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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为什么允诺娶原配夫人的侄女(图)

 墨兰 2009-09-17
      张学良为什么允诺娶原配夫人的侄女(图)

风流倜傥的张学良

   关于张学良和于凤至的婚姻,晚年张学良在口述历史时曾作这样的回忆:“那时,人家对我父亲都敬而远之,都叫他土匪军队,都怕我父亲。但辽源的商会会长于文斗,后来就是我的岳父,对我父亲非常好。他看中了我父亲,他说我父亲可不是一般平常的人。将来一定会有大发展。就这样,我们两家订了亲。我太太比我大三岁,那时,我根本不知她长得什么样儿。由于算是包办婚姻,我跟我的原配太太不是那么合得来……”

1897年辽河边上的商埠小镇郑家屯春意盎然。在这古有水旱码头称谓的小镇西街,有一幢雕梁画栋、飞檐起脊的商号,名叫“丰聚长”。店内经营粮谷下杂,油盐布匹,可谓买卖兴隆,财源广进,乃为小镇上的第一大商号了。老板于文斗慈眉善目,精明世故,由于他平日经商童叟无欺,仗义疏财,所以在镇子上德高望重。阴历五月初八那天,于文斗惟一的女儿就降生在距小镇60里的大泉眼村。他为女儿取名:于凤至!

到了1908年,于凤至已从大泉眼来到郑家屯,这时的她已出落得如花似玉。当时松辽平原匪患猖獗。前郭尔罗斯一位名叫陶克陶胡的没落贵族投靠沙俄,叛乱为匪。他纠集匪股数千,兴兵作乱。奉天军务督办徐世昌为尽快剿灭这股甚嚣尘上的顽匪,曾派数股官兵前往进剿,然而久剿无效。后来,徐世昌想到了胡匪出身的张作霖,此人此前刚受朝廷招抚,在新民县当个小小的管带,时刻都想寻找为朝廷立功的机会。徐世昌认为张作霖精于骑射,又熟悉胡匪的生活习惯,如派他到辽东剿匪必然事半功倍,旗开得胜。于是一道军令,把张作霖从新民召到奉天,授以军机,任他为前路巡防营统领,开赴古镇郑家屯剿匪。张作霖由辽南远来辽东,促成了他与于文斗之间的一段情缘。他来古镇后选中了西街于文斗的商号“丰聚长”后宅作为他的剿匪指挥部。于文斗也因长期受当地土匪的骚扰,对胡匪深恶痛绝,所以对张作霖的到来视如救星,待以上宾。

仲夏6月,漠北荒原大举刀兵。张作霖头顶炎炎烈日,率骑兵奇袭龙王庙叛军的老巢。可是,由于张作霖不熟悉辽东地形,凭一时骁勇冲入敌阵,不慎竟陷入了陶克陶胡在荒漠深处为他布下的陷阱。结果张作霖的骑兵中了陶克陶胡的四面重围,“轰轰轰”三声炮响,只见荒漠深处刀林剑树,万枪齐发。张作霖纵然身经百战,可毕竟没有想到辽东沙漠旱海里居然会出现如此凶悍的一批狂野凶徒。张作霖虽陷重围,但却困兽犹斗,接连发起八次突围,然而终因他率领的骑兵人地两疏而频频败北。在这十分危急的情况下,张作霖只好派精骑逃往奉天,向三省总督徐世昌请求救兵。可老奸巨滑的徐世昌正期望借陶克陶胡之手除掉他视若异己的张作霖,所以迟迟不肯发兵相救。张作霖接连发起的突围失败后,他惟一的希望就是借助辽东另一位军阀吴俊升的骑兵。可是,他与在洮南驻防的后路巡防营统领吴俊升之间历来心存芥蒂,暗有磨擦。再说张作霖陷入陶克陶胡的包围越来越深,他纵然想派精兵向洮南求援,也难以做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有一人突然获知张作霖被困龙王庙的消息。他就是在古镇郑家屯开“丰聚长”商号的山东商人于文斗。他闻讯火速前往洮南搬兵。因于文斗早年与吴俊升也有一段特殊的情谊。但当吴俊升听说张作霖被困的消息时,心头不禁窃喜,他恨不得借陶克陶胡之手除掉张作霖这个乱世枭雄,以解心头之恨。然而,原想坐山观虎斗的吴俊升经不起老友于文斗苦口婆心的游说,最后不得不同意发兵救张。次日凌晨,天将破晓,龙王庙四周一片死寂。陶克陶胡正准备大肆兴兵,对沙海深处的张作霖残部聚而歼之。可他万没想到和张作霖素来不睦的后路巡防营统领吴俊升,竟会亲自统率万余名精锐骑兵突然从四野杀出。张作霖被困骑兵也同时挥戈上阵,两只军队里应外合,前后夹击,终致陶克陶胡匪股腹背受敌。陶匪哪是两股官军的对手,几个回合的交锋,大溃而逃。张、吴两股骑兵乘胜冲杀,在九头山一役中,张作霖转败为胜,亲自手刃了叛匪骁将巴塔尔。然后张、吴两股骑兵马不停蹄,在茫茫沙海里驰骋冲杀八百余里,最终在冰雪覆盖的索伦山谷发生决战。陶克陶胡最后全军覆灭,远逃内蒙荒原而去。而张作霖和吴俊升则凯旋班师而归。

  1909年新春。古镇郑家屯的九条长街之上张灯结彩,张作霖剿匪归来,大队人马穿过人群熙熙攘攘的长街,来到西街于文斗的“丰聚长”。这时后院也是一派喜庆气氛。于文斗像一年前初迎张作霖从辽南来古镇时那样,备下了丰盛酒菜为凯旋归来的张作霖洗尘。席间,张作霖举起酒杯说:“文斗兄,虽然我张雨亭当过胡子,可我从来就没有害过穷人。如果你不嫌,咱弟兄就喝下这杯血酒,从此我们就是患难的生死弟兄了!”于文斗原无意与官兵结交,可他见张作霖仗义豪爽,情知此心不可拂逆,急忙接酒在手,一饮而尽。这就是张作霖和于凤至父亲结拜为友的经过。

  在奉天(沈阳)大南门张氏帅府的后挎院厢房里,一灯如豆。张作霖卧室墙上悬挂龙飞凤舞的草书中堂,上书“美人名马英雄胆”。他身后条几上放着一卷《尉缭子兵书》。自从他在辛亥年从辽东奔袭回奉天,诛杀张榕等革命党,掌握三省兵权以后,张作霖曾到郑家屯和于文斗叙旧。在于家张作霖发现于文斗正请人给他的几个子女占卜算卦,于是他信手拿起于凤至的卦帖,看时原是“凤命”二字!张作霖当即大喜,索去凤至生辰八字,命身边

少年时代的张学良。

  军师包瞎子代为推算,认定张学良是将门虎子,于凤至是凤命千金,两人恰是百年好合。张作霖从古镇回到奉天省城后,始终为长子张学良的婚事焦虑。张学良进入讲武堂后,一些官宦人家都千方百计企图与张家攀亲,可张作霖却厌恶那些富家女子,希望娶有恩于他的于文斗之女于凤至为儿媳。就在张作霖迟疑不决的

时候,一个魁梧身影闪进了卧房,正是张学良。

   张作霖在灯影里盯望儿子许久,才说:“汉卿,现在你成大人了,听说奉天有许多女孩子都在拼命追你,此事当真?”张学良尴尬万状,吞吞吐吐。张作霖说:“也没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只是我反对找风流轻浮女子做媳妇,所以我先给你定了门亲事!……”

  张学良吃了一惊,猜不透父亲葫芦里卖什么药。张作霖说:“我给你在郑家屯找了个可心闺女,就是于文斗的千金于凤至啊!”张学良怔住了,他在震惊之余有些愤怒。张作霖却语意肯定地说:“这桩婚姻说定就定,我已委托黑龙江省督办吴大舌头(吴俊升)当你的媒人,旧历年一过,你就给我到古镇相亲去吧!”张学良有苦难言。他想反抗,但又怯怯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从于凤至的手迹(局部)看,她确是一位极有 才情的女子。

  旧历年刚过,张学良就着便装微服前往商埠小镇郑家屯。尽管对父亲的安排从心里不满,可毕竟父命难违,只能违心而来。然而他人虽到了镇上,心却留在奉天城里。张学良在吴俊升的府邸住下后,一连几天不愿前往于家,根本不想见于凤至。转眼来古镇已有六天,吴大舌头虽多次催促张学良去于家去相亲,可由于张学良从心里对这婚姻不满意,所以一连数日,他和侍卫每天只在镇街上闲逛,就是不肯理睬于家。急得媒人吴大舌头左右为难。

  于凤至对这包办的婚姻也不满意。她虽生在辽河边上的商埠之家,但才学过人,心性高洁,并无高攀结贵之心。初时她听说张学良是文韬武略的将门之子,怀春少女也曾萌发面见张学良的心思。可是后来当她发现张学良迟迟不肯上门,多次找各种借口爽约,便察觉到张学良爽约背后必有难言的因由。于家等到第八天,仍不见张学良来相亲。第九天,是个绝好的天气。事前得到媒人吴大舌头的消息:次日一早,张学良依照当地民俗,准时到“丰聚长”相亲。于凤至虽对张学良几次爽约心生疑虑,可是这次仍然对张的到来抱很大希望。于家再次张灯结彩,备好家宴,准备迎接这位少帅的光临。

  可是,翌日从上午盼到晌午,后宅的酒席早就备好,张学良却只是不肯前来。于文斗这才意识到,他当初和张作霖凭卦帖和两个儿女生辰八字定下的婚姻,竟然不遂张学良之意。于凤至在书房里更是度日如年。依她的人品,古镇上追求者众多。但都被其父婉拒门外。现在于凤至才意识到自己倾心的人,正以消极的态度在抵抗其父包办的婚姻。

  于凤至的自尊受到深深的伤害。她感到张学良是有意冷落她,他到古镇已经八九天之久,始终不肯登于家的门,显而易见是轻蔑于家。就在于凤至发誓从此不与张学良见面时,前门忽然响起一阵人声。她误以为张学良来了,但家人进来通报才知道,来者却是媒人吴俊升。

  原来吴督办送的是一张礼帖。他言称张学良因为偶感风寒无法上门相亲,只好委托他把聘礼单子先送了过来,请于家过目。于凤至见了由张作霖拟定的聘礼,确很丰厚,开列的彩礼大到奉天的两家商号,小到价值连城的金银首饰,几乎可让她后半生生活在金窝银海里无忧无虑了。但是于凤至面对这张礼单子却报以冷笑。她认为张学良用一张礼单代替他本人前来相亲,是对她和于家的轻蔑。一气之下,于凤至挥起笔来,洋洋洒洒在礼单上写下四句诗:

古来秦晋事,门第头一桩。

礼重价连城,难动民女心。

此时,张学良躺在吴家的客房里,也正为这桩不如意的婚姻烦恼着。他来到郑家屯后只是逛街、打牌和听戏,借以发泄心中不满。从小性格刚强的张学良,难以吞咽这杯由父亲替他酿成的苦酒。

一派洋装的张学良初时难以接受父亲指定的包办婚姻是可以理解的。

他感到自己和于凤至的婚姻可悲又可笑,认为:怎么能凭卦帖和生辰八字就草率联姻呢?什么将门虎子?什么凤命千金?一个人纵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如果终生没有爱情,就是最苦恼的事情!

就在张学良准备次日返回奉天向父亲复命的时候,不料吴俊升给张学良带回的,竟是被于凤至退回的彩礼单子!这使傲气十足的张学良大出意外。在他的设想中,尚未见面的未婚妻于凤至,不过是个不能免俗的乡间民女而已。他估计在张家厚重的彩礼面前,任何民女都会欣喜若狂。可张学良没有想到,张大帅家的彩礼

竟会被一位普通古镇民女拒绝了!

青年时代的于凤至。

张学良尤为震惊的是,于凤至在彩礼单上写的四句诗,言简意赅,又字字隐含着不可轻视的傲气!那20个毛笔小楷,更让从小喜欢书画的张汉卿大为惊佩!此前尽管他从吴督军口里 ,多次听说于凤至是古镇上有才学的姑娘,可在他想来这小小郑家屯绝不会有什么才女!然而,面前的事实让他不能不认输,张学良在惊羡于凤至的诗才之外,这小镇姑娘怒退彩礼的大胆之举也让他不可等闲视之。

也许正因为于凤至的怒退彩礼,才挽救了这桩婚姻。张学良在吴家客房里辗转一夜,天明时忽然决定暂不回奉天,一定要亲自去于家相亲。他要亲自拜访于凤至,以决定是否和她结婚。吴督办见事有转机,也转忧为喜,急忙派人到西街于家通报。可是,张学良等来的竟是于凤至无情的谢绝:“既然张汉卿不满意这桩婚姻,还是暂不要相亲为好!”

张学良受此冷落,心里反而对于凤至产生几分敬重。张作霖获悉张学良相亲的经过,大为震怒,坚持娶于文斗的长女凤至为儿媳。

张学良只好再次前往郑家屯,这次他再也不敢像前次那样轻慢于家,来到古镇后主动上于家谢罪。在吴大舌头的游说下,于凤至同意了这门婚姻。1915年春天,张学良和于凤至在郑家屯吴家帅府举行订婚仪式,当日奉天军政要人纷至沓来。1916年于凤至嫁进沈阳张氏大帅府。

于凤至婚后生活一直平静,这位贤妻良母型的女子,在门第森严的张家颇得上下好评。她相夫教子,尊敬公公和几房姨太太。张学良见妻子上合下睦,也对于凤至敬爱有加。两人婚前虽没有感情基础,但是婚后生活相敬如宾。于凤至嫁进张门后所以颇得包括张作霖在内所有成员的敬重,在于她谨慎自重,从不凭借张家权势谋一己私利。张作霖父子曾有意让于文斗担任奉天富裕银行董事长,可是被于凤至父女婉言谢绝了。于凤至又是张学良的贤内助。她尽管早就是古镇上才学过人的“女秀才”,可她婚后又谨从公公意见,到东北大学历史系读书。尽管于凤至比张学良年长三岁,可她善于处理与公公、姨娘们及弟弟、妹妹们的关系,在张家很有威望。于凤至婚后为张学良生了一女三子。

1990年张学良对旅美学者唐德刚回忆起和于凤至婚后的情况时,曾多次谈到和于凤至的关系。张学良说:“她(于凤至)生第四个孩子的时候,得了一场很重的病。爬不动了。那时,她母亲还在,我岳母就和我的姨妈商量,说我太太有一个侄女,就要我娶她这个侄女,以便照料她的孩子。我跟她们说,她现在病得这么厉害,我要是真的娶了她的侄女,那我不就是这边结婚,那边催她死吗?那叫她有多难过。我说这样吧,这事我答应,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一定会娶她的侄女,你当面告诉她,她自己要愿意。愿意她侄女给她带孩子。后来她没有死,所以,她后来放纵我,不管我,与这件事多少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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