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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王熙凤15-红楼书话-文化纵横-搜狐社区

 寒江雪凝 2010-05-12
我正疑惑福晋单独留我何事,却见胤禛走了进来。我拜见后,见胤禛只管瞧着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究竟为了何事。俗话说得,伴君如伴虎,这胤禛可是出了名儿的冷面王,难道因为什么事情怪罪我了?不提我心里正寻思,胤禛冷不防问了一句,“你就是云霓绣庄的幕后老板?”我“啊”了一声抬头看到胤禛含笑又含威的双眸,心里没底,便又跪了下去,道“正是。”胤禛道,“我又没怪你,起来吧。我就是问问。云霓给福晋绣那幅画像,也是你教给她的?”我答应道,“是,一些小玩意儿,叫王爷和福晋见笑了。”胤禛笑道,“小玩意儿?你说话还真够谦虚的。整个大清国恐怕也只有你会这种画法了。不知你师承何人啊?”我低头道,“并没有师傅,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我可知道不能撒谎随便编出来个人,以这雍王府的权力,把我的祖宗八代调查个仔仔细细也用不了几日的功夫,还不如索性说自己琢磨的,横竖没地方查证去。

  果听胤禛道,“王熙凤,金陵王家女儿,自幼充作男儿养,并没读书识字,琴棋书画一概不通。擅长理家事,为人果断,待下严苛。自嫁到贾府亲上加亲后,妒忌泼辣,因有姑母撑腰和娘家背景,公婆忌惮。贾琏惧内,又贪美貌,对妻室言听计从。自王熙凤诞下长女后,性格大变,为人爽朗谦和,待下严格却体谅人意,改了浓妆换淡妆,上孝敬祖母和公婆,下真心对待兄弟姐妹。与以前截然两人。说吧,你是谁?”

  我早已冒了冷汗出来,胤禛每说一句,我就心跳加快一点。这皇家的事情果然惹不得,稍微沾点边就叫人提心吊胆的。我的脑袋快速运转,这不合常理的事情该如何解释?福晋早在胤禛进来时就借故告退了,如今只剩我在此,我不知道胤禛会如何处置我。安静的房间,似乎只剩下了我的心跳,越来越急促。我头上的汗水已经滴到了地上,到底该如何解释,如果我说了实话,会不会被当成疯子或是妖怪拉出去?胤禛似乎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我,并不做声,只端着茶杯悠闲的喝茶,我就像进了网的鱼,找不到出口。

  思索了片刻,我已经考虑了各种可能,难道是我擅自更改了林如海的命运而要置我于死地送我回去?看来今日我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是难以出了这个门的。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和了解,胤禛并不是个冷面冷心的人,后世的野史总喜欢在雍正的冷漠薄情上做文章,其实胤禛也是一般的有血有肉,有宠爱的姬妾,对子女充满父爱。大约天家的骨肉总围绕那把椅子争执不休,兄弟之间的感情却是淡了很多,也是皇帝所无奈看到的吧。

  权衡了再三,我决定赌一把,便站起来道,“王爷既知道这其中的差异,我也不打算瞒着王爷。王爷该知道,自从王熙凤变了性格,一没有伤天害理,二没有投机取巧。做人,当堂堂正正。我敬重王爷的为人,于公,王爷上忠于皇上,心怀百姓,整顿吏治,以前也跟随康熙爷转战多处,立下赫赫战功;于私,王爷孝敬父母,疼爱子女,待下宽和。因此,这诺大的京城,我也只和雍王府有联系,并不因为贾家的大姑娘在王爷府里,而是因为我知道王爷才是吸引我结交王府的原因。我的来历确实不一般,并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说了,怕被王爷当成是疯子或是妖怪,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胤禛扬眉道,“说吧,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微笑道,“王爷天命所归,自然不会被吓着。但若有他人知道了,却会对我敬而远之。亦或日日来烦我,那我还不如忤逆了王爷,赐我一死来的痛快。”胤禛笑道,“你竟要挟本王?你放心,若果真兹事体大,我定然不会让第三个知道。”

  我道,“王爷君子一诺,我自然放心。实不相瞒,我乃是几百年后的一抹灵魂,无意中来到王熙凤的体内,这机缘巧合一句话两句话也难以说清楚,后世有关于本朝本代奇女子的传记,让多少痴男怨女白白赔了许多眼泪。我也是其中之一,心牵于此,无意中来到此处,旨在改变某些女子的命运,让红颜不再薄命,也让后世少了这些遗憾。”

  胤禛讶异道,“你说的果然是真?你是如何来此的?可还能回去吗?”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昏昏沉沉的醒来就在这里了,后面的事情王爷都知道。我也想回去,但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去。”恐胤禛不信,我又随便说了些现代的事情。胤禛示意我坐下,盯着我看了半天道,“原来竟真的有这回事,我只当那喇嘛骗我。”我抬头疑惑的看着他,胤禛察觉到我的疑问,便解释道,“本王潜心修佛,得西藏大喇嘛的指点,说命运轮回,因果循环,佛法无边,来世今生皆在佛家修行之中。恐我不信,便道当遇一朵莲花现世,便是佛祖保佑我白气贯顶,有无上荣光,方知其言不谬。你说是几百年后的孤魂,想来便是验证那喇嘛所说的话了。只是这一朵莲花,我还没有参透,可惜那和尚回西藏去了。”

  我寻思了片刻,道“我的本命叫莲懿,不知可否解了此谜?”胤禛一拍腿道,“这就是了。这佛法果然高深,不由得本王不信。本王问你,你此来为何人?我可帮得上忙?”我轻笑道,“多谢王爷不怪。这忙,王爷已经在帮了。”胤禛是个聪明人,略寻思,便道,“你来是为了那林姑娘?”虽是疑问,却口气肯定。我点头道,“正是,还有一些姐妹。我也不知道如何对她们便是好,只能尽量让她们幸福快乐就是。兴许她们都有了好的归宿后,也就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胤禛道,“大喇嘛还说你将是佛祖赐给我的莲花护法,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想了想道,“若说我能帮上王爷什么忙,我却不知道了。虽说我来自后世,现在的我只是荣国府的二奶奶,并没有文武之才,也不能出将入相辅佐王爷。若说闲谈解闷倒还当得。”

  胤禛道,“这也罢了,我相信大喇嘛的话不是虚言,日后定能验证。只是你既来自后世,对日后的事情却是知道的,可否向本王解说一二?”我谢罪道,“王爷,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所谓天机不可泄漏,王爷知道佛法无边,若是泄露了天机,改了王爷的命运,我的罪过就大了。王爷只管安心。我此来,虽说改变一些细小的事情,历史的脚步却不会停止和改变的。”胤禛笑道,“你还真是守口如瓶啊。也罢,瞧你吓得这模样,是本王的不是了。就算你真的不说,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我用什么理由去惩治你这荣国府的女眷呢?幸好你告诉我了,不然我还得派人去调查,只怕谁也想不到这结果。”

  我没想到胤禛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笑道,“我本来也没打算瞒着王爷,只是也并没有合适的机会告诉王爷。王爷现在知道了,日后我有求于王爷的时候,还请王爷多加成全。”胤禛点头道,“初次见面,本王就觉得你不一般,言谈举止并不同于本王见过的任何女子。想不到这真相如此出人意料。也罢,本王不勉强你说出任何不能说的事情。但是本王有一个要求。如果本王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对或者不好的,还希望你及时告知本王。”我笑道,“王爷的器重,莲懿愧不敢当。昔日唐太宗有三面镜子,以铜为镜,以史为镜,以人为镜。王爷竟好似把我当成魏征了,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胤禛道,“都说那林姑娘文才出众,想不到你才思更加敏捷。本王不过是说了那一句,你这些话竟将我比作唐太宗,听得我心里很是舒坦。只是这话却不能乱说的。若被别人听见了,又会给本王惹来大不敬的帽子。”我笑道,“王爷放心,出了这门,我依旧是王熙凤。”胤禛赞道,“莲懿,好名字。周敦颐的爱莲说,予独爱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莲花,本就是美好的,佛祖菩萨都是端坐莲台说法的。有你这尊莲花护法现身,本王也就放心了。”

  我笑笑,暗探这上天可真是会安排机遇。让我惊魂一场后,竟得到了未来天子的器重,看来,改变十二钗的命运不是件难事了。所谓治标不治本,徒劳无功。我若简单的求得胤禛的旨意,将她们配给才俊子弟,这就是治标了。若要治本,得让这些姐妹们懂得生活的真谛,懂得生活的乐趣,积极去争取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才是。

  胤禛看我沉思,也猜出我在思索着什么。便道,“其实我今日请你来,却不为追根究底。皇阿玛身子越发不好了,我想请你为他画像。若不逼出你的来历,只怕你也不会应承,如今可不该推辞了?”

却说胤禛想让我给康熙作画,我吃了一惊,本以为自己穿越成王熙凤,定然是不会像别人那样有机缘碰到康熙的,想不到还是能见到这千古一帝。我道,“康熙皇上乃千古一帝,能为皇上作画是我的天大福分,我怎么会推辞?只是我身为贾府的二奶奶,行动不便,恐怕不能随意进宫。”

  胤禛笑道,“你答应了就行。皇阿玛说后日来我府里吃便饭,到时候我遣退别人,你只充作丫环倒茶倒水,仔细观察就行了。我相信你的功力,云霓尚且不用看着福晋就画出那般逼真的画像,你就更不用说了。”

  我看了胤禛一眼,忽然发现,有个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其实挺好,起码说话不用再伪装情绪,不用拿腔作调的,便开心的笑了一下,道“你既安排好了,还问我做什么?王爷的命令,我一个小小的丫环怎么敢反驳?到时候我还借着看林妹妹的名义出来就是了。”

  胤禛叹道,“还头一回看到你这么放松。你放心,到时候我让云霓去接你,不让府里的人知道你来过,以免泄露了你的消息。你只跟着云霓就是了。福晋跟你很投缘,说了这么久,想必她也在担心你。改日再好好和我说说你那里的事情吧。”我忙答应了,胤禛便出去了,走到门口,回头道,“我会告诉福晋多关照你,以免你在那府里不好做人。以后你见我不用行礼,也不用称奴婢。”我笑着道谢,等了片刻,那拉福晋便进来了。

  我被胤禛知道了来历,心里反而很放心,觉得隐藏了很久的秘密,终于有人和自己分享,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那拉福晋进来见我一脸春风,惊讶了一下,笑道,“王爷说你日后不要拘礼,若没有外人在,也就不用行礼了。”我笑道,“多谢王爷和福晋抬爱,国礼不可废,我怎么敢不遵?”福晋道,“你果真便是云霓的师傅?白白交往了这些日子,竟没看出来你会作画。才王爷说,我还不信呢。怪道我问到云霓,绣庄的真正主人是谁时,她总是含糊其辞的,原来竟是你。王爷才和我交待了,不会同别人讲,你就放心吧。”

  我听话里的意思,胤禛果然没有将我的事情说出去,心里放心了许多。因笑道,“其中不便之处,还请福晋恕罪。不过是帮了云霓,也帮自己手头活络些,究竟是些小玩意儿。”那拉福晋笑道,“短短几个月跃居京城第一绣庄,还是小玩意儿?你若是想做什么大事情,我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了,想必是惊天动地的。王爷对你可是推崇有加,再三嘱咐我关照你。这云霓我收了做女儿,想让你称呼我为姐姐,别总福晋福晋的叫着生分,却又怕这叫乱了。”

  我看那拉福晋的神色,琢磨她话里的意思。那拉福晋是出了名的贤惠,言语中隐含的意思我稍一寻思便明白了,我笑道,“还是叫福晋吧,一则免了有人时候被人察觉。二则云霓叫福晋额娘,确实也理不清。再说了,还是那句话,国礼不可废,虽说王爷和福晋礼贤下士,看得起我,才委我差事,我怎么敢蹬鼻子上脸,真拿自己当回事儿呢。”福晋似乎松了一口气,笑道,“我才吩咐丫头去请云霓和平儿了,也该过来了。”说话间,果见云霓和平儿挽手走了进来,见我和福晋好好说话儿,云霓笑道,“额娘和姐姐说什么体己话,也不让我们姐妹听听。”

  那拉福晋笑道,“在商量给你们两个找婆家的事情,你也要听么?”云霓和平儿羞红了脸,我笑道,“果真不差。福晋刚收了个好女儿,提亲的就踏破了门槛儿,这不,福晋让我这做保人的赔门槛儿呢。”云霓看了我一眼,道“姐姐也跟着额娘调笑我们。”那拉福晋道,“说正经的呢,偏你以为是玩笑。天也好早晚了,你送你这姐姐妹妹回去吧,她们的车子自然不知道到这里来。”云霓站起来答应了,我和平儿也就告辞。

  在车上,我方说出胤禛和那拉福晋已经知晓我是云霓绣庄老板的事情,云霓掩口道,“怪道撵了我们出去,原来竟是在逼供。姐姐最后招了?”我笑道,“我哪里敢隐瞒,人赃俱获,只当你已经串供了,便老老实实的说了。”一边躲着云霓伸来的手,一边笑道,“不过,这事情只有四爷和福晋知道,再没有别人,你们还是不要同别人说。另外,等会儿到府里,我会说云霓你后日请我和平儿到你府里去,到时候派个车子来接我,你亲自过来,再到王府,不用带丫头。”我便将胤禛要我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云霓道,“好的四爷发现了你,若是叫我给皇上作画,我可没这个胆量。”我笑道,“到时候只怕还要借你的名义呢。”云霓摆手道,“别,若是都找上门来,我可没本事招架。再说了,我哪里敢盯着皇上瞧?若是不仔细瞧了,我又画不出来。师傅出马,一个顶俩。四爷的眼力再不错的。”平儿道,“那我后日在哪里呢?”我道,“顺路送你到林妹妹那里去说话儿吧。”

  又商议妥当了,到府里,云霓便下车进府和贾母王夫人客套了一番,又禀明后日接我和平儿去府里的事情,贾母和王夫人自然满口应允。云霓告辞后,王夫人笑道,“说起来,林姑娘真个惹人爱,连云霓这不沾亲带故的也常去看望,老太太真是好福气呢。”贾母点头笑道,“她父亲才好福气呢,我和你不过跟着白高兴高兴。凤哥儿和平儿先回去歇着吧。”

  我正要走,王夫人道,“宝丫头那边叫人送来了她们铺子上出的好新鲜西瓜,凤哥儿你着人送些到东府去吧。各处也分些。另外叫人送两个给林姑老爷和林姑娘尝尝鲜。如今这西瓜还没上市,不过是吃个新鲜。”我忙答应了。贾母道,“叫人带话给林姑娘,西瓜性寒,不可多吃,略尝尝就行了。请她得空也来我这里住几天。屋子都给她留着呢。”我忙答应了,便派旺儿家的送去,贾母的话一字不漏转给林姑娘。旺儿家的忙换了衣裳,带人即刻出去了。赶晚回来道,“林姑娘谢了老太太和太太。今儿皇上赏赐给十七爷两篓云南进贡上来的各色果子,十七爷送了一篓给林姑老爷,孝敬师傅的。林姑娘只留了几个,全叫奴才带回来,请二奶奶分派。”我仔细看了看,有一紫色的果子,有点像莲雾,也有芒果样儿的,也有桂圆干果,还有些不知名的,便叫丰儿和小红各色挑了些儿,送去给贾母和王夫人,剩下的送到三春处共享。

  我是喜欢吃芒果的,自然留了两个。便叫人抱了吉儿来,亲自拿着小银汤匙慢慢刮些果肉送到她嘴里,看她吃的有滋有味儿,并不嫌弃这芒果特别的气味儿。只听小红禀道,“二爷回来了。”我抬头看时,果见贾琏进来了,见我正在喂吉儿,也没有说话,只管让丫头给他宽衣,端来洗脸水洗脸。吉儿见贾琏回来,叫道,“爹爹,抱抱。”贾琏方露出一丝笑意,抱起吉儿亲了两口。

  我问道,“你今日这么晚,用饭了吗?”贾琏道,“才在大老爷那边商量事情,顺便吃了饭。”我问,“什么事情?”贾琏有些不耐烦,“不过是外头男人的事情,问那么多做什么?”我见他脸色有些不善,便不再多问。想想这几天他的表情,不由得疑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还是他终究是个纨绔子弟,有了什么拈花惹草的事情不成?我是不喜欢直接问很多的,只等着明天找几个小子来问问。看贾琏倒在床上,便道,“你若是累了,便睡吧。”贾琏便起身,叫丫头服侍洗脚去了。吉儿道,“妈妈,爹爹生气。”我忙搂了吉儿道,“吉儿不怕,爹爹不是生你气。爹爹累了,先睡觉,娘陪吉儿玩。明日爹爹再和吉儿玩。”吉儿是最讲道理的,便又吃了几口芒果,乐得咯咯笑。

  我又和她唱了唱一些儿歌,小燕子,和世上只有妈妈好之类的,吉儿口齿清楚,已经能记住许多歌词了。我看她打了哈欠,便吩咐奶娘抱过去睡觉,回头看贾琏已经睡熟,便自己洗漱了睡下不提。

  第二日早起,贾琏洗漱了,早饭也没吃,便往大老爷府里去了。我心里诧异,难道是朝廷上出了什么事情?如今正是夺嫡的紧要关头,莫非贾赦和贾琏站错了队伍,竟在帮谁密谋什么不成?心里有些放心不下,便吩咐快些摆早饭,吃完了,便坐车到邢夫人这边来。邢夫人见我来了,道,“你今日来做什么?吉儿没来吗?”

  我只得耐住性子道,“吉儿还在睡。我好些日子没过来瞧瞧太太,今日特地来请安。老爷呢?”邢夫人道,“老爷昨儿被张大人请去喝酒,喝多了,也还没起来。我叫丫头熬了醒酒汤送去了。”我笑道,“老爷年纪大了,也该保养些身子,这酒喝些养生,也不能多喝。昨儿琏二爷没陪老爷去吗?也该劝着些才是。”邢夫人道,“昨儿派人去叫琏儿,说他出门了,去和什么冯公子拜会去了,老爷便自己去了。你昨儿叫人送来的果子好生奇怪,竟没有吃过。”

  我听说贾琏昨天今天都没来这边,心里有些着急,难道贾琏是令人失望的吗?也无心思和邢夫人多说,便道,“我来看看太太,若没有什么吩咐,老太太叫我送东西给林妹妹,我先回去了。”邢夫人看我神色匆匆,便道,“你去吧。”我出来忙吩咐套车回府。
我见贾琏并没有来贾赦这边,心里怒火顿然升起,忙指了个理由匆匆告辞。丫头们见我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我坐在车上细想,贾琏这些日子哪里出了不对,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他为何要骗我,隐瞒其真实行为呢?一路上思绪复杂,经历了情感伤痛的我来到这里,原本是不敢相信贾琏这种花花公子的。可是经过一些日子的相处,发现他很温柔体贴,便渐渐的敞开心扉接受了他。难道他果真如书上所描写的只知道拈花惹草,而罔顾这些日子的甜言蜜语和山盟海誓吗?

  回到府里,因这些事情也不好和平儿讲,便吩咐小红去传了跟贾琏的人。今日兴儿和登儿跟贾琏出门了,便找了旺儿来。旺儿进来先跪下,我也不作声,看着他。旺儿是我的陪房,谅他也不会跟贾琏串通起来骗我。旺儿跪着见我不像往常那样可亲,也不敢多说话。我问“你二爷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呀?”

  旺儿磕头道,“二爷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料理家事,送礼,给老爷请安,还有就是跟东府大爷和小蓉大爷出门会客,也有在外吃酒的。不知道奶奶问的是哪一件?”我道,“昨日是你跟二爷出门的?都去了哪里?”旺儿道,“昨儿二爷和珍大爷,冯大爷,薛大爷在迎客楼吃饭了,是冯大爷的东。席间还叫了几个姑娘陪酒,吃完饭二爷就回来了。”

  我看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便道,“我不过是叫你来问问。你常跟二爷出门,也该留心些,别叫二爷和那不上进的人一起。二爷若是喝酒,你也劝着些,酒喝多了伤身。没事了,你去吧。”旺儿见没事,又磕了头退出去。我苦思不得其解。因明日去雍王府见康熙事关重大,我须得小心谨慎,不可出差错。心里实在烦恼,便叫丰儿将琴拿来,前些日子跟黛玉和云霓学的抚琴,便随意的抚了几下,也不能平静下来,便闷闷的又推开了。随意拣了本李白诗集歪在床上看起来。

  刚看了两篇,平儿走了进来。原来我闷闷不乐,丫头怕惹恼了我,便去告诉平儿。平儿听我弹琴,便没有过来,此刻安静了,便过来瞧瞧。我抬头打了招呼,又看起书来。平儿在床边坐下,笑道,“姐姐,今日怎么了,闷在这里看书?”我的习惯,若有不开心的事情,只捧着书看,一会儿心情就平静了。听平儿如此问,我放下书,笑道,“没有什么,不过觉得懒懒的。你做什么呢?”平儿笑道,“我又不识字,能做什么?不过是绣绣花儿什么的。昨儿云霓说饭庄已经盘下来了,临街的房子两层,里面的桌子椅子都有,后面的院子有现在的两个大,拾掇一下也不错。”

  我坐起来道,“里头的家具什么,可用就用。不可用的或是卖掉,或是送人。回头我画了样子出来,就照着去装饰就行了。”平儿道,“姐姐心情不好?却是为什么?”我笑笑道“没什么,不过是这些日子劳累的。”平儿道,“姐姐平日总是为我们操心,也不肯要我们帮你分担些什么。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日夜的劳心啊。”我笑道,“真的没什么。对了,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些菜蔬,洗干净了拿过来。要些羊肉切成薄片,再拿两条鱼,其它的就拿些蔬菜之类的,都要洗干净切好拿过来。在咱们小厨房自己做。我今日露一手给你们瞧瞧。另外派人去找二爷,晚上回来吃饭。”平儿笑着答应了,叫了一个小丫头去传话。

  我趁没人,便拿了张白纸出来画饭庄的样子,全部打通后,中间隔断,西边靠绣庄的多一些,大约四六分成的样子,一个大门居中,上来左右两个楼梯,楼下也是分开的。西边楼梯门楣贵宾楼,东边楼梯名为迎宾楼,酒店名字早已想好,就叫红楼吧。后面的院子也分两个厨房,头进就做配菜间,并些洒扫的人。二进收拾了让厨子厨娘和传菜的人住。三进为主屋,先空着。从侧门打通一个和云霓绣庄相通的秘道。

  西边的为贵宾楼,讲究些。一楼为大堂,墙上用暗红色锦缎贴满,最里侧为花梨木大圆桌,中间放八仙桌,必要时也可加上大圆桌,外侧沿街的就为小方桌了。一色的高靠背椅子,冬天提供锦袱靠背。所有的桌子都用淡绿色棉布铺好。餐具统一定制细瓷纯白底青兰花的各色大中小号盘子,酒杯酒壶也用青花瓷。

  西边楼上都为雅间,也用暗红色锦缎贴好墙面,房间分为太白阁、子美阁、凌霄阁、状元阁、秋水阁、海天阁、阳春阁、月华阁、霞影阁、潇湘阁、烟翠阁、云眠阁、雪舞阁、霜泠阁、锦云阁、彩霞阁、梅傲阁、兰幽阁,两两相对,用上好的檀木雕了牌子挂在门口。还有最里面一间大的可以放两张桌子的,为莲懿阁。各房间里都是除了当中的圆桌外,角落里还放着一个高台,放些干净的餐具备用。每个房间的餐具都特别定制,印制上房间的名字。

  东边的为迎宾楼,针对大众消费,大堂内也同样按照大圆桌,八仙桌,小方桌来布置,红漆椅子。墙上悬挂些诗画。餐具用花开富贵的款式。二楼也为雅间,按照花名来分,为松、竹、菊、梅、兰、棠、芍、茉来分,房间内悬挂相应的图画和诗词,聊为风雅。餐具用百花式样。所有的餐具底盘一概印上红楼二字。

  平儿看我一面画出来,一面写上备注,赞叹不已。我每日教她些字,如今平儿也能看懂好些东西,虽不会作诗作词的,字却认得了。看我画的和写的,称奇不已,只问姐姐从何处想来。我笑笑道,“还有好的呢,一步一步来吧。关于菜式,且叫云霓找好厨子,送份进来,我再来慢慢修改。这个你明日记得带着,叫云霓看。若是哪里不清楚,好来问我。”平儿一面答应着,一面仔细看。

  丰儿进来道,“奶奶,老太太那边快传饭了。”我忙起身道,“这半日的功夫就这样消磨过去了。快走吧。平儿你就在家里好了,等我吃饭。”一面带着小丫头匆匆而去。平儿自然小心的将纸收起来。我用不惯毛笔,便悄悄的拿细簪子蘸了墨写字,还叫云霓笑过,后来发现这样很方便,而且她学画的时候也用硬的粉笔,便习惯了。

  我刚到,王夫人也就到了,一面看着丫头摆上饭菜,一面忙着安置杯箸。依旧是三春和贾母一起吃饭。贾母便问道,“兰儿这两天身体怎么样了?”李纨忙回道“今日已经睡的安稳了。太医说再吃两剂药就好了。如今我看着也不让他多用功。”贾母叹道,“兰小子真是像他爹,读书也用功,不叫大人操心。是个好孩子。你们也看着些,不要叫他太辛苦了。”我瞧王夫人和李纨都悄悄的抹了眼角,心里也叹息,不知道贾珠是个什么样子,可怜英年早逝。

  王夫人怕贾母看到,忙陪笑道,“若是宝玉也这样用功,少挨他老子多少打。白劝了又不听。”贾母道,“他也算好的了,比别人家的孩子看来要好多了。如今书也认得,诗也作得的。何苦逼那样紧?等你老爷来见我,我和他讲,难道都要像珠儿一样,他才称心?”

  李纨早已背过身去擦眼泪。王夫人陪笑道,“老太太说的是。”贾母又问我林姑娘如何了,我便道,“已经无大碍了。每日太医看着,府里的丫头又尽心服侍,不叫她多操心。只静静养几日就好了。”贾母笑道,“林丫头若是个男儿身,必定能夺得个状元探花的回来。你们老爷常夸赞呢。”王夫人笑道,“正是,若有大姑娘多劝劝宝玉,只怕比我们说的有用些。老爷成日家说,这些姑娘们都比宝玉强,林姑娘和宝丫头都是才学极好的,便是她们姐妹也都不错。”贾母笑道,“林丫头书香门第,自然出色。宝丫头也极好。她们姐妹们又生得好,若以后都有个好婆家,我就不烦心了。”

  我笑道,“有老太太一双慧眼,给他们作主,还怕有什么差错?”贾母笑道,“我是个老太婆了,别说是林丫头,宝丫头,就是她们姐妹也都有自己的父母,哪里轮到我作主?”王夫人本坐着看我和李纨伺候,忙站起来陪笑道,“老太太说这话,叫老爷和我哪里敢当。林姑娘和宝姑娘有自己爹和娘,咱们府里的姑娘自然是要请老太太作主的。”贾母笑道,“我不过说说而已,你坐下吧。鸳鸯给你太太换热茶来。”鸳鸯答应一声忙去了。

  王夫人又坐下来,不露声色。我心里暗赞贾母,果然是老狐狸,这不动声色的抓权,好过婆媳整日斗气。想来只有农村上的婆媳会直接吵架争胜负,这大户人家的婆媳关系就得这样斗智斗勇。

  用完饭,如今天长,贾母要歇中觉的。王夫人和我回房去用饭,三春也便回房了。平儿正坐着等我,见我回来,道“正要派小丫头去打探,姐姐可巧回来了。今日有野鸡汤,趁热喝了吧。”我点点头,坐下吃饭。

  平儿道,“二爷今日和珍大爷出去了,兴儿说回了二爷,晚上回来吃饭。”我点点头,道“知道了。”
晚间贾琏果早早回来了,我早已吩咐小厨房炖了高汤,便拿了冬日常用的火锅炉子放好,又将八碟凉菜摆好,就放在小院子里,又通风,又凉快。贾琏看我在忙活,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先去换了衣服,问道,“你叫我早早回来吃什么?”我笑了笑道,“你且等着。”他点点头,又进屋去了。平儿和我在外头忙活。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摆完了。丫头进去请贾琏出来。只见桌上正中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锅,里面肉汤的香味浓郁。桌上依次放着切好的羊肉片儿,盘子里用冰块冰着,保持形状,还有牛肉片儿,以及各色菜蔬和调料,也就是我们现在习惯吃的涮火锅。贾琏抱着吉儿出来,吉儿张手叫,“妈妈,吃肉。”平儿笑着接过吉儿道,“你就知道吃肉,来,坐下。”

  贾琏坐下笑道,“你就让我吃生的?”我道,“吃最讲究的是新鲜。这些食材都给你看了,是绝对新鲜的,现涮了吃,蘸了调料,你自己喜欢什么就自己配。”贾琏在我的示意下,挟了一片羊肉在沸腾的肉汤里搅了几下,蘸了芝麻酱送到嘴里,道,“果然不错,香而不腻。这是哪里的吃法?”我笑道,“不过是闲来无事,想出来的法子。你若喜欢,以后多这样做几次就是了。夏天也不可多吃,怕上火。冬天吃了倒是暖和的。这里本放了鱼和肉,再涮了羊肉和各色菜蔬,汤是极鲜的。”贾琏又放了几片蘑菇和木耳,也吃了,赞不绝口。我招呼平儿也一起吃,自挑了些和软的蔬菜来喂吉儿。吉儿嚷嚷着要吃肉,我也不敢多给她吃,唯恐不消化。小孩子家的,多吃了又要闹着不好睡。

  我是吃惯了火锅的,并不稀奇,只是素日喜欢,便涮了些粉丝,细细的吃着。金针菇是我吃火锅的最爱,自然也少不了。贾琏和平儿看着稀奇,自己动手,吃的好不乐乎,差点打了起来。我让厨房拿纱布挤了西瓜汁,也用冰镇了,一边吃涮羊肉,一边喝冰镇果汁,最是舒服了。

  我因估计着他们爱吃,特地多准备了些,不想还是很快一扫而空。惹得吉儿在我怀里叫“爹爹,馋。姨姨,馋。”平儿伸手过来捏了她的脸道,“你不馋,下次别跟我抢。”看菜都吃了,贾琏要米饭,我便将细细的挂面放进去煮了,一会儿捞出来,幸好先给自己留了一碗,剩下的贾琏和平儿也吃了。我暗笑,看来每个人在美食面前都是没有抵抗力的,潜力无限啊。

  眼看都吃好了,平儿带吉儿去洗手,我便吩咐丰儿他们撤下去,小厨房现剩的一些材料,他们便也拾掇起来,有模有样的学起来。如今我这院子里也是没大没小的了,我摇头笑笑,自进屋去了。贾琏跟进来,腆着肚子坐在椅子里道,“这火锅味道真不错,虽说不太斯文些,却比那大厨房做的东西好吃多了。”

  我看他脸上并无什么异样,也不因为我今日派人去找他有些心虚的感觉在里头,想了想道“你没什么同我说的吗?”贾琏看我道,“好吃啊。不是说了吗?”我道,“除了这个呢?”贾琏反问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我看贾琏是打定主意和我耗着了,便道,“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回来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对我也是爱理不理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你今日去大老爷那边,我去问过了,也并没有。后来小厮说你和珍大哥出去喝酒了。为什么要骗我?”

  贾琏笑道,“我是打算去大老爷那边的,后来大老爷还没醒,我就去东府找珍大哥去了。男人在外喝酒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值得当一件事情来说?”我气道,“你现在要请才回来,我已经觉得很荣幸了,只当请你不回来的。你是不是在外面认识了什么漂亮的女人,不想要这个家了?”贾琏道,“这叫什么话?难道我出去吃饭喝酒就是不要家了?那你整日在外不顾家又算什么?”

  我道,“我何曾不在家?我每天服侍老太太和太太,还要去看林妹妹。几曾有时间闲下来的?”贾琏道,“你既然不在乎我,每日把外头的林妹妹宝妹妹放在眼里,又何必管束我每日闷在家里?”我心里想道难道贾琏是吃醋了?便和缓了脸色道,“我这些日子也累得很,又不是我情愿的,老太太每日撵着我出去,今日我好容易才告了假在家里,就叫人请你回来吃饭。你不说体谅我,反倒怪起我来。我头疼的厉害。你既是要出去吃酒,就去吧。我也好歇息了。明儿还要去云霓那边。”

  贾琏道,“要紧不要紧?敢是刚才受了风?我瞧你都没吃什么,只顾让我们了。”我微笑道,“我不打紧的,别影响了你的兴致。”贾琏道,“你又不是个身子强壮的,素日三灾八难的,总请医吃药,何不自己保养些,也叫人少为你担心?”我笑道,“敢情你这些日子,都是在埋怨我冷落了你,所以故意给我脸色看?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呢。”

  贾琏冷笑道,“你这可是倒打一耙了。我每天跟着老爷办差事,哪里有空?倒是你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的,我听说都要搬到林妹妹那里去,该担心的人是我呢。”我气道“你这叫什么话?也有你这样讲话的?”贾琏忙道,“偏你说得我,我就说不得你?罢了,看你今天这顿饭的功夫上,我也不和你多计较了。你既然头疼,就歇着吧。叫小丫头进来给你打扇子。”我心里暗叹他的小孩子气,也在想自己是否真是忙碌着的同时,忽视了自己的感情经营。只等忙完这阵子,我要好好同贾琏谈谈。

  一面想着,一面笑道,“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不用了。你坐下说说话儿吧。”贾琏依言坐下。我道,“这些日子外头可有什么事情吗?”贾琏道,“你们妇道人家不知道,如今外头风声可够紧的。素日的几位国公侯爷的,因跟随了不同的阿哥亲王,如今也不敢多打交道,唯恐上错了船。听说皇上如今身子不好,过些日子要去园子里避暑呢。如今十四阿哥是最有希望的。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一母同胞,我们家的大姑娘在四阿哥府里,日后必定富贵少不了的,我们府里自然也没什么关系。如今薛姨太太家倒是和九爷府里走的近些,论理八爷也有望的,只是圣心难断,我们做臣子的也不敢胡乱猜测。”

  我点头道,“这倒是,皇上的心思如何好猜。老爷们怎么说?”贾琏道“大老爷同你叔叔倒是跟十四爷一派走的近些,也算上是八爷一派了,这两派本来就没有分太仔细。二老爷是不问政事的,每日上衙门回府,并不多关心。只是大姑娘的情况摆在那里,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就是了。珍大哥也不知道忙着些什么,并看不出来他依附谁。前朝夺嫡的事情引起腥风血雨的也多,但愿如今这太平盛世,不要有什么是非牵扯到我们,有个安宁的日子最重要了。”

  我暗暗点头,道,“你怎么说?”贾琏一愣,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问他,想了想道“我如今也没有在官场上,谁做皇上对我来说无所谓,只要是个好皇上就行。若说我猜测,皇上的儿子那么多,也未必就在八爷和十四爷里面选呢。”我打了个哈欠道,“这倒是,外头的是是非非咱们不要掺和。正经关起门来过日子才好。听说你这两日都出去吃酒了?”

  贾琏笑道,“可不是,前儿还带了宝玉出去散心,并不敢叫他吃酒。谁知道八爷府里一个旦角儿叫做什么琪官的,深得王爷喜欢,偏他跟冯紫英有交情,便一起过来了,举手投足间,确实有味道,等闲的女孩子也不上他的娇媚。宝玉便和他攀谈起来,两个人酒也不吃,只说得开心。惹得那薛大傻子倒吃起醋来。好生把琪官埋怨了一通,冯紫英劝了半日。倒叫我和珍大哥一阵好笑。”

  我点头想到原来忠顺王爷却是八阿哥的化身,那八福晋如此善妒,容不下任何妻妾,这琪官本是男儿身,又是个戏子,她身份高贵,也犯不着和一个戏子过不去。如此,才容得八阿哥宠爱一个男旦。

  我道,“闭门不问外面是非,只管过咱们的日子就是了。我明儿还要去云霓那里呢。”贾琏道,“说起那云霓,如今已经贵为四福晋的干女儿,还开着那绣庄做什么?偏也舍得她妹子在咱们府里。”我嗔道,“这叫什么话?云霓虽贵为格格,到底也不是正经格格,不过是干女儿,若没个绣庄支撑,王府里势利人那许多,难道就能依附人家?再说那绣庄养活了许多人,云霓心地善良,也不忍就此舍弃了,也是积德行善的事情。”

  贾琏赞道,“素日只当咱们家的姐妹是难得的了。宝姑娘小小年纪,帮着姨太太料理家事井井有条,倒把当家的薛大傻子给比下去了。谁知道又出来个云霓,竟是多少男子也不及的。我去过绣庄,那布置得心思巧妙,偏她怎么想来?如此世上难得的奇女子,将来又不知道谁有福气求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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