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保研日子(三)——武大·夜雨烈日织足迹(2008-10-16 22:16:36) http://blog.sina.com.cn/nihaozhanglin 十月。 处处留情的桂花香,布着青苔的石阶,屋顶露着草尖的教舍,走不完的陡坡林荫路,山林间静静读书的学生,儒雅挥袖沉醉讲堂的老师,飞驰校园不避行人的车辆,山穷水复的珞珈山,干燥时雨时晴的天气,编织了武大的惊鸿图景。 去年四月。一行五人翘课,从郑大来武大,只为一睹那樱花吐羞的一瞬;此去今年,居然来参加武大的保研复试,并从这里带走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发放的第一纸推免生接收函,搭上了返郑的列车。 wonderful tonight。 翌日下午三点的火车,经过汉口时黑夜裹着雨水潮湿了视线。夜晚八点半横越长江,伴着声声入耳的节奏,鸟瞰幽幽夜色中的龙舟,九点抵达武汉,晚点一个钟头,冠一兄着一抹亮丽的黄在西出站口等候多时,寥寥人群,休谧的大厅。拖着行李走出武昌站,淅淅沥沥的小雨写意整个城市的灯火。钻入taxi,驶过东湖,转入湖滨校区,桂花幽幽的香粘连着露珠更加迷人。行李扔进房间,这是新星同学为我预定的双人间,两张床,一个作睡榻,一个当货铺,沐浴入睡。 11日一早接到哈工大钉钉同学的短信,他也来到了武大。我们的结识始于厦大的一扇玻璃门——资格审查那天来到教室时,望着黑云压城城欲摧的人头,欲从后门进入,透过玻璃后门,我手势指示坐在后门附近的一位戴着眼镜瘦瘦弱弱的男生为我开门,他示意后门被锁我只能从前门进入,于是我穿越无数人狡黠的眼神坐到了最后一排钉钉同学的右边,全教室只剩这一个空位。后来我们常开玩笑说,如若那扇门是不透明的木门铁门,也许我们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 和钉钉及其同学一起吃了午饭,然后来到俯瞰樱花大道的武大新闻与传播学院,逛一下研究生宣讲会,一睹传说中的石、强院长风采,见识到广电系主任的年轻犀利,还有那些令人捧腹的考研之声,然后偷偷地溜掉,和新星、钉钉同学去小云南吃晚餐。小云南只有一位美女当班,气质与餐馆的手工艺术装潢很搭调,于是我发现钉钉同学一直在偷偷盯着她看,直到美女的加菲猫跳到沙发上,准备向我们袭来,惊慌失措之时,只见新星同学勇猛地一把拎住小猫,扔进一楼它的小窝,堪称2008年十大经典动作。 回到住处已是夜阑人静,次日就是专业和英语面试。雨点滴滴答答落在心间,寂寞与困顿又一次袭来,与厦门的感觉一样,只是更冷。打开空调,开始备考,中文自我介绍、新闻专业英语、陈力丹的论文。。靠着床开着台灯迷迷糊糊睡去。。 12日,阴霾天气变幻成了一派风和日丽,与冠一兄的去年当日惊人地巧合。清晨,一路用音乐填充整个情绪,爬坡穿越树林感受鸟鸣,空着肚子来到新闻学院办公楼时人烟尚稀少,便由钉钉陪着去买早餐,抱着面包奶茶矿泉水返回三楼时,来自全国各个高校的推免生已经挤满了整条走廊。8点整,我们新闻学方向的全体学生被叫去抽签,决定面试先后顺序,我抽到了幸运的2号,首先按号进行专业面试然后三人自由结合进行英语面试。避开喧闹的人群,独自站在楼梯口最后一遍温习备考内容,抬头看见新闻学院院长罗以澄老师端着水杯悠悠上楼,“罗老师好。”“嗯。。。”停下手中的书匆忙问候,虽然之前我仅仅见过罗老师的照片。 待面试的学生散落在走廊,或交流紧张情绪或闲聊或备考;面试的学生分别在313(新闻学)和314(传播学)会议室面试,大门紧闭。在研究生教学秘书帅老师那里,我突然发现与我一样报名新闻业务方向的9名学生是清一色女生。 八点十五分,走廊传来学姐的叫声:“2号!2号!”于是我看见1号一跃出来,脸上依然挂着某种奇怪的情绪,这个女孩就是后来同样被录取的杨艺蓓同学。准备推门进入时,在面试房间做记录的学姐提醒我:语速要放慢,1号语速太快,略影响效果。 进门问老师们好,随即发现:这是前日我聆听研究生宣讲会的会议室,一张巨型椭圆会议桌,四位老师并排坐在线段最长的一侧,从左至右依次是:罗院长, 接下来的提问与回答出奇但是意料之中的圆满,我想我是把个性带进了我的一言一行和表情语调里,还有我的耿直和对当下新闻圈内恶性现象不留余地的挞伐,以及我对武汉这个城市的评价和对童年过往的谈及,毫不伪饰更不做作,习惯了率性的表达,没有停顿,只是看到他们惊喜的眼神。 27分钟后,走出面试房间,内心平静如水。趁着专业面试与英语面试闲隙,和钉钉跑去买翌日回家的火车票,然后被冠一兄抄小路带回去面试英语。我、钉钉和一位气喘吁吁眉目清秀的陌生女孩结合为一组,进去英语面试房间,两位海归老师,一男一女,估计钉钉他们两个都在偷偷瞄女海归,我的地理位置决定我能光明正大地对视美女老师,钉钉同学用“迷人”来描述她。五题抽一,他俩说我运气好,派我作为小组代表抽Topic,果然没有抽到“沉默的螺旋(silent 。。)”“知沟(knowledge gap)”之类的诡异题目,而是一个逻辑清晰、言之有物的Topic。我们这组气氛格外轻松,我发言时,大家都在笑,两位严肃的海归看着我笑,钉钉同学则在笑我手机短信提示音“You have a message”响了13遍,而我则笑身边的女孩紧张不堪的样子。望着窗外绿树上跳跃的小动物和桌上美女老师装饰的花花绿绿的手机,一路神游,然后我想到了如何做我们这组的总结发言:That is for making money。 中午与冠一兄和他的老刘老周玩伴儿吃饭,晚上和甜甜、QY、CC、内保的苗苗吃饭,然后跟着CC、苗苗去听她们倾慕已久的 本是13日下午三点半的火车,由于厦大那边引发的一段插曲,改签到14日下午。一夜的梦,头微微疼,于是14日上午9点20分,武大新闻学院教学秘书帅老师通知我下午可去拿接收函,她知道我改签了火车票。握着手机,双眼只是酸酸的,没有惊喜没有波澜,只是喃喃:我终于可以结束流浪回家了。下午两点半,坐着帅老师的车从武大研究生院拿到新闻学院发出的第一纸接收函,四点的列车将我带我踏上回家的归途。趴在卧铺抱着枕头,望窗外江面上的波光粼粼,和掠过的水草芦苇,以及一切陌生的脸庞,思维静顿。。入夜,辗转不眠,坐起偎窗,看空中高高挂起的一轮明月悄悄偷移。。郑州-北京-厦门-武汉。。自己于夜阑时分赶火车,吃车餐和泡面到反胃,奔走于各大校园的烈日或阴雨下,一个人闷在异乡房间里读书备考,抱着手提入睡,凌晨从郑州火车站南出站口钻出,在小侄子熟睡时离开或至家。。这样的日子已经一个多月了吧。。没有踏实的睡觉也有40多个晚上了吧。。这一切终于宣告结束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还未到来,那我就以崭新的的态度迎接未来吧~~ 我的那些保研日子(二)——厦大·踏沙听浪品椰汁 http://blog.sina.com.cn/nihaozhanglin 厦大,无意插柳。 地主HJ同学远远迎了上来,于是顺着盘山公路驰骋到了厦大学生公寓,和半年前一样,两旁入目的依旧是湛蓝翠绿新鲜和天低树,剪影着那东方冉冉升起的骄阳,和着熟悉的海风气息。下榻在雅致公寓,寻到厦大新闻传播学院办公楼,一座掩映在石阶之上葱绿之间的四层小楼,二楼一扇赫然的玻璃落地门,扶门南眺,卷着波浪的海洋映入视线,湿湿的清新刺激着感官。不舍昼夜,逝者如斯。。领悟到厦大新闻传播学院网站上主打的“得天独厚凭海而居”。 厦大与厦门,风情与雅致。 欣赏厦大的国际接轨度,开眼看世界的思维,新锐的教学模式。 一个人住在雅致公寓一楼偌大的房间里,过了三天独居生活,甚至一整天都不出门。起床-备考-吃饭-睡觉-起床-备考,循环往复。。每个中午,与悉尼的森语音片刻,这是唯一给我安慰的时刻,之后接着备考。傍晚,无人与我对话,房间安静地只有自己的回声,就打开电脑边听澳大利亚电台边背着英语,接着看新闻大师的论文,困了就听下当时很迷的陈奕迅的几首歌提神,并甩开书跟唱几句,之后在灯下不知不觉地入睡。饱尝了solitude的复杂与真切,习惯了这里白天的寂静和夜晚的喧闹。海边住所特有的虫子,给了我一份价值不菲的见面礼,我带着它们的赏赐参加了厦大和武大的面试以及回家展示给老妈。。 凌晨一点,哥哥忘记次日我要面试,一个电话扰了我的美梦。 接着来到2楼的英语面试待考教室,已是十一点半,教秘安排一个南开女孩与我去一楼面试英语,她前我后,但这位 待我服务完坐定刚刚打开饼干,教秘通知南开女孩和我下去面英语。于是乎,南开女孩先进去,一分钟后旋风般出来,咽着饼干,我纳闷至极:这么一点功夫能说点啥啊?。。进门say hi,坐定自报家门,接着一个即兴topic,录音笔躺在桌上,老师们头也不抬只是听我发音,不断在纸上划着什么,终于两位女老师抬头笑眯眯看我,而主考官直到我言犹未尽说到“next event is the US financial crisis。。”主考官急忙抬头打住“Well。。all right,only one event is OK。。”于是我say bye然后偷笑。。 返至二楼和三楼,把大家吃剩的饼干包装和纸杯之类处理一下,把果盘和水瓶送回四楼办公室,然后与教秘告别,走出厦大已近两点,公交上给爸妈挂个电话,安抚一下他们忐忑的心,然后在街头排队吃午饭,接着下午四点的火车返郑。驶过福建三明时,列车长很照顾地给我补了一张卧铺,而此卧铺位已售出只是不知该乘客会何地上车,如此紧俏我只叹幸运。 。。。在家休养生息。。。 继 无意插柳。 厦大复试在前出结果在后,武大复试在后出结果在前,于是出现这样的结果,选择很痛苦。 我宁愿只有一条路。 我的那些保研日子(一)——清华·失败也是一种姿态 http://blog.sina.com.cn/nihaozhanglin 失败,也是直面人生的姿态。 清华,我保研生涯的第一站。 打破郑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历史上无人通过清华初试的传统,不虞的惊喜;摸着石头过河参加清华的复试,慌乱的忐忑;录取名单没有张林的名字,沉默的不甘。听说他们之前就欲要一个出身京城高校的男孩,奋起挣扎了几日,终究没能改写命运,暂时收起悲伤和不甘开始准备接下来的面试。 离郑那天的凌晨两点,哥哥开车送我去乘至厦门的列车,CD里没有流出音乐,哥哥幽幽而欢快地说:“本来我想安慰你几句,现在看来不用了。。”路灯透过车窗扫在各自脸上,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但我知道我们兄妹俩都很释然。 后清华的20多天里,一直在反思也一直在修正,直到今天一切尘埃落定,更加明白:失败也是直面人生的一种姿态;位置越高,摔得越痛。一个人的成长是必须经历这些挫折跌宕的,心智的成熟必须由来起起伏伏来磨砺,顺境只会为将来埋下更深的祸根。而清华的拒绝,不管是否情理之中,不管是否一场遗梦,终究以此为代价为我的成长埋单,结局惨痛但给我带来的经验与阅历,应该是最令我珍惜的。 对于主攻的学校,我选择了清华,冒最大的风险,走前人未曾走过的路,闯入一个陌生的领域,怀着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探一探,拼一拼;对于清华与中传复试时间的冲突,我放弃了后者,即使后者有1.2:1的录取比例。人若有机会登上最高的山峰何必只是苦苦仰望。。纵使山峰上没有立足之地,至少有那么一瞬可以体验到巅峰的快感。。于是见到了牛气冲天的大师,见到了各个绝非等闲之辈的保研战友。。到达过,存在过,证明过,就无所遗憾。来了,就是一种勇气;打包回家,也并非一种灰溜溜。一个人北上到北京,南下到武汉、厦门、广州,一切事情多数自己担着,只让别人承担1%的task,不知道有什么可以难倒我,失败本身的意义不在于此。 在清华,北京突然降温冷的像冰窖,连续生了两场病,拖着重感冒的身子回到学校,从未有过的悲戚。那夜下着雨,裹着大衣旋走在寝室楼的天台上,W老师从北京打来电话,谈到11点多。告诉我人的第二、第三选择有时会优于第一选择,谈到做人、治学、能力根本是 起风了,拍拍身上的雨滴,裹紧衣服,从北京的雨季里走出来。 这里,迎接我的将是晴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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