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战术思想与战斗作风

我们这个会开了七、八天，把最后的一次松南作战的几个战斗很好地检讨了、研究了，这对以后作战有很重要的意义。我们从这次会上得到了很好的经验教训，它加深了我们对作战规律的认识。同志们在讲话中有很多很好的意见，检讨到的方面很广，内容很多，同志们讲得愈多，我就可以讲得愈少，所以有些问题今天不讲了。         我今天主要讲的是两个问题：一个是战术思想，其次是战斗作风。         战术思想问题中，亦只讲两点：一个问题是关于一点两面战术，一个问题是不打莽撞仗。         我今天所讲的这一些，可以说是东北作战的根本经验。我们的每一个战役，每一个战斗，都有它特别的单个的经验教训，我所讲的是总的根本的经验教训，是在许多大大小小的战斗中包括着的，但它又与一般的战术有区别，它仍是带有经验性质的。这种经验，是在一定的条件下产生的，因此，不是在任何时候任何条件下都可适用的；在不同的条件下，就会产生不同的规律。东北的斗争，在过去与现在，都经过其变化的阶段，而且将来与全国的斗争会合在一起的。我们这些经验，在东北的过去与现在都是适用的，而且将来的较长时期内完全适用。就是将来情况变了，有些基本上的东西仍然可适用。我们处在东北这种情况下作战，我们必须认识这种客观情况的特点，想出办法对付这些特点，如果我们不能看到这些特点与应付这些特点，那尽管有很高的热情与信心，也一定会搞不好。过去很多战斗没有打好，就是没有认识到东北的客观条件，以及主观上没有想出办法来对付客观条件，如果我们的指挥要有把握，就必须有一套，就必须胸有成竹地来对付客观情况，否则就懵懵懂懂乱碰，有时碰好了，有时碰坏了，小部队碰坏了还无关，大部队碰坏了就影响大局，就很危险。         战争的胜利决定于两个条件：一是力量，一是力量的使用。前者是属于物质性的，后者是属于精神性的，即战术问题。过去东北局所努力的，是战争力量的建设，土匪的肃清，群众的发展，部队的整补。到现在力量已经建立，这一任务已经解决了，但并不是说从今以后就可以不注意力量的建设，相反的，对这仍就努力，但是今后主要的问题，是善于使用力量了。要善于使用力量，就不是凭空想象或书本上找办法，而是从客观的敌我情况中找出一套办法来。我们经过了这样多的战斗实践，已经形成了一套办法。这套办法虽非完全成熟而且还可以展，但是，由于对东北客观条件的认识，这套办法早已提出。当时东北的客观条件是群众未发动，并在敌占区作战，这与根据地的内部作战不同。我们碰到的敌人，亦不是过去一般顽军，而是蒋介石的远征军，是经过美国训练与装备的，质量上较强。同时东北铁路很多，调动很快，一个师可作几个用。而我们方面，亦与过去在关内的情况不同。所以当时就产生一种办法，就提出：不打主观主义的仗，一点两面战术，三三制战术。但直到现在，这一思想并未打通，并未成为群众性的思想，并未根据这一思想来配合，来行动。虽然不是每人都不懂得，都未做到，但至少可以说大多数未懂得未做到。只有少数部队，他们研究了，开了培训班，他们做得好，例如一师、五师、二师等。有的部队满不在乎，视若无睹，听若无闻，结果打起仗来打得个稀稀拉拉，一塌糊涂；有的搞了，但不积极；有的要下面搞，自己不懂。所以今天还有必要把这一点再提起来讲，因为这是总的经验教训，根本的经验教训。         我的脑子里有一个总的印象，在东北有许多仗未打好，就是由于战场上口子拉得太宽了。这是个主要印象，主要的概念。这也就是说：战场上兵力分散了，没有集中兵力在主要的一点上。当然我们讲的是集中兵力在我的主要方向，而不是集中在敌人的主要方向，相反的，我们应以我们的强点来对付敌人的弱点，以上是一个总的概念。下面我讲战术思想问题的头一部分，内容共十一点：         （待续）

原文1947年4月19日发表于东北部队师以上干部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