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s his name?”
"Nineteen Hundred."
"Not the song, the boy."
"Nineteen Hundred."
"Like the song."
第七次看《海上钢琴师1900》,终于忍不住想写些什么。记得高二第一次看这部电影,那时,刚刚结束初恋的自己,在影片的结尾,泣不成声。如今再
回头看这部影片,总有一种时光倒置的错觉,就好像很多年以后,Max
在即将引爆的Virginian里终于找到了躲在角落里的1900,两个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却是那一句“Hey, conn, what′s the
matter?Lose the sea
legs?”时间仿佛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摇晃的船舱,狼狈的晕船的Max,优雅的信步走来的1900.“Hop on next to
me.”一个邀请,一生的友情。
之前有试过为1900写点什么,可惜所有的成品都被否定了。那样一个传奇,实在是很难用言语来描述。喜欢Tornatore的风格,他导演的影片
大多是倒叙,将回忆缓缓的拉长,然后在一个又一个的时间节点上稍作停留,并以此为主线,与现实交错着展开。刮胡子的理发师,给孩子喂奶的妇女,眉毛会随着
音乐节奏耸动的指挥……Tornatore喜欢通过捕捉周围人或事物的变化,以小见大,来渲染气氛,以此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包括《天堂电影院》里描述偷
偷抽烟的孩子们,完全沉浸在电影情节里又哭又笑的观众们的镜头,也是这种叙述方式。一个优秀的导演,同时又是一个天才的编剧,是不是像1900那样传奇?
第七遍看的时候,我把它最小化了,一边听着原音,一边写这篇绝不会被称为影评什么的感想,对,仅仅是一个感想。不用打开窗口,光是听就知道故事已
经发展到了斗琴的那一段,呵呵,爵士乐的发明者挑战无名的海上钢琴师1900,差距,形成了戏剧的冲突,然后1900的隐忍,爆发,然后轻而易举的获胜,
故事达到一个小高潮。后来的周杰伦在《不能说的秘密》里也引用了这个经典的桥段。
"Where did your mind go, when you hit the keys?"
一个从没离开过维吉利亚号的钢琴师,却在任何一个他随意弹奏的时候,神游在那片未曾踏足的土地上,真是很诗意的一个想象。因为他是一个传奇,而传奇,无从
考证。很喜欢他说过的一段话“I was born on this ship, and the world passed me by, but
two thousand people at a time. And there were wishes here,
but never more than fit between prow and stern. You played out your
happiness, but on a piano that was not infinite. I learned to live that
way.”他去想象陆地,却从不向往,从不贪念。也许从他出生在船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对陆地的态度。他没有身份证,没有护照,它不会承认他,而他也
不屑它的承认。“Land? Land is a ship too big for me. It′s a woman too
beautiful; it′s a voyage too long, a perfume too strong. It′s a music I
don′t know how to make. I could never get off this ship. At best, I can
step off my life. After all, I don′t exist for anyone.
”他这么说,却无法掩饰其中的孤寂与落寞。
“Why why why why why... I think land people waste a lot of time
wondering why. Winter comes they can′t wait for summer; summer comes
they′re living drilled of winter. That′s why you′re never tired of
travelling, with chasing some place far away, where there′s always
summer. That doesn′t sound like a good bet to me.
”每当抵达美国的时候,移民者总是会爆发出一阵欢呼,疯了般冲向陆地,而1900永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眼旁观世人的执着。局外人往往更能看透一些东
西,别人的,也许还有自己的。
如果没有遇到Padoan,也许他永远不会有下船的想法和勇气。爱情,瞬息即逝,甚至来不及将刻录的唱片送出。他的爱太过于细致和深邃了,无从表
达,谁又能读懂那八十八个琴键上流淌的音符?空荡荡的船舱,1900靠着那架陪伴他一生的钢琴,将唱片一块一块的扳碎,背影忧伤。不会有人记得那个在反光
的玻璃前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表白的1900,不会有人记得那个在雨里固执的和心爱的姑娘对望的1900,不会有人记得那个在深夜里偷偷潜入三等船舱女生宿
舍,只为偷偷的吻一下她的唇角的1900 。也许Max会记得,也许维吉利亚会记得,也许沉默的大海会记得。
“I′m getting off the
ship。”终于决定了去找她。1900在众人的祝福中,缓缓的向陆地走去,却又生生的在连接着岸与船的甲板上停住了。也是在那一刻,他真正的看清了自己
的心。所以放弃,所以折回。他不会离开大海,那是他从始至终的归属。直到炸船的那一刻,也没有改变。
当天上的一缕光线投射下来。1900仰起平静的脸,似乎在问上帝,天堂里有钢琴吗?他举起双手在空中虔诚的弹奏,轻盈悠扬的旋律流水般在寂静的空气里回旋。顷刻间,一声轰响——1900带着他尚未奏完的乐曲去了天堂。
最后的那个轻松的提起却心酸无比的笑话,是1900安慰Max的,我看着却哭了。也许在天堂的名单里也没有他的名字,毕竟,他从没有任何存在过的书面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