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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随想

 on the way 2010-12-11
公路两旁的喜树飘落最后一片黄叶,山地里残存的包谷杆在风中瑟瑟发抖——这一切把大地映衬得如此苍凉。而清晨从鼻孔喷出的两道白气却清楚地告诉我:冬天到了!
  其实冬天早就到了。日头越来越偏向南方,傍晚七点便已天黑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几阵风几场雨之后寒意骤加,让我们不得不去怀念春的明媚夏的温暖。
  不过,冬天还是有许多好处的,至少在这儿一年得有个结果,新的一年才能开始。我们的元旦、春节,西方的圣诞节无疑是冬日对孩子们最好的馈赠:圣诞老人也好,团圆饭也罢,我想再不会还有孩子被逼着做功课、学钢琴了吧?
  人们总爱说春天和秋天好,而我却最怕这两个季节。因为在这两个季节里我老是生病,不是感冒就是拉肚子。说身体差,那不见得,爬山落在我后、打球跑不过我的人都好端端的没事呢!唯一的解释只有适应能力太差:这两段时间时,一个由热变冷,一个由冷变温暖,我还没反应过来要增减衣服就病倒了,你说惨不惨。
  而冬天虽说冷,但没关系。有一个秋的铺垫,该增的衣服早穿上了,该准备的手套、厚棉袜也可随时取用,大不了再烧个火盆或生个电炉,舒服得很。王永彬的《围炉夜话》不就是在寒夜围炉而得吗?“不与人争得失,惟求己有知能”、“天道最公,人能苦心,断不负苦心。”如此绝妙词句,乃古代文学中的奇葩也。
  记得小时候在农村,一到晚上,家家都会燃起火塘。孩子们白天到山里捡拾的松毛、包谷杆、干柴在燃烧,老少一家人围着、烤着、聊着,惬意极了。若是村里的男人们来串门,火塘边最动听的声音该是吸水烟筒的“咕噜咕噜”声了;如果串门的是女人们,则少不了张家婆婆要家媳妇的议论半天,感慨一通。而如我一般的姓姓,则因有作业,得去努力一番。可是坐在桌子边实在冷,冰凉的钢笔握在手里,一会儿连脚都是僵的。于是做一会儿功课,就到火塘边取取暖,听一听那动听的水烟筒声或是世态炎凉。慢慢的就懂许多东西。
  北方的雪、南方的霜该是冬最明显的标志吧。我不知道北方孩子们在打雪仗、划雪撬累了之后,会不会向往我们南方的四季如春。但我却曾经有过家乡下一场大雪的强烈愿望,最好下得如北方一样:白的房屋、白的树木,连在路上走路的人都被白色的雪包裹着……然而这个愿望到现在还没有实现。只记得有几次下了些冰雹后,疯狂的喊过几句“下雪了!”“下雪了!”
  雪没有下,但有霜的早晨也挺冷的。上小学时,有一次和母亲大清早地去外婆家,母亲走得很快,我却因为冷,不想迈腿,所以怎么也跟不上。母亲回头对我说:“走快些就不冷了!”说完拉起我的手就走,我只得跟着她小跑着到外婆家。见到外婆时,我正热得喘大气呢!
从那里起,我懂得了这样一个道理:越冷,你就越要挺起胸膛、迈开大步地向前走。走路如斯,人生亦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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