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则短，无话则长编者按：正如作者所说：有话则短，无话则长。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选择，都说沉默是金。有些争端是由于嘴角而引起的，善语犹如甜蜜；恶语如同魔鬼撒旦。此文有很好的文字功底，以深远的思想以及透彻的悟性，道出创作这条道路上的所思所想所言。具有良好的借鉴意义，还原创作中的随性与谨慎。问好作者，推荐共赏！
华德民先生前些年在为《冀成诗文选》的书序里面讲：“写作的窍门儿是有话则短，无话则长。”当时我琢磨了挺长时间，可一直琢磨到今天，我也还是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写作窍门儿。
我认识华德民先生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在这个漫长的岁月当中，我们俩之间并没有什么密切的私人来往。我当初之所以请他为我那本书写一篇序文，只因道听途说他的文才挺好，为人挺仗义，做事挺认真，是一个挺够哥们的人。当时我并不知道华德民先生是个国家级作家，是个有社会声誉的名人。如果我知道的话，可能就没有勇气请他来给我的那本不成熟的小册子写什么序文了，因为我的那本小册子实在是不值得他动笔的。 在当今的文学界里，我是个井底之蛙，在日常生活当中，我又是个夜郎自大、目空一切的庸俗之人，骨子里还挺狂傲的，一天到晚楞头傻脑的盲目的到处瞎跑，碰得头破血流了还弄不清楚这个现实社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幸亏上帝他老人家还算是可怜我、照顾我这个毫无心机的傻汉子，尽管他人家让我在人生的旅途上吃了不少恶人的亏，上了不少恶人的上当，受了许多不必要的难为和折磨，可他人家并没有不负责任的随手把我给变成一个社会上的凶神恶煞、贪官污吏、地痞流氓之类的熊东西。这些年来，我还是我，我依然还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心里有什么话，嘴上就说什么话的大男孩子。 李白，诗仙也，杜甫，诗圣也，李贺，被人们称为是一个诗鬼。鬼也好，圣也好，仙也罢，他们这三个人都是中国文学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大文豪，同时在家庭生活里的也都算得上是一个自私自利、薄情寡义的酒鬼。 今天，我并没有把华德民先生和他们这三个古代的大文豪来相提并论的意思。其实，老华的作品，我也没有读过几篇，他在文学艺术上究竟有多少分量？是不是一个欺世盗名的文痞子？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是这近一段时间里，我们俩近距离的接触了接触，都喝多过几次酒，虽然都还没有喝的酩酊大醉闹出什么笑话来，可也都说过一些酒话，是酒让我认识了老华这个狂放不羁，才华横溢的君子。 华德民先生确实是有一些古人的酒量、性情和风范，也是让我从心里就愿意，就喜欢和他相交一场而又不会遗憾的这么一个挺爽快的朋友。 在这个人生的路途中，文学生活让我认识了老华这个人，我还是挺高兴的。尽管他的作家朋友鲁雁，通过他的手骗去了我一笔不算小的钱财，可我从心里来讲，还是不反感，不怨恨老华这个直爽的人。因为老华的钱财也让鲁雁这个在当今文坛上稍微有点社会名气的骗子，给无情无义的消费了，他也是一个心里有苦又说不出口来的受害者。 华德民先生在看了我那一些不成熟的诗文中似乎是读懂了我的心，似乎是看到了我这种混乱的思想网络，也好像是看见了我这颗赤裸裸的灵魂。他无意之中点拨了我怎样为人处世，有意之中点化了我怎样来写作，我这种枯燥、苍白的语言，是难以表达出我心里这些挺复杂的情感。 我自从稍微懂得了一些人情世事之后，对那些好心待我，爱护我、关心过我的人，这个“谢”字，很难从我的口中吐出来，我的话语从来就很少，有话则短吗。对那一些欺骗过我，坑害过我，我厌烦的人，我要么是一句话也没有，要么就是和人家东侃葫芦，西侃鬼怪的侃个不停，跟人家胡言乱语的不着天、不摸地的信口开河，酒兴一来就更是嬉笑怒骂，无所顾忌了，无话则长吗。 近两年来，尤其是现在，我是有意识的琢磨老子的为人处世技巧，可我的心态有的时候是真，有的时候又是假，琢磨来，琢磨去，琢磨的挺累心。 在这个现实社会生活里，有些时候，我迫不得已而为之，满嘴里来奉承人家一席好听的话。可事后就要责怪自己，我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良心？质问自己，我怎么成了个言行不一的伪君子？埋怨自己，我为什么不做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滑稽的事情是，我在这个现实生活当中又是经常不由自主，反反复复的做虚伪的奉承人家，事后就要大骂自己没脊梁骨的傻事情。 这既是我天生的矛盾性格，也是为了自己的现实生活过的顺当一点。无可奈何、明知故犯的做一些为了个人利益而讨好人家、巴结人家，令自己都恶心的事情。 我对家人，对朋友，对同事，从来都不愿意多说一些什么废话。我喜欢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明心迹。只要这个社会生活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也会不知不觉的就要从自己的心里头来报答他们、来敬谢他们，真心诚意的去为他们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是正义又有道义的事情，就值得我去做。即使是为亲朋好友们两肋插刀，甚至是陪上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 好玩的事情是，这个现实生活一次一次的告诉我，有许多亲朋好友，以及在社会上已经厮混的有了点名气的人，也都是一些很不地道的伪君子。他们为了一些金钱利益，那也是什么不要脸的熊事都能做得出来。 我的生活当中确实是就遇到了那么一些可恶的人，这又让我如何不是无话则长呢？ 我说话办事情，脑子里头从来都不会转圈，一条路就要走到黑，遇到什么事情也从来都不去多想一些为什么。在这个现实生活当中，我凭空说一些废话、屁话，给自己惹来一些麻烦的事情，这也就不足为奇了。特别是我喝酒喝多了的时候，更是有话则长了，往往是长得都让人家头疼，长得令一些人恨我恨得牙根子都痒痒，我还麻木不仁，浑然不觉，还自我感觉挺好。你说我这个人可气不可气？好笑不好笑？荒唐不荒唐？ 有话则短，无话则长，是一些作家写作的真谛。我现在却觉得这是只可心领神会，又不好言传的这么一种感觉上的东西，同时我又觉得这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东西。 我的写作能力达不到那么一种高境界，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也就觉得有些蹊跷了，一时半会儿也就和人家说不明白这两句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话则短，精炼自己的写作语言；无话则长，调动自己的生活情感。看来我只有这样写下去，才能写出一些有生命活力的东西，我只有用经济的、朴实的语言写出有生命活力的东西来，才不冤枉我来到这个人世间里潇潇洒洒地走了这么一回。 附华德民先生的“残酒助狂仿骚客” 有次听老作家讲课，老人家说：有话则短，无话则长。当时听了，却不敢往小本本上记，怕是听错了，记下来让别人看到，会成为笑话。 后来，有了当面和老作家说话的机会，便想问，又怕自己太唐突，显得浅薄，却实实憋住了，不问。 谁料，老头儿自己又说，写作的窍门儿，是——有话则短，无话则长。 心中便觉恍然。 再看看自己写的东西，竟全是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甚至于无话的时候，则全省略了，或全回避开。 有朋友来，说起一首天狼写的叫《北宿》的长诗，说：好诗。 有人加油添醋地说，《尚义街六号》由于于坚而出名，北宿，会因天狼而名起声振。北宿的煤有挖光的一天，而北宿文化却可以因此诗而延续。 我也看过这首长诗。 这首诗的妙处恰恰在于看来没什么新鲜的玩意时，诗人却调动了很多的情感，这可以作为无话则长的一个注脚吧！ 作为文章，冀成的作品也有这种“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的毛病儿，因此，从艺术的角度看，冀成的文章还没有摆脱就事论事的局限，因而，我们在阅读他的文章时，会发现里边到处是大实话，不遮不掩，实实在在，朴朴实实的真心话。 这是他文章的第一个特点。 托尔斯泰有个断言，说是当人类的经济和文化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后，作家作为一种专门职业会失业。届时，任何人，只要把他看到或想到的有趣的事情记下来，他就是作家。 冀成的文章里，看到的太多，想到的太少，琐碎的生活原生态记录太多，空灵而有趣的想象太少，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和不足。 是不是可以换个说法，这正是冀成写作的特色呢？ 写作，特别是散文的写作，原本就没有什么定势，有人以说理见长，有的用叙事表达胸臆，更有以抒情而显露自我者，无论写什么，只要是说得有趣，表达出自己的感情来，就值得我们一看。 冀成给我们写了什么呢？ 写了岗山，写了上下班的工友，写了他的小院、他的婚事、他的旅游等等。所写这些，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是身边的人和事，是实话实说，不掺假，不拔高。而且，在个别的地方，这老兄不怕露丑。 笔者在未经冀成兄同意的情况下，删去了一大段关于较为自然主义的描写，删后自己也忐忑不安，那是一段关于在海南和三陪小姐的故事，这故事大部分人都碰到过，或多或少的闻听或实践，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写，是不好意思写还是怕惹了老婆麻烦呢。 我觉得都有可能。 故而，在删掉这段时，我也把握不住自己是做的对还是错了。更重要的是，会不会破坏了整体行文的质朴呢？ 冀成写的是小人物的心态，普通人的世界，因而，读来让人感到是和一个朋友在交心谈话，而不是读文章。这种轻松自如的写作很容易让人认识作者，并从中勾勒出作者人生轮廓。冀成的童年很像个孤胆英雄的童年，从他的文章里我们可以看到倔强、好斗，尚有一丝狡猾的冀成；到青年时代，他又意气风发，不顾忌周围人如何看，我行我素，一副天生我才我怕谁的执拗；转眼中年，在他即不甘心这样混下去又不得不这样混下去的矛盾焦燥中不能自满……，冀成其实还不成，既不成熟，也不老练，内心深处的正义感和人生的纯洁性，使他陷入一种思想者的苦恼里而不能自拔。所以，这更像一部人的心灵史，是一种小于一的自嘲，也是一种倘若当年身相遇、难老英雄的感慨。 这更接近一种普通人的感慨。 在万千社会的不断大变化中，人能保持住自身完全不受外在物欲的刺激是不可能的，在良心和诱惑面前，能保留住一份清醒的良知，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正如庄子所言：余愧乎道德，是以上不敢为仁义之操，而下不敢为淫僻之行也。 这一点，冀成做到了，我真为他欣喜。 再说冀成的诗。 他的诗不成功者居多，特别是写供水工人如何如何时，太像黑板报上的作品了，太直露，太白。太白的诗，就少了诗味，少了诗的意韵。 但我喜欢他写的带有个人小情趣的作品，这些作品天然去雕饰，有一种率真和质朴的特点，读来让人忍俊不住，莞尔一乐，特别是他的一些无题诗，更有趣味： 昨日醉倒鹦鹉洲，今早又上黄鹤楼。 残酒助狂仿骚客，丢笔细看字字愁。 草书无形游人笑，泪水汩汩不知羞。 …… 典型的一个现代多余人形象，一个处于矛盾和困惑中的现代罗亭。“手无利剑少酒友，没有社交没自由”。现代人的怪诞感，现代思想者的无目地状态，都在作者无意的呻吟中显露出来。 有人把这种情绪叫做“后现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生活困惑。 无奈的幽默，幽默的无奈，在自嘲中品味生活，在生活中感受自嘲的乐趣，因而，泪泉汩汩不知羞。 我觉得，冀成在无意中已经触摸到现代人的某根脆弱的神经了。他这种无意识的显露，有时，比有专门的理论基础的认同更可贵；比“伪现代”更实际。 故而，我在读完了他的这些明显不成熟的诗文后，禁不住想写下的话。 不能算序，只算读后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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