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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淑荣和她的剪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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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史料记载，在烟台，明清时期的剪纸最盛，有图必有意，有意必吉祥。1904年，烟台爱道女校（又称为妇女圣经学校）将烟台剪纸作为教会学校的劳作课，并招聘中国女基督教徒十余人办起中国首家剪纸研究机构——毓璜顶剪纸研究会，将剪纸作为课程的一部分列入教学中，并第一次出现在教材中。解放后，烟台剪纸艺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在“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文艺方针指引下，烟台剪纸创作的道路更加宽广，在学习、继承、发展民间剪纸的基础上，涌现出许许多多优秀的作者及作品，开创了民间剪纸艺术的新纪元。
为详细了解烟台剪纸的发展历程，记者近日分别采访了在中国剪纸界双双被誉为“中国神剪”的烟台剪纸艺人朱曼华和栾淑荣女士。
古老艺术焕发活力
朱曼华，1946年出生在我市农村的一个剪纸世家，6岁时她就跟姥姥、母亲学剪纸。朱曼华刚开始学剪纸时，主要剪一些小猫、小狗、鱼和“喜”字，慢慢地她开始剪身边所熟悉的一切动物和花草，那时她并没有想到自己将会与剪纸结缘，这一剪就是50多年。从祖母到母亲，从母亲到自己到儿女，从儿女到孙子，朱曼华家已是五代相传的剪纸世家了。
朱曼华告诉记者，烟台剪纸从样式上，可分为单色剪纸、勾绘染色剪纸、拼色剪纸、衬色剪纸几种类型。传统剪纸多用红纸，色红而不艳，悦目耐看；单色剪纸主要靠轮廓形象加程式化剪纸符号结体，趋向于精致秀丽，表现力非常丰富，它是剪纸中最基本、最普通的样式；勾绘染色剪纸即在剪的基础上勾墨线再施色彩；拼色剪纸是以各种色纸剪局部，拼贴成幅，它是用黑纸镂刻出基本形象，再用各种色纸衬贴于镂空处，或在镂空处染色。
朱曼华说，烟台剪纸是中国民间剪纸最重要的流派之一，它用途最多的是打扮窗户。胶东地区过去的窗户多是细长条形的格子，一般只能贴一些小的花，妇女们开发自己的创意，运用化整为零的方法把大的构图分割成条形剪出；再贴到窗上组合成一个完整的画面，这种称为“窗越”的剪纸一般贴在“窗心”。另有“窗角花”、“窗旁花”以及悬挂在窗前会活动的“斗鸡花”等，构成了系列性的“棂间文化”。直到现在，每逢过年过节，或喜庆之日，我市农村的一些地方仍保留着贴窗花的习俗，除贴在窗上的窗花，烟台剪纸还用于墙围及天顶仰棚的装饰，以及器皿的贴花。贴在门上的门签，贴在灯上的灯花外，还有炕墙花、天棚花、纸盒花、纸缸花、刺绣花、纸斗花等等。
在朱曼华这一代老艺人的带动下，如今，烟台剪纸再次焕发活力，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农村，都有剪纸艺人身影的出现。
剪出生活万种风情
一把剪刀，一张红纸，不用看纸，不用瞅剪，与你聊天的功夫，一只只栩栩如生的小猫、小狗、小蝴蝶便呈现在你的面前了，这是记者日前在栖霞市栾淑荣家看到的一幕。采访栾淑荣的时候，她如数家珍地把近年来得意的作品指点给记者看，无论是传统的“狸猫换太子”还是写意的花鸟动物，都栩栩如生地出现在她的剪刀之下，可以说， 她用一把剪刀剪出了生活万种风情。
据栾淑荣介绍，题材丰富、形式多样是烟台民间剪纸的一大特点。从形式上看，烟台剪纸可分为红花、染花、衬花等几种，用大红、粉红的色纸直接剪出各种图案为“红花”；用白纸剪出图案，再用墨笔描出图案的细部，然后染上花花绿绿的颜色的称“染花”；用黑纸剪出图案，背面衬上红纸贴在天棚上、纸缸上的称“衬花”。从图案内容上看，有表现对美好事物的喜爱和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如“竹报平安”、“喜上眉梢”、“福禄寿禧”、“事事如意”等；有的则表现了对纯真爱情的赞美，如“苏小妹三难新郎”、“牛郎织女”、“鸳鸯嬉水”等；还有的是大自然中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和变幻无常的日月星辰等。谐音、象征、托物寄情，是烟台民间剪纸的主要表现方式。她告诉记者。人们剪贴莲花、金鱼，象征“连年有余”，剪贴喜鹊、梅花，寓意“喜上眉梢”，此外还用桃子象征长寿，用鸳鸯象征爱情，用佛手、桃子、石榴，象征多福、多寿、多子等等。
栾淑荣说，烟台剪纸的“神韵”主要体现在“打毛”上。所谓剪纸打毛就是用剪刀在纸上剪出最细致的轮廓。现在她已经能在一厘米长的纸上打出三十几个毛毛，得到了华夏剪纸博物馆专家秦世蛟的赞誉，称其为“中国之最”。
烟台剪纸走向世界
烟台剪纸从古发展到今，越来越多地显示出它所独具的审美功能，那惟妙惟肖的构图、若断若连的线条，往往叫人感到一种凡人难以达到的韵味。烟台剪纸正是凭借这种独特的艺术魅力，逐渐地走出山东、走出中国、走向世界，许多民间剪纸艺人也被邀请到国外进行表演。
作为剪纸世家的朱曼华，在50多年的剪纸艺术生涯中，秉承先人的艺术精髓，大胆进行艺术创新，增强了剪纸的艺术魅力，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取得了丰硕的艺术成果。自1986年至今，曾先后几十次参加国内外高层次的剪纸艺术展览交流活动，多次在美国、日本、澳大利亚、法国、韩国、北京、上海等地举办个人剪纸作品展，并荣获艺术大奖，多幅作品被国内外专家收藏。有一年，朱曼华携带剪纸作品参加了在韩国汉城举办的二十一世纪·中国书画艺术展览会，当天就有上千剪纸爱好者前来她的作品前观摩学习，韩国21世纪韩中交流协会会长、韩国总统府前总务处长官金汉圭在参观完后称赞朱曼华为“中国神剪”，并授予她《至高荣誉奖》。
栖霞剪纸女状元栾淑荣如今已有100多幅优秀作品参加了国内外的剪纸大赛，其中“国花”、“刘海戏金蟾”和“麒麟送子”等作品获得了全国大奖。她剪出的“农家乐”和“窗花”等作品在德国被印成明信片，发行量超过百万张。 1991年，栾淑荣在上海美术博物馆表演，前来观看表演的英国剑桥大学的普令恩教授请她剪一幅30厘米高、70厘米长的《二龙戏珠》图，因为要赶飞机，希望她在一个小时内完成。栾淑荣从来没有剪过这么大的龙，但是她一边在心里勾勒图形，一边挥动着剪刀，半个小时的功夫，一幅活灵活现的“二龙戏珠”就交到了英国客人的手中。那一年，栾淑荣成为中国民间剪纸研究会的理事，被国际友人称为中国女“神剪”。
另外，还有栖霞市被称作“五朵金花”的栾家五姐妹，她们创作的《百猫图》、《百凤图》、《百龙图》从姿态到神态，从眼睛到爪子，竟没有一处雷同的，先后有200多幅被送往日本、加拿大、菲律宾等国家展出，并被外国友人收藏。
本报记者 徐中华 通讯员 黑强 摄影报道
烟台剪纸细细数
一、岁时节日住居装饰类：作品包括窗花、炕围花、墙花、窗裙、顶棚花、门笺等多以喜庆吉祥、平安如意、人兽兴旺、祈求丰收为主要表现目的。
二、礼仪习俗类： 用于婚丧嫁娶、人生礼仪、社会交往。包括摆衬贺礼的“盆花”、“饽饽花”，标志喜事的“喜花”，丧葬习俗祭奉死者的“扎纸”、“寿花”及棺木冥器上的装饰等。
三、巫术信仰习俗类：可分为四种类型，一是娱神赐福型，如贡品摆衬剪纸、庙宇神龛张挂剪纸，求神许愿奉还之用的纸人纸马、衣裤器具剪纸。二是防避守护型，如避邪的狮、虎、鸡、牛、瓜子娃娃、葫芦、门神等剪纸。三是消灭灾患型，如求雨用的“独女捣棒槌”，求情用的“扫天婆”，为娃娃夜啼症而剪的“倒吊驴”等。四是诅咒替身类，此类剪纸已不多见。
四、服饰佩戴习俗类：烟台剪纸作为民俗活动、人生礼仪、宗教信仰和表现人类自身的艺术行为，在不同的使用范围中，体现了综合性的多功能，从而贯穿于人类生命、生活的全部之中。
刑建国 徐中华 整理
责任编辑：刘家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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