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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当夜莺飞走的时候，世界上已经没有一棵树可以开出红色的花了。”
我一直记得这个句子。当我再次阅读自己曾经写下的文字时。其实，《爱你就像爱生病》这本书出版之后，我曾经有一次捧着重新阅读，好像在看一本不相关的旁人作品，居然也看到心潮起伏、百感交集。 那是因为我知道，我很可能再也写不出这样的文字了。 现在回头看，呼啸而过的都是时间，和残存的青春碎片。那时候，我的文字不加节制，有一种急不可耐的宣泄般的表达欲。我知道那时候我对生活还存在一些不满和抱怨，也知道那些不快乐的来源究竟在哪里，但却苦于找不到突围的方式，于是选择了博客这一载体，用网游中倾泻炮火一样的方式将所有情绪都狠狠的砸了出去。毫无疑问，这种土制炮弹也许粗糙，但也许更灵活，充满杀伤力。尽管传说中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并非妄言。 但那种痛苦或哀伤的日子，在回忆中镶满了金边。所有的快乐、痛、空虚、激情……都那么真实有力，真诚无比。被一种宿命般的热烈情绪推动着，爆发出来。我有一个朋友曾经说：“女流氓是文艺女青年的天花，几乎每个人在每个阶段都要出一次。之后，便终身免疫。”我默然承认这一说法，属于个人的痛苦和挣扎有时在找不到出口的时候都要如此狠厉的表达一次，然后才可进入真正平和境界。但，人生是要看底色的，非要有纯净的、柔软的、慈悲的情怀，选择这样的方式才不至于入魔。 “爱你就像爱生病”，这句话看起来有戏谑之意，但我真的觉得，无论你选用何种方式来表达爱情，多闷骚或多激烈，多庸俗或多怪异，其实都是期待着一份回应。等待着那个人用天籁般的声音来应答接受。那种感觉，就好像生病之后格外脆弱，格外需要温暖，格外期待有人在此刻出现来呵护。不会表达爱意的孩子，总是借着生病来撒娇或耍赖，不会表达爱意的成年人，也多么希望在这脆弱时刻有人可以懂得，并且留下。更主要的是，这些人，宁可自己缠绵“病榻”，也希望保住那一份敏感、脆弱，这样才可以更深切的体会那些细碎的人生滋味和情怀，为此，他们宁可痛下去。对我来说，这多么宝贵。当我们现在提及“文艺青年”的时候，一方面我们笑话他们的小自虐和拧巴，一方面，从我私心里，我觉得每个人的年轻岁月都要经历一番自我磨难，才可切身体会生之真义。所以，我现在爱他们，就像我隔着岁月回望，也爱那个曾经非常痛非常痛的自己。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也希望每个人都能安然度过这痛的敏感岁月。 一切都可以交给时间。当时光飞逝，你会发现自己已经变了。天长地久未必敌得过当下所求，强说忧愁肯定打不过天凉好个秋。曾经你以为不会变的东西，如今也许早已经面目全非，曾经你以为必要被自己舍弃的，往往惊异的发现它还固守在你内心最深处。同床也许已经异梦，失散江湖未必早相忘……没有什么是最正确的生活法则，命运也从来不容得你去规划一二。那么只活在当下好不好？这已然也都是无谓的问题了，所谓的人生好与坏，也不过是一念之间，“只不过是像采莲船的倾侧摇荡罢了。” 重新整理了书中的篇章，改动了些句式和称谓，拿掉了部分文字，又添了一篇后记。就是根据上述理由。但这并非是对过去的厌弃和背叛，只不过是因为时光慈悲我还能有机会将往事变得更美。我只想说，回望那尚不遥远的人生，若曾经的忧伤时代如这本书一样，经得起一次再版，那简直就足以骄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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