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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吴说书法欣赏

 榜上有名 2010-07-04
宋  吴 说  书法欣赏
 

吴 说


  字傅朋,号练塘。生卒不详。钱塘(今浙江杭州市)人,居钱塘之紫溪,人呼吴紫溪。宋诗纪事谓为王令(逢原)之外孙。高宗绍兴十四年(一一四四),除尚书郎,出知信州(今江西上饶)。说工书法,字路极宽广,楷、行、草及榜书均佳。小楷人称“宋时第一”。行草书圆美流丽,深入黄太史之室,而得其精髓,又时作魏钟繇之体,颇有新致。其独创杂体游丝书亦颇擅名。一笔一行,游丝连绵。宋高宗赵构《翰墨志》称:“绍兴以来。杂书游丝书,惟钱塘吴说。”

  吴说传世之简札,多为信手而书,无拘无束,自由挥写,不计工拙。自然而又合理地与抒情达意紧密结合。这些简札最能表现书家的艺术个性,其中不乏上乘之作其榜书沉稳端润,行、草圆润流丽。有《三诗帖》、《门内帖》、《简谅帖》、《千字文》等书迹存世。

吴 说《垂喻帖》尺牍 册 纸 行书 30.2 x 44.6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
说顿首再启。垂喻锦里园亭诸榜。何其盛也。悉如尺度写纳。告侍次为禀呈。第愧弱翰不称耳。谢傅方且为苍生而起。裴公讵容从绿野之游乎。非次不敢数拜椟。亦告侍旁。为致下悃。昨中丞初除拜日。尝致贺启一通。不敢使人代。乃其自制。吾友试一取观之。亦可以见其蕲向之意也。说顿首再启。

  南宋初年,文人书家多舍弃二王(王羲之、王献之)传统,而竞相模仿北宋黄庭坚与米芾书风,尚异趋奇。吴说对此既不刻意苟同,也不随俗浮沈,他仍然追求以二王为主的魏晋风骨以及唐代楷书的法则,这对南宋以后的书学家产生不小的影响。

  这幅尺牍以行草体书写,是吴说与官府往来的信札。全幅用笔使转轻盈,字体圆活灵动:如竖直的笔画多稍作微曲,少作方角的转折等,正呈现典型的王字(王羲之、王献之)风范。而尖笔锐锋,更为通幅增加不少娟秀之气。吴说行草书的成就,虽然比不上他的行楷或小楷,但全作文字结构停匀,笔墨温婉典雅,也是一幅传统书法的佳作。

《明善宗簿帖》(又称《简谅帖》)纸本,行草书。23.9 x 38.8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
说顿首上启。明善宗簿懿亲侍史。近两上状。一附弥大。一送华亭。未知已得呈达否。比又辱诲示。承已达行在。感慰兼至。信复。伏惟尊履申福。宗寺职务清简。谅多娱暇。正恐朝夕别有异数耳。说碌碌不足数。到官已半年。更如许时。通理当满。预有填壑之忧。正远冀宝鍊冲粹。不宣。说顿首上启明善宗簿懿亲侍史。八月晦。

吴说

吴说

吴说《门内星聚帖》(局部)纸本,纵25厘米,横45.4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
门内星聚长少均叶多庆桐川岂无所委奉不鄙一二疏示老兵偶二三辈遣出取亲旧未还朝夕遣往顷 见老兄有玉界尺(上有刻字者)欲求一条助我几间清致素辱眷予深想不我靳尝求一物为报顷在括苍赏作 诗欲匃辍此物其卒章云磊落贤公子宁求善价沽朝夕捡寻录寄适在报恩办道场上状崖略且践不重 幅之约也说再拜

  《门内星聚帖》行草书,纸本。纵25.2厘米,横45.4厘米。14行,140字,信札,信中言及求五界尺等事。裱边有翁方纲跋一段。本幅上有江德量、成亲王永瑆等家的监藏印二方,半印六方,跋纸上印 —方。
  此帖率意而书,无拘无束,笔法劲利清瘦,刚中有柔,笔致有兰亭雅态,技巧性很强,布势如五代杨凝式《韭花帖》,可见吴说的功力不浅,刻意求新。清安岐《墨缘汇观》云:“行草书14行,用笔清健,兼有游丝法。”

吴说《庆门星聚帖》

释文:
说上问庆门星聚 伏惟均协 当诣今嗣将仕侍下休裕 匆匆不及别状 说近奉诏旨 访求晋唐真迹 此间绝难得 止有唐人临兰亨一本 答以千缗 省略更高古 许命以官 且告老兄出一只手 广为搜索 亦足张吾军也 留意 幸甚幸甚 说再拜上问

吴说

《游丝书宋诗》(局部)草书 日本京都藤井齐成会有邻馆藏

吴说

《游丝书宋诗》(局部放大)草书 日本京都藤井齐成会有邻馆藏

附录相关文章:
游 戏 的 代 价(原文转自书法热线)
■蔡显良
  南宋初期的书法出现复古与游戏的两极现象,其实是北宋晚期尚意书法思想在南宋初期的异化,是尚意思想崇古与率意两个方面的极端化发展:一是不加选择的食古不化,典型表现就是赵构的盲目复古思想;二是纯粹的游戏翰墨,抛弃书法的游戏规则,偏离古法传统地盲目创新,典型表现即是享誉一时的吴说游丝书现象。南宋初的复古已经没有了尚意书法的创新睿智与艺术冲劲,因此已经毫无自信心与穿透力,只能在泥古守旧的深潭中不能自拔;同样,南宋初的游戏思想是对米芾“墨戏”思想的超常规理解与诠释,没有了米芾在熟谙古法基础之上的黑色幽默与故作调侃的意味,似乎惟剩脱离书法游戏规则的盲目性演绎与失控式莽撞,其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当有人面对书法经典《兰亭序》却发出“无心工拙当闲暇,信手纵横尽技能”(薛仙《绍兴戊午秋因观毕氏所藏定武旧石本兰亭因题》)这样的无知之言时,对于南宋初期萎靡不振的书法状况就只有让人无比慨叹了。
  “龙跳虎卧王右军,蚕头隼尾始逼真。不恨臣无二人法,但恨二人不似臣。”李石《试严志行笔》这首论书诗很好地反映了南宋初期书法的浮躁心态,既想师习古法,又不思沉潜,不经磨练,又想超越前人,最终只能导致盲目创新的出现。米芾墨戏思想的极端化发展便有了滋长的土壤:“余事游神翰墨间,乘兴濡毫快挥扫。”(王十朋诗句)而吴说游丝书(图1)在南宋初期大受吹捧和欢迎就是这一现象的产物。从周紫芝《吴傅朋(吴说,字傅朋)郎中自出新意作游丝书妙绝一时士大夫皆赋诗为作数语书轴尾》这首诗的题目即可以看出吴傅朋游丝书在当时的大受欢迎,“士大夫皆赋诗”,文人骚客争相赋诗吹捧之。据宋人洪迈《容斋三笔》卷二记载,当时竟有上百人赋诗颂之:“吴傅朋游丝书,赋诗者以百数。汪彦章五言数十句,多用翰墨故事,固已超拔,而刘子翚彦冲古风一篇,盖为绝唱……予少时见二公所作,殊敬爱之,至今五十年,尚能记忆。惧其益久而不传,故纪于此。”当时竟有上百首诗歌对其进行赞颂,亦可谓名噪一时、声震寰宇了。“笑谈了却邦人事,游戏翰墨惟书林。自从真行易篆隶,草圣书绝驰极挚。游云惊龙初振奇,渴骥怒猊争作势……手追心摹前无人,一扫尘踪有新意。”(洪适《题信州吴傅朋郎中游丝书》)洪适等人即极尽赞美之能事。当然有识之士还是对他的这种怪异书法提出善意的批评,可见传统与规则是不能随意逾越和玩弄的:“我评先生贤,不以能书称。”(向旙《题吴傅朋游丝书》)“可怜太纤瘦,不受镌瑶琼。”(王之望《吴傅朋游丝书》)观吴傅朋游丝书作品,“太纤瘦”的评价十分到位,一味地牵丝连带,并无顿挫笔法,显然已经脱离了用毛笔写字的趣味。至于他追踪孙过庭又上溯王羲之的行草,在南宋初期书坛萎靡的情况之下,虽“清娴姣丽,特患无出世态”(岳珂《宝真斋法书赞》),显露绮靡姿媚之风,因循过甚创新不够,但已经弥足珍贵了。(见图2)
  “意足我自足,放笔一戏空。”米芾等人的墨戏思想是建立在古法的基础之上的自信与潇洒,而此时的游戏思维显得十分盲目,竟然对毫无笔情墨趣的游丝书大加夸许,令人大跌眼镜。然现存游丝书赞诗仅十余首,游丝书也流传无几,洪迈记述上述文字的原因即是“惧其益久而不传”,但事实就是一语成谶,像吴说游丝书,如果不能符合客观事物的发展规律,是并不能够长久的。
图1 吴说游丝书
局部
图2 吴说《门内星聚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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