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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萨的娼妓》导读 你打算交几个男友？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的第一任丈夫就是她的第一任男友；有且是有且仅有一任丈夫和一任男友。这种如此稳定的恋爱和婚姻关系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我是说，要是不让我尝试个两三个，或许四个，我怎么会知道我的另一半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然而我能够确认的是，第一任男友绝对不是第一任丈夫。至于原因，我也说不清，也许是因为我对于爱情和婚姻过于严肃；或者说，过于不确定。当然，在这儿，我不打算讨论原因。我想说的是，我一直徘徊于纯精神和纯物质的爱情生活之间；而我想讨论的恰是二者之间的关系，或者说，门萨和娼妓的关系。 会唱咏叹调能刷卡吗？ 我并无意于抬高娼妓或是无视门萨。我仅仅是想聊聊我的故事，以反省我目前如此失败的单身生活。一直以来，我都崇拜门萨。因为，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无法通过它的智力测试以成为其中一员。这种围城效应更让我崇拜它。我认为它很酷，进而我认为门萨会员一定也很酷。他们每天都在谈论伟大的西斯廷艺术，Goudi建筑，还有那像命运叩响大门的贝多芬第五；他们的生活充满了高雅和神秘；他们从来不会为了是坐公交还是坐地铁更划算的问题而犹豫不决；也不会为了是接受一份给三K带户口还是给5K不带户口的工作而纠结不已；他们的生活像是完全与外面的世俗世界隔离；你能充分地获得安全、满足和精神享受。 我的第一任男友就是这个样子的。由于同样的原因，他也找到了我。他会讲法语，拉小提琴，懂古典音乐，还会唱上几句咏叹调，你瞧，他就是这样一个浪漫、聪明的“门萨”。他喜欢跟我聊天，更重要的是，他喜欢我。这就是我对爱情的定义。一切都如此完美，就这样我们走到了一起。然而，这就是问题所在。一切都过于完美了，我是说在理论上；没人会质疑它的合理性。然而，生活并不是理论。 有一天，我跟我最好的朋友聊起了这个“门萨”。我讲他的法语多么地优美，讲他如何用天籁般咏叹调来填补我们之间的谈话空白。然而，她反问我， “会唱咏叹调能刷卡吗？” “对着中国人讲法语有病吧！” 事实上，她说出了我潜意识里的话语。我们只是用一些世俗社会所缺少的所谓的高雅艺术把生活装点得异常华贵；在理论上，这种生活达到了门萨境界；然而，门萨是什么，我们并不清楚。门萨的世界里难道没有两性间的嘘寒问暖吗？难道不带任何的纯世俗色彩吗？门萨难道真的没有娼妓吗？ 娼妓一定是女性吗？ 我一个朋友，是学哲学的；他说他此生的奋斗目标就是把中国的娼妓事业合法化。他认为娼妓事业在本质上是人性化的，他要重塑八大胡同昨日的辉煌。当然，这多少有些男权主义。要是让我从女性视角来看，我是断不会赞同的。可他说我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 “娼妓一定是女性吗？” 就像一位同志告诉塞斯廷，说他妻子的身材多么地阳刚；进而这位同志又聊起了他的母亲，这次塞斯廷谨慎地问， “Is your mother a woman?”（《怎样都行》伍迪艾伦电影场景之一） 这就是一部分人的问题，我们喜欢定性，给一切定性。妻子一定是女性，和女人上过床的女人一定是同性，既和女人上过床又和男人上过床的人一定是双性。然而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就一定要找出个理由来解释它吗？ 不需要！ 所以，娼妓也不一定是女性。 如此一来，我决定支持他合法化中国娼妓事业。你瞧，不论是卖身不卖艺的，还是卖艺不卖身的，还是既卖身又卖艺的，都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人的某种需求。若是你的老婆或老公是个门萨，那你就需要它；或者说，若是你的那位是个俗人，那你也需要它；可要是他或她什么都不是，那你就更需要它。总之，我是说，我突然发现娼妓和门萨是多么地互补！ 我该把砝码摆在哪？ 看样子我有些跑题了，我继续讲我的故事。 慢慢地，我打心里承认会唱咏叹调不一定能刷卡。爱情也不是理论，它是更为感性和偶然的。所以，我和我的门萨就这样结束了。这回我打算尝试点不同的东西。 你知道，总是有这样的人能满足你的愿望。我的接下来的这位男友就是这样的人。他可不懂什么弦理论，他也不知道雅尼是谁，他甚至觉得梵蒂冈在非洲。可是，你要是想从中关园到团结湖，他能马上告诉你最佳路线；他也能让店员觉得3000是个比1999小得多的数字。你的生活充满了便捷和实惠。然而，你总觉得你缺点什么。你想跟他一起看《午夜巴塞罗那》（伍迪艾伦电影），可就在最精彩的a menage trois的时候，他睡着了。醒来之后，他告诉你，里面的小提琴拉得还行。老天！我该把它定义为无知得可爱呢？还是可爱得无知呢？总之，我无法忍受，我有点想念门萨。 到如今，我发现，我只知道我自己不要什么，却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如果门萨和娼妓是天平的两端，我该把砝码摆在哪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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