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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灵魂

 竹妹妹 2010-09-14

很久以前写下的,今天在这里当怀念一下吧。

陶潜曾有“既自以心为形役,惜惆怅而独悲。”后世又有“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既为形役,何不释放?让那被层层包裹着的心在历史的长河,骚人墨客的辞赋中,去领略那历史所沉淀下来的厚重文化,去做一次自由的旅途。

第一站  宋神宗元丰五年 黄州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苏轼

这是他被贬至此的第三年,尽管还怀有希冀,却也在时间的流逝中被斩落的七零八落,胸中蕴藏多少思想、抱负,待到启齿时却又被生生吞了回去。他也曾经年少轻狂过,他说:“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年少的青涩就这样不经意流淌出来。而今他说:“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男人旷达的胸襟就这样生生的摆在你面前,深入骨髓,如何能忘却?他太清醒,他将人世种种看得太透彻。他知道这世上没有不老的红颜,同样也没有顺畅的人生。所以他才会如此不在意。他不在意一再的贬谪,不在意生活的艰辛,不在意政敌的诋毁,日后才会有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此心安处是吾乡。”这样的感叹。他随遇而安,他苦中作乐,从不曾让内心的怨忿冲出牢笼。他活得自在、活得潇洒,他已经物我两忘。他的心已遨游于天地之间,还有什么可以束缚它呢?

第二站  宋仁宗景佑年间  汴京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柳永

在汴京厚重的城墙下,在花街柳巷中,在日日笙歌的勾栏院里,沉醉着一个澄净的灵魂。他的名声不好,他被人称为浪子,他有许多红颜知己,他被无数士大夫唾骂,但我却知道,知道他是活得最真实的人,最多情的人。在那个普遍蓄养家妓的年代,在那个虚伪的年代,他成为唯一一个活得自在率真的人。在别的士大夫一边蓄养家妓,一边戴着道德的面具去批判别人时,他却不屑为之。他光明正大的出入妓院,他真心实意的爱着那些身世坎坷的红颜。他毫不吝惜的用“好花”、“兰芳”、“彩兰”、“琉璃”等美好的词语称赞她们、怀念她们;他用真挚的心写下“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来思念她们。这不是无数口中说着仁义道德,心中却将那些薄命红颜视为玩物的伪君子所能比拟的。当众人皆醉,一人独醒时,那独醒者就成了众人眼中的醉者,这便是柳三变的悲哀,也是红尘智者的悲哀。难怪郑板桥会有难得糊涂之语了。太清醒就会不容于世,多么可悲的尘世啊!

第三站   晋文帝时期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阮籍

他只能用遗世独立四字来形容,他蔑视礼法,他曾与嫂子回娘家被别人嘲笑,但他却说:“礼岂为我设邪!”他从不媚事权贵,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见高雅之士,以青眼对之。他的耿直由此可见一般。有人不喜欢他,认为他不够坚强,性好哭、好酒。可是有几人能见到他的痛苦。在那个政治不稳,名士稍有不慎即有性命之忧的年代,他除了以酒逃避世事,借哭来宣泄哀忿,他又能如何呢?他哪里是在流泪,他分明是在流血啊!在那个政治高压,名士少有全者的年代,他有志不能抒,有才不能用,他又能怎样呢?

他是善良多情的,当听闻那才貌双全的兵家女早逝时,尽管互不相识,他也要去哭一下红颜早逝。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心中抑郁,想哭就哭,他也时活得如此率真的人啊,有谁能指责他的哭呢?文帝要与他结为亲家,他能拒绝吗?只有借酒醉不能言来逃避,况且在文人墨客心中,酒恐怕已成名士的标志,又有谁能够指责他好酒呢?

此三子者,吾窃以为好也。他们都是活得坦率真挚之人。浪花淘尽英雄,今天他们的事迹都已付于我们的笑谈之中了。但在物欲横流、自私自利的今天,能够活得率真一点,给充满束缚的心一点自由。繁华喧嚣过后,能够留下那么一小点的空隙,让心在文明中做一次自由旅行,让流浪的灵魂得以安定,这也算心灵出游的一点收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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