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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立中山图书馆的前身--私人藏书楼

 虾子 2009-08-04

很少有人知道,“图书馆”是一个地道的舶来词——1896年,当梁启超根据日语将该词翻译出来的时候,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它还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概念。中国人是热爱书的,然而在历史长河里,崇高而神圣的书籍,一直被看作是需要“藏”之于高阁的财产。扮演着与“图书馆”相近角色的是“藏书楼”。据文献记载,大概在北魏年间,中国出现了最早的私人藏书楼。此后的1500年中,中国相继出现过几千座藏书楼,其中有一定影响的达一千多座。

  南宋乾道三年(1167年),建于“广府学宫”内的“御书阁”,是有文字记载以来广州最早的藏书楼。光绪十三年(1887年)张之洞创办的广雅书院,兴建“冠冕楼”,藏书不下2672部、计43555册。光绪年间,广州有“南孔北方”的说法:城南的孔广陶,藏书楼名为“三十三万卷楼”,城北的方柳桥,有“碧琳琅馆”。

  清末民初,藏书家就更多了,著名的有梅州黄遵宪的“人境庐”、南海康有为的“万木草堂”、新会梁启超的“饮冰室”。南海潘明训的“宝礼堂”、东莞莫天一的“五十五万卷书楼”、番禺徐绍启的“南州书楼”,可谓鼎足而三。

  这些藏书楼都遵循一个原则:以藏为主,不对公众开放。当时大名鼎鼎的江南“天一阁”规定:“代不分书,书不出阁。”子孙不得无故开门入阁,更不得私领亲友入阁。有幸看过天一阁藏书的,不过黄宗羲等寥寥数人。

  这样的情况,从上世纪初开始起了变化。1902年,曾任兵部郎中的徐树兰出资32960两白银,在自己的家乡绍兴的古贡院买了一亩六分地,建造了一座“古越藏书楼”。1904年,古越藏书楼正式向公众开放,人们凭牌进楼,对号入座。徐树兰还特意写了4000字的《古越藏书楼章程》,申明借阅方法“仿照东西方各国图书馆章程办理”。这是中国公共图书馆历史的开端。

  而实际上,根据有关记载,康有为和梁启超于1895年在广东组织“粤学会”时,已设有“书藏”,为了有效宣传维新思想而对外开放。宣统年间,梁鼎芬在广州榨粉街梁宅开办“梁祠图书馆”,甚至开始订立章程,并且销售相当于借书证性质的“券”——每券价值铜币四枚。而广东正式采用“图书馆”这个名称,则是1909年以后的事情。

  1909年12月,清廷颁布《京师及各省图书馆通行章程》,同年发表的《预备行宪分年筹备事宜》,又规定宣统二年各省一律要开办图书馆。

  宣统二年,时任广东提学使的沈曾桐,命学务公所图书科科长冯愿,以广雅书局为基础,筹办广东图书馆。沈曾桐想必是决心籍此机会在广东好好地发展一番图书馆事业的。因为根据当年的《广东省分年筹备专门、普通、实业等学堂预算经费列表》计划:宣统三年,拨款8万余两筹建“图书博物馆”,5年后,再拨款7万余两在潮州建一座分馆。

  生逢乱世,完美而宏大的计划没有时间按部就班地实现。实际上,广东图书馆开始筹办不久,辛亥革命爆发,清王朝随之轰然倒塌。好在,后任广东都督的胡汉民,仍坚持实现这一美好的愿望,命冯愿继续筹办此事。

  “又半岁而始蒇事。”广雅书局广东图书馆于民国元年(1912年)布告开馆。这一筹建过程横跨两个朝代的图书馆,位于广州府城文明门外聚贤坊,在东濠(玉带河)北滨。沈曾桐还在广雅书局十峰轩的右侧耗资5万两另购新地,为广东图书馆兴建藏书楼一座,命名为“红楼”。红楼四周都是回廊,面水而立,楼上为书库和办公室,楼下为两个阅览室。

  省馆建馆之初,藏书系以广雅书局库藏及广雅书院“冠冕楼”之复本为基础,又从日本购得释藏一部。至1915年,藏有善本432部,普通书2036部,新译书597部,合为3065部,约有万册。  此后的数十年间,省图在时局动荡中几经停办。后来,省图复原广州,此时原馆址已被省保安司令部、省建设委员会等捷足先登,后经多方交涉虽然得以收回,但当年气势壮观的红楼五分之三的房舍,依旧为妇女委员会和盐政局等占用。时任馆长的著名图书馆学家杜定友站在院子里惋惜地大叹:“所有古迹牌匾,文物石刻,惨遭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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