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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若桃花二、凶兆?吉兆?-女人怕鬼-情感阵营-搜狐社区

 寒江雪凝 2010-05-06
二、凶兆?吉兆? (1)
  
  文/羽井缺一
  
  这是凶兆,还是吉兆?
  谁也无法得知。这是一趟未知之梦旅,在捉摸不定的路途中,忘记了今天这个路标,或许才能在明天显示它真正的方位。也只有最后一刻,梦境如染色的泡泡,扎上一针,砰——色彩幻化,紊乱的命运真相才能浮现!
  严思汝也说不出所以然,他茫然地站着,同所有的人一样,都怔怔地看着老者,都希望在他脸上看到一些答案。
  老者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沙哑,语气却慎重:
  “活蛇吃活蛇,一条继续活着,一条却死了。看来是凶中带吉,吉中又带凶。我给人换棺无数次了,可今天这幕,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周围的人更加茫然了,不安感浓重的像这幽暗的山林深处的雾气,弥散在每个人的心头。
  在这看似安静的氛围中,宫莲感觉到了异常,不经意地抬眸,她突然发现在山林深处,隐约中,有个穿着宽大白袍的人悄无声息地出现,正窥视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这个白袍人的身材很瘦削,风一吹来,一袭白袍像是裹尸布裹在一具骷髅身上,丝毫看不出一点肉感来,而最鬼魅的是,此人头上蒙着一只麻袋,只在眼睛的部位露出两只孔,麻袋下飘荡着她长长的黑色头发……
  宫莲睁大了眼睛,而白袍蒙脸人大概感觉了,她将那蒙着麻袋的头准确无误地转向了宫莲的方位,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口锐利地对准了宫莲。
  虽然距离是如此遥远,可黑漆漆地看不见眼睛的两只洞口似散发出强大的磁场,冷冷的,凶恶的,还有一些无法言明的威胁……所有的感觉,揉成一股强大的冲击,宫莲的身上,像是被冷水从头淋到脚!
  “思汝……”宫莲的嘴唇因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
  “怎么了?”粗心的严思汝还毫不知情,他大声问。
  宫莲抬起手,无力地朝山林深处指了指,可就在这一瞬间,那个鬼祟的白袍女子,倏忽不见了。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宫莲的脸一下子就变得苍白了。
  老者注视着宫莲,眼神极其复杂。但他没有对宫莲说什么,只是对严思汝客气地说:
  “严大少爷,如果可以,带这姑娘离开吧!”
  接下来就是给死人将旧棺材换到新棺材里,这的确没什么看头,老者的话正合严思汝的意,他也不再客气,向旧棺材作了一个揖,就带宫莲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宫莲能感觉到人群中的凤眼女的眼神一直冷冷地追随在他们身后,她无力再回头,去探究这样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者又在亢喉而唱了:“行人让道,逝者归去……归去……归去……莫问莫语莫看莫行……归去……归去……莫问莫语莫看莫行……归去……”
  


  二、凶兆?吉兆? (2)
    
    文/羽井缺一
  竹风萧瑟,不知名的鸟儿在幽幽的鸣叫,一声声,孤魂归路漫漫,于尘世,于隐灭。
  归去,归去,两个迷惑人心的字,啃噬着过客酸楚的灵魂。
  严思汝紧牵着宫莲的手,两个人有些沉默地走着。
  宫莲一直在回想刚才的情形,有些惊吓,更有看到在尸骨上蛇吃蛇这惨烈而恐惧的一幕后,胃里无法抑制的恶心。严思汝也静静的,思索着什么。
  “思汝。”宫莲打破了这份平静,她问:“刚才人群中有个女人,一直盯着我们在看。”
  “哦,是吗?”严思汝漫不经心的。
  “是的。我感觉……”宫莲停顿了一下,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的眼神很怪,很仇视,很冷……就像我们平常看最厌恶的一个人的眼神。”
  “是吗?你可能想多了。”
  宫莲本想反驳他的话,但一想到刚才一晃而过的白袍蒙脸女,自己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妄想,既然无法确定,那还是闭口不言吧。
  但她隐隐觉得严思汝说的不是真话,甚至她觉得他的语气过于平静,平静的不似平常。
  宫莲努力控制没来由的情绪,抬眼看,发现走着走着,眼前已是一条空阔的大路,大路的两旁立着一排顶着灰灰天的古槐树,一棵接着一棵,齐刷刷的,略显肃穆,像是老朽的队伍阵列着,更像是严家这个大家族的门卫。
  真是豁然开朗!刚才走过灌木丛的小路,再看到眼前这一大道,拥挤与空阔就只隔了一座山而已,像是一个钱币的正反两面,和平而奇迹地存在在一起。
  不过,感觉未必是真的。走在这些古槐树下,却是更逼仄更压抑的感觉。古槐树上栖息着几只乌鸦。天是贴近的,乌鸦是灰黑的,似一出无法预知结局的戏的场景,黯淡的,不祥的,恰好严思汝开口说:
  “有个规矩,因为怕不安的亡灵会驻留在家中,所以不得善终的死者是不允许被停放在家中的。这些古槐树下,停放过很多尸体!”顿了顿,严思汝口气缓缓的,似补充更似吓唬她似地低低道,“你看,每棵古槐树下停留着很多漂泊的鬼魂……飘来飘去……”
  宫莲的后脑勺顿觉得有股凉飕飕的风吹过,她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手,不可控制地紧紧握住,连指甲沉陷进了掌内都不知。
  哇—— 一只乌鸦恰恰赶在此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就如一个冤死的灵魂在徘徊嘶叫。
  宫莲惊吓地叫出了声,睁大了眼睛缩在了严思汝的后边。
  “哈哈哈哈……”严思汝又爆发出大笑声,他把她拉了出来,笑着捏捏她的手,“别怕别怕,哪里有什么鬼魂,那是我吓吓你的。再说,就算真有,你怕什么,有我在,鬼也不能欺负你!”
  接着,他凑近宫莲的耳根,低低地说:“迟早你是要嫁到这里来的。难道,你要怕一辈子不成?”
  宫莲那原本苍白的脸上,顿时笼上了一层绯红,她忍不住抿了抿嘴,一丝笑,如破云而出的一束光,明媚灿烂。
  


  二、凶兆?吉兆? (3)
      
      文/羽井缺一
  
  而眼前的光线也似乎越来越充沛,一个转弯,宫莲倒吸了一口气,她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眼前的建筑及景物直接就撞入了人的视线,经过幽暗直长的槐树道,空间猛然变得豁然大开:一幢庞大的建筑像巨兽一样蹲立在前方。由于其高大,透出庭院深深的神秘,而神秘中又带着浓浓的森严;由于其高大,和着所倚的山峰,平起平坐着,给人几分望天近的错觉。在苍天暮云间,灰白色的墙体与乌瓦像一张失去了血色的脸及脸上乌黑的眉毛,僵硬而怪诞,枯槁而迷离。
  这样大的宅子,大的堪称为奇观!这样大的宅子,占尽了山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只见大门的紫檀牌匾上书写着“大善”两字,左边有块黄花梨小牌,竖写着“严府”。
  宫莲这才知道,眼前这个超出任何人的想象的大宅子,就是严思汝的家。
  “是你家吗?”宫莲问,夹杂着几分惊讶,“这么大?”
  “是的,到了。”严思汝看着严宅,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若有所思地说:“是太大了,可人,又太少了。”
  一个沙哑的不像人语的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
  “不是人太少,是鬼魂太多!”
  这个声音,这句话,让宫莲嗖的一惊,她猛然转身,看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位灰袍白须、眼神却有精光无限的老头。
  奇怪,她怎么会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这老头像是有读心术,他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吃了一惊:
  “只有鬼,才没脚步声吧?”
  还没等宫莲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身边的严思汝激动地扔了手上的行李,一把就扶住了老头的肩膀,像孩子一样的大喊大叫:
  “严叔,严叔!我可想死你了!”
  这个被严思汝称作为严叔的老头,沉稳地拍了拍严思汝的肩膀,说:
  “这么大了,还是改不了你的孩子脾气。”
  严思汝将严叔带到宫莲面前,说:“严叔,这就是我说过的宫莲。”
  严思汝再转头对宫莲解释道:“这是严叔,你别介意,他就喜欢吓人。小的时候,我经常听他讲鬼故事,吓得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睡的。”
  严叔没有任何语言。宫莲对着老人家微微一笑,但是令她困惑的是,当严叔看她时,眼光里除了对严思汝回来有余留的兴奋外,还有更多复杂的东西,如果宫莲没感觉错,她感觉到他有些寒意蓄藏在内里。
  不是敌意,不是冷漠,更不是讽刺……是一种藏得很深的想法,在一个封闭的身体内,鲜活地流动着。
  这是什么样的眼神啊……宫莲的心,突然七上八下地跳动了起来,她内心有强大的不安及忐忑,正扑头盖脸的从她全身蔓延而来。
  突然,寒流来袭,内心中的洪流被定格了,似一下就结成了冰。
  她明白这眼神中的含义了,她想到了刚才所有人聚集到那口棺材前的目光了。
  严叔看着她,不像是在看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而像是在看,一具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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