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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草原

 昵称2612490 2010-08-08

我和草原

早就想写一篇我同草原结缘的文章,但拿起笔来,又不禁心潮起伏,感到不知该从何写起。

就空间距离而言,北京离真正意义上的草原很遥远。在我的心里,只有到了内蒙古的鄂尔多斯、锡林郭勒、呼伦贝尔等地,才能看到广袤无际、天地相连的辽阔草原。再往北,穿过大片的戈壁沙漠和荒原地带,几乎要到乌兰巴托以北,接近色楞格河流域地区时,才能再次看到广阔的草原和茂密的森林,一直延续到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

我不是蒙古族人,但在我心深处,美丽的草原离我是那么的近,草原上的人们对我而言是那么的亲切,草原上度过的日子是那么的令人魂牵梦萦。

仅仅从照片和图片上看草原,虽然在感观视觉上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但是如果你能够亲临美丽的大草原,闻到草原上各色花草的芳香,看到了珍珠般洒满草地的羊群,懒散悠闲地觅草的牛群,风弛电闪般掠过的马群,放声高歌的剽悍得甚至有些野性的牧民,星星点点散落在山坡上或蜿蜒的小溪边的白色蒙古包,看着蒙古包顶缈缈升起的炊烟,接过热情的蒙古兄弟递过来的清香的奶茶,或盛满醇香马奶酒的银杯,披上他们敬献的白色或宝蓝色的哈达时,那种激动和陶醉,那种心旷神怡和激情涌动的真实感受,真是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的啊。

我曾有幸许多次的游弋于这样或那样的草原之上,牧民的纯朴真诚和仗义豪爽,心地善良和纯洁单纯,是在喧闹的都市所难以寻觅的。他们热情好客,对朋友推心置腹,那股子酒逢知己千杯少,不醉决不罢休的豪爽气概,能够推倒你在都市环境中构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心理防线,能够让你忘记那些复杂的人事纠葛堆积起来的烦恼,能够驱散你人生所经历和正在面对的种种不如意,能够让你暂时摆脱职场的沉重的压力和内心莫明的不安全感......

当你学着牧民用拇指扣着中指的兰花形指,将酒滴弹向苍天、弹向大地、洒向自己额头上方时,当你举起酒杯敬天、敬地、敬祖先(或者说是敬鬼神)时,你的心会平和宁静到一切杂念全无,你的心灵只是面对着蓝天,面对着大地,面对着亲人和朋友,面对着自己和先人的灵魂而已。牧民们会以他们的真诚、淳朴、厚道、善良和知恩图报,教会你如何感激上苍和大地慷慨的给予,如何感恩祖上和先人的护佑和恩泽,如何宽容亲朋好友和善待自己,甚至感化你如何原谅那些值得敬重的对手......

当那悠扬悲凉、忽远忽近、如诉如泣的马头琴声响起时,会令你如痴如醉,心旷神怡,沁入“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境;当那时而浑厚婉转,时而激昂高亢的蒙古长调飘然而至,那饱含对草原、故乡和对母亲、亲人的深情旋律,怎能不令你热泪盈眶,心潮澎湃呢!当人们围着篝火翩翩起舞,或唱起节奏欢快而狂放的蒙古短调或情歌的时候,你还能坐得住吗?你会自然而然地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融入他们的快乐和狂欢之中去。

因为钟情于草原,进而喜欢蒙古音乐,迷恋马头琴,喜爱腾格尔和德德玛。腾格尔和德德玛是用心、用真情唱歌的歌手。

听腾格尔把个“天堂”唱得那么深情、悠扬而悲怆,你就可以听出他对草原、对家乡的热爱,听出他其实是在呼喊对沙漠吞噬草原和沙尘遮盖蓝天的担忧与无奈,表达对大自然被污染的愤懑,呼吁人类善待草原,保护生存环境和大自然;他用蒙语唱的那首“蒙古人”,更是动人心魄的绝唱,浓浓的思乡之情中,融合着淡淡的哀愁。那是他的银幕处女作《黑骏马》的插曲,是出自他本人的手笔。

腾格尔在蒙语里就是上苍或天堂的意思,他是希望他的家乡、美丽的草原永远都是蓝天白云绿草地,永远都是人间天堂。这也是我的愿望,我的心声。腾格尔可以把深情唱到每一个音符都充满柔情,也可以把豪情唱到每一个音节都注满粗犷和豪气,特男人。沉醉于他的天籁之声,你仿佛跟随那歌声回到了成吉思汗远征欧亚大陆、嘎达梅林抗争暴虐统治的铁马奔驰、纵横旷野的那个时代;也像是看到了老母亲孤独地站在广袤无际的草原上遥望远方,劲风吹动着她的蒙古袍,她在期盼儿女归来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

腾格尔还有好几首专门歌唱父亲的歌曲,这在颂扬母爱之声比比皆是的歌坛,显得有点另类。但腾格尔对父亲和父爱的理解,是在他自己多年的经历和体验中感悟出来的,是真实而令人信服的。他把父爱相对于母爱更加深沉、含蓄、厚重,甚至是有些隐忍、压抑和悲壮的一面,演绎得淋漓尽致,感人至深。就连他翻唱的“在银色的月光下”和“怀念战友”(电影《冰山上的来客》插曲),也全然与众不同,听起来别有味道。

我认为,那些只会咿咿呀呀、卿卿我我、成天唱我爱你、你爱我的歌手,与腾格尔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完全上不了档次。就是这样一个高档次的腾格尔,为人处事却非常低调,与世不争。据说他也好酒,喝得半醉半醒时,也会做些奇奇怪怪的小小恶作剧,如顽童一般。但那是真实的腾格尔,绝无酒臭和铜臭气。他活得真实潇洒,是个凡人,却超脱得宛若世外之人。这也是我格外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啊!我的草原,我的马头琴,我的蒙古长调,我喜欢的蒙古歌手和蒙古朋友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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