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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扬格《瑜伽之树》之呼吸法

 悠然瑜伽 2009-12-20
Prana是[能量]的意思。宇宙能量、个体能量、性能量、智识能量,这些都是能量。甚至太阳和雨水据说都是因能量而来。能量是遍及宇宙的,渗入每一个个体,瀰漫于宇宙各层面。所有的振动都是能量——热、光、重力、磁力、精力、力量、生命力’电力、生命、呼吸、精神,全都是能量的形式。能量是生命之轮的轴心。所有的生物皆从能量而出,依它而生。当生命灭亡,个体的气息化入宇宙大气。所有的生物都富有能量,它也是一切活动的原始动力。
    能量和意识彼此不断联系,如同双胞胎。根据瑜伽经典的说法,只要呼吸稳定,能量就稳定,心也因之稳定。当能量和意识安静、稳定、宁静之际,各式各样的振动与波动都静止下来。
    印度瑜伽智者知道呼吸与意识之间的关连,故而提倡呼吸法,它是瑜伽的核心。古籍并没有解释能量如何在系统内释放,不过有一个很棒的传说,我拿来象徵能量运作的过程。我在本书的第二部说过这个故事,现在我要更仔细说说。
    相传几千年前,魔鬼与天使大战,魔鬼非常强大,用蛮力逐渐摧毁宇宙。天使担忧天下将无道法,于是求助创造之神大梵天。然而大梵天说,牠无法可施,因为魔鬼的力量就是他给予的,因此建议天使去找湿婆天。可是湿婆天说:[我也帮不上忙,因为是我祝福他们,并且赐他们长寿的。] 于是大梵天和湿婆天双双去找妙昆天。
    妙昆天听了原委,想了一想,跟天使说:[去跟魔鬼说,我们一起来搅拌海水提炼长生不老药,提炼出来的药我们分吃了就可以长生不老。等到仙露提炼出来后,交给我来分配。]魔鬼和天使讨论之后,同意合作提炼海水。
    他们需要一根搅拌棒来搅拌海水,于是借来美露山当棒子。他们还需要一条绳子来转动棒子,妙昆天就说:[拿我的僕人蛇王去吧。] 蛇王遵旨,对魔鬼、天使说:[你们可以把我当成绳子来转动美露山。]
    他们把陆地上的树木、蔓藤、青草及各种素材投到海里,以便搅拌、混合后提炼出长生不老药。这些素材代表人体的五种元素,就是地、水、火、风、乙太。魔鬼比较强壮,抓住蛇王的头,天使抓住尾巴,大家开始搅拌。搅拌代表人的吸气和吐气。正在搅拌之际,那个当作搅拌棒的美露山由于太重而沉到海里,大家就没办法。再搅拌了。天使向妙昆天祈祷,于是妙昆天化为乌龟爬到底下驼超美露山,大家才能继续搅拌。故事里化身为乌龟的妙昆天代表观照者,或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灵魂,是宇宙灵性的一分子。灵魂的梵文是purusa,pura有堡垒、城堡、城镇、房子、居所或身体的意思,山是主人、所有者。所以灵魂是身体的主人,身体是灵魂的居所。故事中美露山的底部代表横隔膜,它的位置在灵魂居所的上面。美露山代表胸部,搅拌代表吸气和吐气,蛇王代表身体里重要的能量通道中脉,蛇头和蛇尾分别代表左脉和右脉,这部分我在下一篇会详细说明。
    搅拌之际,最先提炼出来的是致命的毒药。湿婆天慈悲为怀,为拯救人类免于灭绝而喝下毒药,牠的脖子变成湛蓝色。接著,从海里提炼出一些宝石。最后,是长生不老药一--仙露。
    当仙露提炼出来时,妙昆天化为曼妙美女,在舞蹈中单单把仙露分给天使。如此一来,世界复归于道法。同样地,我们呼吸时,先吐气排出身体里的毒素,然后从大气吸取仙露。
    我们身体里有五种元素。负责制造长生不老药的是地元素。风元素吸气、吐气的功能如同搅拌棒,乙太负责分送。乙太是空间,它的特质是收缩和扩张。吸气时,乙太扩张,把气吸进来;吐气时,乙太收缩,把毒素排出去。   
    剩下水、火两元素。如果有火,就以水灭火,这给我们水火不相容的印象。在地、风、乙太三元素的帮助下,水元素和火元素之间产生摩擦,这个摩擦不仅会产生能量,还能释放能量,就像水力发电场利用水在涡轮里流动的力量制造电力一样。水必须以某种速度流动才能发电,水流不足则无法发电。同样地,在我们的身体系统里,一般的呼吸无法产生强大的能量,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受压力和紧张之苦。压力、紧张造成循环不良,影响我们的健康和快乐。所以能量不足使我们仅仅只是存在著,而不是活著。
    我们练习呼吸法时,使气息变得非常长。火元素和水元素在这种方式中聚集在一起,这两种元素在风元素的辅助下,在体内接触后释放出新的能量,瑜伽行者称为神圣的能量,这是能量中的能量。
    Prana,是[能量];ayamama是[能量的储存和分布]。能量的储存和分布有三方面:垂直伸展、水平伸展,以及周缘伸展。透过呼吸法,我们学著把能量往身体的周边做垂直、水平和周缘的移动。呼吸法是人的心理机能和灵性机能之间的桥梁。犹如生物热能是我们的生命枢纽,呼吸法则是瑜伽的枢纽.  《奥义书》(The prasna Upanisad)说,[意识和能量是孪生子。]《哈达瑜伽之光》里也说了类似的话, [心在哪儿,呼吸就在哪儿;呼吸在哪儿,心就在哪儿。] 若能掌控呼吸,你就能掌控心,反之亦然。所以你应当学习用呼吸法使呼吸有规律。不过练习呼吸法要小心,因为它会成就人,也会伤人。如果你的心跳不平稳,恐惧袭来,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同理,呼吸法若是做得没有规律,能量不增反减。
    糟糕的是,常常学员还没有适当的基础,老师就教以呼吸法。《哈达瑜伽之光》说,[当行者精通了体位法,能掌控身体后,可在上师的指导下学习呼吸法。] 帕坦加利在解说瑜伽时,平铺直叙瑜伽修行的八个阶段,以持戒为始,三摩地为终。并没有强调顺序,例如他没有说练习收摄之前应先持戒,或者内修应先于体位法。但是当他开始教导呼吸法的技巧时,特别说到: [只有精通,熟练了体位法之后,才能尝试呼吸法这种调节吸气、吐气和止息的学问。](《瑜伽经》第二篇第49节)
    经文接著说明,吸气、吐气和止息必须做得精准。帕坦加利说:[bahyaabhyantara Stambha Vrttih dega kala samhkhyabhih paridrstah.dirgha saksmah.](《瑜伽经》第二篇第50节)。这段经文非常重要,值得仔细推敲。bahyaabhyantara意指 [外在的] 或[出息],[abhyantara]意指 [内在的] 或 [人息],[stambha] 意指[控制],[Vrtti]意指 [变动] ;所以这段经文的前半句是说,[控制出息和人息的变动]。接著,[kala]意指[时间],[desa]意指[地方],[Safnkhya]意指 [数目],[ paridrstah]意指 [调节];所以后半句是说,[呼吸必须在时间、空间和次数上调节得很精准]。糟糕的是,老师教你呼吸时数八个数或十六个数时,你很容易忘了经文的最后两个字。[Dirgha]意指 [长],[Suksma]意指 [精细];我们容易专注在长度上,却忘了精细度。在计数时,气息的流动不该有任何改变;吸气和吐气应该长而柔,平顺而没有阻碍。
    [Stambha Vrttih]是 [控制变动]。当体内所有的细胞、心、或承载灵魂的任何容器都没有了变动,这就是止息(kumbhaka)。《哈达瑜伽之光》说到两种止息:肺部饱满的(吸气)止息与肺部清空的(吐气)止息。经上说,我们要学著在不干扰身体的情况下导引入息和出息。
    帕坦加利还说到四种呼吸法:第一种是吸气;第二种是吐气;第三种是吸气后止息和吐气后止息;第四种是透过精通体位法之后,刻意的呼吸变成自然不著力的呼吸。起初,呼吸法是刻意的努力。然而唯有练到自然不著力的地步,才算是精通、熟练了呼吸法。这是纯净的止息:也就是说,止息是自然而然、不刻意造作地发生了。在纯净的止息中,没有念头,内外都没有念头。在纯净灵性的呼吸法里,除了单独,你没有任何念头。
    呼吸法是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之间的接合点,而横隔膜是生理和灵性的相遇面。如果你憋住气,一会儿之后,你的心往下沉,这不是止息。甚至在数著一、二、三、四的时候,你就失去了神圣性——-失去了平和。记住,止息不是憋气,而是守住能量。止息是实现存在的核心,因为那时存在的核心已经被带向身体。于外,你没有念头;于内,你也没有念头。你控制了内外的变动。你明白在那个宁静中没有念头发生。当你完全没有念头时,心在哪儿? 心与真我融合了。
    《哈达瑜伽之光》说,透过呼吸法,你有意识地去经验与真我合一的状态。当你里面统一了,就成为人中之王,这是不可分割,绝对的存在状态。
    诚实,不需要智力过人;不诚实,反倒需要处心积虑发挥头脑。生命因为我们的所作所为而变得复杂。真理却是单纯的,所以生命可以变得单纯。把复杂的心回归单纯,是瑜伽的目标;而单纯夹自修习呼吸法。
    头脑里净与不净的意识老是在那儿角力,就像搅拌海水,同样地,内在的智觉(心)与头脑的智力在那儿搅伴不休。黑暗的罩子盖住了头脑的意识,乌云若是盖顶,你就无法看清。练习呼吸法可以除去脑袋里的乌云,使我们豁然开朗,在正确的时机看到事物的真相。通常我们不是看对事情然而时机不对,就是时机对了却看错事情。心若散漫不定,试著把吐气放慢、放柔一段时间,让意识随著气息流动,如此波动会平息。你的心变得单一,对立的心消失了,这时你的心适合静坐冥想了。
    吸气,是真我来和身体接触。因此,吸气是灵魂展开迎向身体,是灵性的宇宙气息来和个体的气息接触。
    吐气,从身体健康的角度来看,是排出体内的毒素:从心理的角度来看,是把心静下来:从灵性的角度来看,是个体的气息与外在的宇宙气息接触,使两者成为一体。
    吐气是放下自我。它不是排出空气,而是自我以空气的形式排出。吐气时,你变得谦卑;吸气却会生自傲。呼吸法若是练习不当,也有灵性上的危险。自认为 [我能屏息一分钟] 是种自傲。学习呼吸法,就是学习并且了解:从执著到不执著,从不执著到执著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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