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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

 李循环 2009-08-21
 
我坐在床前
望着窗外回忆满天
生命是华丽错觉
时间是贼偷走一切
七岁的那一年
抓住那只蝉
以为能抓住夏天
十七岁的那年
吻过他的脸
就以为和他能永远
有没有那麽一种永远
永远不改变
拥抱过的美丽
都再也不破碎
让险峻岁月不能
在脸上撒野
让生离和死别都遥远
有谁能听见
我坐在床前
转过头看谁在沉睡
那一张苍老的脸
好像是我紧闭双眼
曾经是爱我的
和我深爱的
都围绕在我身边
带不走的那些
遗憾和眷恋
就化成最后一滴眼泪
有没有那麽一滴眼泪
能洗掉后悔
化成大雨降落在
回不去的街
再给我一次机会
将故事改写
还欠了他一生的
一句抱歉
有没有那麽一个世界
永远不天黑
星星太阳万物都
听我的指挥
月亮不忙着圆缺
春天不走远
树梢紧紧拥抱着树叶
有谁能听见
耳际眼前此生重演
是我来自漆黑
而又回归漆黑
人间瞬间天地之间
下次我又是谁
有没有那麽一朵玫瑰
永远不凋谢
永远骄傲和完美
永远不妥协
为何人生最后会像
一张纸屑
还不如一片花瓣
曾经鲜艳
有没有那麽一张书签
停止那一天
最单纯的笑脸和
最美那一年
书包里面装满了
蛋糕和汽水
双眼只有无猜和无邪
让我们无法无天
有没有那麽一首诗篇
找不到句点
青春永远定居在
我们的岁月
男孩和女孩都有
吉他和舞鞋
笑忘人间的苦痛
只有甜美
有没有那麽一个明天
重头活一遍
让我再次感受
曾挥霍的昨天
无论生存或生活
我都不浪费
不让故事这麽的后悔
有谁能听见
我不要告别
我坐在床前
看着指尖已经如烟

  从图书馆的自习室出来,刚好经过儿童阅览室,耳机里面刚好放的是五月天的《如烟》--"生命是华丽错觉,时间是贼偷走一切...我坐在床前,转过头看,谁在沉睡那一张苍老的脸"。突然被人从后面轻轻的拍了一下,“叔叔,你的卡掉了。”--叔叔?取下耳机,转头一看,一个稚嫩的面孔呈现在眼前,伸手递给我掉在地上的公交卡。我回过神来,接过卡忙说谢谢。小孩大概五六岁,听到谢谢灿烂的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了阅览室,我继续塞上耳机。回家的路上,这句叔叔一直在耳边荡--伴随着耳机里面的歌声“有没有那麽一朵玫瑰,永远不凋谢,永远骄傲和完美,永远不妥协,为何人生最后会像,一张纸屑,还不如一片花瓣,曾经鲜艳。”...
   燕子飞走了,还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还有再青的时候;油菜花谢了,还有再开的时候。但是,睿智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是不是有人偷走了?那是谁?又藏在什么地方?还是它们自己逃走了?那现在在哪内?
   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时间,但是我的指间确实有时间流过的痕迹。一句叔叔,让我细细数数,20多年的日子已经从指间流走--像滴入大海的水滴--日子滴在时间的滴里,悄无声音,也没有影子。--"有没有那麽一个明天,重头活一遍,让我再次感受,曾挥霍的昨天."我忍不住回头,一路走来,确确实实没留下什么脚印。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要来的始终还是要降临;去来之间又是何其的短暂?早上起来,打开电脑,统计数据,然后刷牙,阳光从窗口射进来,斜斜的照在牙刷上。打开灶火,为自己准备早餐,阳光又跑到我的手指上。原来阳光是有脚的?轻轻的,悄悄的在移动。我似乎也茫茫然的跟着旋转。对着电脑吃过早餐,听完网路的课程,不禁发现它又调皮的在键盘上舞蹈。于是,洗脸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发呆的时候,日子就从默然的眼睛里过去。等到我察觉到他离去的时候,伸手去挽留,却发现他穿过我的指缝悄然而去。天黑了,我躺在床上,他便灵活的从我身上跨过,从脚边飞走。等我跟今天说再见的时候,这样,一天的日子就如烟般溜走。我掩面感叹时光匆匆,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子又开始在感叹中闪过。
   在大千世界缤纷的世间我能作些什么?只有彷徨,只有匆匆罢了;在20多年匆匆中,除了彷徨以外,又剩下些什么呢?过去的日子如烟,散去,消失在风中,我留下了什么痕迹?我何曾留下如丝的痕迹内?
“我来自漆黑,而又回归漆黑,人间瞬间天地之间,下次我又是谁。”?但是“ 有没有那麽一个明天,重头活一遍,让我再次感受,曾挥霍的昨天,无论生存或生活,我都不浪费,不让故事这麽的后悔,有谁能听见,我不要告别。” 是呀,为什么要白白走过没有痕迹的一路呢?
   回到家,跟小童感慨时间的匆匆,他笑笑点燃一支烟,吸进吐出,烟圈上升,散去,没有一点痕迹。
   聪明的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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