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下班,丢我一个纸盒。 茶?新茶? 嗯。 这么早?就算是明前,也太早了。 嗯。 果然新茶,果然美味。 不是最好的茶,大叶子,微微有些粗涩。 但,它是青春,它是三月,它是十八岁的丑姑娘也动人心魄,它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满口清香,不是盖的。 我喝茶,已经十多年了。 我不算懂茶的人,只是随性地,有点儿自己的挑捡。 像大部分喝茶的人,我无日不喝,它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是兴奋剂依赖吗?应该不算。 因为在我孕产的两年里,我毫不犹豫地戒茶,中间从不惋惜。复喝的时候,就很快乐。 然而我失控过。 我吃过辣:孕妇吃了辣,连羊水都会是辣的,B超可以拍得到胎儿的龇牙咧嘴。 我也喝过米酒:酒精可以穿过胎盘,造成胎儿畸形。虽然那只是米酒,虽然我是在八个月,胎儿早已成形。 我还吃过冰淇淋。有一位中年妇女严厉地指向我:你吃冰,将来宝宝下巴会抖。小年出生后某一天,果然下巴抖了一两下。罪过罪过。 是辣酒冰在我生命中的意义更大吗?显然不是。我基本上不喝酒,冰淇淋是减肥大患,我时常在冰柜前流着哈拉子,然后毅然走开。 它们是更强劲的刺激吗?也许是。 爱和依赖,也许不是一回事。无日或缺的事物,也许割舍起来更加容易;偶一为之的事,或者是更盛大的诱惑。 ——只能说,我爱茶,一如我爱你。离开你,我有稍稍的惆怅。若你回来,我会很快乐。 我从来不曾爱恋任何一个你,到达上瘾的程度。 但你可以因此,说我不爱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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