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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树
一棵花树，想绽放，可暖风不来。不想飘零，无奈蛩音四起。悄悄泛黄，那是枝丫渐渐老去，直到枯时，还在不停的抹动，是那风，还没有厌倦流浪？还是花树已经化作了一阵风？ 玉兰，皓洁的圣言，谶示我此生羁绊于轮回的始终。雕像一般的枝干上，有让我用仰望祈求来的甘芳。我想，那是风送来预约相逢的信物。好吧！我把灵魂碾平，缝制成一个透明的魔袋，装满玉兰甜甜的羞涩。待到来年打开，放出漫天春，让玉兰再次怒放于我的仰望。 看看吧，是躺卧于墙头院内，是流于市井行道，或是孤居深野幽荒。淡紫的桐花是挥笔摇扇的士子？是锱铢必较的市佬？还是梅妻鹤子的隐士？这些都无从究问，因为紫桐是无心的。风来兮，默默伸展，一树雍华，风去兮，默默飘零，一地苍凉。那，是他的心，变作一阵风飞走了呢？还是一阵风进驻了他的心不肯走了？紫桐不语。 想见合欢，是不是都以为她的花蜜被她自己吃了？是啊!成双成对，甜美煞人！想见合欢，我的眼前却是一位锁眉丽人。何故锁眉？朱唇轻启，竟迸出“离愁”二字，惊心动魄的二字。合之则欢，离之则愁。再观合欢，不禁肠断心惊。满树的小花，竟无一朵是合着的。凝望着，只待风吹落了夕阳，她便做起了一个重复的梦——合之则欢。 魔袋里是一抹玉兰残留的香风，那是春秋之前谶示轮回的圣物，风抚过紫桐，悄悄带走紫桐的心，带他逃出了半生的囹圄。如果厌倦了流浪，便化作两片合欢，待到岁月飘零了满树的沧桑，觅了一块雪净之地，伫立作一棵白发苍苍的老梅。那样冰清的一枚寒骨，是玉兰招了招手，漏出的那抹芳息？是紫桐不知去向的心？亦或是合欢美丽的梦？一阵风过，花雪参半。这是花树一生看到最美满的凄凉。 花树是为轮回的风而开的，不知那风是不是为了看花而轮回的？
雾后 2010.6.6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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