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者恆大?小者恆小?
眼見真的為憑?
大與小,真的是絕對的量化對立?
記得一本有趣的兒童繪本《波波屁股大》,談論的就是個人本位主義的觀看視見,不僅侷限了眼界,還因為二元分立的執持,造成糾紛與衝突。
http://mypaper./news/lovekyoto/3/1279630757/20070214200947 大與小,正如世間美醜、好壞、高矮、胖瘦與聰愚,皆是一種二元概念對立的分別,最怕心識僵化的橫衝直撞,碰搕的也是無明的飛屑煙漫。
記得大學二年級修過郭力昕老師一門「基礎攝影」,有次作業名為【不按牌理出牌的構圖】,當時大家未解其意,似乎只重視被攝名相地硬湊幾個不相干主題的物件入鏡,造成視覺衝擊效果。
後來經過老師解說,才知道作業的用意是改變我們拿相機的慣性與視角,企圖在僵化的視見外,看見更無盡的虛空。
即便如此,一堂課的微言大義,似乎也難以轉變我凝固、鈣化的視角,那鏡頭依然是我狹窄眼界的延伸,尤有甚者,在人為鏡頭之下,所見的不過是方寸的視窗,於是,不見才是絕大多數的遺珠。
此行德國復活節之旅,我多了份無所為而為的自在,常常清晨一個人輕步上山,天天遼闊景色、處處自然天成。初初拿起鏡頭,依然是不動如石的僵硬,侷限在自己身高的水平視線,左右僵硬移動掃描的鏡頭,我猜,拿著鏡頭的自己遠不如社區那殘破不堪的監視器,“獨漏”大概是我唯一的創意。
幾日下來,我這位紀錄主體,似乎被花鳥樹木這些攝影客體所耳濡目染,開始嬝娜了起來,手持鏡頭竟也可以360度旋轉,最重要的是那身體從直立式,回歸原始爬行的匍匐姿態。
於是,那小草、小花,不該是被垂憐,而是傲如穹蒼地被我以鏡頭膜拜著,三跪九叩,一路行過青草軟泥。
雖然趴在地上的仰拍動作極為不雅與艱辛,甚至被婆婆轉述給先生為:「像隻小豬在泥地裡打滾!」但是,我很高興自己的小豬視野,給了我一個柔軟的體會-小草實在是並不小!
觀看這些突破現實大小比例的畫面時,我有一種很深的撼動,更覺得卑微實涵偉大、渺小則是廣嚴無邊,全是觀看者的不同而已。
何以期許自己得焦燥、喧嘩地吹噓,讓自己變得無限虛胖,求得更高的能見度呢?
我難道不能讓自己的外在與內在世界,多一些觀看的角度與空間,期使更多可能的出現?
我可不可以活得像小草般,縮小自己卻懷抱更寬大的天空呢?
我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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