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青春,使我感到一种奇异的欢乐 ——给杨杨《梦想家的爱情》 黄旭峰 这题目有点不和时宜,很青春,很抒情,有严重的内分泌嫌疑,跟老杨自嘲的这盘专辑一样。需要说明一下,这不是我写的,是颓废王,王尔德《狱中记》里的话,读的很早,然后这句话过眼之后就再没忘掉。我觉得这句话合适吧,对于青春,对于爱情,对于梦想。再说,为什么不抒情呢?抒情多好啊。 我不知道写出“青春是孤独时找到的糖果”(《猜火车》歌词)这样句子的人的青春是怎么过的,认识杨杨的时候,我们都已接近三十岁,从各自生活的小城市惶惶然来到首都北京,就像一个寒伧而单薄的名词面对一个堂皇而浑厚的形容词。
关于等待。听这首歌的时候,我脑中出现了两个电影。一个是《猜火车》,另一个是《站台》。前一部里面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火车,后一部电影里出现的火车则是所有闭塞的小镇青年的精神图腾。生活中有什么是值得去做的呢,还是等待,有时仅仅是等待。就像杨杨不无欢畅地唱的,让我们去猜,去猜下一班火车,但是它却从来没出现过。 西藏。 在我对西藏有限的选择性理解里,除了海子的“一块孤独的石头座满整个天空之外”,就是杨杨唱的这首张子选的《西藏》了。对比郑钧煽情的《回到拉萨》,杨杨给了这首纯净的诗歌全新的生命,那是一个快乐而自足的完满圣域,而不是被普遍的旅游情结糟蹋掉的西藏,这是首杰出的歌! 遥远的路途。 去年杨杨跟诗诗终于结婚了!我想这首歌是他们爱情长跑之中的一个美丽音符。我能想象诗诗听到这首歌时满含幸福的样子,即使有眼泪,那也是钻石。 我们都被爱情毁了。 应该没有人没被爱情折磨过,这是战争的另外一种形式。关于这个问题,我曾经写过这样几句诗:亲爱的,我们彼此的毒药,我们是爱情的害虫;我们是等待一场大火,将这个世界彻底烧光的干柴。
这首歌更完美的名字应该是《甘南纪事》,幸福早就已经是个赘词了。杨杨用音符天才地模拟了青海湖的轻柔荡漾,孩子清澈的笑声和女声空灵的吟唱为这首歌铺陈上了质朴的温暖底色。 无家可归的人。 没什么可说的,这首歌的名字说明了一切。冬天,寒冷,风的刀子和无家可归的狗的忧郁目光。 种日子。 整张专辑中难得的闲淡之作。杨杨开过酒吧,我也开过酒吧。走过了春秋,还会有冬夏。那是一段相当奢侈的时光,日子过了一个还有另一个,时间多如叶子,姑娘们来来往往,一茬又一茬。站在情欲似水的吧台,我默默生长着我的胡子。 最初的模样。 唯一一首能听见失真吉他配器的歌,什么都变了。我想问下杨杨,你唱的到底是什么,最初的模样?嗯哼,Are you sure? 老地方。 故乡。我常常提醒自己,觉得我是不是快将它忘的差不多了,它越来越作为一个内心景观而存在,跟一块冰一样。无法解决的事情很多,有时,它们就像月亮,挂在家乡的东部。 梦想家的爱情。 挽歌一般的抒情,告别盲目的激情和轻浮的悸动。恬淡的口琴引子,适度而冷静的歌声,带来更深刻的相互怜悯,跟生活的正常温度一样。大家一致认可的歌,情感表达克制但是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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