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晨曦之下的终南山，人们总能看到一个白发仙子，飘然来到一对剑侠夫妇的古墓前，垂首供花，黯然泪下……很多朋友看到这都知道这个是《轩辕剑三天之痕》的著名结局。当然我们今天故事的主角不是那个埋在墓中的陈静仇，而是他的大仇人，一手毁灭了陈朝的隋朝大将韩擒虎。
一、 韩擒虎，隋初大将，原名擒豹，字子通，河南东垣人。他生于公元公元538年，卒于公元592，享年54岁。唐时人修《隋史》、《北史》，上边写到韩擒虎都写作韩擒，这并不是当时人的疏忽，也不是什么唐人畏虎，而是有意为之的。韩擒虎的“虎”字，犯了高祖李渊的祖父李虎之讳，所以就去掉了“虎”字，称韩擒，或改虎为豹。类似的还有石虎被称作石季龙等等。 韩擒虎同那个时代的众多名将一样，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出身好。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韩擒虎的父亲是西魏北周有名的将领韩雄，所以韩擒虎从小不但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和培养，更是把他父亲的武勇和机智完全继承了下来。少年时代的韩擒虎胆略过人，勇武非常，同时长相十分有威仪。再加上他和其他的武勋贵族子弟不大一样，十分爱好读书，经史百家都有涉及。当时的权臣宇文泰很赏识韩擒虎，让他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游玩，这在当时是贵族子弟很难得到的一种尊荣。年轻的韩擒虎因为宇文泰的赏识，一下成为了当时有名的贵族青年。虽然韩擒虎很早就开始从军打仗，后来更是因军功一路升任新安太守、进位都督，没有多久又进位仪同三司，但是实际在他的青年时代，韩擒虎并没有多少机会真正展示一下他的战争天赋。直到在北周天和三年，公元568年，其父去世，三十岁的韩擒虎才袭父爵为新义郡公。 到了北周天和七年，公元572年。周武帝宇文邕诛杀当时的权臣宇文护，开始亲自处理国务。雄才大略的周武帝向来以统一中原为己任，上台之后就开始灭佛整军，对北齐发起了攻击。而韩擒虎，也真正的在这一系列的战斗中得以崭露头角。 北齐建都邺城【1】，早年的北齐兵多将广，军力很强，经常侵略西魏北周。但是经历了几代败家子皇帝的摧残之后，国力早就大不如前了。当时的北齐后主高纬荒淫无道，政治腐败，国内局面动荡。再加上高纬宠信韩长鸾、高阿那肱、穆提婆等异族佞臣，大肆杀戮汉人汉官，因而又失去汉族豪强士大夫的支持。再加上齐文宣帝高洋早年又曾杀了杀七百多汉化的鲜卑族元氏家族成员，这就使得整个北齐统治层陷入分崩离析、孤主无援的境地。尤其是高纬自毁长城，杀害了北齐的名将斛律光。失去了斛律光的北齐军队再也不是北周军队的对手，最后到了几乎每战必败的地步。从建德四年开始，周武帝就不断地攻击北齐。 北周建德四年，公元575年，北周向北齐大举攻击。周武帝亲率众六万，直指河阴，最后攻陷重镇河阴【2】。但是在攻打金墉城【3】时，被北齐的洛州刺史独孤永业所击败。 第二年，周武帝再次整军出战，此次的目标定在了山西的中心---晋州。在周军的重重包围之下，北齐的晋州刺史崔景嵩不得不开城投降，王轨率军攻入城中，一举占领了晋州。周军攻打晋州的消息传到了邺城，北齐后主高纬正与他的宠妃冯小怜打猎，晋州告急的文书都被他的宠臣高阿那肱扔到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皇上正在兴头上，边境交兵是日常小事，何必大惊小怪！”等到晋州陷落的消息传来，高纬想回皇宫，冯小怜又要高纬陪她再玩一会，高纬欣然应允，把国难暂时抛到脑后。晋州陷落几天后高纬才派遣大将安吐根率军收复晋州。 随后齐军反攻平阳，周齐两军在平阳交战，高纬更是把冯小怜带到阵前观战，结果导致军队大败而归。本打算固守晋阳的高纬又听冯小怜的话逃出了晋阳，没多久晋阳就被周军攻占。唐代诗人李商隐的：“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真是最好的刻画。 回到我们的主角韩擒虎身上，在晋州陷落之后，那个屡次阻挡了周武帝脚步的洛州刺史独孤永业就上表，想要出兵迎战，被所高纬拒绝。后来并州也被北周占领，独孤永业再次请战再次被拒绝。此时的独孤永业心中对北齐朝廷充满了失望。而韩擒虎早就想立下奇功，乘机孤身入城，对独孤永业说了一番良禽择木而栖之类的话，早就对北齐失望透顶的独孤永业早就想要一个牵线搭桥的中间人，二话没说就投降了北周，并且派了儿子过来做人质。韩擒虎的机智和勇敢让周武帝十分欣赏。终于在建德六年的平齐之战中，被委以重任，让其统军收复河北重镇范阳。因为平齐之战中立下的种种功劳，在后来论功行赏的时候，韩擒虎被加封为上仪同，拜永州刺史【4】。当时北齐刚刚被平定，南方的陈国一心要趁火打劫，北边的突厥也是扶植北齐的残余势力想要攻打北周。所以，快速的稳定已经占领的土地和边境局势成了第一要务。而韩擒虎能够被派到永州这个关键位置上，说明他在周武帝的心中已经成了可堪大用的心腹武将了。 二、 正如前文所说，北周平定北齐之后，突厥和南陈都想分一杯羹。突厥暂且不说，就说南陈。当时的南陈皇帝是陈宣帝陈顼，是一个极有作为的皇帝。南陈在他的带领下两次北伐。第一次在淮南大败齐军，重占了淮南盱眙、山阳、阳平、马头、秦、历阳、沛、北谯、南梁等九州的广大地区，一时之间南陈的地域和军事实力都达到了极盛。 而北齐的灭亡让陈顼看到了机会，他深知北周的实力远在北齐之上，要是让北周稳定了终有一天会灭掉南陈。所以他决定趁着北周还没有能够消化掉北齐的故地，先一步进攻北周。一时之间南陈的军队四处出击，企图能够攻破北周的边境。可惜的周武帝也是早有防备，早就放了韩擒虎等一批将领在边境驻守，当时的韩擒虎以行军总管的名义驻扎在光州，并且屡次击败了南陈的进攻的。 这样的边境冲突持续不断，北周为了应付突厥无力征讨南陈，而南陈也一直没有机会能够打败北周。直到几个月之后，陈宣帝才下定决心，决定于北周决战。在公元577年末终于派出南陈主将吴明彻，带领陈军主力北伐，兵锋直指徐州。之后在打败了北周徐州总管梁士彦，进围彭城，梁士彦率残兵守城，不敢出战。宣政元年，公元578年二月，吴明彻仍利用水攻，引清水灌入城中，并绕城布列战船，更进一步加紧攻城。吴明彻极善用水攻攻城，以前和齐军作战屡试不爽。他本来以为这次也是手到擒来，结果天有不测风云，这次他确失算了。城里的周军作战十分卖命，而周军的援军在王轨和达奚长儒的带领下也是星夜兼程的赶到了战区，并且对陈军来了个反包围。吴明彻此时突然背伤发作，痛不欲生，根本就不能理事。在他几次拒绝了萧摩诃的正确建议之后，就已经不可能避免被全歼的命运了。果不其然，等到吴明彻决议撤退的时候，早就已经为时已晚。最后除了萧摩诃率领的2000骑兵突出了重围之外，3万多陈军精锐全部和吴明彻一起做了北周的俘虏。此战之后南陈彻底失去了进攻北周的本钱，而在淮水一线的争夺战，北周也正式由防御转为了进攻。 北周宣政元年，公元578年六月，就在淮北战胜不久，周武帝就怀着他统一全国的梦想去世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周宣帝继位。但是出乎南陈的意料，新皇帝并没有因为初登大宝而停止扩张的脚步，就在他继位的第二年，北周大象元年，公元579年二月，他佗钵可汗遣使北周，请求和亲。北周遂册封赵王招女为千金公主，许嫁于突厥。而周与突厥和亲也暂时稳住了北疆的局势，让北周能集中力量与南陈争夺淮南。就在这个月，他立刻就任命韦孝宽为徐兖等十一州十五镇诸军事、徐州总管。九月，又任命韦孝宽为行军元帅，领行军总管宇文亮、梁士彦等攻淮南。韦孝宽为北朝名将，玉璧一战闻名遐迩。虽然当时他已经70岁了，但是还是用兵如神，他在自己有优势的情况采用了三路围攻的战术，令宇文亮取黄城，梁士彦取广陵，而自己则是直插中心，攻击南陈在淮南的中心寿阳。 南陈从此北伐失败之后，就开始整军防备周军：中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淳于量为大都督，总水陆诸军事；明威将军孙玚都督荆、郢水陆诸军事，进号镇西将军；左卫将军樊毅为大都督，督硃沛、清口上至荆山缘淮众军，进号平北将军；武毅将军任忠都督寿阳、新蔡、霍州等众军，进号宁远将军。等到周军分兵三路，大举进军的时候，陈宣帝又以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兖州刺史淳于量为上流水军都督；中领军樊毅都督北讨诸军事，加安北将军；散骑常侍、左卫将军任忠都督北讨前军事，加平北将军；前豊州刺史皋文奏率步骑三千出阳平郡。任忠率步骑七千出秦郡。新除仁威将军、右卫将军鲁广达率众入淮，成掎角之势攻击周军。是日，樊毅领水军二万自东关入焦湖，武毅将军萧摩诃率步骑出历阳。陈军虽然数量上不占劣势，但是军队的质量上要差出很多。更何况陈军在吴明彻死后，军队没有了以往的领兵统帅，一直缺乏一个将领的核心来统帅部队。淳于量资历威望都不足以服众，整个陈军一直处于一个各自为战的局面。 没有主帅的陈军难以抵挡周军的进攻，鲁广达、萧摩诃、樊毅、淳于量等军先后败退。不久韦孝宽便攻克寿阳，豫州霍州也相继失陷。意识到情况严重的陈宣帝马上命令中卫大将军、扬州刺史始兴王叔陵为大都督，总督水步众军。但是为时已晚，陈军一败再败，再也难以抵挡周军。就在淮南战场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韩擒虎也跟从宇文忻的大军，攻占了合州。 战场的失利让陈宣帝没有办法，便将南、北兖、晋三州以及盱眙、山阳、平阳等九郡民众徙往江南。周军乘势攻下谯州、北徐州。至此，整个淮南之地便被北周占领。周陈之间从此划江而治。 遭此大败的南陈失利大损，如果周军趁势而下，恐怕陈军就要一路败退过江了。可惜的是上天很给南陈面子，北周的中央政权此时出现了非常严重问题，直接挽救了南陈的命运。 北周大象二年，公元580年，当时的杨坚大权在握，一步一步的巩固自己的地位，借千金公主北嫁突厥之机，诏赵、陈、越、代、滕五王入朝。而周文帝的外甥，同样是北周大将的相州总管尉迟迥深恐杨坚会对周朝不利，遂在邺城起兵征讨杨坚。荥州刺史邵公宇文胄、申州刺史李惠、东楚州刺史费也利进、潼州刺史曹孝、徐州总管司录席毗罗纷纷举兵响应。面对来势滔滔的叛军攻击，杨坚果断应对。命令名将韦孝宽为行军元帅，阴罗云监诸军，郕国公梁士彦、乐安公元谐、化政公宇文忻、濮阳公宇文述、武乡公崔弘度、清河公杨素、陇西公李询、延寿公于仲文等皆为行军总管，后又遣高颎驰驿督战，大军讨伐首要敌人尉迟迥。 南面同样是皇亲国戚的郧州总管司马消难也没有闲着，司马消难的女儿是静帝的皇后。在得知尉迟迥造反之后，便以开府田广等为腹心，杀总管长史侯莫陈杲、郧州刺史蔡泽等40 多个不想造反的官员，所统辖的郧、随、温、应、土、顺、沔、儇、岳等九州，鲁山、甑山、沌阳、应城、平靖、武阳、上明、涢水等八镇全部起兵。并以其子质于江南陈朝，请求支援。杨坚遂于二十六日命王谊为行军元帅，率4总管兵前往讨伐。八月初，王谊军至郧州，司马消难完全没有准备，虽然兵力上占有优势，但是还是率部退至鲁山、甑山，并以此二镇降陈。 陈宣帝早就想报淮南的仇，有如此机会自然不会不把握。初六，陈朝诏命司马消难为大都督，总督9州8镇军事，并赐随公。初七，又命镇西将军樊毅进督沔、汉地区诸军事，南豫州刺史任忠率军进发历阳，超武将军陈慧纪为前军都督，率军进发南兖州，以示援助。北周上大将军元景山等率军进击，樊毅等劫掠而退。元景山等率部疾追，一昼夜行300余里，与樊毅等战于漳口，一日三战皆胜，樊毅等退保甑山镇。此际，豫、襄、荆等州巴蛮首领兰雒州率各部反周，响应司马消难。王谊即命总管李威、冯晖、李远等分兵进击。不到一月，均获胜利。可怜司马消难真的不是人如其名，没有为北周政权消难，反而先是被打成了司马避难，最后就成了司马逃难，夤夜南奔，只身投奔了南陈。 但是另一路战况却不有利于北周，先是通直散骑常侍淳于陵克临江郡、智武将军鲁广达克郭默城，之后淳于陵又克祐州城。面对南豫州刺史任忠的攻势，北周的临江太守刘显光也开城投降。北周派遣王延贵率众增援和州，被任忠打得大败，王延贵自己也被任忠生擒。北周的广陵义主曹药见势不妙也率众投降了南陈。一时之间整个形式似乎成了非常有利于南陈。 同样在九月，杨坚取消了丞相的左右之别，自己担任大丞相。杨坚为了拉拢朝中势力，除了拉拢上层贵族之外，更是下大力提拉年轻的武将，尤其是汉族的青年才俊，并且都委以重任。先前作战勇猛的韩擒虎早就被杨坚看中，一上任就任命韩擒虎为和州刺史，足见其对韩擒虎的信任和肯定。韩擒虎也没有让杨坚失望，他到任之后立刻扭转了局面。接连打败了南陈甄庆、任忠、萧摩诃等将领的进攻，稳定了和州一带的局势。多次被击败之后，陈军就失去了气势，不敢再来攻击了。 三、 北周大定元年，公元581年二月，大丞相杨坚终于完成了他的梦想，受禅登基，是为隋文帝。但是登基之后的杨坚日子并不好过，此时的南陈又不安分了。隋开皇元年，公元581年九月，陈宣帝命令大将军萧摩诃为统军元帅率军进攻江北。当月二十四日，南陈将军周罗喉一举攻占了胡墅【5】。二十六日，得到了南线不稳消息的杨坚遂命上柱国长孙览、元景山并为行军元帅，发兵伐陈，令高颎节度诸军。长孙览率八个行军总管兵出寿阳，水陆俱进，师临长江。元景山率行军总管韩延、吕哲等出汉口，进逼陈江北汉阳等地。南陈面对隋军的大军到来，只得退守长江沿线与其对峙。就在胜负未知的情况，在隋开皇二年元月，雄心勃勃的陈宣帝驾崩于宣福殿，时年五十三。南陈举国上下，一片哀声。随即隋军攻占甑山镇、涢口等地。二十四日，南陈派使者请和，并把胡墅归还于隋。而杨坚也听从了高颎的建议，以礼不伐丧的名义同南陈议和。后主陈叔宝本就是个无能懦弱之辈，只求能够偏安就可，见隋朝退兵，立刻就把隋朝的威胁抛到了脑后。 其实杨坚从南方撤兵，根本就不是什么顾及道义，而是北方的突厥已经杀到了家门口了。在杀了北周宗室之后，突厥可汗借着为其报仇的名义大举南下，一时之间整个北疆的局势又回复到了几年之前的状态，突厥的小股部队不断地入侵边境，让杨坚大为惊恐。不得不将南方的部队北调，防备突厥。 开皇二年，公元582四月，突厥分兵两路为试探性进攻，一路侵入隋鸡头山【6】，结果遇到了蔚州刺史韩僧寿，被他打得大败而逃。值得一提的是蔚州刺史韩僧寿，就是我们的主角韩擒虎的弟弟。本来就任安州刺史。但是当时韩擒虎为庐州总管，朝廷不欲让这对兄弟同在淮南，就转他为熊州刺史。后转蔚州刺史，进爵广陵郡公。没多久就以行军总管击败突厥于鸡头山。另一路则是攻入河北山【7】，在这里是上柱国李充在恭候他们。两路军队的失败并没有让沙钵略放弃南下。五月，沙钵略与高宝宁合兵南下，总兵力达到四十万人，浩浩荡荡，还真有点势不可挡的模样。隋文帝杨坚得到消息之后大为惊恐，急忙派大军北上御敌。突厥人虽然声势浩大，但是报仇是假，趁乱抢劫才是真的。看到隋军大军北上，心中也是胆怯。而隋朝上柱国李光于马邑击溃东路突厥军队，凉州总管贺娄子干在兰州洛峐山打败西路突厥军队。悍将达奚长儒更是在周槃一场血战打的沙钵略闻风丧胆，更是大大动摇了突厥主力的军心。见此情况，已经无心南侵的沙钵略便领军将北方诸郡劫掠一空，最后中了长孙晟的反间计被惊走。 面对南北同时开战的巨大压力，杨坚不得不选择同南陈议和，暂时放过了南陈。但就算如此，在杨坚的心里南陈始终都放在了关键位置。虽然不得不暂缓进攻的脚步，不过一直都将消灭南陈放在他的日程表上。在开皇元年，杨坚就向高颎等朝中重臣询问物色伐陈的主将，高颎推荐了待罪在家的贺若弼，杨坚立刻任命贺若弼为吴州总管，坐镇广陵，作为东路伐陈的主力。在西路主将的人选上，高颎又推荐了韩擒虎。杨坚也早就赏识这个有勇有谋的将军，立刻任命他为庐州总管【8】，坐镇江北要地庐江。韩擒虎和贺若弼两个人从此就担当起了伐陈先锋与主力的角色。此后数年，两人一直在江北经营准备。 隋国在江北磨刀霍霍，而江南的陈后主又在做什么呢？刚刚登基的陈叔宝一上台就展现了昏君本色，大兴土木，奢侈无度。陈叔宝宠爱张丽华和孔贵妃，为二人修建了临春、结绮、望仙三阁，各高数十丈，连延数十间，其窗、牖、壁带、县楣、栏、槛皆以沈、檀为之，饰以金玉，间以珠翠，外施珠帘，内有宝床、宝帐，其服玩瑰丽，近古所未有。每微风暂至，香闻数里。其下积石为山，引水为池，杂植奇花异卉。两个妃子更是结交宦官外臣，内外连结，援引宗戚，纵横不法，卖官鬻狱，货赂公行。一时之间朝廷之上奸佞纵横，都官尚书孔范、湘州刺史施文庆、中书舍人沈客卿等奸佞小人掌握了朝政。 政治的腐败必然引起军事上的崩溃。在宣帝时代，陈宣帝精心布置了一条沿长江的防御体系。他命令樊毅、沈恪、任忠、淳于量、鲁广达、萧摩诃、陈慧纪、周罗喉等将分居要职，镇守各个要害。从荆、汉到长江出海口，整个长江中下游都被布置的如同铁桶一般，让隋军无处下手。但是等到了后主继位，陈叔宝宠信佞臣，排斥忠良。他听信了孔范、施文庆等人的谎话，是对这些统兵大将一点都不信任。将他们全部从关键的地区调回了京城，另派皇亲国戚领兵在外，除此之外还提拔了一批宠臣领兵，如孔范、蔡徵、皋文奏等人。一时之间军队上下大乱，不仅原有的防御体系被打破，更是弄的军中人心惶惶。 到了大战之前的祯明二年，南陈的整个前线军队几乎都掌握在了陈国宗室的手中，如：镇南将军南平王嶷为郢州刺史、安北将军永嘉王彦为江州刺史、军师将军南海王虔为南徐州刺史、镇前将军衡阳王伯信为西衡州刺史、晋熙王叔文为湘州刺史。这群官宦贵族不懂军事，整天喝酒取乐。很快，在这帮无能将领的带领下，原本还有一战之力的陈军，也迅速腐化彻底败落了。 隋开皇七年，突厥的威胁逐渐减弱，收复江南的念头再次徘徊在了杨坚的心头。正好在这个时候，一直残存在江陵的南梁政权，投降了杨坚。让杨坚白白占据了长江上游的重镇江陵，让隋军占据了有利位置。 自认为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杨坚决意消灭南陈，在当年就向群臣询问平南之策。群臣纷纷上书献策。其中高颎、杨素、贺若弼、光州刺史高劢、虢州刺史崔仲方等人献上的计策最好。不得不说，这些中高颎的计策最为毒辣。他对杨坚说：“江北地寒，田收差晚；江南水田早熟。量彼收获之际，微征士马，声言掩袭，彼必屯兵守御，足得废其农时。彼既聚兵，我便解甲。再三若此，彼以为常；后更集兵，彼必不信。犹豫之顷，我乃济师；登陆而战，兵气益倍。又，江南土薄，舍多茅竹，所有储积皆非地窖。密遣行人因风纵火，待彼修立，复更烧之。不出数年，自可财力俱尽【9】。”同样毒辣的杨坚一听，大喜过望，听从了高颎的建议。南陈的国力就更加不堪了。 战前，虢州刺史崔仲方上书道：“今唯须武昌以下，蕲、和、滁、方、吴、海等州，更帖精兵，密营度计；益、信、襄、荆、基、郢等州，速造舟楫，多张形势，为水战之具。蜀、汉二江是其上流，水路冲要，必争之所。贼虽于流头、荆门、延洲、公安、巴陵、隐矶、夏首、蕲口、湓城置船，然终聚汉口、峡口，以水战大决。若贼必以上流有军，令精兵赴援者，下流诸将即须择便横渡；如拥众自卫，上江水军鼓行以前。彼虽恃九江、五湖之险，非德无以为固；徒有三吴、百越之兵，无恩不能自立矣。”杨坚同样听从崔仲方的建议，命令前线加紧备战。 杨素亲到永安，监督建造大型战舰。第一等名叫：“五牙”。上起楼五层，高一百多尺；前后左右置六拍竿，并高五十尺，可以容纳战士八百人；第二等叫：“黄龙”，可以装兵百人。其余的战舰如平乘、舴艋也是多有建造。杨素建造的战舰不仅供应长江上游的部队，同样供给给了下游的韩擒虎和贺若弼。 开皇八年，公元588年十月，在伐陈的条件成熟之后，杨坚开始部署向陈进兵。他任命晋王杨广、秦王杨俊、清河公杨素为行军元帅，并90多名行军总管，指挥水陆大军军共51.8万人，同时从长江上、中、下游分八路攻陈。其具体部署是：杨俊率水陆军由襄阳进屯汉口，杨素率舟师出永安东下，荆州刺史刘仁恩出江陵与杨素合兵，杨广出六合，庐州总管韩擒虎出庐江，吴州总管贺若弼出广陵，蕲州刺史王世积率舟师出蕲春攻九江，青州总管燕荣率舟师出东海沿海南下入太湖，进攻吴县。前三路由杨俊指挥，为次要作战方向，目标指向武昌，阻止上游陈军向下游机动，以保障下游隋军夺取建康。后五路由杨广指挥，为主要作战方向，目标指向建康，其中杨广、贺若弼、韩擒虎三路为主力，燕荣、王世积两军分别从东、西两翼配合，切断建康与外地联系，保障主力行动。 陈军的部署则相对简单的多。除了上文中说的一系列皇亲领兵在外之外。陈叔宝还命令散骑常侍周罗侯指挥长江上游诸军、骠骑将军萧摩诃怎么被任命为北徐州刺史，抗击贺若弼、樊猛为南豫州刺史，对抗韩擒虎。等到隋朝大军开进，沿江守将迅速将消息传给了南陈朝廷。 护军将军樊毅、仆射袁宪、骠骑将军萧摩诃等人都主张加强京口，采石的守备，但是朝中掌握政权的施文庆蛊惑陈后主，不发救兵，也不加强沿江守备。就连陈后主自己也不相信这个消息，非常从容的对侍臣说：“王气在此。齐兵三来，周师再来，无不摧败。彼何为者邪！”都官尚书孔范在一旁附和道：“长江天堑，古以为限隔南北，今日虏军岂能飞渡邪！边将欲作功劳，妄言事急。臣每患官卑，虏若渡江，臣定作太尉公矣！”不仅如此，陈叔宝还以新年酒会的名义的，将前线的萧摩诃等大将召回。整个陈军的战前准备就在这对无能君臣的对话中结束了。 开皇九年，公元589年正月初一，整个大江之上大雾弥漫。杨广率军进至六合南之桃叶山，乘建康周围的陈军正在欢度春节之机，指挥诸军分路渡江：派行军总管宇文述率兵3万由桃叶山渡江夺占石头山【10】，贺若弼由广陵南渡占领京口，韩擒虎由横江【11】夜渡。陈军因元旦酒会，完全没有防备，大军仍处醉乡之中，不能抵抗。韩擒虎率领500精锐轻而易举袭占采石。第二天采石守将徐子健逃回了健康，才将隋军已经大举渡过长江的消息告诉了陈后主。正月初三，陈后主陈叔宝召集公卿讨论战守，次日下诏御敌，以骠骑大将军萧摩诃、护军将军樊毅、中领军鲁广达并为都督。司空司马消难，湘州刺史施文庆为大监军。遣南豫州刺史樊猛帅舟师出白下，抗拒行军总管宇文述。散骑常侍皋文奏将兵镇南豫州【12】，阻击采石韩擒虎部的进攻。但是此时的陈军在失去长江庇护之后早已大势已去，回天乏术了。六日，贺若弼攻克京口，俘获了陈朝的南徐州刺史黄恪，后以一部进至曲阿【13】，牵制和阻击吴州的陈军，切断了健康下游的通道，另以主力向建康前进。七日，韩擒虎沿江前进，一路凯歌，非常顺利的攻克姑孰【14】，大败陈将皋文奏，同时切断健康上游的通道。同日，贺若弼进据钟山的白土岗之东，两路夹击之下，陈军纷纷溃退投降。韩擒虎部和由南陵【15】渡江的行军总管杜彦部2万人在新林【16】会合。 陈叔宝本来派遣南豫州刺史樊猛，让他统帅水军保卫建康的军事基地白下城【17】，可是樊猛当时在建康，还没有把南豫州刺史的职务交给新任刺史皋文奏，南豫州事务由他的儿子樊巡代理。正月初七，韩擒虎率部进攻南豫州府城姑孰，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攻下了，俘虏了樊巡及其全家，而赶去赴任的皋文奏又是被韩擒虎打得大败退回。樊猛和左卫将军蒋元逊指挥八十艘青龙船，到了白下城附近的江面上巡逻，以防御从六合向建康进攻的杨广、宇文述部。陈叔宝由于樊猛的妻儿家人都被隋军俘虏，担心他怀有异志，想派镇东大将军任忠代替，委托萧摩诃前去讲明情况。樊猛听说陈叔宝因怀疑要撤换自己很不高兴，陈叔宝后来又感到这样做很伤樊猛的心，只好收回成命。但是陈叔宝的猜忌更加让前线部队军心动摇。隋朝行军总管宇文述率部3万进至白下，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击败了南陈部队，隋大军继续渡江跟进。至此，隋军先头部队完成了对建康的包围态势。 此时，陈在建康附近的部队仍不下10万。但是陈叔宝弃险不守，把全部军队收缩在都城内外，又拒不采纳萧摩诃乘隋先头部队孤军深入立足未稳之机进行袭击的建仪。当时司徒、封豫章王叔英率部屯兵在宫殿朝堂，萧摩诃率部驻守乐游苑【18】，樊毅率部驻守耆阇寺，鲁广达率部驻守白土冈【19】，佞臣孔范率部驻守宝田寺。正月十五日，任忠率部从江苏吴兴入援建康，驻守建康城南面的朱雀门。任忠到了健康之后，向后主建议：“来犯之敌就像客人一样，应该采取速战，作为守军的主人利在死守。如今国家兵多粮足，应该固守台城，沿秦淮河设立栅营，隋军虽然来了，不能轻易出战；只要我军分兵截断长江上的水路，不要让敌军相互通音信，就一定能取胜。请陛下给我一万精兵，三百艘金翅舰，顺流直下袭击六合，如此一来，隋国大军必定认为是他们已经渡江的将士被我们俘虏，锐气自然受挫。此外，淮南本地居民与我以前就互相熟悉，如今这些人听说是我率军回来，必然会响应。我再声称将要进攻徐州，切断敌军退路，各路敌军就会不战自退。等到春雨水涨，上游巴陵（湖南岳阳）的周罗睺等军必定顺流东下赶来增援，这才是良策【20】。”但是到了正月二十日，陈叔宝在“兵久不决，令人腹烦”的情况下，决定孤注一掷，命令各军出战。萧摩诃和任忠等将领拼死劝柬，最后孔范对陈叔宝说：“请求与隋军进行决战，我军必胜，我将为陛下在燕然山刻石记功【21】。”陈叔宝听后强令各军出战，萧摩诃等人无奈，只能抱着必死的决心出城与贺若弼决战。 二十日当天，毫无准备的陈军各路兵马在萧摩诃的带领下出城攻击贺若弼，双方在蒋山摆下阵势。但是老天并没有给萧摩诃死战的机会，萧摩诃刚刚出城，陈后主就逼奸了他的妻子。怒发冲冠的萧摩诃失望之极，随即放弃了战场的指挥。经过一天的死战之后，孔范部率先崩溃，紧接着陈军全线溃退，就连主将萧摩诃也被贺若弼活捉。大胜之后的贺若弼引军直扑弼乐游苑，鲁广达犹督散兵力战，不能拒，在黄昏的时候投降。随后贺若弼进攻宫城，烧北掖门。但此时已经晚了韩擒虎一步，为后来的二人争功买下了伏笔。 在同一天，韩擒虎进军石子岗【22】，刚刚败逃回来的陈将任忠迎降，知道陈军主力已经被贺若弼打败。韩擒虎绝对引500精兵轻装速进。驻守朱雀航的领军将军蔡徵见到韩擒虎率大军到来，部队不战而溃。任忠引韩擒虎部直入朱雀门，兵不血刃的攻占了建康城。 城破时，陈叔宝身边还有袁宪等几个忠心大臣，劝他最后也要有皇帝的威严，就坐在大殿里等着隋军。但是陈叔宝惊惧不敢，号称“吾自有计，卿等不必多言”，但他的这计谋既不是呼风唤雨、也不是洒豆成兵，而是带着他最心爱的两个女人张丽华、孔贵嫔一起躲到井里藏起来了。占领宫城之后的韩擒虎立刻搜索陈叔宝，最后藏匿于枯井之中的陈叔宝被韩擒虎俘虏。那口枯井也因为染了张丽华的胭脂而得名“胭脂井”，现在在南京的鸡鸣寺中，大家还可以找到这口胭脂井。 贺若弼进城之后，他听说韩擒虎已经活捉了陈叔宝，就派人把陈叔宝叫来，陈叔宝见到贺若弼非常恐惧，向贺若弼拜了又拜。贺若弼对他说：“像你这样的小国君主，见到大国的公卿，拜一下我们这样的老臣也是符合常礼的。你到长安以后，仍然不失封为‘归命侯’，不必恐惧【23】。” 贺若弼因自己没有能够亲手擒获陈叔宝，认为韩擒虎投机取巧，与韩擒虎发生了激烈争吵，最后拔剑相向。贺若弼想令投降的领军将军蔡徵为陈叔宝起草投降书，让陈叔宝乘坐骡车归降自己，这事因一些原因没有办成。贺若弼一气之下，将陈叔宝关在德教殿内，派兵守卫。 正月二十二日，杨广进入建康，命令陈叔宝以手书招降上游陈军周罗侯、陈慧纪等部。同时遣兵东下三吴，南进岭南等地，先后击败残存陈军的抵抗。同时，杨广对贺若弼的种种做法很不满意，极力维护自己的嫡系韩擒虎，上书弹劾贺若弼不听指挥，提前决战。杨坚在大胜之下维护了贺若弼，将贺若弼和韩擒虎都列为平陈的首功。 四、 平陈战役之后，韩擒虎受到了极大的封赏，一时之间，风光无限。但是和贺若弼的整争功事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最后两个的官司都打了杨坚面前。贺若弼说：“臣在蒋山死战，破其锐卒，擒其骁将，震扬威武，遂平陈国。韩擒略不交阵，岂臣之比。”韩擒虎也毫不示弱，反驳道：“本奉明旨，令臣与弼同时合势，以取伪都。弼乃敢先期，逢贼遂战，致令将士伤死甚多。臣以轻骑五百，兵不血刃，直取金陵，降任蛮奴，执陈叔宝，据其府库，倾其巢穴。弼至夕，方扣北掖门，臣启关而纳之。斯乃救罪不暇，安得与臣相比！”两个人的口水仗让杨坚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将两人列为并列第一。最后韩擒虎因功进位上柱国，赐物八千段。后来有司弹劾韩擒虎放纵士卒，淫污陈宫，因此没有增加爵邑。但就是如此，也是在所有将领中得到封赏最多的几个人之一，至少于高颎、贺若弼与杨素三人。 立下大功的韩擒虎也有些得意忘形。就在不久之后，陈将羊翔来降，在伐陈之役中，羊翔做为向导，立有战功，位至上开府仪同三司，班在另一个陈朝降将周罗侯上。韩擒虎在朝堂讥讽周罗侯说：“不知机变，乃立在羊翔之下，能无愧乎！”周罗侯也反唇相讥说：“昔在江南，久承令问，谓公天下节士；今日所言，殊非所望。”韩擒虎很有愧色【24】。 之后突厥派出使者来隋朝朝拜，杨坚问那个使者说：“你知道江南有个陈国的天子吗？”那个使者说：“知道。”杨坚之后指着韩擒虎对使者说：“这个就是抓住陈国天子的人。”韩擒虎很威严的盯着突厥的使者，那个使者看了韩擒虎非常害怕，吓得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心中暗喜的杨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不久之后封韩擒虎为寿光县公，食邑千户。后又以行军总管的名义驻扎在金城【25】，防备突厥，即拜凉州总管。突厥害怕韩擒虎的威名，一直不敢进犯。不久之后韩擒虎被叫还京，杨坚在内殿设宴款待他，恩礼殊厚。 就这样，在立下平陈大功之后的韩擒虎一直过着很安逸轻松的生活。这也和他没多少政治诉求是息息相关的。而另一个大将贺若弼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作为兵法大家，绝世名将的韩擒虎除了后来短暂的做过凉州总管之外，其余的时间一直在家养养花种种草，搞搞军事研究，顺带教导一下自己的子侄。韩擒虎的兵法造诣深受世人称道。而且不仅自己行军打仗很有一套，教弟子的水平也很高。李靖身为初唐大将，一身本领都出自韩擒虎的教导。 有史书记载：“上谕李宪等曰：“黄帝始置八陈法，败蚩尤于涿鹿。诸葛亮造八陈图，于鱼复平沙之上叠石为八行，晋桓温见之曰‘常山蛇势’，文武皆莫能识之。此即九军陈法也。后至隋，韩擒虎深明其法，以授其甥李靖。靖以时遭久乱，将臣通晓其法者颇多，故造六花陈，以变九军之法，使世人不能晓之。大抵八陈即九军，九军者方陈也；六花陈即七军，七军者圆陈也。盖陈以圆为体，方陈者内圆而外方，圆陈即内外俱圆矣。故以圆物验之，则方以八包一，圆以六包一，此九军、六花陈大体也【26】。” 开皇十二年，公元592年十一月十七日，一代名将韩擒虎毫无遗憾的去世了，时年五十四岁。他死之后杨坚十分悲痛，将其风光大藏于自己的家乡。民间百姓也十分喜爱这个英勇无双，公正严明的大将军。民间关于韩擒虎的传说很多，最后逐渐把他神化为阎王，和寇准，包拯，范仲淹，被列为“四大阎罗王”之一。 相传在韩擒虎死之前，邻居的母亲去看望他，发现他家门前仪卫俨整，犹如大王的威仪。老人惊讶地问这些人干什么，其中一人回答说：“我来迎王。”说完这些话，这些人就不见了。过了一会儿，那些仪卫突然又出现了，奔跑到韩擒虎家门前，大声说：“我要拜见大王！”人们问要拜见什么王，那些人答道：“阎罗王！”韩擒虎的子弟们要抓住这些人来打，被韩擒虎阻止，他还大声喊道：“生为上柱国，死做阎罗王，斯亦足矣。”随后不久，韩擒虎就去世了。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开国元勋，还在墓冢前建了一座规模庞大的韩王庙，春秋两季进行祭祀。 之后历朝历代都会为了看护韩擒虎的坟墓，专门派人在此居住管理。明代以后，不断有百姓迁移到韩王庙前居住，渐渐形成一个村落，遂依庙取名为“庙头”，沿用至今。而韩擒虎的故乡也本着“无王不都”的原则，改名叫了韩都，今天我们还能找到这个小村子。 在被盗的敦煌传世文物中，有一卷《韩擒虎话本》，其中描述了韩擒虎四个人生片段，其中就有被请做阴司之主的传说。1907年到1914年，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买通道士王园录，从敦煌藏经洞盗走万余种珍贵文物，其中就有《韩擒虎话本》。话本全卷218行，共5752字，现被收藏在伦敦大英博物馆。 时至今日，韩擒虎墓和韩王庙早已荡然无存，只有清道光年间的《修补韩新义公庙序碑》和一段《万善同归》残碑还留在原址上，另外有两头孤零零的石狮子，依然矗立在那里，为这个名震江南的大将看守着门户，也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人们它们的主人昔日的荣光。此情此景当真如王锡的《韩公碑》一般：“秋风斜日草萋萋，柱国荒茔涧水西。功业昔曾掀宇宙，衣冠今已化尘泥。断碑有字文难辨，古树无枝鸟尚栖。可笑当年陈后主，空飞高阁与云齐。” 【1】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 【2】河阴：今洛阳市吉利区和孟州一带 【3】金墉城：今洛阳市汉魏古城一带 【4】永州：梁在楚城（今河南信阳市东北六十里楚王城）置楚州，东魏改称西楚州，北齐改称永州。 【5】胡野：今江苏六合西南 【6】鸡头山：今宁夏泾源县境内。 【7】河北山：既阴山 【8】庐江：今安徽省合肥市一带，原合州。开皇三年，公元583年，废郡，撤县，改合州为庐州 【9】语出《资治通鉴》卷一百七十六 【10】石头山：即石头城，今江苏江宁县西北，为建康三大江防重镇 【11】横江：今安徽和县东南 【12】南豫州：今安徽当涂 【13】曲阿：今江苏丹阳 【14】姑孰：今安徽当涂 【15】南陵：今安徽铜陵附近 【16】新林：今南京西南 【17】白下城：位于江苏江宁县西北，与石头城、新亭城并列为建康三大江防重镇 【18】乐游苑：位于建康城以东，玄武湖南侧 【19】白土岗：今江苏省南京市东 【20】语出《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七十七 【21】典故：燕然山即蒙古境内的杭爱山。东汉中护军班固曾经受窦宪之命在此山上刻石为窦宪北伐记功 【22】石子岗：今江苏南京雨花台 【23】语出《隋书》卷五十二列传十七 【24】语出《资治通鉴》卷一百七十七 【25】金城：今兰州 【26】语出《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七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