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是半个苹果

　　遇到高中好友，是我曾经用文字怀念过的女孩。她说上网聊天都是偷偷摸摸的时候，我笑出声来，我甚至能想象她说这话时的样子。

　　她说很羡慕你唉，这么轻松自在的上网。我说我还羡慕你呢，夫贤子闹的，多美满。

　　每次跟她聊天，说来说去总是些琐碎的生活小事，也总是些平凡百姓的庸庸烦恼。到最后，她很习惯对我下一句雷同的总结，说，反正什么事都能让你说出个理来，反正你有说不完的奇怪哲理，又让人不能辩驳。

　　我说是啊是啊，原本我们一辈子手里都只有半个苹果，鸡肋一样食之不饱，弃之必饿。所以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不如意，不满足，所以每个人都有幻想，有期待。

　　说起自己这段时间在北方无所事事的呆着，校友群里的人嘘声一片。从下雪说到暖气，从饮食说到夜生活，从年初的同学会，说到十几年前的运动会。然后，他们竟突兀的感慨起我现在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说自由是自己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不是没事做就叫做自由的。我说你们不如把我当做一个流浪拾荒的人好了，不停的走路，不停的离开一个有人认出我的地方，只为了最低限度的吃饱穿暖。某人说好帅的拾荒者。某人说好有内涵的拾荒者。某人说好可爱的拾荒者。

　　某人说，你们不明白的，不要乱说。我一下子觉得感动，有点快乐的看着某人不知所措的应付着其他人的逼问。我清着嗓子说，其实自由就像每个人手里拿着半个苹果，总是垂涎着别人的繁华旖旎从容利落，却不知道，他们手里拥有的，其实跟你一样多。只是，你在乎的是苹果少了的那一半，别人看见的是苹果存在的那一半。就像曾经有过的一个故事：两个拿着空杯子的人，一个哭泣，因为他说杯子里没有水，一个微笑，因为他说他有个杯子。于是那位女孩跳出来说，又是你的半个苹果哲学？

　　我发了一个/憨笑。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两个苹果，一大，一小，都切开。我拿半个大的，你拿半个小的。

　　你说：

　　爱情就是寻找自己的另外半个苹果，你找到这个太青，找到那个太红，你找来找去。世界上千千万万个人有千千万万的半个苹果，而拿着你另一半的，只有一个。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吻合的那半个，但是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另外半个。爱情呢，也一样，不是只有一个人可以爱，但是只有一个人是真爱。

　　你把手里的半个苹果递过来，我们单纯的计算吧，一半，加一半，等于一整个。

　　我没说话。想着，半个苹果，如果不找别的半个来并和，就会很快被氧化的触目惊心，瞬间腐烂。难道，爱情也是？

　　突然想到小川，莫名其妙的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