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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名医师承讲记(二)李静大夫

 昵称3229476 2010-09-23
名医师承讲记》之二

大承气汤攻下重剂 救热存阴逐邪泻实
西药灭菌中医解毒 看似相同实则殊途

1980年治一冯姓老者,年约六十岁,腹痛不大便已五日。察舌紫苔黄燥,脉滑有 力,腹部胀硬拒按,老者甚为恐惧,为处以大承气汤大黄量减之再加蒌仁甘草,以其年高再加党参,嘱服一剂,后果矢气通大便通而愈。大承气汤加人参与白虎汤加 人参道理是一样的。与增液承气汤同一理也。惟增液承气汤适用于阴虚之时,承气汤加人参则更可助其攻下之力,于人更无碍也。并非无事加参也。

后一壮年男子来询,问火牙痛用大黄三钱,为何大便不泻而疼亦不止,看其舌苔黄燥, 给大承气汤一剂,次日来说腹泻五次牙痛已止。并问为何自服大黄三钱不效,而服此数味则如此厉害。答其原因在于一味大黄和数味药组合的作用自然是不一样的, 况先有服下之大黄,再加大承气汤中枳实厚朴芒硝配伍之功。单用大黄没有气分药之所以不效。大黄少用之可以开气,读《医学衷中参西录》大黄解自明。书中载有 治阳毒之方用大黄十斤煎汤放量服之说。是有可攻下之实证在,故不致伤正。老年人用大承气汤加参是因其年老体虚,壮年人不加参是因其体壮。古人俱有现成的病 例在。临证活用之可也。

古代中医以攻下法闻名于世的当为金元时代之张子和。温病学家吴又可,吴鞠通等。并创新加黄龙汤,宣白承气汤,导赤承气汤,牛黄承气汤,增液承气汤,护胃承气汤等。近代名医经方大家曹颖甫善用诸承气汤以一剂愈病,我辈欲用承气汤者,当细读《经方实验录》一书。

书中曰:“若求大承气汤之全部症状,当为:一,大便不行,腹痛拒按,此以胃中有燥 屎故也。二,阙上痛,内经以阙上属喉间病,此概以气色言之,若阳明燥气上冲及脑,则阙上必痛,其不甚者则但胀耳。三,右髀有筋牵掣,右膝外旁痛,此为吾师 所独验而得之者。四,脉洪大而实,然亦有迟者。五,日晡潮热。他若舌苔黄燥厚腻,大渴引冷,当在应有之例。然则不过言其常耳。知常达变,乃可与言大道。吾 师善用诸承气汤,历年治阳明实证,十九全愈。吾师之用药也,柴芩姜附,悉随其证而定之,绝不似世之名家,偏凉偏热,以执一为能事者。余敢曰:凡仲圣所称某 某汤方之云者,此皆一剂知,二剂已之方也,倘能药量适合,则一贴愈病,原属平淡无奇之事,安足怪者?而伤寒论中之阳明病占全书篇幅四之一,于承气汤反复推 论,其详备明确远出三阴诸方之上,然则硝黄之用,复有何疑者?阅者能明此旨,是为知吾师者,是为知仲圣者。”

李静按:诸承气汤用之得当,确可一剂愈病。历代名家用于脑病症状者屡见之。现代所 称温病用诸承气汤范围更广。温病大家吴又可其论超拔非凡:“应下之证,见下无结粪,以为下之早,或以为不应下之证,误投下药。殊不知承气本为逐邪而设,非 专为结粪而设也。必俟其粪结,血液为热所搏,变证迭起,是犹养虎遗患,医之咎也。况多有溏粪失下,但蒸作极臭,如败酱,或如藕泥,临死不结者。但得秽恶一 去,邪毒从此而消,脉证从此而退,岂徒孜孜粪结而后行哉?”

此论可为承气汤用于温热病的准绳。且不必拘泥于承气汤原方,温病学家所创之诸承气 汤均可对证选用。本人经验增液承气诸汤较为稳妥。与现代西医之抗生素输液有异曲同工之妙。在临床上辨证为湿热症状者,西医必用抗生素,重症则数种抗生素联 合应用,与中医之经方验方数方合用并无区别。经验认为毒热证凡舌红紫赤,苔黄或白腻者,西药以用青霉素与头孢和磺胺类药较为有效。舌质淡紫苔白腻者则为湿 热,以氧氟沙星药及氨基甙类与庆大霉素,丁胺卡那类较为有效。而舌紫苔薄类患者则以林可霉素或克林霉素疗效较好。本人运用中西结合有年,一直致力于中西结 合。认为中医采用西医之检验诊断,西医辨病,中医辨证施治不无益处。


名医师承讲记之二-------(2)

《经方实验录》中姜佐景曰:
“麻黄汤证化热入里,为麻杏甘石汤证。桂枝汤证化热入里,为白虎汤证。葛根汤证化热入里,为葛根芩连汤证。而葛根芩连汤证白虎汤证麻杏甘石汤证化热之后, 则均为承气汤证。其肠结轻,可攻补兼施,所谓和之者,是为调胃承气汤证。其肠结较重者,亦用和法,即为小承气汤证。其肠结最重者,当用下法,又曰攻法,即 为大承气汤证。实则三承气汤方对于麻桂葛之汗法,及白虎汤之清法言,皆可曰 下法也。”

江医生问:西药抗菌素消炎与中药之清热解毒有什么不同?

李静答曰:在临证时,中医辨证为麻黄汤证,桂枝汤证,可用西药退热药如复方阿斯匹 林等,轻证自可痊愈。病情入里均可加用西药抗生素如头孢类。病情再重可加液体疗法当可治愈。无数患者观察,舌紫苔腻患 者,经大量抗生素输液治疗后,其舌紫苔腻症状均见消退。与中医用白虎汤承气汤后的表现是一致的。其中有的患者用西药抗生素输液治疗效果欠佳者,西医认为是 患者对所用抗生素不敏感,或是有耐药性,或是病毒性,需做进一步检验等等。而中医中药则不论其是病毒还是病原体,还是细菌,有麻黄汤证当用麻黄汤,桂枝汤 证当用桂枝汤,大承气汤证当用大承气汤。

经验认为西医之安乃近,水扬酸等清热类药具有发汗解表之功用,但与中医之麻黄汤辛 温解表,银翘散之辛凉解表,同是解表发汗,病相同,结果则不相同。西药发汗解表类药发汗热退,止痛痛止,但止而复作则需再服。中医如辨证确用方准则不然 也。西药之抗菌消炎类药如青霉素,红霉素类与中医之白虎汤,诸承气汤作用相似,虽有不同。但仔细分析又有相同之处。西医用消炎药观其舌质舌苔均有变化,中 医用攻下之剂,药后舌亦有变化。西医用发汗解表剂与抗菌消炎药并用,中医亦有解表剂与攻下剂同用之时。中医辨证舌红紫赤属阳证者,西医辨病用青霉素,红霉 素等治阳性菌类药。中医往往也需用清热解毒之黄连解毒汤,犀角羚羊之属。舌淡苔白腻润或滑腻者,中医辨证为湿,西医往往用治阴性菌之庆大霉素,丁胺卡那类 药。中医则用胃苓汤,三仁汤。

中医认为正虚需分阴阳气血,五脏六腑之分,西医亦有血少,电解质失衡,蛋白,钾类 值等之别。中医认为气虚则需补气,血虚则需养血,脾虚可补脾,肾虚补肾,但有阴阳之别。主要不同之处在于西医认为细菌,病毒,病原体皆为炎症,无此数种之 病则为神经,内分泌等失调,还有相当一部分病因不明者。中医说的气,风,火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但凡是西医所说的神经类病,中医大多认为是风症。中医所 说的气化则相当于西医所说的内分沁,新陈代谢。中医说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滞是西医所不能理解的。中医认为疏通气血,气血通顺,则细菌,病毒,病原体无所 循形,西医认为调整内分沁,改善新陈代谢功能,抗炎杀菌。内脏病出血病人西医用止血剂,加能量扩容,中医用独参汤,人参的作用何以能止血?然中医则认为人 参大补其气,气旺则能摄其血也。现代医界公认的中医在抑制癌细胞扩散方面的功效,即证明中医整体观念的长处。西医的微观调控,多种检测手段辨病可谓是明察 秋毫,而中医的宏观论证,整体观念则具有辨证法,多么高深的哲理。周恩来总理曾说蒲辅周老前辈曰:“蒲老既是高明的医生,又懂辨证法!”即是此理也。对于 大的癌瘤,西医手术无疑是其长处。现代中医用西医精华为我所用,将西医的微观调控与中医的宏观论证溶为一体。扬我之长,避我之短,岂不是如虎添翼,于中西 医汇通之处岂不是如鱼得水,何乐而不为之?一得之见,请高明正之。

西医说消炎杀菌,中医说攻毒逐邪。云南近代名老中医吴佩衡治一重症温疫患者高热神昏,急促之间取药不急,嘱病人服大量凉水,不多时汗出身凉面愈。此例《吴佩衡医案》中有之。试问冷水能杀菌吗?有是证用是方,对证之时,凉水也是良药。

开封一老中医治一妇半夜虚脱,无处取药,适逢患家小男孩小便,急令用童子小便热服之,不一会病人即苏醒也。对证时,童便也是良方也。此论载《河南名老中医验案》一书中。

独圣散治黄疸--《温病条辨》中治绞肠痧痛急,指甲俱青,危在倾刻,方用阵年马 粪,瓦上焙干为末,服时用老酒冲服6-9克。绞肠痧者,霍乱病也,现代称之为二号病是也。一老医治小儿黄疸高热,诸药热不退,改用鲜马粪,用清水搅拌,待 其沉淀,取其清者饮之。一服热退,数日病愈。

小江医生问:这些方药老师您用过吗?

李静答:我在1985年治一老者肺结核低热咳吐痰血用对证方效不速,嘱其加用童便 煎药其效特佳。服三剂患者即感觉病大好了。同年治一食道癌病人让其用白马尿煎药,病人说找不到,驴尿行不行。让其用驴尿煎对证中药,服药一二个月病见大 好。此驴马尿之方出自清代吴仪洛所著《本草从新》一书。

1981年夏秋之季霍乱病流行,有一孔姓男说李先生,我病泻不是太重,但喝热水吐 出,喝凉水亦吐,你有简易单方让我服后能不吐,我的病即会好。答之曰有,用古方阴阳汤即可。方用热开水一碗,极凉井水一碗,兑服之。一阴一阳,故名阴阳 汤。服之果效。问之为何如此之效?答曰你的病是顷刻之间挥霍撩乱。胃肠内原有伏热,复又受寒,阴阳汤可调和寒热故可不吐也。 此方《串雅内外编》中有载。清代《验方新编》中也有载。

仲景方书及古方书早已有载,医者不知用,或认为不科学,不卫生,或不屑用之罢了。 曾见上呼吸道感染患者先用青霉素不效,后用先锋霉素又不效,再用克林霉素加用激素方效的大有人在。此于中医先用桑菊饮银翘散不效,后用麻杏甘石汤白虎汤不 效,再用承气汤方效者也屡见不鲜。观《经方实验录》经方大家曹老先生处方时,为怜患者贫穷一次开麻黄汤与承气汤于一张处方纸上,患者治病如打仗,用方如用 将吐法今人多畏用之,病家服药后吐者每恐惧之,故吐法用之越来越少。下法亦然,而张锡纯先生重用大黄,故又名“大黄扫毒汤”。方中大黄与天花粉各用至一两 可谓特识。又每在需用下法之时,用白虎加人参汤,或重用瓜蒌仁,故创用荡胸汤以代承气汤。读先生书,每师用先生此论,重用瓜蒌仁以代承气诸汤与陷胸诸汤, 故每用衡通陷胸汤,即衡通汤合用小陷胸汤重用瓜蒌仁,与疏通气血之法中荡其湿热痰结于胸脘诸证,每收佳效。此即于无字句处读书,触类旁通之理。

中医说治病如打仗,用方如用将,用药如用兵即是此理。清热解毒,散毒、托毒诸法是 用于病非甚急之时,故可清之解之散之托之,而疔疮每有走黄之虞,即现代医学之急性感染败血症,故需用扫毒之法。此从张先生之论用大黄扫毒汤一剂则大便通 下,疼减心安,再剂则全愈。慢吗?现代人每认为西医治病快,中医治病慢,试问西医抗菌素应用之,能有如此速效吗?关键在医生的思路,如能辨病时,再加辨 证,毒重之时,速用扫毒汤之攻下法,则是中医邪去则正安之理也。张先生并有体虚者大黄尚可减量用之之论。于无字句处读书,则可理解为体虚者再加人参、黄芪 类未尝不可,毒热重者重加羚羊等类药则更妙,如此论治用药方为巧法,总以与病机息息相符为要。

不识字一次取二方服之一剂即愈之。我辈医者何时能达如此水平,当终生努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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