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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

 电话上的 2010-08-04
我曾经喜欢在夏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来到沿江风光带上那个小公园里。这里本来是一片绿化带,不知什么时候起,人们开始聚集在这里。夜色渐渐朦胧的时候,路灯散发出橘黄色的略带点暧昧的光,这时从城市的各个角落里,冒出三三两两的人来,他们似乎都不认识,然而又都不约而同的来到这个小小的三角花园。音乐响起来了,那是一个老式的录音机,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个忧伤的嗓音。三三两两的人们开始滑进他的舞池。晚风带走了最后一丝燥热,身后的车水马龙已然远去,远处的霓虹若离若即。我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着他们零碎的舞步,来来回回。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如今我已在另一个城市。不经意间,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城市里的匆匆过客。在我快要爱上它的时候,却又不得不离开,这是最令人黯然神伤的地方。年少时的梦想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今路行了不少,却始终只是路过,说不清这是洗具还是杯具。
    我以为每一个大大小小的城市都有它自己的灵魂,因而我每到一个地方,我愿意做这个城市里的一粒沙子,躺在大地上去感受它的心跳。在每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在每一条纵横交错的小巷子,我是融入城市尘世的一粒沙子,平凡得我都认不出我自己。
    我看到了一张张不同的面孔。他们有的神采飞扬,有的又在低声啜泣。在每一座灯火辉煌的大楼里面,在每一顶阴暗潮湿的棚户里面,每天都会上演着精彩的故事,有得意尽欢,有生离死别。然而故事的剧情和结局我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在一旁静静看着别人的故事,或许我的故事也在被另一个人演绎,或许我的故事只有演员,而没有观众。我们都是生活的配角,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书写着自己的传奇。然而地球旋转太快,我们的传奇留不下任何痕迹。抬头望天空,只看得见城市的水泥森林,有飞鸟在其间穿梭而过。
    每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在身边不断变换着面孔。他们来了,他们又去了。当春花变成秋月,曾经熟悉的脸已然模糊。唯独不变的是城市的气息。当某一天走过某一条街道,似乎能回忆起曾经有过的那些故事。那时的天应该很蓝,那时的人应该很美,那时的故事应该很动人。它却不回头的走远了,留下似有似无的甜蜜或忧伤,还有那些留下的或者远去的人。
    当又一个夜幕降临的时候,万家灯火开始闪烁。三三两两的人们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冒出来,继续着他们的故事。路灯亮起来了,暧昧的空气里漂浮着欲望。我坐在草地上,看着这个城市销魂的舞步,来来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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