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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来风送滕王阁

 cym7799 2010-09-02

王勃,字子安,绛州龙门人。他六岁解属文,七岁能作文,九岁读颜氏《汉书》,撰《指瑕》十卷,且能通音律,十岁包综六经,十四岁时,就能即席赋诗。时称为神童。未冠应幽素科及第,授朝散郎,为沛王(李贤)府修撰。因作文得罪高宗被逐,漫游蜀中,客于剑南,后补虢州参军。又因私杀官奴获死罪,遇赦除名。小小年纪,就极负盛名,与杨炯、卢照邻、骆宾王齐名,并称“初唐四杰”。

25岁那年,王勃从龙门老家南下,前往交趾看望父亲。一路经洛阳、扬州、江宁,九月初到了洪州。在洪州,参加了都督阎公的滕王阁宴,即席写下了《滕王阁序》和《滕王阁》诗,文惊四望,堪称千古奇谈。

滕王阁是滕王李元婴在洪州任都督时所建,故称为洪府滕王阁。因其雄峙在赣江边,而成为游览胜地。公元675年时任洪州都督的阎伯欤于农历九月初九在阁内大宴宾客,邀请民许多知名人士出席。王勃路过此地,也应邀而来。他位卑职微,因而被安置在末座。阎伯欤早已命他的女婿吴子章做了一篇《滕王阁序》,打算在酒席宴前显露一手,夸耀于人,也让他这做岳父的脸上有光。

宴会上,众宾客觥筹交错,互为恭贺,好不热闹。正在酒意酣畅之时,阎伯欤站了起来,得意洋洋地对众宾客说:“今日诸位在此阁上欢聚一堂,实是难得的盛会,不可无文章以记今日之盛事。诸位都是当今名士,文采风流,尚望即席挥毫,写赋为序,使高阁与妙文,同垂千古。”说完,就装模作样地遍请宾客做文。

宾客们早知其意,哪里肯写,不是谦称才疏学浅,不敢献丑,就是借口病体未愈。推来推去,最后轮到了王勃。王勃却不推辞,立即接过笔墨,站起身来,拱手说道:“不才探父路过洪州,有幸赴都督盛宴,不胜感激。都督盛情难却,不才斗胆试笔,尚望都督及诸位先生不吝赐教。”众宾见这位三尺少年,一介书生毫不谦让,不由得大吃一惊。阎伯欤满心不快,却不便当众发作,只得强作笑颜,拱手说道:“愿闻佳作,愿闻佳作!”

只见王勃凝神肃立了一会儿,忽地挽起衣袖,用力握起笔管,饱蘸墨汁,奋笔疾书。众人见此情景,无不议论纷纷,有的说王勃不知天高地厚,敢与公子比试文才;有的却说此少年风度翩翩,不可小视。阎伯欤听到这些议论,心中更是不快,便索性走出宴所,站在阁外,凭栏眺望江景,以此排解心中的烦闷。他暗嘱部下将王勃写的句子随时抄来,报与他知。

顷刻之间,一个部下跑来报告《滕王阁序》的开头两句:“南昌故郡,洪都新府”。阎伯欤一听,只冷冷一笑道:“老生常谈。”话音刚落,又有人来报:“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阎伯欤沉吟不语,心想:这小子开头写洪州地势雄阔,地处要冲,倒也可以。接下来又有人报告:“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天长一色。”都督听罢,不禁霍然而起,叹曰:“此真奇才,当垂不朽矣!”说罢,他又吟咏再三,然后意味深长地称赞道:“落霞、孤鹜写动态,秋水、长天写静景,动静结合,妙语天然。秋日佳景,跃然笔上,宛然在目。眼前有景道不得,却被他一语道出,真乃神来之笔!”旁边一位老秀才也接着说:“这两句是从庚信的《马射赋》中'落花与芝盖齐飞,杨柳共春旗一色’化来的,却熔铸新意,点石成金,令人耳目一新,实属难得!”话音未了,部下已将完整的《滕王阁序》文从王勃手中拿了送来。都督看着这篇洋洋洒洒的序文,玩味再三,不住地赞叹:“妙!妙!妙!” 阎公大喜,说:“此子视我为知音也。”满座尽皆失色,阎公更衣复出,携王勃之手,盛酒满觚,王勃酣醉。阎公大喜,说:帝子之阁,有子之文,风流千古,使吾等今日雅会,亦得闻于后世。从此洪都风月,江山无价,皆子之力也。吾当厚赏千金。”

这时,宴席之间立起一人,言道:“此乃洪都旧文,不足为奇。”众人一见是阎公女婿吴子章。说罢,吴子章便将王勃所写《滕王阁序》只字不差地背了出来。吴子章的记忆力也确实惊人,听了一遍,便背了出来,众人又惊。

王勃起身笑道:“君之才,可胜汉时杨修、张松。但君可知序后有诗否?”

吴子章摇头道:“没有。”

王勃接着又提笔便写: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  自流。

写完便扬长而去,直奔江边。

阎公正欲挽留,与其结为忘年交。忽听得有人言道:“怎么结尾空了一字没有写?”众人近前,愕然,果见诗中空了一个字。

阎公道:“只怕是我等轻慢了王郎,故空一字作难大家,要大家来猜,大家就猜猜罢。”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便说是个“独”字,有人也说是“船”字。问到吴子章,他冥想苦思了良久,也只说“水”字。

阎公面露不悦之色,说:“独字太浅,不合王郎诗境;船字太俗,不足论;水字太露,毫无诗意。”众人直琢磨到天亮,竟然没有想出这个字来。

阎公问:“此时王勃船到何处?”
  衙卫答:“最快到了丰城。”

阎都督命令:“你快马先追王郎,千金求其一字。”衙卫得了都督之命,快马加鞭,追上王勃,衙卫说明来意,王勃但笑,久之,说:“王勃乃一介书生,岂敢戏弄都督大人!我将这一字写在手心上,你定要握紧拳头,见了都督方可伸掌,否则此字会不翼而飞。”便索了一支笔,并不蘸墨,就在衙卫手心里画了一阵,令其握拳,拜别。

只说衙卫回府,在阎都面前伸开手巴掌,竟空无一字。阎公自语:“怎么会空空如也,空空如也呢?千金难买一字啊!”猛然一惊,莫非是一“空”字。

“妙哉!妙哉!好一个'空’字”!众人其声附和称赞。

阎都督拍案称绝:“'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这'空’字用得妙,万千感慨,尽在这个'空’字上。”

其时,王勃继续南下,于十一月初七到达岭南都督府所在地南海,第二年秋由广州渡海赴交趾,不幸溺水而卒,终年26岁。

据说,王勃死后,阴魂不散,化为王勃鸟,从南海径直飞回滕王阁,在滕王阁上空来回盘旋,每到夜晚还隐隐听到他那两句诗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天长一色。”

博主有诗三首为赞:

             一

白马翩翩风雨催,百年盛会展奇才。

行云流水千秋句,知是子安王勃来。

             二

古阁巍巍赣水边,悠悠笛韵祭山川。

云浮南海遮炎日,雨洒西郊腾紫烟。

九野高空沉雁影,扁舟一叶入江天。

当年诗杰今何在?经典千秋万载传。

              三

古阁摇摇指九垓,江枫渔火入楼台。

珠沉南浦烟波冷,韵绕西山云雾开。
信是红颜多薄命,缘由天道不怜才。
长天秋水依然在,孤鹜落霞无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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