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好冷啊,窗外的风若无其事的摇动着这个城市的一切,吹的这个城市的夜晚似乎更加聒噪。 捧着纳兰的诗词,字字句句的细读。 合书只长叹:“何以君我隔百年?” 又或许前世的我就是卢氏? 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就算是贵族的公子又能怎样?他也只是一个融入汉海中的一玉人而已。 没有人能明白他,也许他根本也不需要别人明白,他只是愿意单纯的用宣笺书尽自己一生的幽怨,哪怕是有合欢花相伴的日子里。 好想是卢氏,哪怕只陪伴他三年,就是三刻也足矣。 常常会问为什么俞伯牙会在钟子期的墓前将琴摔断,如今的我终于明了,世间最懂自己的人去了,还要琴何用?若是我也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琴摔碎,从此高山流水我只在回忆里留恋。 大概纳兰也是如此吧。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已成灰,我又何尝不是,只是我并非为相思之故,只是对知音无寻而惆怅。 那俞伯牙还曾有机会摔琴,那容若还曾有机会悼念亡妻,花落无痕,水流无迹,我该向何方觅足令我摔琴明志的知音? 纳兰啊,也许岁月不会因你而变得诗意,但从此你的诗词会浸染我的痴心。我没有卢氏的贤淑,没有沈宛的才情,然而 我坚信一颗挚情的心足以令你为之心动。 愿为你诗友,词友,愿做你的知音。 只是红尘中两个寂寞孤独的人相互倾诉衷肠,不必怎样,就只一次初见就好。 惆怅凄凄秋暮天,萧条离别后,已经年。乌丝旧咏细生怜。梦魂飞故园,不能前。 无穷幽怨类啼鹃,总教多血泪,亦徒然。枝分连理绝姻缘。独窥天上月,几团圆。 一夏的芙蓉,盛极,仍然在秋前衰败。 当真美好的事物总是难留吗? 就像纳兰。 可我就想留他一瞬啊,何以他的生命如此脆弱?连我用满园的秋意和漫天的愁绪都无法将他挽留。 莫非,当真也要我如他一般。 飘然一叶如风中海棠,飒飒满地只留无言,就连残剩的余香也不曾留存。 若然,我也宁愿只与世间匆匆而过。 烟暖雨初收,落尽繁花小院幽。摘得一双红豆子,低头。说著分携泪暗流。 人去似春休,卮酒曾将酹石尤。别自有人桃叶渡,扁舟。一种烟波各自愁。 当真是一种烟波各自愁啊! 哼哼!一蓑烟雨任平生。 我只愿身化彩蝶,也只为能绕纳兰飞度几遍,或许他真的有诗词是为那只彩蝶而写的。 长相惜,惜取他的点点滴滴。 抚慰我那颗易碎的心。 虽然知道,与他三百年相隔! 似水流年光阴贱,韶华人不恋。 怕只是身未至夕境,便已随风消散。 容若,莫待雨住,莫等银丝霜凝。 宛若与你,诗酒赏荷趁青春,和泪共雨话秋情。 己丑年七月廿八 纳兰宛若于归来书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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