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物链中无耻作弊
上一年冬天,一个广州家庭一家三口移民到美国纽约,我去接待这几位新朋友,开车和大家到处走走看看风景,吃点美国本地的口味。 车开过纽约海湾,途中经过曾是世界最大吊桥的史丹顿大桥,大家惊叹于大桥的壮观,停车在路边拍照留影。 桥下的大草地上,惊起一群大鸟,遮天闭日地飞出海面,新移民爸爸一看见心情很激动地说:“哗,哈哈,这么多野味啊!” 我不无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回答他:“呵呵,这是加拿大飞来过冬的野鹅,是野生动物,不是野味。。。”
“野味”和“野生动物”都是同一种生物,意思上的区别只在于能吃和不能吃。 吃野味的人不代表就是坏人,上边说的那位爸爸也不是坏人。他是一个商人,就算来到美国十年不干活,也不会穷到要到史丹顿大桥下打猎,吃加拿大野鹅做晚餐。 这位吃野味的爸爸只是把在中国的生活习惯,社会背景,文化传统(如果这也算传统的话)和价值观套用到美国,冲口而出高度总结了一个中国现象,吃野味。 和吃狗肉一样,说吃野味是传统、是补身,总之都有一套以人为本的理论。 事实上,在一万几千前的文明发展初期,人类还没有能力大量圈养肉食动物,打猎是必然的生存方式。 在人类文明发展初期,人类的数量不算太多,人类部落零星地分散在地面上,与自然的关系非常密切。这里所说的密切不是说那时的人特别别热爱大自然,而是说,当时的人还没有完全离开自然界的食物链。 在那个时代,人们去打猎,而人也是猛兽们的食物,死后也会成为各种食腐动物的营养品,但人类的文明和人口的数量一直引导人类离开,不,是有意脱离自然界的食物链。 人只想吃动物,不想被动物吃,一代一代人地努力之下,技术,工具,策略都发展到使人在自然界以无敌杀手的姿态出现。 人不会被野生动物干掉,就少了一个死亡原因,人口减少的可能性低了,人口数量就增长。 野生动物是不再可能满足人吃肉的需求,于是人开始圈养动物。 从目前的本质上说,人已经不可能大量地吃野生动物,事实上野生动物不足以满足人的生存需求。换而言之,人也没有吃野生动物的必然需要。 和狗肉有点不同,野味都是很难找到的食物,日常所指的“山珍海味”无非就是说野味。 难得有好吃的东西,自然就少。比如满汉全席里的主要珍品:熊掌、象鼻,猩唇、猴脑、等都不是楼下超市可以买到的东西。 再古代一些还有狮乳、豹胎之类的记载,食用动物品种扩大到猛兽,当然更是野味中的代表作。 这时候吃野味就不再是求生存,而是权力与财富的炫耀,吃到野味,代表这人不是普通人。 以事物从上流社会向民间流行的社会趋势,民间也会以吃野味为荣耀和幸福。民间吃不到稀有动物和猛兽的器官,就吃任何不是人圈养的生物,什么都吃,反正能吃上野味就是快乐。 这种畸形的价值观,大大支持猎杀野生动物的行为。 在自然界中,野生动物们形成一个稳定的食物链,也可说是生态圈。 一个猎人打死一只黄猄,可能就会死去一窝小黄猄,同时在食物链里的下一个环节狼就会少一些食物,而鼠类又会因为少了黄猄这个天敌而增加的繁殖。 一次以人的利益为出发点的血腥事件,留下不少后遗问题。会不会有猎人带一只猪去打猎,如果打死什么了就把猪放入山林平衡生态,保证野生动物的数量?会不会有猎人用捕兽夹捉到一只鹿,于是放一只羊入森林给狼吃,保证狼群的生存?会不会有猎人杀了一群斑马后,开来剪草机把夏季草原的草剪一层,再留下两吨牛肉喂一下狮子,平衡一下草原生态? 任何人都知道这是笑话,尽管这些傻瓜做法对平衡生态,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从来没有人在杀死野生动物后,为自然界做些什么;人对生态的每一点破坏,都需要野生动物用时间,用痛苦来重新平衡。 最近几天的新闻,洞庭湖地区出现20亿鼠患,鼠山鼠海遍地横行成灾,就是一个真实例子。 人象强盗一样掠夺自然界,在自然界的食物链里偷吃,在上帝创造的生态圈里作弊,这就是打猎的本质。 在现代社会,人在脱离了自然食物链后,如果不是因为有生命危险而去杀死野生动物,回去那个食物链里猎杀却从不回报,这种作弊对生态的破坏严重至极,行为无耻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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