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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 如纵步云间，亚斯感受着神的恩惠，逐渐接近此刻虚无的存在——那光，那热，以及那仿佛不可触及的幸福感…… 风暴终将平息下来的吧。 （一） 阳光不被阻挡地泼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海上略带咸涩的风拂过，吹动他稍显破旧的白色帆船。又是一天，他终于从昨夜的梦中醒来了；而迎接他的依旧是一望无际直至海平面的蓝。他仰面躺着，忽视笑出声来；这蓝色，就是我啊。 （二） 随风。船问道：“亚斯，你要去向哪里？” “陆地”亚斯说，“……寻找陆地。” 船笑了：“是，船长。” “呐，希罗，你是我的船，这么单纯我该怎么办？” “……嗯。‘单纯’是什么？” 阳光总是暖的，令人以外的愉快。男孩伫立在船头，张开双臂，“我也，不知道啊……”赤色的发被风恣意揉搓，呈现出灿烂的幻觉来。傻傻地，他伸手向前，似要捕捉些什么…… 水面由是疯狂，绽开飞旋的花。花谢了去，成不断吞吐的泡沫，然后是少年无比英俊的脸，“啊~都是希罗不好。我的衬衫！” “……”希罗静静浮在水面上看着，亚斯把浸湿的上衣抛上船板，畅快地游到远方去了。 “……下次让他自己游到陆地去吧。是个好主意。” “这怎么说都太残忍了吧，希罗！”从水下闪出的人影趴在船边，又溅起两行水花“——你辛苦了！” “是很辛苦，但是，”希罗慵懒地翻了个身，“不——许——上——来！” “怎么会这样——” （三） “希罗，你看见了吗？” “唉？什么？” “鱼。” “什么鱼啊？到处都是鱼吧,这里。” “对哦……鲨鱼了啦。” “啊？” …… “干什么嘛，鲨鱼而已。”亚斯坏笑着，扶着桅杆，“害怕了？” “你是白痴吗？鲨鱼又不吃木头。” “是吗？”他纵身一跃，微笑的残像还未散去，恰好在一条巨鲨身侧没入，“哈！好多好多！” 亚斯是鱼。希罗就是这么想的，他游得太好了。而叫人惊讶的是他竟然和鲨鱼俯仰嬉戏。畅快地游动，仿佛生应如此。 “啊，错了”希罗感到十分沮丧，“不是鱼，是鲨鱼。” 夕阳落下的时候，海面如碎金闪耀。亚斯蜷坐在一角，突然将头埋进肩膀，他开始颤抖，“好害怕，还以为……会死。希罗，希罗……” “……亚斯……” （四） “呐，亚斯，”希罗于是试着回想他与鲨鱼嬉戏的那个下午，还有那道夕阳里蜷缩的身影，“那个时候，你是在和他们玩，还是想要吃了他们呢？” 天真无邪的少年袒露着身体望着希罗。“什么？希罗？” “……没，没什么……亚斯，你看！陆地，那是陆地！亚斯！” “嗯？”他背过了身，“是岛屿，不是陆地。” “是吗？” “嗯。没错。”仰起头，天，无所谓地延伸着,“大概吧……” …… 离开岛屿已经很远了，它在视网膜中缩成一个模糊的点。 “亚斯。又是陆地！” “那还是岛屿，希罗。你视力太差了啦。” “嗯！太差了。根本……没有陆地嘛！” 他消瘦的身形震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拼凑着，他迷人的眼眸睁开，魅惑的笑意不可思议地充斥着画面，几让人不能直视，“没这种事啊。陆地就在那里啊，希罗。” “走吧，希罗。一起。” 第一道晨光照临这个世界，在少年所指，那是，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海。 （五） “漂流瓶哦，希罗。” 天炫蓝。 “那是什么？” “愿望。”亚斯煞有其事地取出纸条来…… 他于是把纸轻轻地塞回，盖上盖子。“噗”地一声丢进了水里。 “亚斯……你？” 面无表情的他垂着十指答道：“没什么。” 很久很久以后希罗问亚斯，关于那个愿望。亚斯说，不记得了。 我是不能带着别的东西旅行的，太沉了。 （六） “亚斯？”船体摇晃着，“你怎么了？” “啊？你说什么，听不见……希罗……我听不见。” …… 天，好晴。少年无力仰面在船舱里。他快去见上帝了，他想，而事实也正如此。终于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对不起，希罗。希罗……可是，到哪里都要在一起。所以希罗。一起走吧，希罗，一起。” 机油涂满了希罗一身，“不要紧的，亚斯。我是你的船。” 火舌侵袭淹没了这漂浮于汪洋上的小船；那个少年笑了，状若癫狂。 “哈哈哈哈……” 走吧，希罗。不管到哪里，都要在一起啊，希罗。 后记： “你醒了吗？少年？” “啊……这里是……” “还用说，当然是陆地上。太危险了啊……身体奄奄一息，船上着了火才让巡洋队发现……” 希罗…… 希罗。 希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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