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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距离 是你的侧脸 倒在我的怀里你慢慢睡去 我摇不醒你 泪水在战壕里决了堤……” 初秋的夜晚，微寒。于宫辰萧而言，这个季节本身，就是一份凄伤…… 宫辰萧背着雕刻精美的弓箭走在学校长满梧桐树的路上，双手插在裤袋里，面无表情，走的很慢、很悠闲，就像在漫无目的的散步一般，任由夜晚瑟瑟的秋风吹乱额前的碎发，看不出跟往常有什么不同，只是…… 此刻在宫辰萧心里，正翻腾着一个温馨的画面—一个这辈子无论什么时候想起，心里都会暖暖的画面…… “有些事是不能做，有些事是不想做，重点是，跟你有关的事，我通通都不！想！你明白了吗？”宫辰萧好像是触电似的忽然回过头，看见身后大概百米处有个正在讲电话的长发女孩，昏暗的光影下看不清眉目，只有长发随风飘动，宫辰萧心头莫名一紧，就好像是感觉到了那女孩由于情绪的起伏而不稳定呼吸，宫辰萧莞尔一笑，心里莫名的有些暖意，也是个刁蛮任性的丫头吧？ “最后的距离 是你的侧脸 倒在我的怀里你慢慢睡去 我摇不醒你泪水在战壕里决了堤……”宫辰萧目光柔和、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孩，竟低沉着嗓音呢喃起来。 那女孩明显是感觉到了宫辰萧的异样，宫辰萧仿佛理所当然般带着好看的笑容径直向女孩走去，那女孩的手仍停留在耳边，只是不再讲话。那一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她很确信宫辰萧是在看自己，便充满疑惑、而又不可思议的回视宫辰萧。 “你……是？” “天空。”宫辰萧笑着随口道，看了看天空，还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那我就是大地咯！” 宫辰萧微笑，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微微耸了耸肩，继而转身离开了，像是没有发生过这一小段插曲般，留下一脸茫然，好似对这场搭讪还意犹未尽的韩语洛，僵直的望着宫辰萧在秋风里略显单薄的背影。 今天是9月26，怎么这么快又是9月26了？这已经是第三个9月26了，宫辰萧想不明白，为什么心痛的感觉一点也没有淡。 清漠，原来真的比想象中还重要。 三年前的一天，也是9月26，原本该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可是，现在想起，却让宫辰萧连心都一起颤抖——在医院某间普通的、惨白色的房间里，宫辰萧侧坐在床边紧紧的抱着清漠，眼神深邃，溢满忧郁和忧伤，清漠有些心痛——这样的眼神不该属于宫辰萧。宫辰萧凝神感受清漠的存在，像是下一刻就会找不到清漠的气息。清漠清晰的感觉到，宫辰萧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微微颤抖。清漠很努力很努力的抬起手，指尖顺势滑过宫辰萧凌乱而又好看的头发、轮廓清晰的脸颊、直至唇边，短暂的停留后，随即无声地落到宫辰萧的怀里，悄无声息。可那一刻，清漠是幸福的，因为她嘴角溢出的美丽微笑——在宫辰萧眼中成为永恒。 宫辰萧觉得清漠的体温正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渗入空气，继而消失，让他觉得刺骨的冰凉。宫辰萧没有动，他甚至不敢再去握清漠的手——尽管那双纤细的手他早已握过千万次。他害怕，害怕碰触到清漠的冰凉，他甚至拒绝承认，清漠的离开！可是有滴眼泪，滑过了那清漠曾吻过的脸颊……证明，那一刻的宫辰萧是清醒的。 想到这，宫辰萧微微皱了皱眉头，隐隐觉得指尖有些痛，插在口袋里下意识的微微用力握了一下，想必是下午送给清漠的玫瑰扎伤的吧。 “清漠……” 宫辰萧打了个冷颤，这初秋的夜还真的有些冷呢。 宫辰萧想，以后推开男生公寓门的时候，再也看不见不请自来、翻窗等候、满脸不耐烦的清漠了。宫辰萧停下脚步，整理一下思绪，不想让忧伤太过显而易见，那毕竟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可是忽然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被抽走了，那种感觉空空的，很闷，很窒息，连身体都有些难以支撑，有个瞬间，宫辰萧觉得很无助，很心痛。 韩语洛回想着那个男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收起手机揣进口袋，为自己刚才的际遇感到沾沾自喜，因而在好友赵艺祈的生日party上的那点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心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故事是真的哎，幸亏自己提早离开party,于是下意识的裹了裹外套带着似乎胜利般的微笑，大步流星的回公寓了。 凭借着这个年龄女生“特有的”敏感和所谓的直觉，韩语洛想，和宫辰萧就算不爱个天昏地暗也得来个满城风雨吧？毕竟这种大晚上的“艳遇”可不是谁都会有的！况且宫辰萧竟然突然转过来冲自己唱《最后的战役》，究竟是他自己喜欢还是……他知道我喜欢呀？韩语洛越想越得意，脸上甚至浮现出小女生看见心仪的男生时的羞涩。想着想着韩语洛不禁又有点为自己的想象力“兴奋”起来。 回到公寓，一脸幸福的韩语洛坐在床边在心里盘算着，默默的窃喜却不想笑出了声。 “洛洛，捡到钱了呀？那么开心。” “什么呀，有点内涵好啊？妞。”韩语洛一本正经的对着室友卖起了关子。 “是是是，你有内涵，视金钱为粪土。” “嗯么，哎姐，我认识你这么久，就这句话最中听了。” “美的你！说来听听，究竟是什么可喜可贺的事情啊？” “嗯，这个嘛，秘密咯！呵呵……”韩语洛不想让这样的“甜蜜”外泄，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咧。 以前清漠在的时候，朋友们都说，宫辰萧和清漠的爱，仿佛是持续了很多个世纪才积淀出的感情。对于这样的评价，宫辰萧一直觉得很满意。或许自己和清漠就是那种所谓的命中注定吧，不然怎么会从一开始就爱的那么深。 对于清漠的离开，宫辰萧没有意外，更多的是突然，他一直知道清漠的身体不好，可是他从来不曾想过竟然是这样的不好，直到这一刻宫辰萧也不清楚清漠的离开究竟是怎样的原因。只是清楚的记得，清漠离开的那天，清漠的父亲满脸平静，拍着宫辰萧的肩膀，仿佛是在宽慰——清漠的离开，或许是种解脱。 宫辰萧不敢问清漠究竟是怎么了，没有意义了。只是，他想尽力留住清漠曾给过的温馨。宫辰萧一直以来都觉得清漠离不开自己，直到清漠离开的那一刻，宫辰萧才彻底的明白——相比之下，是自己离不开清漠要多一些。 “萧，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刚走到客厅，室友于品泽就问，宫辰萧没有含义的笑了笑，算是回答。刚推开房门时于品泽端着奶茶好像是忽然想起似的说：“下个周六没事吧？我请客，记得啊！”宫辰萧推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的某个部分，是注定了会有交集的，该怎样解释，奇迹创造偶然？偶然汇聚奇迹？ 在这不长也不短的几天里，下了一场异常冰冷的雨，至少宫辰萧是这样想。雨后，气温也似乎低了不少，难怪说“一场秋雨一层凉”。平常的时候，宫辰萧不大去清漠的墓地，不是因为没空，只是他不相信，自己深爱的人的灵魂，被困在那狭小、阴暗的空间里，不见天日，只能供亲人瞻仰，不相信那冰冷的石头可以把他们天长地久的爱就此隔绝。 宫辰萧心里，总是隐隐相信，和清漠终会以另一种形式重逢。当然，不会是像宁采臣和聂小倩那样的宿命轮回，宁采臣都快老死了，聂小倩才是初生的婴儿。那样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残忍。何况对于那样的爱情故事，宫辰萧总觉得对自己这样一个男人来说太过忸怩和矫情。不过宫辰萧也说不清楚那种“重逢”是怎样的。 周六早上8点，宫辰萧像往常一样去箭社，给学员纠正姿势时接到了于品泽的电话，忽然记起今天于品泽要请客的，于是匆忙交代了一下就赶了过去。 “喂，大哥，你专业一点好不好，今天我生日哎，你给我玩迟到！”在路上的时候于品泽又打电话过来催。宫辰萧敷衍着，收了线又觉得很好笑，他这是恋爱了吗？怎么这么反常？在乎这种事情？ 宫辰萧“破门而入”，大概是完全低估了在场的人数。“不好意思，我……”抱歉的目光不经意间正好对上了正和于品泽碰杯的韩语洛，韩语洛的心微微一怔，甚至忘记了要伪装一下女生的矜持，眼神移动不开了…… “噢……洛洛，我算是明白了哦。” “嗯？明白什么？” “你那所谓的‘比捡到钱还开心’的事情啊。” “什么啊？什么事情比捡到钱还开心！” “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年龄的人对这些“桃花花”的事情都特别的“上道”，大家马上都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与“原来如此”等值的感叹。 韩语洛低头看着裙摆，害羞的笑着，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宫辰萧一副“不关我事哦”的表情，瞄了一眼韩语洛，那眼神若即若离，却惹得韩语洛一阵“意乱情迷”。那天晚上，韩语洛的日记扉页上，多了行清秀的文字：爱情，是倾心相遇后的刻骨心跳吗？ 韩语洛有些固执而又执着的相信——自己花了20年的时间等候的那场倾心邂逅，就发生在宫辰萧身上，毋庸置疑！ 在于品泽的那顿饭之后，周围的朋友们大都发觉了韩语洛的“异样”，或者说是韩语洛对于宫辰萧的异样，宫辰萧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改变，只是好像一点也不排斥积极表态的韩语洛。 韩语洛是个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可她又觉得“为了已经付出的20年”做一点点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呵，这世界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宫辰萧学习射箭其实也没有多久，不过这是他觉得有意义的事情，所以学的很是认真，技术好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不知道是不是年龄慢慢大了，有些仅仅是爱好的东西要学会放下了，就像射箭对于宫辰萧。所以很多宫辰萧以前不屑的活动、比赛，最近都热衷起来了，或许是想在放开之前留下一点“曾经来过”的痕迹吧。 而射箭对于韩语洛而言，最多只能是一种拍照时用的道具，在生活里没有实在的意义，她不明白为什么宫辰萧却那么着魔，她开始毫无怨言的试着了解这种运动，就像王语嫣为了慕容复疯狂的背诵武林秘籍一般，她开始想要了解射箭，了解这个让宫辰萧着魔的东西究竟有什么魅力。其实，也不仅仅是射箭，跟宫辰萧有关的一切，韩语洛都想要比谁都了解！或许，这就是爱情吧。只是，韩语洛原本想要的爱情，不该是这样的！更甚至于，韩语洛没想到：有些事，不是说只要有心就可以明白。 之后，只要是跟宫辰萧有关的不管是活动还是比赛，韩语洛一场也没有错过。但韩语洛不会像清漠那样跟着宫辰萧忙前忙后，俨然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内助；韩语洛仅仅像是个观众，静静地在场边等待，等待宫辰萧忙完后，可以一起分享喜悦亦或悲伤。因为她不知道，宫辰萧对自己的态度，自己应该以怎样的立场，停留在宫辰萧左右。 渐渐的，大家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时常会拐着弯的开玩笑。宫辰萧尽管没有承认可至少也没有否定，这点倒是让韩语洛心里有些小小的欣慰。可是聪明、敏感如韩语洛那样的女孩，怎么会不知道，宫辰萧的反应始终是那么的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甚至飘忽不定。韩语洛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个人的时候，韩语洛常常自嘲：现在好了，虽然没有爱得天昏地暗，可也应该算是满城风雨了吧！有时候韩语洛也问自己，这样的努力究竟能换来怎样的结果？算是喜？还是悲？ “宫辰萧，没看出来，你射箭的水平还不错嘛！” “宫辰萧，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射箭了，你射箭的姿势还有些小帅的哎，嘻嘻……” …… “恭喜你啦，又得奖了，每次都不请客，小气！” “宫辰萧，大家都以为我们是情侣耶，你怎么不解释清楚啊？万一我要是嫁不出去你负责呀？” …… “宫辰萧，其实我觉得吧，你也还不错啦，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呀？还是其实，你喜欢的是男生？” “宫辰萧，要是你跟我表白，而且说的吧又够诚意的话，兴许我会答应哎，你要不要试试看？” …… 韩语洛想，或许该换一种“细水长流”的攻势，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咯。于是开始经常给宫辰萧传简讯，简讯的内容韩语洛斟酌的很仔细，相信宫辰萧不会不明白。可惜的是，宫辰萧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在意，一条也不曾回复。 时间久了韩语洛有些泄气，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特别小女生，不符合自己或者朋友以前的定位，或许还有点“跌了身价”。以前也不是没有优秀的男生追韩语洛，虽然有些连和韩语洛面对面的机会都没有，可也不乏让韩语洛感动的，只是韩语洛都没有“屈就”。上次与陆枫的那场对白，韩语洛还历历在目—— “洛，是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不管我怎么努力，我的诚意都打动不了你？” “其实，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太不懂珍惜。” 韩语洛想着想着忽然冒出一种念头，这样的对白，放在自己和宫辰萧之间，会不会也很适用？ 玩的好的同学也都会经常开玩笑地说：也就只有宫辰萧能降住洛洛—一个蛇蝎般妖娆、又心高气傲的富家小姐。 或许，“恋爱中的女生智商为零”是真的有科学道理的。对于宫辰萧，韩语洛越想就越是不明白，如果他从来对自己都没意思，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对着自己唱《最后的战役》，还是自己真的自作多情了，那首歌跟自己好无关系，仅仅是因为宫辰萧酒喝高了？不然宫辰萧又何苦这样若即若离？有些事情不该是男生主动的吗？ 想着想着，韩语洛有些委屈，怀疑是不是连“朋友”都仅仅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放到宫辰萧那边根本没这回事——毕竟韩语洛连进宫辰萧博客留言的权限都没有，如果是朋友怎么会这样！不过韩语洛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对于宫辰萧而言，能不能进入博客留言不是划分友情的界限。因为有权限的，只有清漠一个人。他们之间的文字，只属于彼此而已。 韩语洛很难过，可又好像不全是因为宫辰萧的没有回应，而是为自己的处境觉得情难以堪，在自己的爱情里，唱着所谓的独角戏。而于宫辰萧而言，或许韩语洛从来不曾有过特殊的意义。韩语洛从来没有想过，“可怜”这个词有一天会和自己挂钩。韩语洛曾经看过一句话：“爱，其实真的可以是一个人的事，即使爱着的人始终没有回应。”当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很是好奇，能写出这样句子的人，该有着怎样的爱的故事？ 韩语洛对这场所谓“等了20年的倾心相遇”绝望了，它好像，或者说是实在没有像想象的那样带来刻骨的心跳，更确切的说，是自己没有带给宫辰萧刻骨的心跳。与对宫辰萧的感情相比，韩语洛相信，自己更爱的是自己，也许，没有必要再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自己。韩语洛想明白了，这段恋情，在没开始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韩语洛不想再这样了，她已经觉得没有动力了，放弃宫辰萧，自己也会活得轻松些。这段所谓的恋情，韩语洛努力了这么久并没有什么不甘，毕竟韩语洛还很理智——爱情，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事情！可是韩语洛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切莫名其妙的起点，究竟是什么？是否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亦或许，仅仅是个巧合而已？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清漠，我真的不想放开你，我知道今天过后，和你拥抱将是一种奢侈。那一刻，我一片空白，只有那句歌词——最后的距离，是你的侧脸倒在我怀里，你慢慢睡去，我摇不醒你，泪水在战壕里决了堤……” “清漠，我今天没有去箭社，那是为你而做的事，是你的梦想，而如今，还有意义吗？” “清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于你的悲伤，才能淡一点？你的离开，我比想象中的难过很多。” …… “以后于我，除了记忆，没有什么是不变的；除了想象，没有什么是唯美的。” “清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的话吗？‘有些事是不能做，有些事是不想做，重点是，跟你有关的事，我通通都不！想！你明白了吗？’今天我听见一个女生讲了一模一样的话，不过不是对我，呵呵。我似乎产生了幻觉，可是走近她却猛然清醒，她，不是你！” …… “清漠，我不知道该怎样跟语洛说我们的故事、我们的爱，我觉得如果她是真的爱了，对她来说我们的爱是一种残忍，我不想以任何方式、任何理由伤到她，我很清楚她所做的一切，可是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爱她，毕竟对你，我还是那么舍不得。可是……” “清漠，大家都开玩笑说我和语洛是情侣，我没有否认，可是我也不想承认，因为我还忘不掉你！” …… 韩语洛盗了宫辰萧的密码，只是想要看看这个自己凭借正常途径无法访问的页面里究竟隐藏着些什么，可是不想，看到的竟是一场感情的独白。 韩语洛不愿看完，她有些莫名的恼火，一点不想了解他们之间的爱恋——那与她无关，也不想知道宫辰萧对自己还有多少暧昧！韩语洛明白了，从头到尾，一切都不是巧合更不是缘分，全都是人为的，《最后的战役》是宫辰萧在纪念清漠，出现在于品泽的party是拜托朋友所为，没有一点机缘或是巧合，全部都是“强求”来的！更可笑的是，连宫辰萧着迷的射箭也跟清漠有关。 “宫辰萧，清漠是你唯一、也是一直会爱下去的人吗？” “宫辰萧，如果还在深深的爱着对方，为什么要让她离开？又凭什么让我遇见你？你怎么可以自私的享受着我对你的等待？” 韩语洛没有期望宫辰萧会回复自己的简讯，自顾自的连续发着简讯，可是奇迹总是会有的。 “你知道清漠？” “清漠的离开是生命的消逝，不是谁可以挽留的。” 韩语洛看着意外响起的手机，眼泪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这么久了，这是宫辰萧第一次回自己的简讯呢！可是看完简讯，韩语洛好像是听见自己的心怔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己的爱碎了还是也在悼念他们的爱。 “宫辰萧，我懂了，我走不进你心里不是我不够好，而是你心里所剩的空间太狭小。” “洛，我们相爱吧。” 韩语洛看着简讯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只是那种感触不是因为自己的愿望终于实现，而是，原来自己对于宫辰萧，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曾有过意义。 韩语洛抬头仰望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忽然间释然了许多。或许有些事情真的是强求不来的吧，尤其是爱情，自己要的爱情容不得一点点不忠。她不想跟宫辰萧的爱情是建立在宫辰萧“不想以任何方式、任何理由伤害”自己的前提上，她害怕自己爱得刻骨铭心之后，才清楚宫辰萧的表白，仅仅是因为不知道该怎样去拒绝。宫辰萧还没有说什么美丽的诺言，在那之前，韩语洛想要全身而退，就当宫辰萧是漫漫人生路上一段美丽的风景吧。 韩语洛很羡慕清漠，不能和爱着的人白头偕老又怎样，至少在一起时能够不离不弃，即使是现在，早已不能再爱下去，宫辰萧也仍然矢志不渝，演绎着——爱，其实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有了这些，不能再牵手又有什么关系？不能再拥抱又有什么遗憾？ “宫辰萧，我一直以为我很爱你，直到现在才明白我好像更爱的人是自己。除了给清漠的，你的爱大概已经所剩无几了。我明白，谁都没有资格要求你忘掉她，可是，我是无辜的，我要的爱太完美，完美到与清漠无关！我不想为你和清漠的爱陪葬，继续你对清漠的爱吧，你还需要它，当有一天你不再痛彻心扉的爱她时，会有天使飞到你身边，只是可惜不是我！宫辰萧，我不要跟你再做朋友了，那样对我，有些残忍。宫辰萧，你的美好，于我而言，只是一段神秘而奢侈的猜臆。” 韩语洛想，这一场邂逅，最多只能解释为是命中注定了的擦肩而过吧。心跳？或许就仅仅是心跳加快罢了，与爱情无关。主动的放手，不管是于宫辰萧还是自己，应该都可以轻松一点、自然一点了吧。 宫辰萧不明白，为什么他以为的开始，其实总意味着结束，清漠是这样，韩语洛也是这样，是他的爱说的太迟来还是…… 宫辰萧倚在梧桐树旁，忽然觉得心痛，像是什么东西从生命中流失了，清晰的感觉得到，却无能为力，就像，那天中午清漠的离开。宫辰萧下意识的拒绝把这种感觉和韩语洛联系在一起！他有些幼稚的觉得，那样是对清漠的一种背叛，宫辰萧舍不得。 宫辰萧默念：“清漠，对不起。” 韩语洛一直觉得，世界上不该有“忘记”这个词，不管是微笑还是哭泣，都是属于自己最独一无二的秘密。就像清漠对于宫辰萧，亦或许是宫辰萧对于自己！那天以后，韩语洛的QQ上多了一句心情——不管身边有谁，没有谁，我都会是公主，骄傲的公主。宫辰萧看见的时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能说是心痛，也许是遗憾吧，深深的遗憾。韩语洛想，对宫辰萧的爱总有一天会淡化的，那时，再改掉那句心情。 宫辰萧再也没有见到韩语洛，也没有从朋友那里得到任何关于韩语洛的消息，宫辰萧失落，没想到韩语洛，这么决绝。 宫辰萧已经明白，爱上韩语洛不是对怀念清漠的背叛，对清漠的怀念不能影响自己爱上韩语洛，爱上韩语洛也不能否定自己曾经对清漠那刻骨的爱。这或许真的是两回事，只是，宫辰萧明白的已经太迟。 有些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宫辰萧不确定，一句“清漠是过去，而你是现在和未来”是不是韩语洛想要的唯美的爱。韩语洛愿不愿意给他时间放清漠离开。 宫辰萧落寞，和韩语洛的相遇，算是和清漠的重逢吗？如果算，为什么还是以一场悲剧落幕？ 缘起缘灭，或许有些人就注定了会相遇、相识、相爱、然后分离，只剩下无止回忆…… 偶然的相遇 注定的结局 梧桐树下的少女 时间还是空间的替补 每次的幻想都以失望落幕 无不预示这故事是命运疏忽 若这是攸关幸福的赌 该以怎样的立场下注 所谓的缘 不过是破碎的一厢情愿 昨日的争取 都在未开始时草草结束 是嫉妒还是羡慕 她的身影从他生命里挥之不去 害怕会输 没有勇气再继续 我宣布 故事结束 你我形同陌路 亲爱的，若我离开，后会无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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