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音乐散文系列《印象中国》之 《厦门印象》之一《鼓浪声声》 作者姚雪 鹭江的这一岸,是厦门岛,那一边,便是鼓浪屿。 厦门是这样的天生丽质,色彩浓烈、香飘四季。凤凰树、三角梅、番石榴、菠萝蜜……这些大自然的宠儿被慷慨的阳光和湿润的海风滋养着,或轰轰烈烈、或潜移默化地生长着。 那干净整洁的环岛路,也能吸引许多人的目光。无论什么季节、什么时候来到这里,迎接你的,总是那碧波绿树和不断的鲜花。在这座既养眼又温柔的城市生活,本来就够让人羡慕的了。而偏偏在咫尺之遥,还有这样一座神仙般的小岛。她并不高,也不大,绿意盎然的岛上,若隐若现地跳跃着各式的建筑。在蔚蓝的海水里,她像浮在水面的一处仙境。 鼓浪屿,我来过很多次。岛很小,如果每个景点都只是浅尝辄止地去过,一天就足够了。但对我而言,很多地方,我都能呆上整整一天,而不厌倦。 在我见过的私家园林里,菽庄花园是最大气的。还有哪个花园,能把大海作为她的后院?她借山藏海,动静有致,亭台楼阁,绿意深深。光是这一片片连绵而深遂的绿意,就能让我长时间地驻足。久居都市的人,已经很少能见到如此深遂的绿了。这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古树,像那些饱经风霜,却又无比矍铄的老人,开枝散叶,一如既往地庇护着它的子子孙孙。在亭中留步,与清风会面,看碧蓝的天空,低低浮着几朵白云,空气里带着一股海 风咸咸的味道,也带着一种南方特有的热情。 如果想看日出,就去日光岩吧!那是鼓浪屿最高的地方。对鼓浪屿而言,每一天的第一缕阳光,从日光岩开始。 薄雾的清晨,空气中有一些温柔的寒意。有早起的人们已经点了灯,或是还未来得及熄灭的街灯。星星点点,依稀映出城市的轮廓。远远地,我在日光岩的顶上,看着她,等她醒来。 望见每一天的开始。望见这城市醒来的一刻。仿佛看见的不是日出,而是那行色匆匆的时间之箭。昨天从夜幕落向海面,今天从黎明射向太阳。两支箭在日出的那一刻交汇,然后往相反的方向飞去。看见那一幕,才突然明白,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无须为昨天伤感,也无须为明天做无谓的担忧。 鼓浪屿藏着很多美丽的风景,那些古旧的小巷弄,南洋风格的老宅子。光走那弯弯曲曲的青石板路就很有趣味。走累了,就在那幽幽的大榕树下坐一会。鼓浪屿最多的就是榕树,而且都有一大把年纪了。从一百岁到三百多岁,或者更老。还有三角梅,还有凤凰树,还有许多知名不知名的花,开在我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 顺着淙淙的琴音,来到钢琴博物馆。那一架架古老的钢琴,让鼓浪屿又变成一位高雅娴静的老人。鼓浪屿又叫“琴岛”。不到两平方公里的小岛上,拥有100多户音乐世家和500多架钢琴。这里的大部分孩子,都会弹钢琴。琴声叮咚,仿佛让这周围的碧水青竹,都加入到欢快的旋律中,舞蹈起来。 还有许多名人老宅,比如林语堂,比如殷承宗。在这样的美景里,是不可能不出文人和艺术家的。悠闲,雅致,没有烦恼,没有噪音。心如此静,只需尽情在文字和音乐中畅游。 夜来,找一家咖啡馆坐下。要一杯红茶,在氤氲的热气里,放下一天的疲惫。鼓浪屿是用来怀旧的,用来冥想的,用来可以在那些安静的、花啊树啊也开得繁茂的院落里品茗的。但,那不是终点,我还没有去海边。 如果可以,让我在海边呆上一天,我也愿意。在沙滩上划出自己的琴音,写下自己的心事,再默默地看潮涨潮落,冲走那些印迹。心若是沙滩该多好,潮水过去,便能恢复松软平整。 人来人往,虽然看的都是同一片海,但每个人心里,却都有不同的海。 有的人,看的是嬉闹的海;有的人,看的是平静的海。有的人,看的是美味的海,有的人,看的是浪漫的海。 这就是海的魅力,也是我喜欢看海的原因。在同一个地方,却可以怀着不同的心事,与不同的人相遇。每个人,都尽情欣赏属于自己的那片海。 这明明是个很小的岛,却有如此多的惊喜,藏在这些深深浅浅的印迹里。 别墅琴声、近海涛声、巷弄人声、山间鸟声、高处风声、幽径无声……鼓浪声声深几许,深得让我觉得即使在这里迷路也心甘情愿。就这么信步在岛上逍遥吧,只管东张西望,总会有令人惊喜的一幕——一只猫、一只白鹭、几朵叫不出名的花、房屋的边边角角……它们冷不丁地就闯入眼帘,注定了那一刻与我相遇。 这阳光下的一切充满了人世的温暖。 所以,每一次,站在码头等渡轮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这小岛,美得像是海市蜃楼,美得让人不忍说再见。
电视音乐散文:《印象中国》系列 《厦门印象》之二《鹭岛苍苍》 作者 彭涯 这是一座与海一起呼吸的南国小城,白鹭的故乡,安宁的归处。这是摇篮里的宠儿,被海摇睡,被日出唤醒,在光影的宠爱下酿着醉意。这是大时代的一片绿洲,她远在天堂之外、近在心边,在永恒的蓝与白之间。 厦门是个岛,古时先有白鹭聚居,所以别称“鹭岛”。小城的中心是中山路和思明路的交叉路口。几公里半径内有山、有海,有万石植物园,还有浪漫温情的鼓浪屿,隔着一条窄窄的海峡,与小城以合适的距离守望着,与尘嚣隔着适当的距离空灵着。 在厦门,保留着一种十分传统、古老、且乡土气息浓郁的音乐——南音。相传南音形成于晋唐,五代时期传入泉州一带闽南地区。在这些缓歌慢舞的音乐声中来来往往生活的人们,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聚在一起泡茶,而且,泡的一定是乌龙或铁观音。你在街上只要和他们闲聊上几句,他们就会请你一起泡茶。沉浸在这年年岁岁无穷尽的茶香里,和着这高高低低慢节拍的吟唱声,生活也被泡得有滋有味。 这里的典型建筑是骑楼。我听前辈讲过,二十年前的厦门,那时骑楼挨得很紧。下雨的时侯,在骑楼下可以走到任何一条街而不会淋湿。那个年代在每一条街、每个小巷,都能听到闽南味十足的歌,想来是那样贴切。 每一个古老而又年轻的小城,那味道总是藏在老巷民居中、活跃于独特的小吃里。当视线不够顾及时,味觉往往记得更牢。这里的小吃是独特的,盛载着厦门的味道。沙茶面、鱼丸、海蜊煎、面线糊、扁食、花生汤……对外来的人是新鲜,对游子是童年。 厦门人每天可以在海边漫步,他们的第一步可能就是从沙滩开始,儿时与海一起玩耍长大,结婚也要让海来见证。此后,为生活努力工作的同时,还可以信步于植物园,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多少烦忧都会被冲淡。这种奢侈是上天的恩宠,是对勤劳的补偿。一切都告诉你——这里,这样的生态小城才是适宜人居住的地方。 对旅行者来说,鼓浪屿似乎更令人向往。坐轮渡过去,只需几分钟光景就到了。岛上硕大茂盛的古榕树,单棵就有雨林的姿态。阳光下,花香时隐时现。各具特色的建筑被起伏的街巷缠绕,空宅锁满故事。不是住在这里的人,是来不及走进这些故事的。鼓浪屿也有炊烟,还有精神。因为郑成功,有了气节;因为林语堂,有了文学;因为殷承宗,更是因为钢琴与海,而有了音乐性,或激扬澎湃、或细腻温婉。往事尘烟便在这无际无涯的涛声波唱里代代相传。 在我有限的阅历中,环岛路是这座城市便捷与美观结合的典范。沿着珍珠湾海滨浴场前行,经过礁石群上的木栈桥,在这段1.5公里的美丽海滨,点缀有书法广场和音乐广场。书法广场雕刻有各种字体的石刻,甚是壮观。罗丹先生是当地书法家,自成一体,颇有建树。而音乐广场在曾山脚下,有世界各国音乐家及厦门籍音乐家李涣之先生的塑像。海天一色间,凝望茫茫烟水,那浓浓的乡情在浩瀚无边的涛声中,化作细碎的浪花随风起伏。到了夜晚,整条公路代替海浪,用灯光为小岛边界标出轮廓,枕着潮水,吻着海风。此时的演武大桥俨然是点睛之笔,如出海蛟龙。虽然很现代,但它依然是一条浪漫的路。夜晚是自然赐给睡眠的,可南国的夜晚尤其温润。晚风中,小城的情调浓得能流出来,竟比白天更迷人。此时此地,不忍早早睡去。梦可以醒着做。一个城市的昵称叫“小城”,这“小”多么惹人怜爱! 小城还有不少古老的小巷。她正越变越小,也在越变越大。前辈讲述的有些情境,总觉得以前曾经见过,有些已不存在而又历历在目。但不管她将变成什么模样,在我心里,依然是那可爱的小城。小城新的部分犹如铁观音的飘香,飘香功在此刻。小城的小与旧,犹如普洱茶的沉香,那味道是一点点透出来的,能慰籍一代又一代的人。 我也想象过二十年后再和厦门相会,隐约有一种激动蔓延于心口……我就这样被放在两个二十年之间。我还弄不清这种激动的来源,只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什么是这座城市留在我青春里的财富,也许是一种信念,也许是一种不可替代的情感。 我弄不清为什么喜欢雕塑。难道它真是传说中雕刻时光的艺术?想象一下,二十年后回望这个年纪,我正努力想成为当代青年,而忘了我本来就是。 在厦门住过一段日子的人是幸运的。要是能在这样的小城相遇一份恋情该多美好啊!这个念头一起,甜蜜就来了。 又是一条街道,又是一个陌生的小巷。陌生的是名字,熟悉的是样子。有些街道,我可能永远不会走进,有些记忆,也会慢慢淡去。唯有海的气息已进入我的每一次呼吸,小城的味道会沉在心底。
引子 厦门大学 厦门大学,“南方之强”。88年春风桃李,14万莘莘学子从这里走出。 为海内外华人共同敬重、被誉为“华侨旗帜,民族光辉”的陈嘉庚终其一生都在经营他的百年树人大计。1919年,在着手筹办厦门大学时,他说“民心未死,国脉尚存,四万万人民的中华民族决无甘心居人之下之理。今日不达,尚有来日;及身不达,尚有子孙。”1921年,他捐资创办了福建第一所私立大学——厦门大学,并独立维持厦大16年。 在陈嘉庚的全力支持下,厦大校长林文庆建造的这座规模宏大的高等学府,校内设施、院系组织、课程设置以及教授延聘,都参照欧美大学改进。他以《大学》中的“止于至善”四个字作为校训,以培养学生“人人为仁人君子”。1926年,厦大成立国学研究院,林文庆亲自兼任院长,“对于国学,提倡不遗余力”。 同年,林语堂应林文庆之邀,从北京前往厦门大学就任文科主任。他还请来鲁迅、沈兼士等学者任教,从而使厦大文科进入学术兴旺时期。 一生幽默旷达的林语堂,和他崇敬的苏东坡一样,始终保有“天真烂漫的赤子之心”。厦门见证了他少年求学、新婚燕尔和教书育人的三段时光。 如今,这位留下了《吾国与吾民》、《京华烟云》、《生活的艺术》等文化著作和长篇小说的老者已去,不再回返。八十年后,惟有留在鼓浪屿上的那幢“立人斋”,浸染着夕阳的余辉,映照着故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4个月又12天,对于一位56岁的作家的一生来说,占有什么样的分量?对于一所已有88年历史的大学来说,又具有什么样的意义? 1926年8月26日,鲁迅应林语堂之邀,来到厦门就任厦大国文系和国学研究院教授。同安楼是他上课的地方,群贤楼是他10月14日在厦大作首次演讲的地方,集美楼则是他的宿舍所在地。在这里,鲁迅编了《汉文学史纲要》、《朝花夕拾》后五篇散文、《奔月》和《铸剑》两部短篇小说,他的四封信后来也被收入杂文集《华盖集续编补编》中。 与这里有些因缘的人还有弘一法师。1932年10月,法师第三次来到厦门,最终定居闽南。他在此14年,佛学思想日臻成熟,其主要的佛学著述绝大部分是在这期间完成的。1934年,弘一法师与和今法师在闽南佛学院增办了养正院,迎来了南普陀建寺以来前所未有的兴旺时期。这座佛门“高等学府”与仅一墙之隔的厦门大学相映成趣。 昔人已去,风物犹存。谁在回眸,谁在微笑,一切也许都已不重要。惊鸿一瞥后,“华枝春满,天心月圆”。青春的岁月还会继续。 《厦门印象》之三《厦大青青》 作者 彭涯 当我第一脚踏上校外的沙滩,海水轻轻涨上脚面,我知道这还是我们青春的海。 再回母校厦大已是很多年后。多年过去,生活已将那段青春的岁月抽象成一次微笑,冲刷出一丝浅浅的苦恼。到哪儿去找回那年夏天、那个夜晚?到哪儿去找回那最好的日子呢?记忆也不能抓紧那样的日子,幸好还有印象沉在杯底,等待它一点点清澈起来。 青春不会想起青春,青春正是不懂青春才是青春。毕业之前,大学时代像黑夜中透出美妙的过去,像一张照片正在显影,而今照片已经发黄,照片里的青春依然闪亮。 那一年,坐着火车从飘雪的北方来到热烈的南国。暖风软软地吹着,凤凰花燃烧般怒放,还有常绿的山,时时相伴的海风。舒展在山海之间的厦大,感觉不到有围墙。榕树、合欢、相思、南洋杉,多种常绿的植物装点着校园。心中生长的是不可阻挡的浪漫与温情。 男生宿舍叫“芙蓉”,女生宿舍名“丰庭”,教学楼有“映雪”、“群贤”、“博学”、“集美”、“同安” ……这些美丽的名字、古老的南洋式建筑仿佛梦境。校园的歌儿和着小城的味道,给青涩的学生时代加上了独一无二的甜。 厦大,是厦门这座城市眼中的骄傲,美好的年代,日日都是灿烂。 青春就这样被宠坏着。 宿舍楼门口的那棵大榕树已经不见了,水井也被花岗岩路面替代。没变的是三角梅,在屋檐、墙角、石旁随处探出头来。校园的路上、楼前,扶桑也很多,枝干苍古,花却开得颤微微的,就是不留意也会经常照面。只是那时入眼,没有入心。而没见过的玫瑰、郁金香却从书里钻了出来,占领了头脑、绑住了记忆。那时的我们,真的不解风情。 还记得山上的水库吗?相思树依然拥围着,但现在它已叫“情人湖”。那栋煎中药的老房子还在,空气里飘渺着记忆的苦香。女生宿舍已被置换成高楼。那个爱神来投宿的夜晚,那没有开放的爱情,那没有结果的开始,还在这里、就在这里——和着校园里的悠悠香气一起明丽、鲜活起来。 有一股清泉一直流在心间,那源头是陈嘉庚光辉的名字、背后是南洋华侨植树育人的精神。他播撒的种子在风中传送,落在岩石上的在等待,落在心里的扎了根。校长林文庆用人格书写了学府高风;林语堂讲述并实践了智慧的人生;弘一法师李叔同,从艺术走向灵魂世界,留下悲欣交集的背影。还有鲁迅,一个因热血而焦灼的战士,留下了不朽的足迹。他们的心血滋养了厦大的人文底蕴,结晶成“止于至善”的校训。 厦大,亲爱的母校,被你的身影润湿的眼眶怕是不会干了。外面不会记得我,你会记得。即使我忘记了外面,也不会忘记你。走出去的学子啊,谁是英才,谁是真正的盗火者,谁又是命运的歌手,在路旁唱着人生,感受行人的漠然与偶顾? 下课的人潮要把我冲上岸来,学校的广播将我唤醒在当前,已不是年轻的《白兰鸽》,不是蝉声中的《童年》——海浪卷起阵阵琴声,锋利地从心上划过。琴声那么近,青春却越来越远。 另一个春天就要来了,另一个夏天会是谁的?一年年进来的都是这个年纪,一年年出去的留下了这个年纪。每一个同学会在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时刻沿着自己的秘密小径回到你的怀抱。他来过,她也来过;你来了,我也来了;那第一个带我看海的同学,那教我从井里打水的同学……都来了。 未举杯,人已醉,与青春碰杯,碰碎的是梦,碰不碎的是杯。 雨去,风来,与青春的海一起呼吸真好。人生下半场已经开始,燃烧剩余的激情,为当下点亮心灯。像青春一样出发。幸福还在人间,我们还在路上。
厦门印象 之四《琴音鼓浪》 厦门是这样一座岛屿,碧海蓝天,白鹭成群,海天一色间,听涛、听风、听鼓浪。 厦门是这样一片绿洲,春夏秋冬,日日夜夜,与繁茂的花草、常青的植物呼吸与共。 厦门是这样一个小城,人来人往,泡茶品茗,日积月累重复着不紧不慢的安宁与平静。 曾经,一个叫郑成功的人,将厦门的一座小岛做了他的根据地,操练水兵,驱逐荷兰侵略者,最终收复台湾,使这个岛得以扬名。 那时,这岛已经叫做鼓浪屿。名字源于一块中空的礁石。潮涨水涌时,浪涛击石,声如响鼓。几百年人世,不知经历了多少沧桑,唯有这鼓浪之声,随着这阵阵天风海涛,代代相传。 鼓浪屿之歌 蔡其矫 黄金的沙滩镶着白银的波浪, 开花的绿树掩映着层层雕窗, 最高的悬岩又招来张帆的风, 水上的鼓浪屿,一只彩色的楼船。
每一座墙头全覆盖新鲜绿叶, 每一条街道都飘动醉人花香, 蝴蝶和蜜蜂成年不断地奔忙, 花间的鼓浪屿,永不归去的春天。
夜幕在天空张开透明的罗帐, 变化中的明暗好比起伏呼吸, 无数的灯火是她衣上的宝石, 月下的鼓浪屿,在睡眠中的美人。
“彩色的楼船”、“睡眠中的美人”,这是老诗人蔡其矫笔下的鼓浪屿,无限宁静,又无限生机,与现实若即若离。有如他在另一首诗作《距离》中描述的那样:“在现实和梦想之间,你是晶莹皎洁的雕像,是幸福照临的深沉睡眼;你是芬芳,是花朵,是慷慨无私的大自然。”是的,“芬芳”和“花朵”在鼓浪屿这座海上花园里,是会经常不期而遇的。像女诗人舒婷曾经写道:“神采飞扬的拱门、盆栽参差的阳台上,最红火最抢眼最出尽风头的,依然是庞辱不惊的三角梅。”
日光岩下的三角梅 舒婷 是喧闹的飞瀑 披挂寂寞的石壁 最有限的营养 却献出了最丰富的自己 是华贵的亭伞 为野荒遮风蔽雨 越是生冷的地方 越显得放浪、美丽 不拘墙头、路旁 无论草坡、石隙 只要阳光长年有 春夏秋冬 都是你的花期 呵,抬头是你 低头是你 闭上眼睛还是你 即使身在异乡他水 只要想起 日光岩下的三角梅 眼光便柔和如梦 心,不知是悲是喜
就在这一小片天空下,人们始终过着那恬淡自如的生活;就在这一小片天空下,百余年的中西方文化碰撞交流着;就在这一小片天空下,数也数不清的群星代代升起。小小琴岛,名人何其多?文学有林语堂,音乐有殷承宗、医学有林巧稚,当然,还有那代表了气节的民族英雄郑成功和大批的爱国仁人志士。百年涛声,奏出了“万婴之母”伟大的爱的旋律,奏出了“幽默大师”旷达的赤子真情,奏出了《黄河》般澎湃激扬的气势。阵阵历史的浪花随大海的波涛,汹涌而去,留给人们的是无尽的遐思。 致大海(节选) 舒婷 大海的日出 引起多少英雄由衷的赞叹; 大海的夕阳 招惹多少诗人温柔的怀想。 多少支在峭壁上唱出的歌儿, 还由海风日夜 日夜地呢喃; 多少行在沙滩上留下的足迹, 多少次向天边扬起的风帆, 都被海涛秘密、 秘密地埋葬。
哪里是儿时挖掘的沙穴? 哪里有初恋并肩的踪影? 呵,大海, 就算你的波涛 能把记忆涤平 还有些贝壳, 散在山坡上 如夏夜的星。 也许旋涡眨着危险的眼, 也许暴风张开贪婪的口, 呵,生活, 固然你已断送 无数纯洁的梦, 也还有些勇敢的人, 如暴风雨中 疾飞的海燕。
傍晚的海岸夜一样冷清, 冷夜的巉岩死一般严峻。 从海岸到巉岩, 多么寂寞我的影; 从黄昏到夜阑, 多么骄傲我的心。 “自由的元素”呵, 任你是佯装的咆哮, 任你是虚伪的平静, 任你掳走过去的一切 一切的过去—— 这个世界 有沉沦的痛苦, 也有苏醒的欢欣。
在这片海天之间生活,或者只是做个过客、游人,看看风景。那些花香鸟语、涛声琴音无所不在,又变化万千。 在这些自然的音乐之外,始终伴随的还有真正的本土音乐。虽然古老,但却与厦门的味道和气息合拍的天衣无缝。 所以,还有一些听着南音寻迹而来的人们,在小城的楼檐下、巷弄里,泡上一壶功夫茶,闲闲地喝着。再去看看缀满星子的海,故地重游。
故地重游 舒婷 从软枝垂缨 从椅背秋寒怯怯的风衣 从足尖,从草坪,从残香微晕的落花
日潮 缱绻退去 虫鸣亮起一幔青烟 风 踮着小桉树林的波浪 走在盲三弦上,揉搓一支 牵肠挂肚的南曲 远远 笑声把短裙越荡越高 散坠满天星粒 喷泉蓬松月色 如羽 遍觅诗情不得 倦成一渊静湖、泊 十五年风雨
这就是厦门。小城春秋知多少,就在这年年岁岁无穷无尽的茶香里慢慢沉淀;小城故事何其多,还在这一片生机勃勃的“慢节拍”里延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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