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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位情报人员让周恩来在临终前依旧牵挂?

 昵称36627 2010-01-11

他是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驻上海的特派员,也就是所谓中统特务在上海的最高负责人,但又与共产党人关系密切,事事处处听从周恩来的调遣,为中国革命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他既是花花公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但又为了营救中共领导人,却不惜一掷千金,以命相搏。周恩来、陈赓称他是为中国革命立了大功的人,但也有人称他为国民党侦探、残害革命志士的刽子手……

他叫杨登瀛,原姓鲍,名叫鲍君甫,一直到他担任“中统”驻上海的最高负责人以后才化名叫杨登瀛。

上海滩上“兜得转”的人物

杨登瀛是广东人,辛亥革命前后,受革命潮流的影响去日本留学。他在日本读完了中学,又考入了著名的早稻田大学,听过日本早期著名的马克思主义者河上肇的讲课,并受到很大的影响。回国后即参加了“五四”运动,以后又加入了国民党,是国民党内的左派。杨登瀛在上海日本人办的洋行里做事,他年轻博学、风流倜傥,又讲得一口流利的日语,交际很广。他与日本人办的几家通讯社,以及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巡捕都有往来,与国民党在上海的许多要人都很熟悉。“五四”运动时又结识了当时的工作运动领导人后沦为大叛徒的顾顺章,通过顾顺章又结识了许多共产党人。总之,他是一个在上海滩上非常“兜得转”的人物。1927年,蒋介石在上海发动“4·12”反革命政变,杨登瀛大为不满,颇多微词,被蒋介石手下的人抓起来关进了大牢。可是没过几个月,又由国民党要员蔡元培等从狱中将他保释,以后便蛰居上海。

杨登瀛有一个老乡叫杨剑虹,两人也是在“五四”运动中认识的。杨剑虹当时是上海洋务工会的负责人,但思想却十分反动。杨登瀛虽然和他在许多问题上没有共同语言,但广东省人特别看重乡情。浓浓的乡情把两人连在一起,加上当时两个人都是单身汉,他们在生活上十分亲密,平时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床上睡觉,渐渐成了莫逆之交。

1928年初,共产党人陈养山在浙江搞农民起义失败,逃到了上海,一时没有地方落脚,突然想到了杨登瀛……

陈养山和杨登瀛是在1926年认识的,他通过朋友介绍跟杨登瀛学习日文。杨登瀛自然晓得陈养山是共产党员,但他从不过问陈养山的行踪,相反倒不时地通过自己的社会关系给陈养山提供些方便。这一回陈养山辗转找到了杨登瀛,杨登瀛非常热情地收留了他。没有多久,陈养山便同中共地下组织接上了关系,但依然住在杨登瀛家。

与陈赓见面成“双重间谍”

也是在1928年春天,中统的前身---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成立,但任科长的先后有陈立夫、张道藩、吴大钧、叶秀锋、徐恩曾等。陈立夫、张道藩和杨剑虹是好朋友,便在中统给杨剑虹安排了一个位置,任命他为驻上海的特派员。这个位置虽不显眼,但权力极大,实际上是国民党特务机构在上海的主要负责人,要抓什么人,要杀什么人,基本上都可以由他决定。

“中统”刚刚成立,人手非常紧张,整个调查科不过二十来个人。杨剑虹一下子身居高位,需要帮手,他想到了杨登瀛头脑活络,交际广泛,尤其在租界当局中有很多朋友,便有意安排他为自己的副手。杨登瀛知道后左思右想,最后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陈养山,想通过陈养山征求一下共产党的意见……

陈养山将这一重要情报向陈赓作了汇报。陈赓是中共党内搞情报工作的行家。陈赓详细询问了杨登瀛的情况,并向周恩来作了汇报。周恩来觉得能够在中统内安插一个内线实在是太重要了,当即决定由陈赓和他单线联系,同时要陈养山迅速从杨登瀛家搬走……

1928年初夏的一个早晨,杨登瀛兴冲冲地来到外滩,与化名王庸的陈赓见了面。杨登瀛谈到了自己与杨剑虹的关系,并诉说了身不由己当国民党特务那番苦衷。陈赓非常诚恳地说:“我们完全理解你的处境和为人,支持你跟杨先生干调查科的工作,而且希望你同国民党上海市党部、淞沪警备司令部建立起联系,最好与公共租界、法租界的巡捕房搭上关系。”

1930年,黄埔军校第一期学生、共产党员黄弟洪从苏联学习归来,党安排他去中央苏区工作,同时让他住在机关内静候交通员带他去苏区。想不到黄弟洪这时已被国民党的“白色恐怖”吓破了胆。他偷偷从机关搬到旅馆里去住,同时写了封信给蒋介石,表示“愿意归顺校长……”

接到黄弟洪的来信,蒋介石心花怒放,当即将信批给徐恩曾,要徐派人找到黄弟洪,将他带到南京。徐恩曾即派专人将信转交给杨登瀛去办。杨登瀛接过信,声色不露,一面把信给了黄弟洪,一面又让连德生将消息告诉了陈赓。后来,黄弟洪也没有逃脱人民对他的严厉惩处。


1930年秋天,担任中央政治局委员的任弼时不幸被捕,他在公共租界巡捕房里上了电刑,但他坚贞不屈,绝不低头。陈赓急忙找到杨登瀛,要他设法营救,杨登瀛在德大西菜社请兰普逊吃了一顿大菜,席间杨登瀛对兰普逊说:“任弼时是他手底下的人。”兰普逊半信半疑,但最后还是卖了个人情,将任弼时释放了。出狱后不久,任弼时就去了湘鄂西苏区……

周总理最后保护了他

1931年初,化名李士珍的中央政治局委员关向应在自己的寓所被捕,同时被公共租界巡捕搜去了一箱文件,其中有不少机密文件,党组织知道后,即派陈赓动用一切关系设法营救,首先要将这些文件拿出来。此刻的兰普逊,正在为这一箱文件犯愁:他不识中文,又不便将这些文件拿给外人看,于是又想到了杨登瀛。陈赓获悉这一信息,当即让杨登瀛将刘鼎介绍给兰普逊,刘鼎精通英文,他拿起一叠叠文件用流利的英文对兰普逊说:“这不过是一个学者的手稿。”兰普逊大失所望,刘鼎趁机将最机密的几页纸偷偷藏进自己的口袋,以后又堂而皇之地拿了一叠“手稿”说是带回家去鉴定,第二天又把这叠文件换下将另一叠稿子带了去。接着,党又通过老共产党员黄慕兰请大律师陈专皋出面将关向应保了出来。

1931年4月25日,中央负责保卫工作的负责人、政治局候补委员顾顺章在汉口被捕,随即叛变。幸亏这一消息由徐恩曾身边的中共地下党员钱壮飞首先获悉,他匆匆赶到上海向周恩来作了报告。党立即采取果断措施,开始了中央各机关大搬迁。

陈赓找到杨登瀛说:“此地不能久留。我们在上海的机关大都已经转移了。你快想办法到外地躲一段日子。”

杨登瀛用手抹了飘落在脸上的雨滴,完全镇静了下来:“我哪儿也不去,就呆在家里!不相信顾顺章就斗得过张道藩!”

陈赓说:“你实在不想离开上海,那就要有一个思想准备……万一顾顺章咬住你,你就反咬他,别的一句话也不要多说,今后共产党总归要得天下的,到那时候我们决不会忘记你。”

杨登瀛也动了情:“不管今后我是否能看到你们得天下,有你这句话,哪怕明天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后悔交了你这样的朋友。

也在这天早晨,徐恩曾亲自带领大批特务从南京赶到上海,大肆搜捕共产党人。当天下午,杨登瀛就被捕了。他被关在狱中半年之久,什么话也没有说。1932年“1·28”事件以后,张道藩暗中活动,将杨登瀛放了出来。以后又安排他在南京反省院当副院长。

解放初期,杨登瀛在南京摆个小烟摊为生,生活十分困难,“镇反”时他被抓了起来,险些死去。这件事让陈赓知道了,立即向周恩来报告。在周恩来的关心下,杨登瀛被放了出来。还是周恩来保护了他,1970年冬天,杨登瀛因病去世,临死前他再三对自己的子女说:“我不是特务,不是叛徒,也不是什么内奸,我到底算一个什么人,自己也说不清,但周恩来是知道我的……”

1976年1月,当纷纷扬扬的瑞雪迎来龙年之春的时候,周恩来已进入弥留期间。一日,他将罗青长叫到自己身边。罗青长伏在周恩来身边,将耳朵紧贴着周恩来的嘴巴,静静地听着,不时地点头,眼泪一串串地落了下来……

据说,周恩来提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名字,其中就有杨登瀛,然后周恩来说:“对这些在我们党最危难时期帮助过我们的人,千万不要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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