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的寒柳词未必是悼亡
临江仙 寒柳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催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这是纳兰的寒柳词。很多人引前秦窦母难产之典,说湔裙之湔应读去声,通“溅”,因用了这个典故,正可与卢氏的难产而死联系起来,可证词为悼亡。这是不明音律及用典的外行人的说法。如湔字作去声,梦字位就应该用平声方谐律。且咏物词用典必须与题旨相合,湔裙之典,只能来自李商隐的《柳枝》诗。 纳兰的这首词,我以为并无特别寄托,只是单纯的咏物词。上片实写眼前所见冬日之柳,过片开始虚写,想象秋日之柳,这一实一虚,都紧扣“寒柳”之寒。湔裙句是咏物词常用的用事手法,结二句则又呼应前结“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盖眉弯指新月也。 这首词的好处,在于咏物不粘不脱,若即若离,而词人内心的悲苦,自然倾注其中。不必寄托,自然高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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