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兰托尼(1906-1999),是20世纪欧洲的老投机家,曾遭遇两次破产,仍着迷于外汇和证券。他的《一个投机者的告白》和《金钱游戏》等书,风靡世界。 股市上有用的词是:也许、但愿、可能、会、尽管、虽然、我想、我认为、但是、大概、这看起来…,所有人们想的和说的都是有条件的。 债务人找到好的债权人,比债权人找到好的债务人更重要。 当今金融市场的最大危险是,太多的钱掌握在不懂行情的人手里。 怀里只剩两分钱的贵族还是乐观者,拥有满满保险柜财富的小人物还是悲观者。经常有投资顾问说:“我担保……”但谁为他们担保呢? 举世闻名但对股市一无所知的匈牙利作家默纳极其贴切地定义了放空投资者:“一个为自己掘坟,却让其他人掉进去的人”。 谁是最完美的投机分子?那些每到一个地方先问:“孩子们,这里什么是被禁止的?”的人。 当银行家对一项建议说“不”的时候,他是想说“也许”;当他说“也许”的时候,他是想说“是”;但他如果立刻回说“是”,他就不是好的银行家。当投机者对一项建议说“是”的时候,他是想说“也许”;当他说“也许”的时候,他是想说“不”;而他马上回说“不”,那么他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投机者。 人们议论富有的笨蛋总像议论一个富人,而议论穷人则像议论一个笨蛋。 在经济政治中正确的驾驭无非是对现实的适应。 一句话:“股市是没有音乐的蒙地卡罗”。而我的断言是:“股市是有很多音乐的蒙地卡罗,但人们必须有天线接收这些音乐并听出其旋律”。 如果强盗懒惰而笨蛋少说话,经济生活将多美好啊。 在股市中常常要闭上眼睛才能看得更清楚。 对投机者来说,反复思索而不采取行动,比不假思索而采取行动好。 任何投机者都经历过“突发性的时刻”,若不充分利用,便不会再有新的机会,所以我的建议是“出击”! 如果商人以100%的利润卖出商品,被称为欺骗;但股市投机人以双倍价格卖出股票,却很平常。 著名作家施德哈尔的墓碑上写着:他曾经生活、写作、爱。不幸投机者的墓碑上则是:他曾经生活、投机、失败。 人们经常谈到银行危机。这令我联想到最近的威尼斯之行,这个季节马库斯广场每个晚上都被海水淹没,但第二天早上却看不到任何水位的痕迹。有些银行的财务数字也是有一段时间“泡在水里”,过一段时间又恢复过来,甚至可以付更高的红利,那时便没有人再谈论银行危机,过往的一切都被遗忘。这种现象我在过去的五十年里经历了几次。“倒闭”一词虽然因银行而生,但现在银行是不可能倒闭。因为这个世界不仅有一个社会网,还有一个贷款网,每个债权人都是另一个债权人的债务人,而另一个债权人也是债务人。如果债务人不付款,那么他可以享受延期偿付,这个逻辑对锁链中的其他债务人同样有效。 游戏是一种激情,有享受也有痛苦。一个游戏者最大的享受就是:赢。第二享受是:输。游戏者最大的兴趣是赢和输间的差距。没有输赢,就没有差距,也就没有享受。 莫里哀曾写道:知道太多的傻瓜比无知者还愚蠢两倍。这个说法也适用于股市。 人们不能跟着趋势跑,必须面向它。 投机者生活的五分之一是股市,赌徒则是五分之四。 老经验的股票族能够失去一切,但不会失去经验。 克里蒙梭曾说过:战争是一件严肃的事,不能将之交给军队。今天人们也可以说:经济是一件严肃的事,不能将之留给教授和经济学者。 股市中最危险的是意外,只有极少的股票族能保持镇静和客观。股市产生危机的原因多半不是因客观的思考,而是大众的情绪反应。一个很小的问题,却可能像野火般蔓延。 人不必有资本,但要有零用钱,有些人甚至认为零用钱比财富更重要。 许多资本家把三分之一的生命用于创造资本,另外的三分之一用来保本,最后的三分之一则思考如何传给继承人。 每个经纪人都受畸形的智慧之苦。甚至最智慧、最诚实、最负责任的经纪人也被买卖合约和回扣腐化了。 古老的股市真理:行情不能继续上涨时,就必须跌。 人们对股市趋势的描写是强是弱,完全取决于人们的立场。同样的行情,一个说强,另一个却说弱。 作多傻瓜能承受股市下跌的损失,却无法承受股市上涨而得到的获利。 一个没有思考、证据、动机的股市游戏者,和轮盘的游戏者一样都是赌徒。 人们无法教授经济,而是必须亲自经历并生存下来。 在行情低落时捧着现金加入股市的人,和正往餐厅路上饥饿的人是同样的享受。 对犹豫不决的人来说,行情不是太高就是太低;而决定不是太晚就是太早。 买股票时需要想象力,卖股票时需要明智。 我们在晚上必要有主意,早晨持批评观点,而中午就要作出决定。 股市,其实是一个剧院,总是上演同一出戏,但却挂上不同的剧名。 我们这些老投机者最大的不幸是:积累了经验,却失去了勇气。 视觉商人和超视觉商人的差别,前者买卖所有看得到的东西——商品、房地产、折旧资产等;超视觉商人只买卖其他人没看见的东西。机智的股市投机者也属于这一类,他们买卖股票、有价证券,他们的机遇其他人都看不见。 有次我坐在两个经纪人之间,一个抱怨今天没有做成生意,另一个为了一大笔佣金笑逐颜开。“那是幸运多于理智”。第一个说。另一个回答道:“上帝给我幸运多,理智少”。 有时我能从金融规则或法律条文的错误用词或印刷错误中牟得大利。 我们有时会被错误的意念引入歧途,以致一生停留在错误中永远无法认识真相。 许多人对股市的变化感到惊讶,那是因为他们还不认识股市。 在萨尔斯堡艺术节上我碰到一位股友,没想到他也对音乐感兴趣,问他在这里做什么,他回答:“我等待结束”!当我的朋友询问我对投机的看法时,我给了他同样的回答。 没有任何部长比法国财政部长德莫斯能更精准地描述国家的困境:“先生们,国库空了”。 富有是比相同环境中的其他人更有钱。 工程师在工作时不许受酒精影响,而对投机者来说这却是优点,因为它能解除某些障碍。在股市上、生活中和专栏里,我经常有正确的答案,只是必须找到对应的正确问题。 男人生来为挣钱,女人管帐;理想的状态是男人轻率,女人吝啬。我有很多朋友可以证明,我父亲给母亲最漂亮的礼物,得到的却是对他浪费成性的斥责,“为什么”?他回答说:“这总比把钱送给药店老板好”。 德国人无法适应金钱的阴谋,这个浪漫者、哲学家、音乐家的民族,在与金钱相关的事物中并不浪漫,而且失去全部哲理,尤其是想像力。 所有今天的行情在1%或2%之间的有价证券——破产的股票、陷入困境的国家债券——都有一个很大的优点:极适合做墙上的装饰品。 人们经常称我为“股市专家”,这个赞誉我不接受,因为我只知道今天是什么、昨天曾是什么。但这就已经很多了,因为大多数专家连这一点都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多数情况下是行情制造新闻,新闻被传播出,而不是新闻制造行情。 也懂笨蛋语言的股市投机者是智慧的。 通常在政治和经济中有害的不是独裁体制,而是独裁者。 我宁愿赞同多数股市同行的意见,也不愿意与他们争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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