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历故事：美国小学如何强制“平等”的意识？ 有次，我去替朋友接孩子，四岁半，读相当于国内的“学前班”。 孩子们被老师领出来了，靠墙站好。老师问，“你们看到谁了”？ 朋友的女儿举手，指着我说“我看到我的朋友了”，老师让她出列，朝我跑过来。 我们大大的拥抱了一番，老师看了我一眼，没吭声，继续她的工作。 朋友的女儿那天没带手套，掉在她妈妈包里了。 我把手套带去给她戴上，顺手帮她拿着书包，她说想吃包里的水果，我们正从书包里往外掏水果，突然一个很严厉的声音说“为什么中国的孩子们总是忘掉纪律？就是因为学校的纪律总是被大人们破坏！” “中国的孩子”几个字很刺耳，我抬头看说话的人，是学校的老师，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脸通红。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但看到那么肃杀的表情，还是紧张了一下。我只好堆出一脸笑容（被美国熏陶出的虚伪），和颜悦色的问“我们违反学校规则了吗？” 根本不理睬我。只见她严厉的盯着朋友女儿吼道：“Cindy，你今天对我撒谎了，竟然当着我的面撒谎！ 我为你感到羞耻！ 你今天表现非常糟糕！ 我早上问你，你说你的手套不见了，没带来，你手上现在戴的是什么？” Cindy吓的脸都僵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太过分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美国老师对小孩子这么“吼”。看这个老师涨通红的脸，像是久已积累的爆发。 马上连想到Cindy的父母英语都不是很好，都是在餐馆打工的，在美国属于较底层的人，是不是父母跟学校沟通不好导致对这孩子歧视？ 我马上说“请让我解释下，这手套是我带来的，掉在她妈妈包里了，她并没有撒谎。” 老师怒气冲冲的看着我说：“这就是为什么，是中国家长们在无视学校的纪律。” 听了她的话，真想马上去找校长，把中国孩子、中国家长单独挑出来当作问题说，这是明显的歧视。但打消了念头。我不是家长，对这个学校不了解，这老师显然话没说完，先听听她怎么“训斥”。 接下来她的话，让我也平静下来了。 她指了指其他学生说“你看看其他的孩子，都背着自己的书包，为什么你要帮她拿着书包？ 我不仅仅在说你，我跟其他中国父母们也说过，但仍然这样做，这是在帮助孩子破坏学校在他们心里建立起来的纪律，这样帮助孩子，也是对其他孩子的不公平。 学校要求每个孩子必须管理好自己的一切，书包要从学校一直背到家才能放下来，中间不能给任何人。学校要求他们，吃东西必须自己拿出来，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大家一起做。 你不但帮她拿书包，还帮她找吃的，我不是针对你，我看到很多次中国的父母这样，这样做，只会让孩子认为自己与众不同，学校的纪律可以不遵守，你给她创造了一个例外，她就知道了存在例外，就会去寻找其他例外，这是毁了孩子。 为什么总是中国的父母这样？我不管文化差异不差异，孩子必须遵守学校纪律，不能有例外。 我希望你跟她父母把我的话再说一遍：父母们很爱孩子，但是父母们必须知道他们不能把自己的爱置于学校纪律之上，孩子都是一样的，父母如果认为自己的爱超过一切，自己孩子可以与众不同，那么就没有必要把孩子送到学校来！” 我只有洗耳恭听的份了。平心而论，这个发脾气的老师说的在理。 自认为对美国教育比较了解，原来还有很多没了解到的。 突然意识到，刚才跟cindy大大的拥抱，可能也过分了，因为毕竟还是在学校，周围有很多孩子，我应该表现的更克制，而不应该表现出更多感情色彩。如果面前站着很多孩子，“爱”就不应该只给其中某一个。 听完训斥，表示了感谢。 我知道Cindy很受伤。感情上很想拥抱她一下。但马上想到：这样做，又是把情感置于学校纪律之上了，会让Cindy觉着在学校老师那里受到批评，可以在我这里得到安慰、补偿。那个老师说的是对的，这会潜意识告诉她：纪律和规则可以丢一边。 想想每天在学校被批评的孩子有无数个，这是他们学习遵守纪律必须经历的阶段，也是他们树立“所有孩子都一样”必须经历的阶段，是成长必须的经历。 我不能把Cindy当作受了委屈的孩子，一丝这样的表现都不能让她看到. 让她学会碰到问题自己面对，让她相信自己能整理好一切，比什么都重要。当然，老师吼她绝对是错的，但我这个时候不能因为老师的错误，转移了她对纪律的遵守。 我跟Cindy说：刚才我们两个都犯错误了，我们需要一起来改正,好女孩都是独立、勇敢的，能面对自己的错误，不能哭。 Cindy严格按照学校教给她的那样，整理好书包，自己背好。我像长官看着士兵那样看着她整理好一切，然后我们像两个大人、两个朋友一样聊着天走向停车场。 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 尽管也看了不少关于西方教育的书，但从没这样被一个具体事件刺激过。 也让我反思中国文化。 当父母们，恨不得从孩子一出生就希望他与众不同，这样的社会文化，人们平等的意识从哪里来呢？ 当然美国的父母们也不是不“望子成龙”，但他们有种平衡，他们可以刻意的去培养高素质的孩子，但不会刻意的去培养孩子与众不同的感觉。 从上面的故事也可看出，从幼儿园开始，通过具体的纪律和行动，让孩子们记住：所有的孩子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中国的精英，或者高喊追求美式民主自由的那些人，总让我想到“叶公好龙”和“欺骗”？ 因为他们本身就高高在上，自命不凡； 一边追捧名人富人、念念叨叨独尊各种大师、盼出大师，一边强调着建公平社会；一边艳羡着美国的“一球独秀”，一边号称自己具有平等意识；一边念叨着平等、民生，一边鼓励富人对穷人居高临下的施舍同情；一边说着民主，一边认为贫穷是罪恶。。。所有这一切一切的背后，折射的都是“不平等”的思想，群体性具有不平等思想的精英们主导的社会，又怎么可能会打造出“平等”？ 我不是唱衰中国，更不是否定自己的文化。 只是我们文化糟粕的那部分不除掉，没有可能走到“民主自由”的彼岸。 这也是我崇拜毛泽东的原因之一。 对毛泽东的解读有千万种。 毛泽东最令我钦佩的是：他的思想，兼收东西方文化精髓。 他在中国的实践，颠覆、挖断的就是上面种种不平等的思想。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本身就迎合了、符合了中国文化中精华的那部分 --- 来自远古的大同社会的理想。而资本主义，恰恰激发、极致化“私”的那部分，糟粕的那部分，再和封建等级文化思想结合起来，这就是为什么，中国走资本主义最后必然走向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根本原因。 比富裕重要的，是建立一个让人人都感觉轻松舒畅的社会环境。为官者，当政者，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到，只一味鼓励、激发“发财”的欲望，就是一种操纵，任何一种操纵，背后就一定藏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利益。 中国要建公平的社会，是远古大同社会就有的思想，为什么历经几千年都建不成？ 毛泽东为什么短短几年就能有雏型？ 毛泽东思想就是脱胎于中国历史又能引领中国和世界的思想。 除此之外，还有谁的思想比毛泽东思想更适用于中国？--- 单从文化、思想说，既不离中国传统，又超越于中国传统？ 孔孟不能超越封建，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好则好矣，但一来从没得到过实践，二来看来看去，其实就是封建思想的加强版，“三民”是要依靠统治阶级来实现的，而不是通过人民自己努力能实现的。 读过不少关于毛泽东时代教育的回忆，文章。 今天看来，“全国学人民解放军”，倒是个很好的实践。没有对纪律的敬畏，就没有对纪律平等的遵守，就培养不出平等的思想。 没有平等的思想，就没有民主的基础。没有民主的基础，就没有真正的民主，没有民主，就没有自由。有人反着看着这个顺序，那是只看到了结果，没看到建立的过程。 寒梅 2010.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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