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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到了，提前一天回到只有母亲一个人的家，一则为了能多陪陪寂寞的母亲，二来也想舔拭一下受伤的心。 公交车摇晃在盘山的公路上，戴着太阳镜闭目微靠着座椅，耳中一遍遍听着杨丞琳的“左边”，不觉有流泪的欲望。好在有太阳镜，不但阻挡住了阳光，而且遮挡住了心情。 已经通过电话，想母亲会去车站接。车到站了，等待车门开启的一刹那，想着母亲那慈祥的目光，突然好想痛哭失声。门开了，母亲没在站台。有些失落，同时又很庆幸。母亲是柔弱的，需要人保护的，从来都是我站在母亲身前，怎么能在母亲70几岁高龄的时候，再因为儿女的小事去烦恼她老人家呢？整理好心情向回走。不远处，母亲和小侄女正和前边下车的人打听车子到站的情况，心里一酸，本能的调整出一副笑脸迎上去。 母亲有在晚饭喝一点酒安眠的习惯，遗传自父母的基因，我们几个儿女多多少少都能喝一点。每次回来，我也会陪一下母亲。尽管有时没一点兴趣。但今天，我很想喝醉。想尝试一下失去清醒的同时是否也失去了心痛。然而，可能真的是人近中年已不惑，三十几岁的年纪，已经轻易没有什么能让我失去清醒了。我努力的再喝一点点，一面忍受着酒精辛辣的味道，一面试图找着让母亲不疑心的理由。在喝了近一两高度白酒后，我放弃了徒劳的努力。 和母亲聊到了去世的父亲，想起父亲每晚必喝一小杯白酒，才知父亲其实能喝很多，只是当时没有那个条件罢了。 好想，好想给父亲买很好的酒，报答父亲养育我十九年却没能等到我自立后的反哺；好想，好想知道我遗传自父亲的倔强是否不好；好想，好想能有父亲粗糙的大手抚摸我的头，不问理由的让我痛哭。 躺在床上，陪母亲聊到深夜，每次回家都是母亲不停的在我耳边说着身边这样那样的琐事，我只是一面朦朦胧胧入睡，一面应付性的搭几句腔。而今天，我却毫无睡意，直到母亲说：“太晚了，睡吧。”我才装着很快入睡，直到听到母亲入睡后均匀的呼吸后，我才睁开眼睛盯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一如我此刻阴霾的心情。 第二天，哥哥姐姐都来了，我努力和大家一起说笑、忙碌，和平时并没什么两样。但临近中午在厨房，大家赞叹起侄女年轻的皮肤时，四姐的一句话却使我险然当众落泪。四姐定定地盯了我两秒，说：XX瘦了，也显老了，才一年的功夫。也不像以前那样哈哈笑了。我忙反问道：“这还瘦，年年都穿不下去年的衣服。”说完，找个借口逃也似的跑出厨房。 是的，这一年是我最累的一年，身累，心也累，而被背叛的感觉更是让我的心如钝锯拉扯般时刻隐隐作痛。以前，回家时四姐总会说我的毫无顾忌的大笑，那是我标志性的幸福的笑，从心底溢出的幸福。而近一年，我已经不会笑了，生活的平淡和工作的压力，让我从享受生活逐渐过渡成为了生活而生活，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的笑了。正当我有所意识且尝试调整的时候，却发现生活又和我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 大家热热闹闹吃饭的时候，我借口屋里太热躲了出去，在屋后一个凉快的角落静静的坐着，心中还是隐隐的痛。母亲似乎有所察觉，很快找了来，并极力叫我回去吃饭。为了打消母亲的疑虑，我乖乖和母亲回屋，并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 终于从母亲家回来了，似乎心却更沉重了，本想回到曾经最熟悉的地方放松一下心情，结果却不得不在更多的人面前装做坚强。 我好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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