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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路14号之谜

 虾子 2009-08-03

前阵,我心里藏着一个“谜”到西关去,在宝华路寻找一个神秘的门牌号码。这号码跟澳门某个黑社会组织有关。

    寻找宝华路14号

    澳门回归前夕,曾有过好一阵“血雨腥风”。那时日,江湖搏杀、黑道火拼,日日血案,触目惊心,电视新闻常见横尸街头。后来一切归于平静。“水静河飞”的背后是广东警方连串的重拳出击。珠海拱北一座毫不惹眼的别墅,就是当年铁血行动的秘密指挥部。
    作为赌城,澳门有众多“堂口”。所有“堂口”中,水房帮和14K称称得上是澳门黑道一对“枭雄”。探究起来,14K很有来历,它最初是一个反清复明的秘密组织,就藏匿在广州宝华路。后来时移世易沦为黑道,又因了形格势迫,14K自广州而香港而澳门一路迁徙。
    14K,即宝华路14号门牌号衍化而来的番号,最后成了组织的大宝号。
    那日我在宝华路自北而南一路寻觅,门牌号单、双两边分排由大而小。令人蹊跷的是,就在将要接近“14”时,那一带的楼房竟全都没有门牌。这将门牌“隐去”的情状加剧了神秘感,我越发好奇。
    我就近问人,怎么没有门牌呢?
    那人先是愕然,想了想说:“真的呢,就一直没有钉门牌!”
    我估摸着走进一家古色店铺,里面摆满款款老式木梳。我想14号该就在附近,前面不远就是“金声”电影院,宝华路快走到头了。
我一面挑拣木梳一面问,这里是几号啊?
    “16。”店主答。
    我狂喜。这么说,隔邻就是“14”了!我忙转身出门,两眼就向14号扫过去。
    可是,我说不出的失落!
    一处极之浅窄极之低矮的房舍,正是旧时老人讲的“三步到神(台)前”,又是陈旧的砖木结构,尽管换了洋面孔(售卖洋快餐),仍无法遮掩它跟西关一样的苍老颓废。我曾想象,“14”该是深长深长的,因为唯有深深长长才装得下它悠长的岁月和无尽的诡秘。
    我忽然醒悟:上百年的沧桑变迁,此“14”未必是彼“14”呢。

    宝华为名的街道多达12条

    宝华路的演变成型,历经几朝几代了。
    广州自秦始有城廓,至今计有2200多年。城廓是由小变大不断扩充的,到明初洪武年间(1380年),西关仍在城廓西门之外,故称之曰西关。此时之西关,乃一方乡野,河涌纵横。当中有道西关涌,人们就将西关涌两边叫作上西关、下西关。
    直至清代,西关长寿里、吉星里(长寿路、德星路)一带成了百货批发集散地,专营苏杭杂货批发,计有针线脂粉绫绸绢织之类。后来,为了产销便利省却长途物流,商家干脆就在上西关设厂,就地生产就地营销。龙津东路一带遂成了丝织手工业作坊的世界,时人将织造作坊称作“机房”。最鼎盛时纺织工人数逾5万,周遭几十条横街窄巷全为清一色机房。每台织机又都按习俗垫一块支机石,说是有此石支机,便能织出缤纷锦缎云云。
    相传那支机石甚有来头,系张骞出使西域带回一枚宝石幻化而成,而那宝石又是张骞得了仙缘登临月宫为仙姬所赐。支机石来头是真是假无从考究,但织机都有机石支垫倒是千真万确。织造行家还将张骞生辰作为节诞,每到农历八月十三便焚香烧纸礼拜庆贺。这跟建筑行家奉鲁班为先师、梨园红船尊三眼华光为先祖同出一理。再有,龙津东路因了织机派生了两条特别街巷:经纶大街和麻纱巷。如今,这两条街巷已成了织机史证。
    织机蓬勃之时,新兴资本洋行买办纷纷进驻西关。他们就在下西关涌郊外择地建房。很快,郊野成了商贾聚居之所,美名曰“宝华区”,又名“宝华坊”。
    “宝华坊”由交叉街道系统组成,它是宝华路之前身母体。迄今为止,以宝华为名之街道仍有12条之多。

    清代广州首富潘氏驻宝华

    清康熙年间,“宝华坊”有一大盛事———清代广州四大首富之首潘氏,自福建迁入。潘氏《族谱》载:“由闽同安县徙粤”,“居太平宝华坊”。
    清代广州四大首富为潘(振承)、卢(观垣)、伍(秉鉴)、叶(上林)四大家族,其中又以潘氏居首。
    潘氏乃外贸世家,祖孙三代均为广州商界首领,祖父潘振承、父亲潘有度先后出任十三行总商;鸦片战争抗英,孙辈潘正炜捐军饷二十六万两,又带头发动广州城郊48乡土绅百姓成功抗击英军入城,有“毁家纾难”之誉。其时家财达2000万银元之巨,相当于1亿法郎以上。
    至清同治、光绪年间,宝华区已成为广州高级住宅区。
    上世纪30年代,宝华区辟出一条南北走向之宝华路。
    愈百年沧海桑田,区区一个门牌号不可能永恒不变,何况以宝华命名的街道足有十多条。
    “14”,依然是我心中的一个未解之“谜”,不知哪位专家老广能解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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