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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的妙用

 syfhmhgy 2010-09-08
大黄是多种蓼科大黄属的多年生植物的合称,也是中药材的名称。在中国地区的文献里,“大黄”指的往往是马蹄大黄。在中国,大黄主要作药用,但在欧洲及中东,他们的大黄往往指另外几个作食用的大黄属品种,茎红色。气清香,味苦而微涩,嚼之粘牙,有砂粒感。秋末茎叶枯萎或次春发芽前采挖。除去细根,刮去外皮,切瓣或段,绳穿成串干燥或直接干燥。中药大黄具有攻积滞、清湿热、泻火、凉血、祛瘀、解毒等功效。
        别名:将军、黄良、火参、肤如、蜀大黄、锦纹大黄、牛舌大黄、锦纹、生军、川军
    如果是书上经脸,在这里我就不多言了。只谈自己的经验
    痹症(热痹)。只要具有红肿热痛,大黄120克煎水,熏洗患处,有无溃疡都可。一日三次,三日后换药,一周为一疗程。内服鲜生地120克水煎内服,无不应手而愈,
    老年斑,大黄研粉,水冲服,每早上服一次,体弱者0。5克,体实者可以2克。
   血液系统疾病,在辨证论治基础上,适当加点大黄,效果出其的好。不信一试。
   胃火炽盛之人,口舌生疮,口渴咽痛,齿龈肿痛,大便秘结,或衄血,吐血者,还有大便干秘,数日不行的实证,生大黄6克泡开水,浸泡半小时,取汁饮服。
   大黄生用则泻下力猛,还须后下,先下则是活血化瘀。酒炒(酒浸、酒洗)则能引身体上部热下行,并有活血作用。酒洗助其泻力。蒸熟则泻力和缓。适于老人体弱。炒炭有止血作用。
药中之良将大黄

1.论大黄泄热通便活血之功 ①寇宗爽:“大黄损益,前书已具。仲景治心气不足,吐血、衄血,泻心汤用大黄、黄芩、黄连。或曰,心气既不足矣,而不用补心汤,更用泻心汤,何也?答曰,若心气独不足,则不当须吐衄也,此乃邪热因不足客之,故吐衄。以苦泄其热,就以苦补其心,盖两全之。有是证者,用之无不效,量虚实用药。”(《本草衍义》)②李东垣:“大黄之苦寒,能走而不守,泄血闭也。血闭者,谓胃中粗秽有形之物,闭塞者也。阳明病,胃家实是也。曰晡潮热,大渴躁作。有形之热,故泄其大便,使通和汗出而愈矣。一则血病泄大便,一则泄气利小便。”(《医学发明》)③李时珍:“泻心汤治心气不足吐血、衄血者,乃真心之气不足,而手厥阴心包络、足厥阴肝、足太阴脾、足阳明胃之邪火有余也,虽曰泻心,实泻四经血中之伏火也。又仲景治心下痞满,按之软者,用大黄黄连泻心汤主之,此亦泻脾胃之湿热,非泻心也。病发于阴而反下之,则作痞满,乃寒伤营血,邪气乘虚结于上焦,胃之上脘在于心,故曰泻心,实泻脾也。《素问》云,太阴所至为痞满。又云,浊气在上,则生膑胀是矣。病发于阳而反下之,则成结胸,乃热邪陷入血分,亦在上脘分野,仲景大陷胸汤、丸皆用大黄,亦泻睥胃血分之邪而降其浊气也。若结胸在气分则只用小陷胸汤,痞满在气分,则用半夏泻心汤矣。成无己《注解伤寒论》亦不知分别此义。”(《纲目》)④方龙潭:“凡蕴热之证,藏府坚涩,直肠火燥而大便秘;痈肿初发,毒热炽盛而大便结;肥甘过度,胃火盛而大便结;纵饮太盛,睥火盛而大便结,必用苦寒,以大黄可也。至若跌扑损伤,血有所瘀,闭而不行,用桃仁、红花之剂,必加酒炒大黄。又有阳明胃火,痰涎壅盛,喉闭乳蛾,腮颊肿痛连及口齿,用清痰降火之剂,必加姜制大黄。若光明科以之治目,在时眼初发时,以之泻火可也;疮肿科以之散热拔毒,在红仲时解毒可也。”(《本草切要》)⑤李中梓:“按大黄之入啤胃大肠,人所解也,其入心与肝也,人多不究。昔仲景百劳丸、廑虫丸,都用大黄以理劳伤吐衄,意最深微。盖以浊阴不降则清阳不升者,天地之道也;瘀血不去则新血不生者,人身之道也。蒸热曰久,瘀血停于经络,必得大黄以豁之,则肝脾通畅,陈推而新致矣。今之治劳,多用滋阴,频服不效,坐而待毙,嗟乎!术岂止此耶?至痈肿、目疾及痢疾,咸热瘀所致,故并治之。”(《雷公炮制药性解》)⑥唐容川:“(大黄)能推陈致新以损阳和阴,非徒下胃中之气也。即外而经脉肌肤躯壳,凡属气逆于血分之中,致有血不和处,大黄之性亦无不达。盖其药气最盛,故能克而制之,使气之逆者,不敢不顺,既速下降之势,又无遗留之邪。”(《血证论》)⑦张锡纯:“大黄味苦气香性凉,能入血分破一切瘀血。为其气香,故兼入气分,少用之亦能调气,治气郁作疼。其力沉而不浮,以攻决为用,下一切癥瘕积聚,能开心下热痰以愈疯狂,降肠胃热实以通燥结,其香窜透窍之力,又兼利小便。性虽趋下,而又善清在上之热,故目疼齿疼,用之皆为要药。又善解疮疡热毒,以治疗毒,尤为特效之药(疗毒甚剧,他药不效者,当重用大黄以通其大便自愈)。其性能降胃热,并能引胃气下行,故善止吐衄。仲景治吐血、衄血,有泻心汤,大黄与黄连、黄芩并用。”(《衷中参西录》)⑧张山雷:“大黄,迅速善走,直达下焦,深入血分,无坚不破,荡涤积垢,有犁庭扫穴,攘除奸凶之功。”“《金匮》泻心汤治吐血、衄血,明是阳亢上逆,迫血妄行,故以大黄、芩、连直折其炎上之势,而乃云心气不足,必是传写有误。”(《本草正义》)
  2.论大黄之用法 ①张洁古:“大黄纯阴,热淫所盛(胜),以苦泄之,酒浸入太阳经,酒洗入阳明经,其余经不用酒。”(《珍珠囊》)②李东垣:“大黄苦峻下走,用之于下必生用。若邪气在上,非酒不至,必用酒浸引上至高之分,驱热而下。如物在高巅,必射以取之也。若用生者,则遗至高之邪热,是以愈后或目赤,或喉痹,或头肿,或隔上热疾生也。”(引自《纲目》)③贺岳:“勿听子曰,生用则通肠胃壅塞结热;熟用能治诸毒疮疽久不收口。盖以诸毒疮疡皆属心火,大黄熟用则能泻心、抑且宣气,消痈而除热结也。在上者,酒煮尤佳。”(《本草要略》)④张景岳:“大黄,欲速者生用,泡汤便吞;欲缓者熟用,和药煎服。”(《本草正》)⑤张锡纯:“凡气味俱厚之药,皆忌久煎,而大黄尤甚,且其质经水泡即软,煎一两沸,药力皆出,与他药同煎宜后入,若单用之,开水浸服即可,若轧作散服之,一钱之力可抵煎汤者四钱。” (《衷中参西录》)⑥张山雷:“(大黄)生用者其力全,迅如走丸,一过不留,除邪而不伤正气;制过者其力已缓,颇难速效。东垣谓治在上者,非酒不至,必用酒浸,引上至高之分,驱热而下,未免矫揉造作,用违其长。但久制者,可从小便以导湿热,惟清宁丸能有此功,而寻常之酒制军,非其伦比。近人亦有谓生者走后阴,熟者走前阴,殊不确也。”(《本草正义》)
  3.论服用大黄之宜忌 ①方龙潭:“如产后去血过多,血虚闭而便不行,当用养血润肠之剂,必禁大黄为要。又若老人气虚血闭,当用麻仁丸;肥人痰闭,当用半硫丸,大黄亦所必戒。治者不可畏而不用,亦不可忽而轻用。若元虚不足者,不可用,恐正气耗而亡阳也;风寒表证未解,不可用,恐里气一虚,表邪内陷也;里证当下,脉势无力不可用,恐热邪去而正气脱也。故阳证当下,误下早而表邪内陷成结胸;里证当下,误下早而余邪留结成痞气。是用大黄之误也。《要诀》曰,气血者,有形无形之分也,如热结在气分,无形之邪也;热结在血分,有形之邪也。有形之邪,当用大黄荡涤之;若无形之邪而用大黄,是谓诛伐无过,误之甚矣。”(《本草切要》)②张隐庵:“西北之人,土气敦厚,阳气伏藏,重用大黄,能养阴而不破泄;东南之人,土气虚浮,阳气外泄,稍用大黄,即伤脾胃。此五方五土之有不同也。又总察四方之人,凡禀气厚实,积热留中,大黄能养阴而推陈致新,用之可也;若素禀虚寒,虽据证当用大黄,亦宜其人而酌减,此因质禀之有不同也。”(《本草崇原》)③刘若金:“大黄治血分之湿热,于人身精血,大为要药。予年四五十内外,每因湿热而阳道不坚,必用大黄丸一服而乃如故。盖火与元气不两立,火结滞而元气不壮故也。至七十内外,则不胜矣。故此味亦须审虚实而用之。但实者可投,即虚火结滞,亦须借此稍稍以祛去之而后可补。如止用芩、连辈以驱之多剂,反加伤胃而邪仍不去,盖其结滞者,非荡涤之味不能去也。” (引自《药义明辨》)
  何绍奇谈大黄
1.关于大黄的别名;
  
沈自尹院士在《北京晚报》2002年12月26日发表了“宫廷大黄研究的继承与创新”一文,首先提到“大黄古代亦称黄良,言其疗效良好,性质良好也;又称将军,言其能戡定祸乱,是救民于水火的将帅,并将大黄、人参、附子、生地喻为佛教中的四大金刚”。大黄的确有许多别名,其中也确以“黄良”、“将军”最为人知。为什么别名“黄良”?张锡纯说:“《神农本草经》谓其能‘推陈致新’,因有黄良之名。”(《医学衷中参西录·大黄解》),一语破的。如果还可以补充一点,那就是因为大黄虽有推陈致新,祛邪扶正之力,但不若巴豆、甘遂之类峻烈。如果说“黄良”就是“疗效良好”,则人参、干姜、附子、石膏……用之对证,哪一味中药不“疗效良好”?何得为大黄一药所独专?大黄有“将军”之名,则以其“迅速见走,直达下焦,深入血分,无坚不摧,荡涤积垢,有犁庭扫穴之功”(《本草正义》);“主通利结毒也,故能治胸腹满、腹痛及便闭、小便不利,旁治发黄瘀血、脓肿”(《药征》);“气味重浊,直降下行,走而不守,有斩关夺门之力,故号为将军”(《药品代义》),“推陈致新,去陈垢而安五脏,谓如戡定祸乱以致太平无异,所以有将军之名”(《汤液本草》),无非是言其药性及作用,推陈致新,攻坚破结,俾邪去而正安而已,怎么竟被扯上“救民于水火”来?至于说古人将大黄、人参、附子、生地喻为佛教中的“四大金刚”,不免有望文生义之嫌,不知出于何人何书?我读书不多,只知道明代张介宾曾称大黄、人参、附子、熟地为“药中四维”,以大黄、附子为药中良将,言其攻邪之力;人参、熟地为药中良相,誉其扶正之功(《景岳全书·本草正》)。良将良相何时竟和佛教中的“四大金刚”扯上关系的?请沈院士有以教我。
  
  
2.大黄是补药还是泻药
  
这本来不算个问题,不懂医的老百姓也能答出来,但是,大谬不然,例如前些年,有位中国在英国剑桥大学的访问学者,当李约瑟夫人问他大黄的作用是补还是泻时,他的回答居然是:“有一点补”。这个小故事后来还收在他写的一本书里。沈自尹院士则写道:“宋代名医张之河也是应用大黄的能手,他提出‘养生当论全补,治病当论药攻,通下才可以补虚的观点,并明确指出阴虚则补之以大黄硝石’”。宋代没有名医叫什么张之河的,倒是金代有位名医叫张子和,他确实提出过“养生当论食补,治病当用药攻”的观点,也确实说过“阴虚则补之以大黄硝石”。但是,张子和的本意是因为世俗喜补而畏攻,但病是由邪气强加于人而起,所以“先论攻其邪,邪去则元气自复”,如果邪盛之时畏攻用补,那就等于资寇助粮;只有攻邪,才是有效保护元气的方法。所以这种“不补之补”,才是“真补”。也就是说,张子和之论,是为了补偏救弊。不过他的话失于偏激,“阴虚则补之以大黄硝石”是因为热邪劫烁津液,用硝黄撤去其热,阴即受到最有效的保护,但这并不是说大黄芒硝真有补阴的作用。我们评介古人学术观点,要有分析,要有批判,而不是不负责任地照抄出来,否则还叫什么“研究”?只能是误导。

3.大黄治疫
  
有关“疫”的记载早出于《伤寒论》,《素问遗篇·刺法论》说“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和他差不多同时的曹植在其名篇《说疫气》里说“建安二十二年,疫气流行,家家有彊尸之痛,户户有号泣之哀,或沿门而殪,或覆族而丧”,联系到仲景原序中说的“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纪年以来,未及十稔(不到十年),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可知《伤寒论》的主要内容是疫病即急性热性传染病的证治。
  
《伤寒论》阳明篇的白虎承气二方,就是疫病(当然也包括感染性疾病、杂病)的有效处方,白虎汤是清法代表方,承气汤是下法的代表方,疫病到了阳明阶段,得清下二法而解者,柳宝诒说“十之六七”,实际上恐怕还不止此数。也就是说,疫病治法是包含在《伤寒论》中的。但后世明确提出“疫病”的概念,还是一种进步,是对仲景之学的继承和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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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绍奇:谈大黄——兼与沈自尹院士商榷  
  

现在再回到大黄的话题上来:
  
用大黄治疫,始见于《元史·耶律楚材传》。其时元军南下,军旅中出现疫病,耶律楚材让大家服大黄得愈。是什么样的疫病?《元史》说是“土疫”,五行中脾胃属土,可知是消化系统染病。其后若干年,在《丹溪心法》中,有“人间治疫有仙方,一两僵蚕二大黄”的记载,丹溪不以外感病见长,这张方子,是否与《元史》上述记载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明代吴又可在《温疫论》中提出,大黄之用,本为逐邪,邪热是疾病的本质,结粪只是邪热内结的现象,所以不能等到结粪形成才用下法,贵乎早用大黄,频用大黄。当然他也分表里,但温疫热变甚快,初起一二日,服达原饮一服,早晨还苔如积粉,中午苔就可能变成黄色,这是邪毒传胃,这时就要在方中加大黄了;午后舌黑生刺,鼻如烟煤,便当急投大承气汤。这样的认识,别开生面,是宝贵的实践经验的总结。我在农村、工地工作时,多用此法。
  
石某,男,40余岁,在春耕会议期间患流行性感冒,发作性憎寒发热,身痛如被杖,无汗,舌红,舌苔白腻,脉滑数,曾自服中成药及汤剂荆防败毒散未得汗。病属风寒挟湿,邪伏募原,予达原饮(厚朴、草果、槟榔、知母、黄芩、赤芍、甘草)一剂,当晚服药1次,次日晨突发寒战,舌苔由白腻转为焦干,厚如积粉,此热盛劫津之象,加入大黄15g,葛根、柴胡各15g,羌活12g,一服即腹中雷鸣,再服即得畅便2次,汗出如渖,臭秽难闻,寒热身痛皆愈,表解里和而安。

但是,需要指出,吴又可治疫,并非如沈先生所说“有邪必逐,除寇务尽”,更不是只知道一味用大黄猛攻,而是视具体情况而定,表里虚实还是要分的,不能攻者即不攻。如他说初起“邪不在里,下之徒伤胃气”,“愈后大便数日不行,别无它证,此是三阴不足,此致大肠虚燥,此不可攻”。强调逐邪,然亦必因证而施,这才是“符合科学道理的”。
  
近至近代,江西肖俊逸(人称肖大黄)善用大黄治疗肠伤寒,上海聂云台的表里和解丹、葛苦三黄丹亦都以大黄为主药。肖氏治肠伤寒,主以攻下,应下即下,以大黄、黄芩、黄连为主,且一直服至热退为度,若热虽退而黄苔未化,亦须继续服用以防“再燃”。20世纪50年代陕西米伯让治疗钩端螺旋体病,对钩体温黄(黄疸型)热重于湿,高热持续,黄疸不退之重证,主张用清瘟败毒饮重加茵陈、大黄,获得显著疗效。南京周仲瑛、江西万兰清等治疗流行性出血热病中最为棘手的“少尿期”,以大黄配合芒硝、枳实、生地、麦冬、白茅根、猪苓、桃仁、牛膝,一般2~3天即可进入多尿期甚至跃过多尿期进入恢复期。这些也都是大黄用于疫病所取得的新成绩。  
  
4.大黄用于急性感染性疾病;
  
大黄可用于多种急性感染病疾病,如肺炎、胆囊炎、胆石症、急性胰腺炎、急性阑尾炎、败血症、尿路感染以及细菌性痢疾等,用得恰当,效如桴鼓,兹就肺炎言之.
  
今人治肺炎,主张早用大黄,如江苏省中医院用麻杏石甘汤加生大黄、大青叶、金银花、紫草、蒲公英等,北京西苑医院用清肺液(大黄、黄芩、赤芍),友谊医院用肺炎泻热方(大黄、玄明粉、甘草、玄参),据大宗病例报告,效果很好,尤其对病毒性肺炎及耐药菌株产生的细菌性肺炎,往往可以有抗菌素起不到的治疗效果。以上这些经验都是具有突破性的。
  
我学习这些经验之后,有些肤浅的领悟。肺炎一般多归属于中医学“风温”范围,初起病在肺卫,“卫之后,方言气,营之后,方言血”,其中一部分可以依照这样的证治规律而获效,但更多的患者,初起卫分证多不明显或极短暂,一开始就出现喘、憋、高热、口渴、烦躁不安等里热证,这显然不是“在卫汗之可也”能解决问题的,这是温热伏邪又挟痰热的表现,因此不同于一般的风温肺热,一开始就要用苦寒直折,佐以清热化痰,甚至通腑泻热,这时及时合理地使用大黄,就是合符辨证论治原则的,是“有是证,用是药”的,而不是把大黄视作抗生素,在抗生素疗效不佳时寻找到的一味替代药。这些认识是否有当?盼同道指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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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录我的一例重症肺炎治验:
  
林卫仪,女,8岁,住荷兰埃因霍温大学医院,因肺炎病危进入监护室。各种管子插了一大堆,病不见轻,其家长征得荷兰医生同意试用中药。顷诊:高热,神昏,抽搐,痰声如曳锯,隔着玻璃窗也能听见,颜面潮红,额有微汗,舌红,苔黄腻,脉滑数,此痰热壅肺之重证,拟通腑清热豁痰定惊。药用生大黄10g,黄连6g,黄芩6g,焦栀子6g,全栝楼10g,猴枣粉0.3g(二次冲),钩藤10g,川贝3g,石膏30g(先煎),羚羊角丝10g,前胡3g,石菖蒲3g,桔梗3g,鱼腥草10g,1日1服,分3次鼻饲。服1剂后得畅泻3、4次,再剂加芦根30g,鱼腥草加倍,热退喘平,抽搐亦止,患儿第3天即进入普通病房。 
 
5.止血圣药  

大黄止血,早见于仲景《金匮要略》泻心汤证,此方实即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治疗热邪内炽,迫血妄行之吐血衄血,方中主药即是大黄,不仅可用于吐衄,咯血、便血、尿血、妇女崩漏,只要是实热出血,大黄皆有殊功,且大黄止血而不留瘀,故唐容川《血证论》称之为“圣药”。

  我多年来用大黄治疗支气管扩张或肺结核大咯血、鼻出血、胃溃疡吐血、便血、痔血,也都收到较为理想的效果。
  
患者陈林,男,18岁。因肺结核进展期、肺出血,住某医院。每天早、中、晚都要咯血1次,每次约50~100ml,已5天,总失血量约1800ml,曾用维生素k、维生素c、仙鹤草注射液、云南白药、脑垂体后叶素及养阴清热止血中药,血未能止。我诊其脉,弦数有力,舌红苔薄黄而干,面赤,口鼻气热,干咳,胁痛,大便色黑而硬。证属木火刑金,用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加味,1剂血止。

  由这个病例可以看出:大黄止血,用之对证,其效立见,然必“先议证,后议药”,不是什么样的出血都可以一概地用大黄。例如阳气大虚即“阳虚者阴必走”(杨仁斋语)的出血、脾失统摄的出血,均非大黄的适应证,误用之则祸不旋踵。

6大黄是气分药还是血分药

  判断一味药是气分药还是血分药的标准,除了一般的形、色、气、味外,主要还在于药的功效,而药的功效又主要来自医者的经验。李时珍提出并强调大黄是一味入血分的降火要药,“凡病在五经血分者宜用之”(李说的“五经”即足太阴、手足阳明、手足厥阴)。他还说“若在气分用之,是谓诛伐无过矣”。沈先生对李说是持肯定态度的。细思之,大黄入血分固然有理,如仲景名方大黄 虫丸、下瘀血汤都可以作为依据,但三承气汤、大陷胸汤及丸、厚朴三物汤、大黄甘草汤及后世名方如礞石滚痰丸,主治皆在气分。考诸文献,《神农本草经》既谓大黄“下瘀血,血闭寒热,破症瘕积聚”,又谓大黄“主留饮宿食,荡涤肠胃,推陈致新,通利水谷,调中化湿,安和五脏”,明明白白地表明大黄既入血分,又入气分,李时珍所言未必恰当。为什么“在气分用之”就“诛伐无过”?无非强调大黄是血分药,故在气分者不可用也。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大、小、调胃三承气汤将置于何地?攻下热邪与燥屎又怎么会是“诛伐无过”?胃火上冲,食已则吐,仲景用大黄甘草汤,你说是治气还是治血?滚痰丸用大黄黄芩泻火,礞石坠痰,沉香行气,与血分竟完全无涉,也是“诛伐无过”吗?
  
读古人书,不要作古人的奴隶,孟子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也就是这个道理.
  
7.叶天士治温病不轻用大黄.

  叶天士是清代温热学派的领袖,惜生平无著述,《外感温热篇》、《三时伏气外感篇》皆其门人记录而传世者,反映了叶氏的温热学理论和经验。

  叶天士治温病不仅用大黄非常谨慎,就是其他苦寒药,也反复告诫,不可轻投。他虽然指出“三焦不从外解,必致里结,里结于何,在阳明胃与肠也,亦须用下法”,但温病与伤寒不同,特别是“吾吴湿邪害人极广”,“多湿邪内搏”,故下之不宜猛而宜轻。“邪已入里,表证必无,或存十之一、二”,当下者“亦要验之于舌,或黄甚,或如沉香色,或如灰黄色,或老黄舌,或中有断纹,皆当下之,如小承气汤,用槟榔、青皮、枳实、元明粉、生首乌等,说“如”,而不言“与”、“宜”或“主之”,所用的药中也不提小承气汤的主药大黄,都可以看出他在用不用大黄上的态度,而其之所以反复论舌,也在表明哪些情况可用,哪些情况不可用。我们再看他的《临证指南医案》,温、暑、湿温、燥、疫诸门所有医案,竟无一例用大黄者。沈自尹先生说:“清代名医叶天士,在我国医学史上第一次提出了应用大黄的重要体征之一是‘最要紧者莫过于验舌’,‘若黄苔或如沉香色或灰黄色或中有断纹者均可用大黄’,他认为‘湿热病者不论表邪罢与不罢,但兼是证,即可用大黄泻之’”。叶天士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不知沈先生是在叶天士的哪本书上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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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叶氏治疗温病用药轻淡,即当用大黄等苦寒药时也不用,所以遭致姜春华先生尖锐的批评,他说:“我们看清代许多名医医案,治疗温病(包括湿温)险证百出,令人惊心动魄,其效果之所以不佳,正是受此老之教,清淡如儿戏。”据说,沈院士曾经和姜老共事过,不知他听到过这些话没有?要是知道,那就不会把上述“均可用大黄”,“即可用大黄下之”这些话加在叶天士头上了。

8.大黄的用法用量
  
大黄的用法有很多讲究:单味开水浸泡或只煎一、二分钟,则力锐,与其他药同煎则力钝。脑出血昏迷病人,水入则吐,腹胀,不大便,舌红,苔黄而干,即用前法,分作2杯,先服1杯(约100ml),腑气若通,另一杯即不用,不通,再服第2杯,无不在二、三小时内排出稀溏便,久煎则无此作用。此类病人,虽属邪实,毕竟正虚,用大黄要谨慎,正所谓“偷营窃寨,可一而不可再”。肺胃实热,咯血吐血,用大黄粉吞服效果优于汤剂。大黄用酒炒则利于行。头面之病,亦多用酒炒,《用药法象》说“大黄之性沉降,酒炒则可上升,如鸟巢高巅,射而去之”。大黄用醋炒,缓消瘀血,且服后无腹痛之弊。小剂量(2g以下)醋制大黄装胶囊中吞服,有通便、健胃降脂、轻身减肥作用,气虚人、老人、妇女可配以一定比例的生晒参或红参须。1992年我在马来西亚工作时,曾拟此方,许多华侨朋友服后反映不错。

  至于大黄炒炭用,实无深意,古方十灰散用之,大黄炭的作用无非收敛止血。而吐血、衄血、咯血之由气火上冲莫制者,用大黄炭则无效,必得生大黄苦寒沉降以直折之;阳明里结痞满燥实,也不用大黄炭,必得生大黄配枳实、厚朴、芒硝,通利荡涤;至于症瘕积聚、恶血瘀滞、黄疸、癫狂、疮痈、跌打损伤,亦皆宜生用,或酒制、醋制,炒炭则气味俱失,欲用它拨乱反正,岂能有效?曾治一人大咯血,用生大黄得效,改用制大黄后,其火又炽,血不得止,不得不再用生大黄。

  大黄用量,因人而异,因证而异,有的人用15~20g可能毫无动静,有的用3~5g即大泻。如本市农科院刘仁玉老太太,患急性阑尾炎,我用大黄牡丹皮汤加减,大黄用10g,即腹泻不止;另一例张姓阑尾炎老人,用30g却腹满如故。血证用散剂,1日3次,每次3g为宜;一般感染性疾病,每剂汤药常用量为6~15g,急腹症、疫证用量可达15~30g,甚至更多一些。一般说,用大黄都要中病即止,即《内经》所谓“大毒治病,十去其六”,“衰其大半而止”,如急腹症大便秘结者,可重用大黄、芒硝,而得效后大便溏泄者,就要减少大黄之量,泄得厉害的,则停用大黄。胆囊炎、胆石症患者当用大黄,一般也多采取“打打停停”的战术,片面地强调“除恶务尽”,其实很不科学,不顾正气,一味蛮干,肯定会出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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