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费 宗 波 禅宗六祖慧能来到广州法性寺,微风过处,旗幡摇动,两位和尚正在寺前的旗幡旁争论。胖和尚说:“看,幡在动。”瘦和尚反驳:“不对,这是风在动。”慧能走近笑道:“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而是你们这些仁者的心在动。” “仁者心动”一语既出,众人叹服。 花自飘零水自流。落红本是无情物,可偏有多情人,对花堕泪,对水伤心,黛玉葬花其实埋葬的是自己心底的那份情感;而那水中之花对深宫厚墙内的宫女来说却又是最好的传情之物,某种程度上可说是往禁城之外递送内心隐秘之情的唯一知己,那么,见着流水落花,心中唯有一份惊喜。 所以,心由境起,境由心生,境随心转,情随境迁。“物皆著我之色彩”虽是诗家用语,用于物我人情,倒也恰如其分。 现代社会躁动不安,物欲汹汹,原来那种小农经济下的田园风光不见了,那种闲适平和的心境也被那无尽的欲望所取代,人们都在物质的挤压下呻吟,整天盘算的是财经、生意经,拼杀在职场、官场、名利场,神经变得敏感,情感变得脆弱,心理严重扭曲,自我已不复存在,只被一种无形而强大的利益所驱动。 于是,有人跳楼,有人坠海,有人在网上拍卖自杀指南,有人开心理诊所生意兴隆。 天有缺,人有病。病根在于人们失去了那份平和,那份坦然,那份“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之心境。 “每天清晨放一粒糖在嘴里,告诉自己这一天都将会是甜的。”三毛如是说。她告诉人们,生活如同咖啡,你要学会自己往里面加糖,这样原本的苦涩会变的芬芳醇香,无理由的坏心情也会随着秋天的阳光渐渐睛朗起来。 素面朝天,不加掩饰,清水芙蓉,妍媸由他评说;“我很丑,但我很温柔”,丑是客观,温柔却又是自然本色,丑加温柔,也是可爱。 一个风景秀丽的观光小岛。海滩上,骄阳当头,游人如织,不少人头上都戴着一顶精致而富本地特色的草帽。卖草帽的是个老人,海风在他的脸上刻上岁月苍凉的印记。一个商人模样的游客走来,问他草帽多少钱一顶,老人回答:五元。商人心里一动,便要预订一万顶,每顶十元。老人摇头,商人一咬牙,又涨到每顶十五元,老人仍是摇头。商人不解了,生气了,便问个究竟。老人平静地笑笑,说,我每天只做二十顶帽子,日子过得舒坦快乐,若我为了你这一万顶帽子起早贪黑,劳心费神,那么我还能过这舒坦快乐的日子吗?如果我万一为了你这一万顶帽子提早去见了上帝,那么换了你,你还愿意吗? 平常之心,平常度日,安详、良善、淡泊、宁静,没有种种计较烦恼,这坦荡明净的心境,便是一种祥和幸福的人生境界。 世事多艰,人生多难。面对挫折失意,更需保持心灵的平静。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首词是苏轼受到政治迫害和仕途挫折的双重打击之下写出来的,此时被流放在黄州。元丰五年三月的一天,他到黄冈东南30里的沙湖去,途中遇雨,由于没有雨具随身,同行的人都遑遽不已,十分狼狈;惟独 而最能真实而彻底地表现一个人的心境的,莫过于面临生与死了。 金圣叹临刑,向监斩官索酒,然后边酌边语:“割头,痛事也;饮酒,快事也;割头而先饮酒,痛快痛快!”噫!那是真达“忘我”之境了。 看穿名利生死,那需要大智慧,大境界,毕竟没有几人能够,但在生活工作中保持一颗平常心、快乐之心,你我都可做到。 有这么一段话,虽平常却值得你我反复寻味: 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情是我們所难以预料的。我們不能控制际遇,却可以掌握自己﹔我們无法预知未來,却可以把握现在﹔我們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到底有多長,但我們却可以安排当下的生活﹔我們左右不了变化无常的天气,却可以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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