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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阑珊，几声虫鸣声滴落下来，和着柔柔的钢琴旋律，缠缠绵绵，悱悱恻恻……
夜风在屋顶上一阵阵刮过，我在灯下坐了下来，翻阅着一册书法旧帖， 面对帖上形形色色的“旧”字，忽然间有了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 窗外夜色依旧，我沉迷于那钢琴声的婉转... 缓缓绕过去，绕过去，间歇间拖一个慢板，在余音处渐渐隐去，宛若掩卷后的幽叹声声。 又好似戏台上的青衣水袖，招招式式，好比烟雨里的江南，迷迷茫茫，氤氤氲氲， 抓一把空气似乎都能拧出水来，温润，潮湿……惆怅不知何时，已悄悄漫上了心头。 此刻，我的心境仿佛行进在霏霏细雨之中， 耳畔听闻到的是那似远似近，疑幻疑真的时间的淅沥， 像是丝丝缕缕、点点滴滴不歇止晃漾的涟漪。 每一脉理，每一纹络都溅在我撒满清愁的心堤上， 切实地体验到一种流光似水、逝者如斯的味道。 我相信了，这涟漪果真是种撩拨思绪的弦索， 它所漾出的“情的圈套”，是那样幽暗而神秘， 而人生的风景却在这种扩张中相对地缩微，收敛。 从前曾经喧嚣脑海的波纹，在时序的流向中，已如浅水浮花，波澜不兴了； 许多生活的图像，或则了无踪影，或则漫漶模糊， 在平淡生活的长期浸染下，它的釉彩也会变得斑驳不清，成为一种前尘梦影，旧时月色。 阑外夜色凄迷，如梦似幻，室内音色发散，如幻似梦，残月又上小楼。 我日日如此消磨时光，心境若烟水迷离。落寞如空山落花。 夜风把我的眸光吹得飘摇不定，恍惚中，绰约的身姿依旧，踏着阑珊夜色而来。 我于醺然中静静看你，不觉自身眼角眉梢情意在绵延。 我自觉是爱你的，如同河岸边的落花，始终挥之不去。那段不得遂意的情事，压得心意沉沉。 当时只道是寻常，人会老，心会荒，这已不是天真到奢侈的誓约， 而是情爱在翻转轮回多少次后，结就的绵实精魄，浸骨入髓，会令人沉着的寂静。 浅笑的颜，熠熠生辉，一如艳阳温暖和煦。而美，却也是那般静好。 你感受得到我沁入血骨的深情吗？彼此可以生死契阔，一生相伴吗？ 但时间如水，中间仿佛有河。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怅惘，如同孤鹤入云，身后空茫杳杳。 于是，清凄的落寞，似荷叶染碧下的涟漪，涌动得沁骨凉透。 试问这涟漪，清新如许，可有愁心？ 是那般的冰肌玉骨不欲谪世。也是这人世间最脉脉的博动。 然这世间有太多的流变令心疑惧，况红尘情意如此不稳，而你……却可晃漾其间不改莹洁。 闲听涟漪念诗思，这看似风雅的消遣，是我莫可奈何的思念。 是谁说过的，当不能完全拥有，唯一能做的只是思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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