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陵
来到涿州城西南,107国道上有一块醒目的牌子:张飞故里。西穿京广线地道过西皋村,不久便到了张飞故里忠义店。
忠义店最早叫“桃庄”,这“最早”是否要早到一千八百年前去?因后来出了位妇孺皆知的桃园三结义的张翼德,便称作了“张飞店”。到清末,有一位涿州知州觉得直呼张桓侯姓名似有不敬,遂令改为“忠义店”。
张桓侯庙,多年荒芜后于1991年重新复建。五十多亩的庙宇,依次排开山门、马殿、正殿、享堂和墓冢等建筑。马殿里塑一匹彪悍的乌骓马,回廊抱厦的正殿大门悬一块乾隆帝题的“万古流芳”匾额。廊柱上一幅楹联据说也是乾隆御笔:“雄赳赳吓碎老曹肝胆 眼睁睁看定汉室江山”,似有些直白了。
相传,当年镇守阆中、急于复东吴之仇的张飞为部将范疆、张达刺杀。奔逃东吴的范、张半路听东吴主意有变,便将所携张飞头颅抛入长江。后被捞起葬于云阳对岸的凤凰山,并修了最早的张飞庙。如此巧的就捞到了?自此,有了张飞“身葬阆中,头葬云阳”的传说。
我见到云阳张飞庙,还是十三年前异地重建前的样子。据说,忠义店的张飞墓冢取了阆中和云阳的一些张飞墓土,也算是一种象征、魂归故里吧!这墓冢之外,倒是庙里的明、清两代碑刻,应视为珍物。
桓侯庙之南,有一处“桃园三结义故里”,郁葱葱一片桃园。文物牌上写道:“……近于桓侯故里发现古碑残半,原题书失离不详。寻老者告之:汉昭烈帝结盟故里。”桃园里有一口“张飞古井”和饮马槽,旁立汉昭烈帝结盟故里、张桓侯古井碑刻。
《三国演义》里有刘、关、张三人初会时张飞一段话:“吾庄后有一桃园,花开正盛。明日当于园中祭告天地……”。三人初会的民间传说,涉及到园中的古井。曾经卖肉的张飞“夏日售肉未尽,即置诸井,覆以千斤巨石”,并跟众人说:能搬启巨石者悉听取尽井中之肉。路经的关羽搬开巨石,遂有了一段一龙分二虎、结义桃园的故事千古流传民间。
《三国志》上并没有明确结义之事,有一句“先主与二人寝则同床,恩若兄弟。”当也不可否定演义描述的存在。又记载,张飞“爱敬君子而不恤小人”。刘备曾对他说:“卿刑杀既过差,又日鞭挝健儿,而令在左右,此取祸之道也。”为后来所验证。
值得一提的是,与历代对“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张飞描绘不同,也并行有能书善画的儒雅张飞一说。这就不是一般的“粗中有细”了,真的是才兼文武!历代多有张飞擅长书法的左证,直到明代的《画髓元铨》一书也有张飞“喜画美人,善草书。”的记载。邓拓的《燕山夜话》里,还有一篇《由张飞的书画谈起》。
为了人物性格的刻画,当初《三国演义》的作者会有大量的再创作。其实,鞭打督邮一节就与张飞无关,而是刘备所为。《三国志·蜀书·先主传》早已写明:“督邮以公事到县,先主求谒不通,直入缚督邮,杖二百,解绶系其颈着马柳,弃官亡命。”有了战功不得封赏反受欺戏,一怒为之。
《三国演义》的抑曹扬刘倾向,是作者维护所谓汉室正统思想的反映。雄才大略的曹操,为巩固原本混乱的北方、为后来司马氏的统一、结束战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的哲学思想和文才也值得关注。“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不是妄谈。
绿意盎然的桃林中,也兼有李树、柿树和枣树。枣和柿子还没熟,游人可以自行采摘桃李,一元钱一斤。刘、关、张正在桃林中酣畅地对饮,只是张飞的塑像略大些,毕竟是此地之主!
不知那当初的桃园,可有此般的葱郁?













墙外大片的玉米还没成熟

张桓侯墓




碑刻与饮马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