飞扬的作品,在当时真是无人能及。“逍遥游”的宗旨是说人的精神摆脱一切世俗羁绊,化同大道,游于无穷的至大快乐。他的大鹏鸟直上云天,飘翔高飞在九万里的天空,小麻雀们自然是要嘲笑了。所以世俗对他的误解诽谤是必然存在的。世俗说庄子是消极避世的,颓废虚无的。但事实上,究竟谁才是真正面对生命的真实和自由了呢?世俗又说庄子是个人主义,神秘主义,无政府主义,其实庄子的智慧却高高地超出了这些主义。这些主义不过都是世俗的东西世俗的代名词罢了,正如方术不能与大道相比一样。象大鹏这样不受任何拘束的自由行动,不为外界所累,而内心平静永远自由活在自己世界的行动,是蝉和斑鸠所不能理解的,这是小聪明和大聪明的区别。那么什么是大聪明么?就要达到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辨乎荣辱之境...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境界。庄子把宋荣子和列子作为他学说的先驱,这篇逍遥游最后以庄子和惠施的问答作结束,用来说明对当时许多想求立身出世的人的轻视,也可以说是庄子到宋国乡下逃避战乱,过着丰富的内里思索的生活,这是对他自己理想的自由生活所作的结论。 那世间,或许他是一个最寂寞的人,一生没有知己。如果说有,知己便只是一些大自然的化身。象高飞九万里的大鹏,餐风饮露的姑射山神女,歌吹天籁的南郭子綦,以及和他在梦中相会的蝴蝶吧。庄子在生活中除了几个他的弟子,还有一个最能谈话的朋友,叫做惠施,做过魏惠王的宰相,那个和“白马论”的公孙龙一样喜欢谈论“鸡三足,卵有毛”的惠施(属诸子中的名家)。他比庄子早死,惠施死后,庄子说:“我再也找不到说话的人了。”我一直以为,庄子的孤独,是世间最深刻的孤独,是不痛苦却最为沉重的孤独。对于死亡,庄子是非常坦然的,虽然朋友或者妻子离去(史记的“宋世家”和战国策,关于庄子的确切身世和婚姻及后代,到现在也不明朗。根据庄子自己所说的话,他是结过婚的),就如他的妻子先他而死,庄子伤感而不伤心,在妻子去世时还鼓盆而歌,送妻升遐。惠施为此责备他,庄子回道:死生,命也,不用想不开。因庄子认为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死生为伴,通天一气,又何必悲伤?在他自己临死前,弟子们很悲伤,也因没有棺椁,担心乌鸦老鹰啄食先生。庄子平静笑道:在地上被乌鸦老鹰吃掉,在地下被蝼蚁,老鼠吃掉,二者有什么两样?夺乌鸦,老鹰之食而给蝼蚁,老鼠,何必这样偏心呢?他的一生,正如自己所言:不刻意而高,无仁义而修;无功名而治,无江海而闲;不道引而寿,无不忘也,无不有也;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不为福先,不为祸始;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淡然独与神明居。庄子者,古之博大真人哉! 庄周的思想,是以老子为依归,但也有所不同。“老子”的中心,是阐述自然无为的哲学;“庄子”的中心,则是探求个人在沉重黑暗的社会中,如何实现自我解脱和自我保全的方法。在作者看来,最理想的社会是上古的混沌状态,一切人为的制度和文化措施都违逆人的天性,因而是毫无价值的。对于个人人生,“庄子”强调“全性保真”,舍弃任何世俗的知识和名誉地位,以追求与宇宙的抽象本质--“道”化为一体,从而达到绝对的和完美的精神自由。庄子也综合了稷下的宋荣子,尹文子,学派和田骈,慎到学派,以及被认为是江淮的放的楚国文化圈内的老子,关尹学派,集道家思想之大成。他的学说,受到宋荣子影响的部分也很多,但体系和其他道家一样是宇宙的本题,它是以最高原理道的观念为中心而构成的。庄子说道:“什么叫做道?道是情,是信,无为,无形的。因此老师的道可以由心传到弟子的心,但具体的说,它却是无形的,道不会经由任何东西产生,也不会依附于任何东西,它本声就是存在的根源,在天地开辟以前的太古时代就存在了。”(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见庄子大宗师篇)。和一些在战国列强朝廷中想求力身的学者不一样,他把人生大半时间采取乡村隐士的方式来度过。并且被认为从来未曾涉及过学术思想中心的齐稷下,但是他常到惠施做宰相的魏国,有个故事说庄子穿着破烂衣服,用绳子把鞋子绑在脚上到魏的朝廷,使魏惠王吓了一跳。 “庄子”对现实有深刻的认识和尖锐的批判,不同于其他人只是从统治者的残暴来看问题,他还更为透彻地指出,一切社会的礼法制度,道德准则,本质上只是维护统治的工具。“**箧”说,常人为防盗,总要把箱子锁得牢牢的,可一旦遇上大盗,连箱子都一起偷了。“圣知仁义”就是锁牢箱子的手段,大盗窃国,“并其圣知仁义而窃之”。所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诸侯之门,而仁义焉存。”所以“善人不得圣人之道不立,盗跖不得圣人之道不行,天下之善人少,而不善人多,则圣人之利天下也少,而害天下也多矣--反仁义也。”盗亦有道呀!孔子提倡的仁义难道不是被别人利用了的一种形式吗?道德礼法如果只在于外表的形式主义,而非内心真正的修养自觉性,的确很容易被人利用拿去作护身符,拿来欺骗蒙蔽世人。可事实上人是自私贪欲的,这世间没有多少真正的圣人贤者,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去除私心超越自我,因此道德礼法制度也必然成为伪善者欺世欺人的工具,但庄子并不主张以积极的行为来改变现实,他更向往的是自己内心世界的自由,可能是知道对现实无能为力,也就让它听凭自然吧。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不将留迹。 以庄周梦蝶的故事来做总结吧,“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书中对此有一分析:庄子所谓照天的境地,就象庄周梦中变成蝴蝶的故事一样,梦和现实混合来实现他异常的心理的立场,也就是说回到了存在的根源,而以回到存在的根源的结果来说,不外就是站在实存的立场。 这又是个很玄妙的概念(有故弄玄虚感),我在思考中,加上借助于别版本的某些观点,写了一些(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但人容易把其玄虚化,我曾称之为参悟,看来也同样落了俗套),如下: 任何人在梦中都不会察觉到那只是一场“虚幻”而已。既然人在梦中而不知是在梦中,我们怎么就知道现在会是真的呢?难道不可能是走出了一个梦境,又进入了另一梦境?人生只是一场大梦,做梦的时候,梦里也还有梦呢!在梦中,人们总是固执着所遭遇的一切,为它哭又为它笑。梦,似乎总在什么都失去时才会清醒过来,人在顺利拥有一切时,怎么也不会有所体悟,只有在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复得而终必失的经验中,才会醒悟到得得失失,都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人生如梦,它应该是经历了一切得失哭笑后,才能确实醒悟的真理。没有任何人能从出生时就始终醒着的,即使有,那也只是“假醒”,是另一种梦幻的状态。因为,醒觉是一种相对于梦幻而来的经验,所以没有真正梦过,也就没有真正的醒觉。梦得越认真,醒觉得也越明白。这好象有些类似于佛教的大疑大悟,小疑小悟吧。人如果“逃梦”,就等于逃离切实的生活。梦,就其为切实的生活这一层来说,是存在的必然,无处可逃。作为一个人,就必须切实地生活,认真地做梦。只有真正在梦的国土上走过,并且用心体会梦境的起灭无常,得失不定——在这样的经历中,人们通常都很认真固执地哭着笑着想要得到着——最终,从这般切实的得失哭笑中,真的觉醒后的觉醒意识到了梦境的虚幻。觉醒之后,有些人会想着抛弃离开梦土,另外寻找心目中所谓的“真实”,然而这或许又会陷入自我构建的另一种迷幻中(称为“迷真”,我属于这类吧)。所以真正觉醒的人,是在体悟到梦的虚幻之时,当下即是真,而不必另外再到什么地方去寻找“真”了。我们能够清明宁和地看待这个梦,明晓人生如梦,起灭得失,随遇而安,不再为身外之物喜怒哀乐。这时的“真”,就称为“玄真”。所以我上次对这段话有疑惑:“庄子所谓照天的境地,就象庄周梦中变成蝴蝶的故事一样,梦和现实混合来实现他异常的心理的立场,也就是说回到了存在的根源,而以回到存在的根源的结果来说,不外就是站在实存的立场。”现在似乎明白了。站在实存的立场,也就是说体悟虚幻之时,当下就是真,就在生活中(如梦的人生中)切实地活着(不必再去逃往或构建另一个虚幻的“真实”,因为那还是一个梦。)。只是我们明白了人生如梦,就不必再为得失起灭而哭笑而执著了,这也意味着“回到了存在的根源”。这一结果就是站在实存的立场——在如梦的人生中,觉醒那一刻领悟当下即是真,人生如梦,但也因梦而真实! 我们人活着,不要期望人生完全没有悲苦,而要期望自己能获得智慧,去超脱悲苦。当然智慧的获得,却又必须切实地从人生悲苦中去感悟。这人生呀,不过是一场大梦而已,名利钱财不过是梦中之物,为俗世哭笑喜怒也不过梦中之所感,清楚了这点,清楚了自己是在梦中,那么就别太沉迷于世俗的执著了! 另记:庄子学派的思想,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极为深远的影响。从积极意义上说,它揭示了社会统治思想的本质,表现了摆脱精神束缚的热烈渴望,为封建时代具有反传统精神和异端思想的文人提供了哲学出发点;从消极意义来说,它所追求的自由只是理念上而非实践的自由,提供给人们的只是逃避社会矛盾的方法,因而始终能够为统治者所容忍。庄子本人既是一个哲学家,又富于诗人气质。庄学的后人,也受了他的感染。因而,《庄子》这部哲学著作,又充满了浓厚的文学色彩。并且,其文章体制也已经脱离语录体的形式,标志着先秦散文已经发展到成熟的阶段。在文学意义上,它代表了先秦散文的最高成就。用艺术形象来阐明哲学道理,是《庄子》的一大特色。战国文章,普遍多假寓言、故事以说理,但仅仅作为比喻的材料,证明文章的观点。《庄子》不仅如此。从理论意识来说,庄子这一派本有“言不尽意”的看法,即逻辑的语言并不能充分地表达思想。与此相关,在表现手法上,许多篇章,如《逍遥游》、《人间世》、《德充符》、《秋水》,几乎都是用一连串的寓言、神话、虚构的人物故事联缀而成,把作者的思想融化在这些故事和其中人物、动物的对话中,这就超出了以故事为例证的意义。而且,作者的想象奇特而丰富,古今人物、骷髅幽魂、草虫树石、大鹏小雀,无奇不有,千汇万状,出人意表,迷离荒诞,使文章充满了诡奇多变的色彩。 后代文人在思想上、文学风格、文章体制、写作技巧上受《庄子》影响的,可以开出很长的名单。即以第一流作家而论,就有阮籍、陶渊明、李白、苏轼、辛弃疾、曹雪芹等,由此可见其影响之大。(见中国文学史) 参考书籍:《诸子思想研究》《庄子》《庄子全集解注》《庄子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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