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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的圆满 ——以完形理论浅谈电影《罗生门》中主要人物的谎言

 星柔 2010-01-09

——以完形理论浅谈电影《罗生门》中主要人物的谎言

完形理论是格式塔心理学的另一个叫法,其强调人的知觉的整体性,认为人的一个知觉视野具有组织起来的趋势,呈现为一个完整的图形。(高教版《文艺心理学》第45页)。笔者看来,完形理论不仅可以用在知觉事物上面,同时还可以用在知觉人上面。笔者的这个想法源于格式塔(完形)心理学治疗的一个“反动”。

    既然完形理论可以用来治疗自我的心理疾病(从病人角度看问题),那么反过来,我们也可以用完形理论去了解怎样才能够是一个没有心理疾病的人,那样才可以找到一个诊断的法子(从心理医生角度看问题)。在电影《罗生门》中,其实是出现了“病人”用谎言为自己完形,从而证明自己无病的;同时,《罗生门》也催生了很多如笔者这样子以完形理论去看待“圆满”的人物的。

  《罗生门》的成功在笔者看来不在于其使用的艺术技巧的多寡(其把常用的八种蒙太奇手法都用上了。复现蒙太奇——精美的匕首的多次重现;连续蒙太奇——忽略故事内容只从外层考虑则只是一次三个象征性的人物偶遇后的闲聊罢了;平行蒙太奇——卖柴的人的观看整个故事和取走匕首与整个故事可以说是平行进行的,只是隐含着不说而已;交叉蒙太奇——四个人说同一个故事却有不同的版本,线索错综复杂,迷离扑朔;隐喻蒙太奇——用罗生门的破败和风雨飘摇来隐喻社会的苦难和道德的败坏;对比蒙太奇——真实故事中各个故事叙述者的败坏坚守道义与出自他们之口的坚贞、不屈或者是名誉。),而是在于演员的表演谎言中体现出来的道德定位和我们解读时的定位,而后者更是我们解读者更为重视的定位。

下面笔者将从剧中人使用谎言(犯罪故事的主要5个参与者)为自己自我圆满和我们解读者对于角色圆满的解读入手,用完形理论去解构电影《罗生门》。

首先,是汪洋大盗Tajomaru,他说谎是为自己的汪洋大盗的名声圆满。他的恶或者是“病”的一面是不想把自己激于一个女人的话而起了杀害一个武士的念头,最终不仅失去了这个女人,而且还犯了一个被愚弄的罪过。如果他作为汪洋大盗的名声被破坏了的话,那么他就只能是被人看不起,而不是他自己和现实也证明了的“威名远播”的汪洋大盗Tajomaru了。所以他用谎言来掩饰自己的愚蠢和恐惧,这样子我们看起来,他真实的一面和谎言的另一面就组成了一个羽翼丰满的人物形象了,其实他很害怕那样子做,只是还怕人知道,这样子他就得到“完满”了。

接着是犯罪故事的女主角,她的谎言是用来遮蔽自己的不忠、被两个男人同时抛弃的现实和一个唆使两个占有过自己的男人自相残杀的罪行,而使自己归于一个妇人应该恪守的妇道。在日本,结婚后忠于丈夫是妇女应尽的义务和天职。她的恶抑或是“病”其实就是想为自己不忠于自己的丈夫而逃脱责任,她的谎言就刚好是她恪守妇道,从一而终的另一面。她用谎言来为自己完满,我们从她真实与她叙述的“真相”中发现了一个人的两个方面,她不想这样自做,但是现实逼迫着她,她只能是无奈地选择出卖与犯罪。

再接着是犯罪故事中被杀的武士了,他的谎言是用来掩盖自己作为武士却有着不为武士所能接受的懦弱和无耻、不忠与无情以及被女人愚弄的愚蠢,以为自己作为一个武士的尊严和武士道完满。他作为一个武士,如果把事实说出来的话,他可能就会身败名裂,甚至会被有正统武士刀的人刺杀(日本有这种情况出现过),而最终落得个在地狱中不得轮回的结果(故事中是巫师从地狱中请这位武士出来说话的)。他用谎言解救自己的堕落和无耻,以达到自己的心理完满;我们看来,他只有有了不遵守武士道的一面和遵守武士道的一面才是才是一个真正血肉丰满的人物,而并非是一种像在日本投降后一片片的剖腹自杀的武士的恐怖。

最后是那个卖柴的,他的谎言是用来为自己的偷窃行为辩解的,他只有用谎言来说明自己不在现场,而且没有窃取那把精美绝伦的匕首,他才可以脱身。一个有这六个孩子的卖柴人,他面对三个都说着谎言的犯罪人物,只因自己也做了偷窃的行为,而且为了自己吃得上餐顾不了下餐的孩子们的生活,他痛苦地也编造了一个自己不是实时地在犯罪现场,目睹整个犯罪时间的经过的最权威的见证人。他是迫于无奈,而且是痛苦地迫于无奈,因为最后他是把那个被弃的婴儿抱回家领养的,这可以看出他的善性确确实实是存在的,可见他这样一个“老实人”说出不老实的话来时是多么的痛苦。他说谎为自己的行为,为自己的良心完满;我们会感觉到,如果他是把真相和盘托出的话,不仅会损坏人物的形象,人物会变得很“虚伪”或者说是虚假,而且还会令人物得不到应有的形象栩栩如生,或者说是完满。

最后,那个婴儿有一个象征意义,他代表着新的希望,新的曙光,我们应该为这个婴儿感到庆幸。因为他在一个有着一颗善心,有着六个孩子还会去领养他(她)的善良的卖柴人的养育之下,他会变得真正是表里如一的,不是用谎言来欺骗大众的那种真实的完满。

《罗生门》这个名字就是佛教“善”的一个隐喻,而经过内心痛楚与责备的卖柴人必定是为自己的谎言而感到可耻的,他必定能够改过,而且会令他的下一代,可以说是日本的新生代吧,这里也可以隐喻是经过侵华战争的日本人教育他们的下一代,铭记谎言,为“善”而存,表里如一地完满自己,而非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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