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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听松观月 2010-09-06

再读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2006-10-01 01:13:34)
 
喜欢徐志摩,喜欢他的爱情,喜欢他的悒悒文字。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连用三个“轻轻的”,于清丽流畅的文字间流淌而出的却是无比沉重的落莫与孤楚。诚如某位学者所言,字表“轻轻”,字内“沉沉”。

那河岸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这首诗是作者于英伦寻梦整整5年以后重回故地,在故地又由于种种原因复远度重洋时所作。柳树在古典诗词的送别场面中时常用到。“杨柳岸,晓风残月”、“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而作者笔下的柳树,却着上了层血样的金色。此时的“荡漾”所表现出来的其实是一种恍惚。这种恍惚对应了下面的一个“彩虹似的梦”。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梦的破灭,离别的不舍,来自生活的所有的失落,以至作者想要逃脱。他想投入康河的柔波中,让明澈的河水抚慰他的忧伤。然而,虽则甘心,却又难以如斯。于是......

那树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诗人只能将他的梦,揉碎于康河的柔波中。此时,这一河的水,已化成了五彩的虹,他只能远远看着,远远看着。想去寻?他想放歌,然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抑郁之情,于圆畅回环的句式中,滚淌而出。精心打磨出来的诗句,巧若天工。悄悄的笙箫之声,实乃“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令闻者,愀然心痛。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悄悄”与“轻轻”相对应,皆于不经意间,显厚重。方过而立之年的徐志摩,已显得很是苍老。
他,走了。走得落莫,走得凄清。故作高雅的挥一挥手,挥不走缠人的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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