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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驹小传

 未来决定现在 2010-05-19
  黄家驹(1962.6.10——1993.6.30)
  黄家驹花名叫黑仔、四眼仔,籍贯广东台山,生于1962年6月10日,家有一兄二妹一弟。
  17岁那年,家驹开始迷上音乐,初时以唱歌玩吉他为主。未组成Beyond前,家驹曾当过写字楼的信使、技工、冷气工程、五金以及电视台而景员等。
  1983年5月,黄家驹与叶世荣在录音室相遇,以觉彼此都受英国摇滚乐的影响,音乐取向一致,于是合组Beyond乐队。不久,他们参加吉他杂志举办的歌唱比赛,获得冠军。后来,家驹的弟弟黄家强也加入进来。他们不断地写歌唱曲,共同的心愿是举办演唱会,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专辑唱片。
  1985年,他们向目标迈近了一步,以地下乐团的身份,开了一场“永远等待”演唱会,虽然注定要赔钱,但歌迷热烈反应却为Beyond注入一针强心剂!他们的才华也总算被人发现。当是Beyond尝试多种音乐风格,包括艺术摇滚、后朋友克新浪潮、重金属甚至华丽摇滚,也开始尝试用粤语创作摇滚作品,Beyond以前卫乐队的形象确立在香港地下乐坛的江湖地位。这时,黄贯中也加入乐队。
  1986年,出于对音乐的狂热,Beyond发表了自资制作录音亦为他们第一张专辑唱片《再见理想》,向职业歌坛踏出了第一步。
  1987年,Beyond发行了首张大碟《亚拉伯跳舞女郎》,勇夺流行之冠。之后陆续发表《新天地》等碟,开始尝试寻找介于商业和摇滚间的平衡点。
  1988年,Beyond发行了第二张大碟《现代舞台》,音乐走向比以前更显得柔和,有些歌曲走流行路线,Beyond式的慢版情歌,也于这时出现,如《冷雨夜》《天真的创伤》,但曲风仍独要一帜,讽刺社会的《现代舞台》,是Beyond开始批判社会现象的开始。不过这张专辑的销售量也是欠佳,而他们的经纪人也对他们言明如果专辑再不卖,他们就没有发片的机会了,这促使他们更尝试走向大众化。《大地》那有着强烈东方色彩的ROCK,更是深深地唱入了众人的心中,这首歌成了Beyond的第一首经典名曲。10月,Beyond前往北京首都体育馆举办了两场演唱会,成为最早在中国内陆演唱的香港歌手。
  1989年,Beyond的发展更为广泛,音乐的商业色彩也更显浓厚,开始成为人们眼中的偶像乐队。年底在香港举办了“真的见证演唱会”,连演七场,把声势推向高峰。
  1990年,Beyond在此时成为香港第一顶尖乐团,同是跨足商业及非主流音乐中。他们开始频繁地参加电影的演出,并一点一滴,朝着国际化迈进。
  1991年9有,Beyond正式踏上香港歌手心目中最佳的演唱会圣地“红勘”。并开始正式进军日本乐坛。
  1992年,Beyond将发展重心移往日本。
  1993年是Beyond的转折点。这一年,他们失去了乐队的灵魂人物黄家驹。6月24日,Beyond在东京富士电视台录节目时,家驹从舞台上不慎跌落成重伤,昏迷不醒。6月30日下午3点15分,家驹永远离开了大家。香港乐坛痛失英才,不过原创音乐却因此抬头。4人Beyond,也成为历史,成为一段传奇。
  1994年,Beyond再度返回日本,尝试3个了去完成4个人的音乐,他们的形象也开始改变,走另类乐团的路线。
  1995年,他们开始留心电子音乐的发展,3人乐队的音乐形态就此成型。
  1996年3月,他们在红馆举办了4场演唱会“LIVE&Basic”,不但现场反应空前热烈,更获得全港乐评家一致好评。精彩而精湛的演出及弹奏,Beyond走出了全新的自我。Beyond的音乐开始逐渐走向电子化,也渐渐走向个人化创作。同年Beyond将自己多年以业一直使用的BAND房“二楼后座”,投资不少改建为录音室,使他们成为一个有自己录音室的歌手。他们也着手培养新人,想为香港乐坛增添新鲜血液。Beyond也拿到了“本年度最佳团体”金奖,摆脱了长久以来都是拿银奖的命运,成了香港民众票选最爱的乐队。
  1997年,Beyond经过漫长的试验性,Beyond的音乐也开始融入迷幻电子音乐,风格更是大转变。
  1998年,Beyond发行了数张新国语大碟。与此同时,他们在台湾举行了一连串的校园演唱会,场场爆满,欲罢不能。
  1999年,Beyond于3月7日在新城电台主导下,举办了一场纪念15周年的“Beyond2000”演唱会。不过由于音响不佳,主办单位的失职,歌迷们颇有指责。而后Beyond于1月推出的《Good Time》专辑并宣布解散。
  那片光辉之黄家驹
  那年那月,一点星光泛成那片光辉
  涂抹了被污秽沾染的天空。
  让人们找到一缕希望,在那片光辉。
  他用音乐编织出那片光辉,
  那里有他的灵魂,他的微笑以及他对这
  个世界的爱。
  他曾是香港流行音乐的光荣与梦想。
  他用自己的闪烁诠释摇滚。
  他的声音唱出恰如其分的激情,
  让人在轻狂背后看到一颗火热的心。
  他的成就不仅仅是一堆销量数字和不落的KTV点唱率。
  眷恋他,在那片光辉里。
  不安分的灵魂
  他的心里总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在冲撞。这团火随着年龄的增长愈烧愈烈,直至让他无法安心,包括学业。
  一个不能安分的灵魂注定不会停驻在平凡中。
  1962年的夏天,香港一如以往。炎热,潮湿。
  那是一个动荡的,人人为生计奔波的年代。人们关心的只是对于生活最底线上可能发生的一点点变化,诸如政府下调物价之类的事情。
  可想而知,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对于一个已经有了3个孩子的普通家庭来说,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远远超过了他降临的本身的意义。
  这一年6月10日,当苍穹中的双子星座熠熠升生辉之时,一个漂亮的男婴双手摇摆着睁开了又明又亮的眼睛。
  他就是黄家驹。
  他是那么欢快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也为贫苦的家庭带来了一丝欢笑和希望。
  他的出生让父亲更加忙碌起来。为了让这个漂亮的儿子过得舒适一些,他只有努力再努力以赚取更多的薪水。
  日子在平静中一天天滑过,他在这个虽不富裕却也不拮据的家中慢慢长大。比起那些沿街乞讨的小伙伴们,他是幸福的。
  和别的男孩一样,每天放学后,他便抛下书包奔到后山玩耍,和伙伴们一起放风筝,捉蚱蜢,纵情欢笑。只是,笑着笑着他竟会不自觉的愣住,仿佛被什么声音呼唤住一般。
  “家驹,又想什么呢?”小伙伴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们玩吧。”说完也坐在石头上远远地看着那片夕阳。
  伙伴们摇摇头,继续玩耍。而他,没缘由地惆怅起来。当然,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惆怅。
  总是这样,在最快乐的时候,心里就会突然涌出一种莫名的东西,一个就将他的热情隆到冰点。他会为越飞越高的风筝惋惜,惋惜它为什么不能挣脱线的羁绊;他会被扯去翅膀的蚱蜢鸣不平,不平只因它弱小的生命就要被强大摧毁……
  他的心里总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在冲撞。这团火随着年龄的增长愈烧愈烈,甚至让他无法安心,包括学业。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他寻觅着,思索着……黑夜里,常常有一个声音在远处呼唤他。他就像一座活火山,表面平静,心底却暗潮涌动。他看起来迷惘而无助。他寻找着释放心中那团火的出口,却总是徒劳。
  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所有的感受都只属于他,属于他那颗跳动不安的心。
  他成父母心中的不安,他们不明白衣食无忧的儿子为什么看起来总是那么郁郁寡欢。他们无法理解,于是把他归为“坏孩子”的行列。一个整日精神恍惚又不努力学习的孩子怎能成为他们的骄傲?
  他看到了父母眼中的失望。尽管他也不想这样,却也无能为力。
  哥哥姐姐看他整日不一开心,就经常带着他一起玩,结识各类朋友。但他们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不懂事小孩,从未想过他们和朋友们的言行举止会给他带来莫大的影响。
  那段时间,姐姐迷上了音乐,Party成了她生活的主要乐趣。他也跟着去了几次,这一去,竟一发不可收拾。
  变幻的灯光刺激着他的双眸,重金属的碰撞冲击着他的耳朵,他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兴奋让他心中郁积多时的烈火得以缓解。
  他终于知道他所要东西——音乐。
  然而,他还是一个正在求学阶段的学生。在父母心中,学业才是首要的任务。期末考试迫在眉睫,父亲和他深谈了一次。
  这一次的谈话比以往都语重心长。作为一个父亲,这个家庭的顶梁柱,整日的操劳让他的头上过早地爬满了白发。他不明白这个他一直宠爱的眉清目秀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从不打架,不闯祸,却从来都不把精力用在学习上。不管做什么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经常一个人发呆。父亲不明白他的心思,即使家驹坦白地说出来,父亲也难以理解。
  他直直地看着父亲,眼睛睁得大大的。父亲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了。却没有想就在刚刚,他变成了儿子眼中的David。
  70年代的香港,David Bowie带着那个时代特有的反叛席卷而来。标新立异的装扮及与当时流行的绵软的情歌完全不同的摇滚乐让他疯狂。
  寂静的夜晚,无法入眠的夜晚。月光下的David的大幅海报让他心潮澎湃,耳边回响的那来自天簌的声音。他贪婪地享受着每一个音符。
  就像远处黑暗的人看到了光明。
  一般新鲜的血液注入他的体内。孕育在体内多年的,一种知名的东西浮出水面。
  不安分的灵魂终于找到了载体。
  如今他所需要的只是一把吉他。
  “摇滚梦”的最初实现
  冰凉的球场,孤寂的路灯。一个倔强的身影和一把不甚灵活的木吉他,构成了秋日里一首特殊的风景。他是这景的主角变是惟一的欣赏者,独自咀嚼其中的寂寥和苦涩。
  David成为他心中的神,音乐是他惟一的追求。
  他成为一个狂热的“追星族”。同千千万万歌迷一样,热中于搜集偶像的各种资料,极尽所能地收藏经典唱片。
  他绝不是普通意义的歌迷,否则就不会有一个让世界哭、世人笑、世人感动、世人振奋的家驹,更不会有一支无与伦比的神话乐队——Beyond的存在。
  他沉溺于偶像的光环中,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与偶像同台。这仿佛是一个遥远的梦,能让这个梦成为可能的惟一飘渺的途径就是歌唱。而这歌唱绝不是局限于单纯的模仿。
  肢体的动作乃至腔调都可以模仿到惟妙惟肖,但精髓却非人人能为。透过David的歌声,他体会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那就是歌者的意念。那也是音乐的灵魂所在。
  他为歌者狂。
  他相要飞。吉他是他必需的翅膀。
  但,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是不允许孩子买什么不实用的大件的。一把吉他对他来说也变成了一个遥远的梦。他只能跟在乐队里的朋友零交叉检测器倾听去感受。
  然而那一天,这林竟然变成了现实。
  邻居搬走了。多年的邻居关系从此荡然无存,同时失去的还有那个青梅竹马的她。
  他独自走进空无一人的房间,目光四处搜寻着曾经的回忆。他轻抚着那些狼籍,想找到几丝她的痕迹。
  当他的目光落在墙角时,一惊,眼神变得异常明亮。在一张破旧的圆桌的遮掩下,一把破旧的吉他露出一角。
  他欣喜地走上前,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意外的获得让他心跳加速,脸涨得滚汤。
  他把吉他带加了家。为了彻底把吉他清洗干净,他甚至拿来药水擦拭。谁知,吉他面却因此被腐蚀,班驳得犹如被毁容一般。他心疼得不知所措。
  第二天,抱着这把宝贝,他加入了向往已久的乐队。颓废而伤感的几个年轻人的队伍里,从此多了一个身影,一个怀抱着一把破吉他的青春的身影。
  初入乐队,他只懂得用耳朵去辨别歌曲的好听与否。对于吉他弹奏的技巧以及音乐的旋律也甚至是一窍不通。这样的他,经常被队友排挤和蔑视。他性格中的阳光刺破了黑暗,也刺痛了属于灰色的队友。
  矛盾终于在那一时刻激化。
  一次表演结束,乐队的主音吉他手当着众人的面毫无掩饰地骂了他:“你技术太差,永远都成就不了大事。”言语间透露着厌烦和不屑。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神情深深地刺痛了他。没有反驳,没有解释,他转身愤然离去。
  他明白了只凭一腔热情和对音乐的热爱是做不好音乐的。
  “有一天我会比你弹得更出色!”他暗下决心。
  夕阳将他的身影拖得好长好长。那是现代战争倔强的身影。
  冰凉的球场,孤寂的路灯。一个倔强的身影和一把不甚灵活的木地他,构成了秋日里一首特殊的风景。他是这景的主角,亦是惟一的欣赏者。
  每当疲惫到快要失掉信心时,主音吉他手的话语就会在他的耳朵边回响,于是他又重新充满动力和信心。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这个乐队,逃避不是他的作风。他要在主音吉他手面前证明他自己才是最好的。
  他的技术在满是老茧的手指中不断飞跃。终于有一天,他敢用同样的语气来和那个主音吉他说话。而且,乐队里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他已是最优秀的,虽然他只是站在第二吉他手的位置上。
  他实现了自己的誓言。他骄傲地离开了乐队。在这里,他并不开心。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同样热爱英国摇滚乐并擅长玩架子鼓的叶世荣。他们决定组成一支属于自己的乐队——这就是最初的Beyond。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名队友叫邬林。
  他拥有了自己的乐队,也有了自己的天地。
  那一个是1983年,乐队组成不久,香港娱乐刊物《吉他杂志》决定举办一场音乐大赛。
  他听到心底的那根弦在颤动,让他恍惚。一种蠢蠢欲动的兴奋将他整个人包裹。
  为了这两场比赛,三个投入了全部的精力。
  在一间与世隔绝的地下室里,他们没日没夜地排练。几箱泡面成了维持基本生存的必需品。每天只用最少的时间来睡觉和吃饭。
  密不透风的空间,潮湿难耐。只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三个人坚持着。
  比赛的日子终于到了。家驹、世荣、邬林镇定自若全情投入。Beyond在众多的地下乐队中脱颖而出。
  “最佳乐队奖”的头衔无可置可否地戴在Beyond头上。
  闪不灯的强光不停地闪烁在奖杯上,光芒却不及他的笑容的十分之一。
  他的摇滚梦刚刚开始。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Beyond之华彩
  得将后的Beyond并未发想像中迅速走红。因为他要并不俗不可耐的唱片销售量,他要的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只属于Beyond的风格。
  David对他的影响一直延续着,他的音乐中加入David的迷幻摇摆元素,也就是所谓的英式摇滚。
  他是个从不服输的人,他的“英雄主义”里自然多了份锐气,而这份锐气只属于初涉社会之人。无畏艰险,漠视黑暗,坚持自我。
  Beyond曾使人们眼睛一亮,但,既无后又固执己见的他们很快被遗忘。在那个时代,“昙花一现”的例子多得让人懒得去数。
  被遗忘的日子,他做着自己的音乐,反倒自得其乐。
  Beyond在人员上也有所变动。弟弟家强的加入随着邬林的离开,带给他的只有一喜一悲。
  而他,则被父母逼着去找了几份“正经”工作,诸如IT小工之类的。在父母看来,一个青年如果没有一份像样的要和就不仅仅是被人笑话这行简单了。
  “代沟这个问题根本不能用几句话解释清楚。”他无奈地苦笑道。
  他没有和父母争辩,只是把摇滚移到了暗处。毕竟,他是一个孝子。
  他把大量的工作压缩到最短的时间时完成,因为他要排练,要去酒吧、Pub演出。搞乐队不是几件必备的乐器就够了的,必须不断更换。歌曲也要不断创新才不会被淘汰。
  渐渐地,他在圈子里小有名气。凡是混“地下乐团”的人都知道有个明朗笑容的大男孩领导的Beyond。
  当时的Beyond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曲风坡度向者Art Rock,讲究技术性,重视音乐上的变化。他们的歌以英文可见为主。
  因此,1984年,当香港一空唱片公司把目光抽到“地下乐团”是Beyond作为“圈内知名团”信心十足。
  他把自己感受不错的两首乐队原创的英文歌曲《Building》、《Brain&Back》送到了唱片公司。这两首歌竟然全被选中,并且还是名为《香港》的唱片主打歌曲,结果让他惊诧不已。
  他抚摸着那张没有署他名字的唱片《香港》,眼神温柔至极,像母亲看着初生的婴儿。的确,这张唱片又何尝不是他的第一个“Baby”呢?至少,他的音乐才华得到了肯定。这样就仍然有希望。
  这张为“地下乐团”出的大碟,在内文中写道:“有人歌唱,弹奏音乐,因为社会有这样一种商品的需求,他们因而可以得到经济利益;也有歌唱,弹奏音乐,因为他们有一些话要说,有一些情感需要沟通……”
  这就是80年代香港乐坛的状态,大多数的香港音乐人徘徊于“商业”与“艺术”之间。
  家驹和他们的乐队却没有过多地考虑这些因素,他们只想做自己的音乐,做到一定数量就开个演唱会和大家一起分享。Beyond已有了4个成员:家驹、家强、世荣和陈时安。生活中的一切体验都是他们创作的源泉。
  1985年7月,他们决定演唱会变为现实。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选曲,选场地,制作海报。距离既定的时间只剩1个月了。也就在这个时间,陈时安突然被父母告知即刻出国读书。“四缺一”的场面肯定会让演唱会大打折扣。对他来说,失去的是一个好朋友,好兄弟,但对Beyond来说,缺的却是一个主力,一个优秀的吉他手。
  一个偶然,他得知正在为Beyond做海报的黄贯中也是一个出色的吉他手。
  “加入我们吧,我们的演唱会正缺一个吉他手。”他诚恳地邀请。
  黄贯中的吉他弹得极其棒,但只限于重金属音乐,注重力量和速度。Beyond的歌曲对技术性要求得更高,因此他有些犹豫:“对于你们的音乐,我只知皮毛。在短时间内学会14首作品恐怕很困难。”
  但家驹的乐观和坚持将黄贯中感化。在家驹的指导下,黄贯中的吉他进步神速,和大家配合得天及无逢。
  “Beyond黄金四人组”正式形成。
  “新生”的Beyond在坚道明爱中心的首次演唱会如期举行。这场以“地下乐队”身份开的演唱会虽然不曾赢利,Beyond却用实力向世人证明了自己的才华。此举可谓让Beyond一鸣惊人。
  几个月后,Beyond再次出现在“小岛女Frinends”演唱会。他们重摇滚的外形和极具生命力的原创音乐震撼全场。演唱会以一首令人沸腾的《永远等待》作为结束。
  没有刺耳的噪声,没有嘶声力竭的叫喊,更没有所谓另类的哗众取宠。他唱出的是一种真正有内容的旋律,他用自己的风格诠释了另一种摇滚。
  演出一结束,他们就被唱片公司围堵在后台,从一支无人问津的“地下乐队”到被唱片公司争相签约,从“地下”走到“地面”,家驹引领着Beyond一步步向前。
  即将展开在面前的职业歌手的片途让Beyond每个人都精神倍增,Beyond终于以其令人耳目一新的形象和音乐确立了其在香港乐坛的地位。
  短暂的高兴过后,他投入到更为紧张的创作中去,这种紧张用疯狂来形容也不为过。
  “Beyond可以做得更好,不可以保满足于在香港的发展。”他的语气充满了坚定。
  是的,Beyond根植于香港,足迹却遍布了每个角落。在以后的日子里,缩放着Beyond的华彩。
  Beyond的魂
  他在没有月亮的夜里独自凭窗,孤独且不被了解的灵魂像一颗孤星,幽幽地泛着微光。
  Beyond的未来是个未知数,而这个未知数的答案就取决于他。而他,却在犹豫的困境中不能挣脱。
  1986年,他自己去租录音室,将Beyond自己创作的歌曲制作成一张名为《再见理想》的唱片。从录制,配唱到包装设计、发行完全是4人亲力亲为。在香港乐坛这也是开先河的创举。他的笑容感染着大家,累并快乐着。
  与此同时,Beyond正式签约KIN,为进军流行音乐做着准备。
  1987年,Beyond推出迷你大碟《永远等待》,收录了8首歌曲。这张大碟成了他们进入流行乐坛的跳板。
  他欣喜地看着Beyond的成长,看着兄弟四人共同为Beyond的明天打拼。一种叫做团结的精神在延续……风雨中,傲然挺拔。光明不远处招手。
  不甘平庸的家驹在音乐之路上探索着不同风格。他的用粤语填词诠释摇滚引起了乐坛的轰动。这是一个转折点。他卓越的才华浮出水面,无论唱功还是填词,在当时发翻唱日文歌为风的香港乐坛,他都独树一帜。
  但,这种纯技术性的音乐却是香港普通听众难以接受的。
  此时,“乐队风”正在流行。香港爆发了一场摇滚浪潮。达明一派、太极、小岛等20余专业劲旅与Beyond争霸。这场音乐革命让他了对Beyond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几个月后,Beyond的首张大碟《阿拉伯跳舞女郎》问世。音乐中加入了更多的电子音乐,使得作品变得婉转柔和,易于常人接受。但销量却让人失望。
  这一年,他在改变,Beyond也在改变。探索寻找着商业和摇滚间微妙的平衡点。渐渐,Beyond衍变成非主流音乐中的主流音乐。
  等到Beyond的第二天张大碟《现代舞台》,其中重新收录了《旧日的足迹》这首歌,音乐风格上一张更显柔和,有些歌曲甚至走起了流行曲风走起了流行曲风的路线。形式的改变并未涉及本源的所在。家驹的独树一帜依旧明朗。然而,这专辑的销售却仍然欠佳。
  Beyond以及唱片公司都已无法承受这长久的不被认可。
  “家驹,有件事你必须清楚。”经纪人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专辑再不卖,你们就没有再发片的机会了。”
  他心如针扎。音乐需要听众,需要共鸣,需要分享。如果不能发片那还有什么意义?
  乐器要更新,设备要整修,租场地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唱片公司也不会再投入什么了。Beyond陷入了困境。
  他在没有月亮的夜里独自凭窗,孤独自不被了解的灵魂像一颗孤星,幽幽地泛着微光。
  Beyond的未来是个未知数,而这个未知数的答案就取决于他。而他,却在犹豫的困境中不能挣脱。
  儿时的迷惘又回到他的脸上。
  家强不忍看到哥哥整日愁眉不展。
  “哥,不如……”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家强明白哥哥追求的是什么,音乐对他来说经生命列重要,不然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如我们去练唱吧。”家强轻叹了一口气,努力地扬起嘴角,想缓和这种气息。
  他抬头望着弟弟的眼睛,那里的真实让兄弟二人更加落寂的心酸。他轻拍着弟弟的肩膀,他明白,要想让Beyond存活下去,就必须妥协。他是Beyond的灵魂,他不能犹豫不决,他必须有把Beyond存活下去,他必须把Beyond带出困境。他开始尝试把音乐做得大众化。
  《秘密警察》晕张专辑上市时,他的心纠结在噪子,不再发片的忧患让大家忐忑不己。
  这一次,他接受了。
  《大地》,这首有着强烈的东方色彩的Rock,成为Beyond的第一首经典名曲;《喜欢你》成了大街小巷传唱的情歌。而合唱歌曲也成了他们最受欢迎的风格。
  年终,Beyond终于拿到了港台流行音乐的奖项,他们也得以继续发片。
  经纪人的脸皮露出了笑容,唱片公司张罗着为Beyond联系各类演出活动。
  这一次算是背水一战吧。还好,在关键的一刻,命运站在了他这一边,唱片销量第一次卖得这么红火,这应该算是成功吧。只是,心中为可没有喜悦呢?
  他思考着。即使是在值得高兴的时候也会问自己一些忧患的问题。甚至是对自己的考问: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Beyond不会一直存活于这个阶段,不会只为了让听众接受而唱歌。
  总有一天,他会将他和Beyond的灵魂完全吐露。
  音乐新天地
  80年代,一个彷徨的年代。从前在多元化的价值观的冲击下,在社会经济的动荡中苦苦地探索着生命的意义、人类的价值。无论在香港还是在内陆,一种郁闷的情绪在蔓延。他带着充满激情的音乐而来。
  Beyond被接受让一些恃为“正版摇滚”的要感到不满,他们指责家驹是是向现实的低头。
  这类声音从不同人的口中袭来。
  “不应该再保持沉默了。”他想。
  “曾经有人认为Beyond只会玩古灵精怪音乐,玩正经悦耳的音乐就行,所以我尝试写别人心目中的靓歌,以证明自己一样做得到。这是一种对自己的挑战,而不是所谓的向现实低头。这种话说一遍就够了,别人不理解也好,反对也罢,这是歌者的自由。”
  Beyondr的确曾经尝过商业化,但那只是吸呐乐迷的一种种方法。只是一味地坚持要自己认为好的音乐,而光迷不懂得,不接受,就会拒绝,觉得烦厌,不想再听Beyond的音乐。如果是因为这个而拉大了与乐迷之间的距离,他不甘心。不如选择暂时妥协,等到乐迷接受了Beyond,再创作自己喜欢的音乐。
  家驹的可贵之处就在于他的坚持,当大家还沉溺于《大地》《冷雨夜》的曲调时,他在不这地往前走。
  这时的他已经踩到了商业与艺术的平衡点上。他可以随意地往作品中加入什么东西,只是一些小小的变化,就满含浓郁的家驹味道。
  他的名字为年轻人熟记,他的歌被广为传唱。
  就是那一点感动,一点怀念让人们如此喜欢《大地》。其中重低音鼓的每一次敲击仿佛都是听者内心的震动。他用细腻敏感的心和犀利的洞察力将社会底层的真实宣泄得淋漓尽致。
  这种家驹特有的创作风格是任何科班出身的英俊小生所不能达到的境界。
  80年代,一个彷徨的年代。人们在多元化的价值观的冲击下,在社会经济的动荡中苦苦的探索着生命的意义,人类的价值。无论在香港还是在内陆,一种郁闷的情绪在蔓延。
  他带着充满激情的音乐而来。
  他的下一个目标选北京。首都体育馆。
  1989年的北京,许多人并不知道摇滚为何物,更没有外来摇滚乐坛开演唱会的先例,选择在里开演唱会似乎有些不明智。
  果然,他的想法遭到了Beyond的经纪人和唱片公司的强烈反对。这种成功率几乎为零的首创是任何一个以赢利为目的的机构所不能允许的。
  可是他却非常固执,他相信音乐的力量,他要更多的听众,更多的分享。
  “音乐不能只满足于一个小圈子,我们应该走出去,不停地开阔自己。”他极力争取。
  这“吃螃蟹的第一人”他仿佛是做定了。唱片公司终于同意了这个大胆的尝试。
  半是好奇,半是凑热闹,Beyond的首次内陆演唱会的门票竟在一日内销售一空。
  他和兄弟们热情地登地了舞台。光亮的舞台,遍及全身的金属饰品,四个大男孩用蹩脚的国语和台下的观众打招呼。
  演出在进行,他动情地演唱着,却没有想像中的共鸣。观众反应平淡,平淡得近乎冷漠。这陌生的声音并没有在短时间内马上沸腾燃烧。
  习惯了郑丽君式的甜美,悠扬的情歌耳朵还接纳不下他。毕竟是来自两个世界的声音,丙个世界的音乐。
  结果让人沮丧。观众由开始满场到终场进的一半。
  他拥抱着兄弟向观众致谢。
  “至少还有人坐到最后,我以为不会有人来呢!”他笑着说。
  有自我安慰的味道吧,但也是实话。这便是加一种意义上的成功。
  回到香港,Beyond继续燃烧着热情温度,新唱片《Beyond IV》大受欢迎,其中一曲《真的爱你》成为大街小巷人人朗朗上口的歌曲之一。
  11月份,Beyond与宝丽金参加台湾“永远的朋友”演唱会。他首次演绎中文歌曲,一种全新的摇滚冲击着人们的耳膜。Beyond此时的发展更为广泛,音乐的商业色彩也更显得浓厚。
  同年,Beyond又发行了一张唱片《真的见证》,收录了多首他们为其他歌手创作的歌曲。年底,在新伊馆热热闹闹地举办“真的见证演唱会”,更把Beyond的声势推向高潮。
  Beyond成为人们眼中的偶像乐队。他已成为真正的明星。歌迷们对于这支乐队产生了近乎信仰的感情。他的发型、他的服饰,以及他大混音乐处理的拖腔尾音都为当时的年轻人顶礼腊拜。一时间,香港的街头巷尾,随处可见“这驹式”的少年。叛逆的少年们可以对教师和父母说教视而不见,却不能忽略家驹的声音。
  音乐的道路更加宽广地在他眼前展开、延伸,俨然一片美丽的新世界。
  真正的音乐人
  、
  1990年,Beyond在香港已是一支无人能及的顶尖乐团,用红得发紫来形容是他们是再合适不过了。
  “唱而优则演”,这不成文的规则在演艺圈流行着。Beyond也例外。这一年的他们异常忙碌,拍电影,电视剧,上电台,电视台的节目,为电影配音乐……他们离自己的音乐似乎越来越远。
  第一部四个共同出演的《开心鬼——开心鬼救开心鬼》,大家玩得很开心,电影拍得也很搞笑。
  后来,家驹还被导演张文亮选中,出演《龙民》。
  “我找你拍电影看中的不是你的名气。”他和家驹的谈话直截了当。
  “你曾经是一个很反叛的年轻人,如今却演成一个对世界有自己理想的人。你的倔强和坚持都是我所需要的。”
  也许是这番话的作用吧,家驹接拍了这部电影。
  “不干则已,干就得干好。”他对自己说。
  他是一个公众人物,他的一举一动不是代表他自己,更代表了Beyond这个整体。怀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认真地听导演讲戏,然后细细地琢磨。
  他的努力得到了导演的肯定和满意,而且希望他能往影视圈发展。
  直到此进家驹才开始细想近一段时间来他以及Beyond所做的事情,他们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在音乐以外的事情上。
  演戏可以带来更多的收入,各类的宣传更可以提高他们的名气。但是,每天为了这些事情忙得精疲力竭,又怎么能有时间去做音乐?如果要他以放弃音乐为代价,那么他宁愿舍弃拍戏,专心地做音乐。毕竟,音乐才是他的最爱。
  从此,除了做唱片宣传以外,一切活动基础全部取消,一心一意只做音乐。
  他明白,这堵是真正的音乐应该做的。
  有些歌星乐此不疲地参加各类综合性的节目,在舞台上和主持人斗嘴、玩游戏。对于音乐,没有丝毫帮助。只是提高了自己的知名度而已。这些人只能称为是艺人。而人,是个真正的“音乐人”。
  他固守着那份执着,保持着那份纯粹。他努力地为Beyond支撑着一片天空,保护着那片净土,拒绝任何一点杂质和玷污。
  这样的想法有些单纯。你可以要求自己,却不能让别人也按着你的意愿做事。纯粹的空间是不存在的。
  开始有人向他邀歌。
  “好歌为什么不留给自己?如果不是好歌,只会影响Beyond的名誉,那还不如不做。”他想。
  更何况,如果他去做其他歌手的制作人,必然会分散精力而不能全力地对待自己的东西,也必然会弱化自己的乐团。这样的例子已经有很多。比如“太极”,这个曾经和Beyond并驾齐驱的乐队,因为把大把的精力放在为别人伴奏、为别人创作、参加其他乐队的演出,到头来反而埋没了自己的个性,直接导致他们整个乐队水准下降,由调更变成了各类乐曲的杂糅。
  他不会看着Beyond有同样的结局。经历让他成长,经历让他反省。在他心中,做一个专业的音乐人信念为断加重。
  他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三栖、四栖的艺人的确更让观众印象深刻,但如果想做到最好,只能专注一方面。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谓的“三栖才”也不过是舆论造势。
  事实上,往返奔波于各类活动,必定会丢掉自己固有的优势。如果是这样,他宁愿让歌学认识、记住一个只会唱歌的Beyond。
  音乐是他的初衷,也是Beyond之所以成组的根源。只有用音乐征服世人,才算是Beyond真正意义上的成功。
  Beyond现在取得的成绩,很大程度上源自家驹。他像一块磁铁,将三兄弟紧紧地聚拢在一起;他像一位船长,带着Beyond一次次冲上浪的尖端。
  现在乃至以后,他所要做的,就是完善Beyond,将乐队推向国际化,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在更多的人心里扎根。
  面对歌迷、兄弟,他只说一句:“我们是真正的音乐人!”
  此处没有“魔戒”
  家驹就像一个在封建社会要求改革的维新派一样,顽固势力与他水火不容。鲁迅曾用文章来唤醒民众,而他选择用歌声来讨伐黑暗,破除“魔戒”的咒语。
  进入90年代,香港许多乐队无法再维持下去,包括“太极”、“达明”一派这些曾经顶尖的乐队。
  香港流行乐坛被浓重的商业气息包围着。铜臭将纯净的音乐玷污,没有人再饿着肚子搞音乐。当商业和艺术发生矛盾时,大多数人选择都是放弃。
  不再有理想,不再有对音乐本身的坚持。耳朵里听到的全部都是靡靡之音。三教九流的人都能出唱片。利益变成了首要的事情,只要能有利润,做什么样的音乐已经不再重要。
  音乐似乎保是商业操控下的一种手段——一枚无形的“魔戒”控制着乐坛,影响着大家的价值取向。
  起初家驹只是一个冷眼的旁观者,做着自己的音乐,像一支清莲,傲立于污泥之中。
  他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永远选择沉默。他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来抵抗被扭曲的价值观。他拿起了他仅有的“武器”——吉他。
  琴弦在颤动,他的心在澎湃。一种年轻人的血性恣意流露,那是他的批判,他的怒吼。在这样的情绪下,《俾面派对》、和《醒后》呼之欲出。这两首歌收录在Beyond的专辑《命运派对》中。
  Beyond的影响力让他们用歌唤醒了众多的歌迷。在专辑上宣传上,他亦用尖锐的话语批斗演艺圈这种光怪陆离的现象。
  他在为音乐争取一片净土,却遭到了经纪人和其他商业歌手的强烈反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砸别人的饭碗。
  “没有了撼动灵魂的音乐,出唱片也是一种形式,一种单纯为了取得利益的形式。”他的话语中包含着无奈。
  他就像一个封建社会要求改革的维新派一样,顽固势力与他水火不容。鲁迅曾用文章来唤醒民众,而他选择用歌声来讨伐黑暗,破除“魔戒”的咒语。
  个性之人的结局往往只有两种:一是被世俗磨平棱角,变得庸俗而随波逐流;二是腹背受敌,艰难生存。
  他的声讨引来了更多的别有用心的批评。他的歌被说成是为哗众取宠而故意标新立异。
  矛盾激化到台面上时,直接地对质不可避免。
  “所谓的‘奇’不是我刻意追求的,而是在做音乐的过程中很自然地形成的。无所谓‘正歌’或是‘副歌’,我们不喜欢太多重复,我们喜欢变化,或许有人会觉得Beyond的歌不协调,我反而觉得别人的音乐很局促,很单调。”
  他的音乐就是这亲,主题的明确的,进行的过程却是随意的,就像讲故事一般。
  我做我的音乐,我喜欢这样的风格,而且也被歌迷喜欢。我就是我,Beyond就是Beyond,如果和别人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玩音乐还有什么意义?
  个性使然。
  若是一味地顺从、追随,终会丢掉自我,永远地跟在别人的后面。而坚持自我固有的个性,终有一天,你会将所有人征服,成为别人追逐的目标。
  Beyond是一支真正的摇滚乐队。
  在创作上他做着各种尝试,他的努力改写了摇滚的定义:不是另类、对立,而是在超越、进步。
  他做着自己音乐,也做着真实的自己。这种率真却并不适合演艺圈,即使是面对记者,他也总是心直口快,不会顾及自己话语又将得罪到什么人或是什么后果。
  “香港没有乐坛,只有歌坛。你看看每年的颁奖礼上谁当选最佳歌手?是红艺人。什么歌曲入选?全是翻唱歌曲。”他的批评总是那么毫无掩饰,总是一针见血,犀利而尖锐。
  他厌恶不尊重音乐的歌手,那些人只会用形式去娱乐大众,他们的音乐内容空洞而没有感情,他们只能被称为艺人。这些人热衷于出度各种各样的慈善演出、或是去孤儿院、老人院慰问,而在他们的歌声中却从来没有表达过关怀社会的讯息。
  他的理念感染着身边的人。Beyond的成员讲述的保有一个字:真。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不会强颜欢笑。
  他的行动是实际的。他用歌声传达着关怀。他的触角伸到了第三世界。
  《光辉岁月》是他为南非领袖曼德拉而作。反对种族歧视,希望世界和平一直都是Beyond的心愿。
  Beyond正一点一滴朝着国际化迈进。
  他的音乐不该只局限于香港。
  东瀛之征
  成为国际化的乐队一直都是Beyond遥远的梦想。如今梦想有了实现的机会,他们便努力抓住。不只不自己,更为了香港音乐能在日本乐坛上发出一点光,他们努力着。
  1991年,Beyond的第七张大碟《犹豫》在香港发行。此时,他们的国语专辑也已经发行了两张。年底,Beyond登上了香港歌手收目中最佳的演唱会圣地。
  Beyond在香港可谓如日中天,家驹却并不满足。
  他有更高的目标,那就是成为国际化的歌手、乐队。
  更何况,香港的听众偏爱简简单单,不用花心思的交响乐。作为音乐人,渴望突破,又要适度地控制。甚至有进为了歌曲能够流行而不得不压抑自己,却除歌迷可能不接受的元素。近10年的音乐之路留给他更多的是遗憾。
  一个偶然的机会,Beyond在NHK的节目上出现,日本的经纪人Amuse很欣赏家驹的音乐,力邀Beyond去日本发展。
  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一个拓展Beyond的机会;一个可以做自己音乐的机会。
  Beyond借机结束了和“新艺宝”长期合作的关系,和Amuse签约,正式进军日本式盆景歌坛。
  1992年,Beyond登陆东瀛。
  香港乐坛少了Beyond的踪迹,家驹的声音沉寂了下来。
  这是现代战争全新的开始。在日本,没有人认识他们。不会再有人要他们参加这样那样的公益活动、宣传。更不会有歌迷为他们疯狂。
  他们回到了最初,只是4个玩音乐的年轻人。简单的身份也让他们心情变得简单。
  零的开始。
  日本对音乐制作的要求很严格。语言不通是Beyond最大的障碍,他们的想法无法准确地与制作人沟通,包括日方所配备的日式乐器上的说明书也让他们一筹莫展。
  4个人努力地适应着、学习着。除了音乐,学习日语成了他们第二大重要的事。
  那是一段消沉的日子。但是,为实现Beyond成为国际化乐队的梦想,更为香港音乐能在日本乐坛上发出一点光,他们坚持着,努力着。
  家驹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更不时地为队友充当“心理辅导员”,给大家鼓劲,打气。
  努力,终于有了结果。
  一张与Beyond以往音乐完全不同的大碟《继续革命》诞生了。家驹创作风格由亲切温和变为冷酷高调。
  主打歌《长城》邀请到日本音乐大师喜多郎制作片头音乐,整张专辑的编曲华丽非常,让人耳目一新,其中家驹的风格体现得异常完美,个性化到极至。
  戒爱
  他不再接受专一的爱情。
  又雨夜,秋天的雨夜,寒冷和孤寂包围着他。
  这样寒冷的雨夜总会让他想起她。曾经热爱的恋人,而如今她又在哪儿呢?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想忘记那张熟悉的脸。思念却愈来愈烈了。
  纯真过,炽热过,付出过,幸福过。
  伤心过,挣扎过,放弃过,受伤过。
  如今传来火车头的鸣笛声。心底那道被刻意忽略、忘记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其实,她一直都在。
  他对她爱苍天可证。但他的爱让她感到寒冷,她要求也并不过分:一个平凡的男人,一副厚实的可以让她随时依靠的肩膀。
  可是这些他却做不到。他不是一个平凡的人,自从他把他的一切都交给音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不平凡。
  他为音乐狂,为音乐燃烧着生命。注定他不能给一个女人完整的爱。
  她感受得到他的爱。在他专注于音乐的时候,她只能被冷落一旁,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她寒冷。
  终于,她选择了离去。
  他走入雨中,丝丝细雨打落在他的身上。他何尝不想拥她入怀?但,音乐却死死地拽信了他。
  因为爱而分手,这份伤更深、更痛。
  现在,他只有音乐了。或者说,他一直都只有音乐。女人只能作为一个点缀存在于某个阶段。他的心根本不在她们身上,又怎能要求她们全心对他?
  感情是相互的。只是一方的投入,如果没有回应,再坚强执着的心都会动摇。这个道理他明白。
  既然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快乐、幸福,不如选择放手。
  “或许,她现在很幸福吧?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他想。
  他的脸上一丝冰凉划过,是泪还是雨?
  不如开心一点吧。不再伤害,不再受伤害。不再想拥有,也就无所谓失去了。
  他不再接受专一的爱情。虽然那是人们都在渴望和追求的。那样的爱太热烈,太伤人,以致那滚烫已深深地灼伤了他。
  于是蜜蜂采蜜般,在花瓣上逗留。只闻花香,而不再采摘。
  他是一艘在狂风骇浪中搏斗的艇,不会贪恋停留在某个港口。哪怕这港口很美,哪怕他真的有些累。但,只要还在海上,他就不会停歇。
  周旋于各类女子之间,心不在焉的挥霍着青春。只为收集一点一滴的快乐,哪怕只是虚假。
  至少,这样不会受伤,也不会伤害别人。迷人的笑脸下掩藏不住深深的空虚与寂寞。只是,众多的笑脸中再也找不到最初让他悸动的熟悉。
  他在回忆中挣扎着,一段音乐的灵感突然闪现,他跑因了工作室。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辜地仰望。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愿你此刻会知,是我衷心地说声: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愿你此刻会知,是我衷心地说声。
  每晚夜里自我独行、晶体化学不知她的痛苦。
  这就是后来我们听到的《喜欢你》。
  写这首歌,并不是要挽回什么。只是怀念,只为祭奠那份纯真的爱。透着温柔,让人心碎。
  繁华落尽,惟有独处时,才知道那份爱已蔓延至全身,侵蚀到每一个细胞。虚假的快乐,只有在一时,真实的痛却延续一生的。
  在感情上,他是脆弱的。
  真到现在,我不敢斩钉截铁地说,谁是我最疼爱的人,有阵子,跟一个女孩相处,责任往往生于感情。所以,我仍不断在觅寻……也许,他朝被我打到心仪的对象。然而,她又不可能像我爱她那么多。与其如此,我宁愿“她”永远不要出现。
  因为怕受伤,所以只好选择逃避。
  长痛其实好过短痛。谁也不能保证短痛后就不会再痛。短痛长痛都是痛,那还是少一种痛吧。
  雨停了,冷却在延续。因为那痛已深入骨髓。
  弹唱着为她而写的《喜欢你》,徒增伤感。
  没有故作伤心地呻吟,没有矫揉造作的虚情假意。一切都出自他最真实的情感,趋势而自然……一种属于成年人所有的,已经忽略了海誓山盟的,经历过一切后对感情的体味。
  在最灿烂的时候燃到尽头
  他热烈地燃烧着。在最光辉灿烂的进修将生命推到了尽头。他获得了永恒。只留下那耀眼有光辉,长久地烙在世人心中。
  17岁那年第一次拿吉他的他,不知是否已预感到这把吉他对于他的分量。而事实上,即便后悔也已来不及放弃。因为音乐已贯穿了他的一生。所以,才会让他在挫折中奋起,才让他有割舍爱情的勇气。
  随意而执着地拨弄着琴弦,昂扬的歌中透出坚毅。树梢上,一弯白月正亮。
  黑争的长发在风中飘舞。那活力四射的身躯竟有了一丝凝重。
  也许,在不知世事的少年眼中,他是飞扬的青春,是青春中起起落落的爱情。然而,他闪烁的是凝重而刚毅的永恒之光。
  对他来说,音乐已经远远超出了大众所理解的意义。它已变成一把利器,是他刺向真实的社会。
  他不仅是一个摇滚歌手,更是一位诗人,一位思想家,哲学家。音乐本身已不是目的,而成为他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一种方式。这就中为什么Beyond的歌迷虽通韵律却能够透过他的音乐去感受他,理解他,在内心最深处和他唱响共鸣。
  《乐与怒》的辉煌成功让他看到了香港流行音乐在日本的市场,更坚定了他对自己,对Beyond的信心。
  1993年,Beyond成立10周年的日子。
  10周年,3000年多个日子日日夜夜。
  眼泪含着汗水,快乐夹杂着痛苦,希望伴随着失落,幸福与苦痛总是交迭出现。如今,希望之光,终于重新闪现。
  他憧憬着那一天的到来。
  他和兄弟们早就计划好所有的活动。要以最佳状态把10周年来歌路中的经典演绎得淋漓尽致,和热爱他们的歌迷一同分享。
  然而,谁又能预料意外出现得那么突然。
  6月24日。日本,小雨。
  为了配合新专辑在日本的发行,提高Beyond在日本的知名度,他参加了一个无聊的却在日本很有影响力和电视台节目——“Vcchan-nanchan no narunra yaraneba”。
  节目录制到凌晨1时,他忘情地投入。
  意外也在那进发生。
  由于场地湿滑,他和主持人一起从舞台上滑了下去,直摔到台下的背景板上。
  刹那,听到的是背景板弱裂的声音。他摔到了地上,头部先着地。他昏迷了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歌迷们疯狂地挤向他。三兄弟惊愕。
  他被及时送到了医院。
  消息传到了香港,无数颗心紧紧揪起。
  几乎所有报纸都地整版篇幅报道此事。香港商业二台集合歌迷为他举行了一个祈祷会。祝福叠进千纸鹤,只为祈求上天将他留下。一场与死神的争夺战。
  6月30日。日本。
  自24日至今,天空没有放晴。而今天,又飘起了凄凄小雨。东京传媒报道:“家驹情况稳定”。
  祈祷从停止。
  他,沉睡着,这一睡却成了永恒。
  下午3点15分。他的心跳输入曲线为一条平行线。
  他真的去了。在他奋斗过的日本,这个陌生的国度。
  这一年,他只在31岁。
  当你不能够再拥有,惟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
  他去了。恩怨、情仇、爱、不舍、痛……所有生者将要承受的都与他不再有关系。
  他的离去,意味着Beyond从此失去了灵魂,意味着香港失去了一个最富才华的音乐人,意味着身在大陆腹地的我们不再有那份充满激情的期待。
  他一手缔造了Beyond的辉煌。用短暂的生命将Beyond推上一个难以超越的高度。
  也许,他是最先上路的,但他的确是走在最前面的。
  从第一次在音乐比赛中崭露头角,甚至可以追塑到童年时那颗不安分的灵魂,到自己租录音室灌录唱片。一个少年从青涩走向成熟。那份对音乐的执着始终是他前进的动力。
  香港乐坛痛失英才,不过原创音乐却因他的离去而抬头。
  4人Beyond也成为了历史,成为一段传奇。
  Beyond是一个神话。
  Beyond已不仅仅是一个乐队的名字那么简单,人们更愿意把这它作为一种精神,作为奋发向上的代名词。
  在音乐的崎岖路上,有人叹息一声走过;有人留在原地彷徨;有人干脆另辟捷径。惟有他的歌声和信念会永久地回荡,陪着不畏艰难和孤独的前行者。
  套用一句家驹的话:只要有音乐,就不会有世界的末日!
  轻描淡写几句话无法写尽家驹。
  是为祭。是为怀念。是为想念。与同样痴迷Beyond,痴迷家驹的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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