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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河流再哭泣

 时空之眼 2010-05-19
 
 
别让河流再哭泣
 
 
自打小起,我为家乡的山青水秀而骄傲,自豪。第一次横跨红河远行,从北岸往南看,连锦起伏的山岭披着墨绿之装,而正在行走的公路两旁,我看到的是被灰尘包裹得看不到半点绿色的低矮杂草,车上的乘客,看上去个个都像守碾米机的师傅……平时从家乡往北远眺,常看到灰蒙蒙的,是这灰尘所使?我第一次深深地感到生活在山青水秀的红河南岸是多么的幸福。
       山有多高,水有多高。哪怕家乡背后大山,只要不上山顶点,很多小凹凹都能看到青水细流。记得有一年,云天化集团书记到访家乡,连连盛赞从没喝过这么甘甜的水,回去时还用瓶瓶带了很多瓶。很多父老乡亲甚是不解——不就是水吗?哪有好喝不好喝的。其实我当时也是这么想,但当我离开家乡远行,方知水真的有优有劣,且异乡之水再好也比不过家乡的甘泉。
        山没有水,如同人没有眼睛;山没有树,如同人没穿衣服。我不断探头望一座座山,除光秃秃就只看到一些低矮枯黄的杂草。我对同行的朋友们说,走这么多路,一棵树都没见,这些地方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啊? 在这条路上跑了大半辈子的司机话里有话说:年年难过年年过!我不停地问自己——栽几棵树真的那么难吗?
       很多人只想到去河里取水,却没想到上山栽树。在这60年一遇的持续干旱中,每天我看到分水岭国家二级自然保护区,有个问题不断萦绕于脑际:如果自然保护区不慎失火,后果会咋样?想着想着,不禁甚是害怕。曾记得某领导说过,保护好自然保护区,就如同修建一座大水库。平凡觉得不够完整,还应该加上鼓励植树造林,或者说发展林业,共同创造人类美好的家园。本来山区就呈立体性气候,能种植诸多经济作物却都不能规模化生产,发展林业不是更好吗?让一条条山谷流出源源不断的甘甜之水,别让它们再哭泣。
       上周末,天气依然相当晴朗。我行走在金子河畔,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在最早的印象中,金子河的泾流量相当大,没有桥根本就不敢想过河。河水很清,能看到鱼在水中游,在光的折射下,看似易抓到手,然常常成落汤鸡。在最早的印象中,金子河没有淘金热,最多也就能见附近的个别居民盖自己安居房时到河边淘沙。但现在,我行走在金子河畔,我看到的是哭泣的河流。这么小的河水,就算小孩子都敢过河。河边刮砂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不知道一方砂能卖多少,看上去总是忙得不可开交。我来到河边,污浑之水看上去就让人甚是恶心,据说现在金子河中再也看不到鱼了,我想是真的。前几年我常能看到一群群背触电器触鱼的人,但近几年不见了。
        行走在哭泣的金子河畔,我的心也在哭泣。有位同事对我说:他们去受灾区,有肉给吃,但就是吃不上蔬菜;有酒给喝,却就是喝不上清水。我很惊讶,连连发问是不是真的?他说不信你自己去看。持续的干旱在不断地影响着我们的日常生活,前几天虽然提价很贵但依然能买到本地新鲜蔬菜。这几天蔬菜也越来越少,价格也越来越贵,有些蔬菜价格甚至涨了2倍多。在金子河畔,往年能看到的很多菜地,现在却没了。偶尔看到一些,也是枯黄半死不活。本想在周末认真琢磨琢磨摄影,但在哭泣的金子河畔,每按下一次快门,心中有种莫名的痛。
       走着走着,我来到喜望桥边。这座民国二十八年修建的双拱桥,至今还在发挥着效能。站在喜望桥上,看着哭泣的金子河,我怎么也无法相信,上世纪五十年代金子河的洪水还淹没过喜望桥。我想,现在有再持续的降雨洪水都不会淹没它吧,桥很高呢。
       人类总是自认为自己强大无比,却不知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华丽的GDP迷惑人们沾沾自喜,却不问它的来源和经济结构,甚至自掘坟墓却幻想着明天是多么的美好。可持续发展讲去讲来看到的尽是饮鸠止渴的蛮干,天天学习科学的发展观却不知道科学到底是什么。面对60年一遇的持续干旱,除了不断地取地下水解燃眉之急,难道没有什么更值得让我们深思且付诸行动吗?
 
 

修建于民国二十八年的喜望桥,据县志记载,在喜望桥之前也在此修建过二次桥,但都没用多长时间就被洪水冲走。现在的喜望桥,是在当时的县长亲自上阵监督下完成的。据水文站资料,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汛期有洪水漫过桥面


双孔拱桥,看这河水,若不是水文站工作人员介绍,平凡真的很难相信曾经汛期有洪水漫过喜望桥。
 

站在喜望桥上望污浑的河面,有种说清道不明之痛。河水越来越小,越来越污浑。在平凡的记忆中,河水曾经是相当清澈的,甚至还能见到鱼在水中游。现在,我看到的尽是哭泣的金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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